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你清醒一点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九撼灯

作者:二九撼灯  录入:05-10

  “这必须男明星。”雁升往旁边扫了一眼,没人,迅速用鼻尖蹭了蹭贺中鹤的脸。
  “让咱班人看见能笑哑嗓子。”贺中鹤说,“我现在嗓子就有点儿哑,小班仗着楼层没人上课都让大声背东西,嗓子都背冒烟儿了。”
  薄荷水都降不住,不光因为背书,这一天除了背书和问老师题其他时间都没机会说话,憋得发干。
  在小班的每一天都是垂死挣扎艰难度过的,熬到第三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时候,终于大休了。
  非常冷清的大休,以前的同学都在上课,杜兰珍也上班,贺中鹤一个人在家,躺床上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戴上耳机听歌甚至看雁升视频都感觉不到放松,弦绷得太紧绷了太久,已经硬化了。
  难受巴巴在家待了一下午,睡了很浅的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嗓子持续冒烟,咽部有点儿疼,两边太阳穴也胀痛。
  浑浑噩噩地爬起来给自己冲了包感冒颗粒,贺中鹤觉得再在小班待段时间真就垮了。
  手机在沙发上亮了屏,他摸过来看了一眼,是石宇杰。
  -ddddd晚上有空不,我翘个课
  “有,地方你挑。”贺中鹤给他回过去语音。
  -嘿怎么回事?我这上课呢,转语音是个这个
  -[图片]
  聊天界面截屏,贺中鹤语音条底下是“有,地方乙貂。”
  -感冒了,鼻音
  贺中鹤回过去消息,把手机放到一边,有气无力地栽进沙发里。
  一直没等到石宇杰消息或电话,就老妈发消息说晚上有事儿不回来了。他在沙发上躺到七点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嚯,这么苍白!”石宇杰看见贺中鹤的时候愣了愣,快一个月没见,他憔悴了很多。
  “感冒。”贺中鹤打了个特别响亮的喷嚏,回到客厅,想了想又去洗手间翻出来一盒小皮筋,对着镜子抓了两把头发,扎了个小朝天辫。
  “晚上别出去折腾了,在家吃点儿得了。”石宇杰放下带来的火锅食材和底料蘸料,还是一惊一乍的,“头发怎么回事儿?!”
  “班主任带着剪的。”贺中鹤摸了下自己的苹果头,好在还能扎起来。
  “这是班主任给啃的吧?!”石宇杰绕着他转了两圈,“有病吗小班班主任!毛留多长都管!是不是吃饭睡觉也要管啊!”
  “还真是。”贺中鹤吸了吸鼻子,已经不透气儿了,这波换季感冒来势汹汹,“吃饭必须看书,住校的他亲自去查寝,十二点之前都必须躺着,而且必须人手一片阅读灯。”
  “我操……”石宇杰小眼儿痛苦地皱成一条缝,“太变态了……”
  “吃饭,饿了,中午落了一顿。”贺中鹤摆摆手,去厨房拿锅。
  火锅的香味儿和蒸汽飘满餐厅的时候,贺中鹤歪在椅子上,对着锅发呆,肉熟了也没捞。
  “我现在很担心你状态。”石宇杰给他捞了一勺放盘里,“别硬撑,不行就下来。”
  “嗯。”贺中鹤用筷子戳了戳肉,虽然肚子空,也饿,但嘴里没味儿,对着火锅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你之前说大休要跟我聊什么来着?”
  “对。”石宇杰一拍脑袋,“重点都偏了。”
  “是什么来着?”贺中鹤是真想不起来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石宇杰很惊恐地一顿,在他脸前打了个响指:“嗨嗨,没事儿吧。”
  “嗯?”贺中鹤只觉得雾气下石宇杰的脸很模糊,头疼,鼻塞,晕乎乎的,困。
  “聊你对象。”石宇杰看着他,担忧地问,“你对象谁还能记着吧?”
  “……”贺中鹤挺艰难地坐直了一些,“聊吧。”
  石宇杰吃了几口才开口问,其实也没什么聊的,兄弟自己的事儿,他没啥可问的,单纯有点儿惊奇:“你这第一回 吧。”
  “嗯。”贺中鹤歪着脑袋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寒假?”
  “我生日。”贺中鹤艰难地回想了一下,这一回想耗了不少脑细胞,更困了。
  “操了,怪不得,敢情二人世界去了……”
  贺中鹤听着他碎碎念,觉得自己意识在慢慢脱离身体。
  “其实我没啥可说的,就当时从你嘴里听到震惊了一下,之前能看出来。哎郭瑶那边你别生她气,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挺感慨,这么大一好兄弟一下子成别人的了,鸟升要敢欺负你或者让你当下边那个你跟我说,我帮你捶他……”
  火锅蒸腾的雾气那边一直没动静。
  石宇杰顿了顿的时候那边才有了一点儿声音,因为鼻塞而响起的轻微呼噜声。
  石宇杰很震惊地扇开雾气:“……睡着了?”


