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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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买狗
景深:“你是说,以前在花田摘花那几个?”
“除了他们,还有谁跟庄园有利益瓜葛?”司徒蒙说,“这样也太狠毒了,明明是我烧的花田,应该找我报复才对,在农田里放老鼠,害的是那些农民!”
“欺善怕恶,柿子找软的捏,不是很正常么?”景深骑着马,司徒蒙走在他旁边,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黑妞儿骑在马上,看起来还挺有范儿的,想必从小也是受英才教育长大的,所以才在什么方面都有涉猎,不说话时气质也好。
事实上景深还确实是从小受英才教育长大,而且比司徒蒙想象的还要辛苦,他从小就要学得比任何兄弟姐妹都要好,但又不能将自己的精明能干显现出来,哪怕在至亲面前都要戴着面具。因此好不容易能逃离那个地方来到这里,他要尽情地玩,尽情地闹。
两人把马匹寄放在宁山县的驿站处,那里离火机关车站只有一个路口的距离,通往扬州府的火机关车每五天启动一次,也是正好,他们赶上了启动的当天。
司徒蒙给两人买了车票,排队上车后,坐在了第二节车厢中。这种火机关车听起来与现代的火车差不多,但原理却相差甚远,比起火车,更像是矿车,但车厢自然要比矿车要结实得多,起码顶头上还是有盖的。火机关车的车厢像是马车的豪华放大版,一节车厢有大小之分:大的能一次乘坐二十人左右;小的则最多只能乘坐五人,而且小车厢为有钱人专属,只有每年给了足够的租金——车厢只能租不能买——才能拥有属于自己名下的小(豪)型(华)车厢。
火机关车的另一个与现代火车不同的特点是,火机关车没有持续供应的能源,每次启动,就要把能源储存箱里的所有能源用完,因此最远只能跨越半个州府,而且中途无法停下。
两人选了靠后的双人座位,对面是一对年轻夫妇,妻子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睡觉,而年轻丈夫则下意识地挺起胸膛,好让妻子枕得舒服一些。司徒蒙两辈子都是光棍,从来只有吃狗粮的份,自己倒是没有给别人派过狗粮。
上辈子他忙着读书忙着考研,看待男女情爱就像浮云;这辈子他只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哪怕在古代人们结婚都早,但也没有十五六岁就谈婚论嫁的。
他的思绪飘到了天边,也没在意自己身边的景深也睡着了,枕在他肩膀上。
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青山绿水在烟雨朦胧中就像是一幅画。江南的春天不像京城,这里处处洋溢着生机,春意盎然江山如画,是江南春天的最好形容。
司徒蒙感觉右手有些麻,一低头才发现黑妞儿靠着他睡着了。
黑妞儿如今已经没有刚见面时那么黑,管他叫黑妞儿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但司徒蒙又想不到别的形容词。刚开始这小屁孩儿扮鬼吓他,反被他弄得灰头土脸的,加上人又瘦小,像只小猴子一样;之后第二次见面,小猴子抹去了脸上的灰,乱糟糟的头发也整齐梳好了,站在司徒蒙面前,司徒蒙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只想着,这么精致可爱的娃儿,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啊——虽然晒得黑了点儿。
火机关车前半程快,后半程慢,对面那对年轻夫妇,妻子已经醒来了,两人这才与景深打了声招呼,同乘这趟火机关车,大家都是宁山县的邻里,尽管他们从来没见过面。
因为景深睡着了,所以三人小声交谈,司徒蒙这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两人在宁山县开了家客栈,但家人都在扬州,所以每隔五天的这趟火机关车他们都会乘坐。
“我家在澄宁山庄。”对方说完,司徒蒙也自我介绍道。既然同住宁山县,日后总还有机会碰见,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年轻妻子看了看司徒蒙,又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睡着的景深,对司徒蒙笑了笑,一手指了指靠着他的景深,小声说:“这是你小媳妇?”
司徒蒙:“……”
“他是男孩子。”司徒蒙解释说。
年轻妻子稍稍惊诧了一下,又认真端详这个长相精致但有点黑的男孩子,遗憾道:“可惜了。”
司徒蒙满头黑线,心说有什么可惜的?又低头瞧黑妞儿的睡颜,心想,也别怪他总在心里叫小深黑妞儿,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具欺骗性了,不止他一个,别人初次看到都以为是女孩。
黑妞儿动了动,终于醒了,司徒蒙马上往后让了让,解脱了被枕得麻了的胳膊,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肩膀。
“到了?”景深还处在变声期,声音沙沙的,有点儿粗,像是被沙滩上的幼沙磨砺过一样。听到他的声音年轻妻子再也无法将他与“可爱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
景深眼睛在对面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又扭头看身边的人,低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这表情?”
