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我们出去度假吧!把你我的年假都用掉,好不好?
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下次再写。觉得上次亲你一百次不够,这次一千次怎么样?
南吻
XX年11月10日”
王珩看完摘了眼镜,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又把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重新带上。
江南的信让他半天没缓过心神,坐在转椅上怔愣了半天,连小张推门他都没听见一丝声响。他内心知道江南爱他,但是不知江南高中时要承受这么多,悄悄地隐藏自己的小心思,还要精心照顾他,同时还要兼顾学习。说起大学,他也感到遗憾和可惜,两人互相喜欢彼此,却彼此隐瞒,不过庆幸有彼此的陪伴。
说起工作来,他也迫切希望江南能够提职,刑侦的危险性无处不在,这也是他推波助澜的原因。彼此的心都在这封信里得到印证。想到这些,他慢慢地把手里的信按原来的折痕折好,塞回了信封。
小张此时过来把其中一盒饭放在王珩桌上,“饭来了,今天人多,等了一会儿。”
“谢谢!快吃吧!”他又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在微信里打了几个字,发给对方。然后放下手机,才开始吃饭。
江南在办公室里翻了一上午案卷,也签了一上午案卷,他被这些固定程序弄得昏头涨脑。手机微信响起的时候,他两支胳膊正撑着办公桌,双手捂着脸。少倾,他坐起,抻了抻腰,又伸了伸胳膊,拿起手机点开屏幕解锁,才看清微信的界面。
点进去看见对方来的信息。“不对,我也想你。”他开心是真的,但更多得是感动,对方爱自己并不比自己爱对方少。
“明天我去取车,取完拍给你看。还有我很想你。”他回。
“嗯。”对方回。
王珩吃完把两人的餐盒扔到了走廊垃圾桶,顺便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候他想在走廊里冷静一会儿,结果在走廊碰见肾内科的周星远。周星远和王珩是大学同学,本科都是临床,研究生时候才开始换了方向。
王珩碰见熟人,上前打了招呼,“你怎么来这个楼层了?”
“出来喘口气,本来想着过一会儿去找你,结果在这碰上了。”周星远见王珩从走廊对面过来,微笑着说。
“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医院里不都是天天如此吗?”
周星远不可置信:“谁说的?我听闻你混得如鱼得水!你们科宣传片里挂得都是你!”
闻言,王珩拿手扶了扶眼镜,手刚要放下的半空,周星远陡然地发声。
“停!”说完,便伸出手托住了王珩的手腕,“呀!带上戒指了?结婚了?没通知我!咱们这么多年同学兼室友的!不够意思啊!”
“没结婚,不过家里都同意了!”王珩解释。
周星远坏笑:“你再不找女朋友,我会觉得你肾有问题!”
王珩睨视了他一眼,“你才肾有问题!有问题也不找你,怀疑你医术!”
周星远见对方还像大学时候一样牙尖嘴利,知道对方在和他开玩笑,也未生气,只是笑了笑,接着开始追忆起大学生活来。
“大学那么多女生追你,你都没同意,怎么现在想通了?对了,总给你叠被的公大同学呢?怎么样了?那豆腐块叠得真板正,真是寝室一大风景。还跟咱们蹭课,老师总爱点他。对了,咱班还有不少女生喜欢他呢!”
“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么高冷,谁敢问你啊!问得都是我!”
“你没和我说过!”
“你同学总来,又外向,跟大家也都熟,有次他知道了,他不让我和你说。”周星远解释道。
王珩望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不过他对你真好,好得有点儿超出朋友的范围。
最后问:“你不觉得吗?”
王珩想了几秒, “嗯,所以我们在一起了,戒指也是他送的。”
闻言,周星远张大了嘴巴,仿佛嘴里能塞个鸭蛋。王珩见状笑了,“把嘴闭上,太丑!”
周星远被对方一句话拉回了思绪,伸手用拳头轻轻推了下对方肩膀,“好哇!原来你们有一腿!”
“那你说错了!我们在一起没多久!”
周星远被他说晕了,“那你们以前算什么?”
“暗恋……”王珩站在走廊看了眼窗外林立的高楼幽幽地说。
周星远见对方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过去的事了,现在在一起就是好事!他来了,我请你们吃饭吧!毕竟好久不见了,我还挺想他的!”说完爽朗地笑了一声。
“嗯,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两人互相告别,王珩回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他开始着手准备课题,实验紧跟着也会上来。今年他住院耽搁了不少时间,一忙起来时间便过得极快。下午又额外加了一台手术,他匆匆赶到手术室,穿上无菌服带上无菌帽,按固定流程准备,等到手术结束,外面的天已经夜暮四合,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第57章 什么叫低调
次日,江南趁午休时间取了车。刚开进院里,就被没出外勤的马海波和周冲瞧见了。
只见二人站在办公室大门口,周冲伸手捅了捅马海波的胳膊,“马哥,老大换车了?”
“嗯,红布条还在车轴上呢!”马海波往院子里望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周冲伸长脖子使劲往门外望,生怕望不仔细,马海波见状,“你就不能壮个胆走进院里看?”
周冲连连摇头,摇得像婴儿玩的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行,八卦也太名目张胆了吧?”
李晓梅从里面的坐位上就瞧见两人在门口鬼鬼祟祟。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周冲背后,用手使劲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突然发声,“胆子不小啊!”
周冲被背后突如其来的一个肩拍吓得魂不附体。
“哎,我说晓梅,你能不能淑女点儿!哪个女的有你这嗓门!没结婚就成河东狮了!”
李晓梅见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揪着耳朵一顿威胁。周冲讨饶了半天,李晓梅才撒手。
接着周冲又狗腿地解释:“我们站在门口是有原因的!你瞧瞧,老大又换车了!大众,多低调!”
“哪里呢?”闻言,李晓梅也伸长脖子从门口往外望去。
“前面,停车呢!瞧见没?大众标的那辆!”周冲一面踮脚一面抻长了脖子,手不停地指着。
李晓梅视线顺着周冲指的方向望去,一辆大众停在院子最里面的车位上。她咂咂舌,“这车低调?”眼里带着疑问转头看向周冲,又抬头瞅了眼马海波。
周冲一脸笃定,“不低调吗?大众,多么大众,满大街都是!”
李晓梅仔细望了眼院子里的车,又把视线移向周冲,像看傻子似的,“我觉得你应该重新理解下低调的含义!”
周冲见李晓梅的表情不对,脸上露出了疑惑,“啊!不对吗?”
李晓梅用她那杏仁大眼使劲瞪了他一眼,“对个P!一百多万能叫低调?” 闻言,周冲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再张大些能塞个鹅蛋。顿时,他感觉心脏受到了十吨铁锤的重击,他捂胸佯装痛不欲生地样子,“苍天啊!也赐给我个男神吧!”
马海波听见,抿嘴笑了笑,“难喽!男神不多,但是癞虫合蟆挺多!”
周冲又做哭泣状,“马哥,这种时候你还不安慰下我?”
对方苦笑一声,“你好歹有女朋友!你好意思让我这光棍安慰你吗?”
李晓梅火上浇油,“就是!”
三人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讨论,转眼间,江南停完车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只见三人把门口堵地严严实实,“站这儿干什么呢?”
三人听队长这么问,立刻让开了门口。江南迈步走进办公区,周冲在后面跟着,笑得极其谄媚,“老大,换车了?”
“换了,怎么了?”江南停住脚步转身,一脸诧异。
李晓梅也凑上前八卦道:“男神给换的?”
“是啊!”江南答。
见两人不追问到底不善罢甘休的样子,马海波禁不住笑了。“队长,他俩就想问问怎么能找到男神这样的?”
闻言,江南彻底转过身来,胳膊在胸前交叉抱着手臂,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一圈。“晚了,要从高中培养。”说完人便上了楼。
留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呆相。最后周冲一屁股坐在转椅上,“老大意思就是说高中就挑最好看的最有潜力的,别管性别,就跟黑瞎子掰苞米似的,先掰下来!”
李晓梅拿起文件夹就朝周冲后背拍去,“掰你个头,是先养起来!不过就你这眼光,回高中也白扯!”
“晓梅,你又打击我!苍天啊!救救我吧!”周冲开始在办公室里哀嚎。
秦岭带着罗齐刚从外面出勤回来,就听见办公室里的哀嚎声,“这谁啊!大白天的!嚎什么呢?”