“没什么,”司徒蒙扯开话题,“快到了,你擦擦你的口水,一上车就睡,小心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景深难得听话地擦了擦嘴边,根本没有司徒蒙说的什么口水,他剜了司徒蒙一眼,“这不是有你在么?”
火机关车在扬州的车站停下,两人告别了那对年轻夫妇,景深在车上睡饱了,一下车就像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司徒蒙就像牵了一只猴子出门,一会儿怕他跑丢了,一会儿又怕他弄坏了别人的东西。
扬州府的集市比宁山县要大许多,贩卖的商品也多种多样应有尽有,司徒蒙一边护着景深,一边在看商贩们贩卖的商品,看看哪些可以用来对付庄园的鼠患。
景深在一处卖宠物的摊子前停下,“这是什么?以前没见过这种类的狗……”
摊子的主人看样子是一名海外商人,在他面前摆着好些笼子,司徒蒙望着黑妞儿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双眼立刻亮了。
司徒蒙:“!!!”
景深:“???”
“这些小狗多大了?怎么卖?”司徒蒙问那摊主。
摊主:“公子好眼力!这些小狗都是从海外运过来的,这边的都有一年,那边的嫩一点,只有三五个月。至于价格嘛,那就看公子您要多少?单一只买,成年的要二两银子,一对买的话只要三两;幼年的一只单买要二两半,一对买四两;当然,如果您多买几双,这价格还能商量商量。”
景深不解:“你买狗干什么?不是应该买猫么?”猫捉老鼠,没毛病。
“就是要这种狗……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司徒蒙说,“我只要成年的,只有这几只吗?”
摊主:“公子这是要用来捉老鼠?那买这种狗就对了!这可是海外专门培养用来捉老鼠的,一捉一个准!这摊子里的只是一部分,我家里还有,今日没有带出来……如果公子您要的话我可以让人带过来……公子您是要买多少呢?”
“这笼子里成年的都要了,”司徒蒙难得大气道,他完成系统任务的同时,新来的佃户都给他交了不少租金,如今他手头总算宽裕了些,“你家中还有多少?我只要成年的。”
“这笼子里有三对,”摊主说,“我家中还有三对,公子这是都要?”
见司徒蒙点头,摊主用算盘算了下,说:“一共六对成年的捕鼠梗……原本是要十八两的,如今我给您打个折,十五两,算送您一对了!”
“行!”司徒蒙慷慨付钱,摊主拿了钱,立刻叫身边的帮工回去带狗过来。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张凳子,让司徒蒙与景深坐下休息。
景深难得见他如此慷慨,反而有些担忧,“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买这么多小狗回去,真能解决庄园的鼠患?”
“放心,你到时候尽管在一旁看就可以了!”司徒蒙想起从前在现代网络中看过的“杀鼠大队”,那效率简直比什么猫呀蛇呀的要高得多,当时他看完都替那些死在捕鼠梗嘴下的老鼠觉得可怜。
摊主的家大概离集市很近,没多久那帮工就把六只捕鼠梗带来了。司徒蒙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些小狗身上是否带有什么疾病伤痕之类的,见小狗的健康状况都不错,而且都很活泼,心满意足地收下了两个大笼子。
景深:“……”
“你打算怎么弄回去?十二只狗,你能提得起其中一个笼子么?”
不用黑妞儿说司徒蒙都知道自己犯傻了,他只想到要多买一些捕鼠梗回去捉老鼠,却没想过这么多狗,他该如何带回庄园。
景深看了他一眼,继续补刀,“就算用绳牵着,你也带不上火机关车。”
司徒蒙想了想,对摊主说:“大叔,能麻烦您帮忙叫两辆牛车么?”
摊主先前见司徒蒙如此爽快,还以为他早就准备好运输方法,没想到竟然是临时起意的,连用来运输的载具都没准备。他点了点头,说:“正好我隔壁家是做运输生意的,我帮您问问罢……二位公子打算去哪里?”
“宁山县,澄宁山庄。”
“好的,请稍等……阿贵!你去刘大哥家问问!”
“好嘞!”
那名叫阿贵的帮工离开没多久,就带着两辆牛车回来,一名长满络腮胡的男子坐在头一辆牛车上,后面的牛车上则坐着一个小年轻。
几人合力把两个大笼子放到牛车上固定好,司徒蒙与络腮胡大叔坐前面一辆牛车,景深与小少年坐后面那一辆。一前一后两辆牛车启动,慢悠悠地向宁山县的方向走去。
第10章 真相
司徒蒙与景深来时乘的火机关车,只用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回程因为多了十二只狗,无法乘坐火机关车,只能坐牛车回去,牛车走得稳却慢,用了大半天才回到澄宁山庄。
司徒蒙与络腮胡大叔结了钱,罗武已经听到消息,带着林府的仆役与两辆木头车前来迎接他们。
罗武与仆役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狗,而且还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品种。罗武毕竟在京城待了十几年,知道这些品种不是本土的,外来的东西总是金贵一些,搬笼子时,便吩咐仆役们都小心一点,别把里面的小狗碰伤了。
“少爷,您买这么多狗回来是?”罗武不明白司徒蒙为何出去一趟带了这么多狗回来,按理说庄园鼠患严重,司徒蒙就是买两车猫、两车蛇回来都不奇怪,可为何带回来的是狗呢?
司徒蒙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他,只指挥他们把笼子都运进林府。
当天傍晚看见司徒蒙带两车小狗回来的人都不约而同觉得奇怪,但却没有人敢跳出来问。
对捕鼠梗来说,捕鼠是天性,与肚子饿不饿没有关系,相反,喂饱了才有力气去捉老鼠,因此司徒蒙没有饿着这些小狗,林府胜在空房间特别多,司徒蒙干脆把这些狗都集中放在一个院子里,院子用篱笆围了一圈,这些小狗跳得不高,跑不出来。
司徒蒙与景深在院子里,将困住小狗的笼子打开,小狗们刚开始都缩在笼子里不敢出来,司徒蒙与景深退开几步,再用食物引诱,良久,才有一只小狗从笼子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有了第一只,便有第二只、第三只,小狗陆陆续续地从笼子里出来,很快这个小院就被狗子们占据了。
这十二只小狗在林府中养了六天,成功认了主后,司徒蒙才用绳子牵着它们,把它们带出来。
景深早就在农田边等着了,他刚到时一只大老鼠突然跳出来,差点没咬了他一口,幸好身边侍卫反应快,用暗器把这只硕大的老鼠一击毙命。
景深松了一口气,也不敢继续站在田里了,跳上房顶与侍卫们一起蹲着,居高临下看戏。
农民们陆陆续续到来,昨日司徒蒙让仆役通知大家,今日正午在农田里集合,他有办法处理鼠患。
大家翘首以盼,就在他们把脖子伸得媲美某种禽类时,司徒蒙终于来了。他与罗武、林府仆役一起牵着扬州买的那十二只小狗出来,也没有开场白,只让其中一名佃农拿着锄头出来,把牵狗绳都解了。
刚开始小狗们都安静待在司徒蒙身边,直到那名佃农在司徒蒙的命令下把锄头往田里一锄,翻起一堆松散的泥土与两只老鼠……
景深:“!!!”
他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看过的最凶残的一幕了,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锄头所到之处,老鼠都与泥土一起被翻出来,然而太阳还没来得及在它们身上留下半点温暖,小巧娇憨的捕鼠梗一拥而上,一口一只老鼠,咬住后疯狂甩头,老鼠在被它们咬住甩头时身上脊骨尽碎,当下就死了,尸体旋即被捕鼠梗甩到一旁。
十二只捕鼠梗,分两批轮班,一个时辰,三百五十七只老鼠无一生还。
不仅景深,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谁能想到这些小狗在面对老鼠时如此凶残?就连负责拿锄头锄地的那名佃户,到得后来都下不去手了,眼看着面前杀得眼红的小狗,拿锄头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捕鼠梗只把老鼠咬死,却不会把老鼠当作食物。因为它们表现得好,司徒蒙还特地让仆役杀了两头猪犒劳它们。仆役们喂养它们时更加小心了,毕竟那天农田里小狗们那杀鼠不眨眼的矫健身姿已经深深刻进了他们的脑海里,他们想忘都忘不掉。
“真的太厉害了!”捕鼠梗杀鼠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了,景深每次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大一只老鼠!那些狗又矮又小,咬住老鼠脖子之后就不松口,直到把老鼠咬死!精准快速,干净利落!”
晚饭时他又将那天看到的凶残景象复述了一遍,景淳左手拿碗右手拿筷子,那口饭却怎么也塞不进嘴巴里,他无奈提醒道:“现在是吃饭时间,这种什么老鼠什么尸体的,能不能别说了……”
景深“啧”了一声,三两下把饭扒完,“不说就不说,我去找小狗玩儿!”
“哎你!又不把菜吃完!”
司徒蒙用了四天的时间,才将整个庄园里的老鼠消灭干净,尽管也可能有漏网之鱼,但不会再有鼠患了。在仆役与佃农们的帮忙下,这一大家子老鼠的尸体整整齐齐罗列在一起,被司徒蒙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