李晓梅发着感慨,看着周冲一脸同情,“他在慨叹人生的艰难,世道的不公,命运的不幸!”
秦岭对这两人夸张的表演习以为常,他拿着陶瓷杯到门口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遇见啥大事了?这么惨!”
“秦岭,你看见院里那辆大众没?”周冲问。
秦岭端着陶瓷杯走到周冲跟前,一脸好奇,“看见了,新车,H腾啊!大手笔啊!我还想问那是谁的车呢?”
周冲故弄玄虚,“你猜猜!”
秦岭见马海波和李晓梅看好戏似的都盯着他,“不会是老大的吧?”
李晓梅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恭喜你答对了!”
秦岭感觉有点热,拉开了警用夹克的拉链,叹了一口无比长的气,“嗯!刚才晓梅总结的正确的。”
周冲瞬间感觉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我原本感觉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你说完,现在压两块了!”
“我要求男神包养……”周冲说。
“同求……”秦岭说。
李晓梅嗤笑一声,“你们有队长的颜值吗?”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你们有队长的身高吗?”
“没有!”
“你们有队长十几年的执着吗?”
“没有!”
“你们有队长的眼光吗?”
“没有!”
李晓梅问完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又望了马海波一眼,“你看看,马哥?”
马海波极其配合,“都没有,你们两个做什么梦!”
“队长是四有青年,你们是四无青年!差距太大了!这是鸿沟是天堑,知道不?”李晓梅又添油加醋地说道。
秦岭拽了拽周冲的夹克袖子,“我觉得我要吐血了,受不了了!晓梅一刀子捅我心口上了。”
四人正闹着,门口保安过来喊道:“谁点外卖了?”
马海波急忙走到门口看了眼订单,直接都接了过来,“别吐血了,咖啡和甜点来了!
三人一听蜂拥而上,马海波顺便拿了杯咖啡,给保安递了过去。保安接过,跟大家招了招手回了保卫室。
“老大点的?”李晓梅问。
马海波摆了下手,“嗯!晓梅把其他同事叫过来。”
李晓梅应了一声,跑去其他办公室叫人。
秦岭喝了一口,“老大是看我们太惨了吗?给我们补点糖分,感受下生活的甜!”
“错了,老大是让你感受下他的生活有多甜!”周冲一脸坏笑。
秦岭顿时像冰雹砸过的黄豆苗,浑身是孔,说不出来的疼。
“我去给老大送一杯。”马海波说完拿着咖啡上了楼。
马海波敲了门,听见里面喊“请进”才推门进去。他往对方桌面望了望,对方好像在写信,信纸刚写了个开头。
江南见马海波上来,把信纸收起,压在会议记录本下面。
“有事?坐下吧!”江南用下巴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
“帮你拿杯咖啡上来!”马海波犹豫了一下,但仍然坐下了。
江南猜到对方有事要说,马海波知道他是不爱喝咖啡的,他率先张口,“是听说我要走了吗?”
“嗯!”
“我腾出位置,你刚好顶上来!我向他们推荐了你,你各方面条件都过硬,也该提提了。”
“谢谢!队长对我们一向特别照顾,尤其对我。现在担心您走了,我就没了主心骨。”
“试着独挡一面吧!我也不能总在这里!不过我还主管你们,你不至于没主心骨!办公室搬到隔壁分局楼里,我还得回来检查你们工作呢!”
闻言,马海波笑了笑,“那太好了,我都习惯江队的领导了,换人怕适应不了。”
“是啊!我们都是多年的老人了!好好干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能争取地我都会替大家争取,你放心就是了。”
他又说道:“过几天我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回头定了时间通知你们!”
“男神来吗?”马海波忍不住问。
“他?你们都想见他啊?”江南闻言有些诧异。
“是啊!秦岭他们两人在下面哀嚎半天了!都后悔当年没慧眼识珠呢!”
“他应该来不了,年前他回不来,不过我可以问问!”江南说。
“嗯!好嘞!”马海波如释重负的出了门。
江南见人出了门,从会议记录本下面抽出稿纸继续写信,嘴里嘀咕几声,“珩珩,你看你的魅力多大!”
江南的信写了一半儿,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开了。马海波推门,“队长,来个新人!在一楼等着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