第78章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回让……
  老郑站在讲台上, 嘴一动一动的,但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想问旁边雁升,一转头, 空的。
  面前没有桌子, 贺中鹤拉着凳子努力往前坐了坐。
  使劲睁着眼还是看不清听不清, 周围人明明都在专心听老郑讲话,就他拼了命地也听不清, 只能装作跟所有人一样, 看着老郑。
  教室外闹哄哄的, 听着像不知道哪个班临时放假的动静。
  拼命支着耳朵, 贺中鹤从老郑糨糊里搅进经文一样的话里, 听清了几个词。
  好像是在跟他们透题,还是今年高考原题。
  贺中鹤一惊,一身冷汗地赶紧又往前坐了坐。
  听不清老郑说话, 看不清他写到黑板上的字。
  急得直冒汗,但身上越来越没劲, 感官越来越迟钝。
  老郑打开白板,放他拍的高考原题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杜兰珍。
  杜兰珍倏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脸上满是愤怒和紧张,眼神都变了, 神经兮兮地抬手一指:“你走不了。”
  老郑拉上白板:“都记完了吧。”
  “没!”贺中鹤赶紧喊了一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画面一转, 他站在陌生的操场上,周围挤着一群陌生人。
  “大一经管的来这边集合——”远处有人拿扩音器喊。
  挤着的一些人立马跑了过去。
  “大一文传的来这边集合——”又有人喊, 旁边又有一些人离开了。
  一直喊到最后,原本挤得密密麻麻的操场中央只剩下贺中鹤一个人。
  他茫然地问路过的人:“请问外院的在哪集合?”
  “我们学校没有外院呀。”看不清脸的陌生人这样说。
  贺中鹤猛地抬头朝前方望去。
  主席台上拉着横幅,上面写着辉坛学院建校七十周年庆。
  一瞬间如坠冰窟, 耳鸣声嗡响。
  打开手机找雁升的聊天消息对话框,却怎么也翻不出来搜不出来,打电话也看不清屏幕,整个人都像被包在一层薄膜里。
  再抬头时操场上一个人都没了。
  心慌,胸闷。
  喘不上来气。
  “雁升——”他惊惶地喊,还是发不出声音。
  “雁升——!”
  雁升蹲在沙发跟前,看着贺中鹤胸口起伏得厉害,皱着眉头,额角渗汗。
  他换了贺中鹤额头上的冰袋,按着冰袋叫了他一声:“贺中鹤?”
  贺中鹤没醒,还是皱着眉头,嘴里很快地念叨了句什么,含混听不清。
  雁升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叫醒,坐到沙发沿上,一手按着冰袋,一手在他胳膊上一下下顺着。
  贺中鹤音量稍微大了点儿,又咕哝了一声。
  “嗯?”他俯身。
  “雁升……”
  雁升顿了顿,握住贺中鹤的手捏了捏:“在呢。”
  这一捏总算是醒了,非常突然地睁开眼睛,眼球红血丝遍布。
  急|促的喘声还没平息,他眼神里带着无措看着雁升。
  “怎么了宝贝儿?”雁升顺顺他鞋刷子似的苹果头,轻声问,“做噩梦了?”
  贺中鹤把他手从自己脑袋上拨下去,先是伸手掐了掐雁升的脸,然后骨碌一下子坐起来,冰袋滑进衣服里冰得嗷一嗓子。
  雁升看着他一边倒抽气一边把冰袋从衣服底下掏出来。
  “操。”贺中鹤握着冰袋坐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摸了摸雁升的脸,掐了一把。
  “做梦了。”他说。
  “做完梦掐我脸啊?”雁升捂着腮帮子。
  “看看是不是真的。”贺中鹤咕咚一下又躺了回去,“梦见什么都丢了。”
  “什么都丢了?”雁升没能从这个精炼抽象的总结中想象出这个梦具体是啥事儿。
  “就是,同学朋友都丢了,我妈丢了,S大丢了,你丢了,高考原题也丢了……”贺中鹤迷迷瞪瞪地说,“老郑透题了。我想想,高考原题有什么来着,英语要考四篇阅读……”
  “英语什么时候不考四篇阅读。”雁升无奈地笑了笑。
  “做个梦累死我了,浑身疼。”贺中鹤搓了搓脸,“几点了?”
  “十点半。”雁升说,“石宇杰被他爸电话吼回去了。”
  “我操十点半了……”贺中鹤心疼了一下大休就这么过完一多半了,撑着身子坐起来,睡着之前确实是在跟石宇杰吃火锅来着,这睡觉跟昏迷似的……
  “没跟阿姨说你感冒了,等她回来我就走。”雁升说。
  “她今晚上不回来。”贺中鹤说。
  “躺着吧。”雁升按着他胸口把他按下去,“一会儿把药吃了,清热解毒颗粒和泰诺林,跟你平常吃的药冲吗?”
  “之前吃过,应该不冲。”贺中鹤闭上眼,闭了一会儿又睁开了,抓住雁升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又闭上眼。
  梦里什么都丢了的惶然慢慢消弭下去,醒来后反而有种庆幸的感慨。
  “明早再不退烧就去挂一针。”雁升把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开。
  听着雁升洗漱收拾进屋学习,贺中鹤一直迷迷瞪瞪的,续上的刚才那个烂七八糟的梦一次次被细小的动静打断。
  大概快十二点的时候,雁升走过来让他去床上睡。
  “动不了了。”贺中鹤哼哼出来一句,吸了吸鼻子,鼻窦跟放了俩木塞似的,头疼,困,身上酸疼。
  “赶紧,半夜掉沙发底下飞狗蹬你脸我可不管。”
  贺中鹤没吭声,继续闭眼躺着。
  身体突然悬空的瞬间他一下子清醒了,鼻子也吓得透了气。
  “哎哎哎!”贺中鹤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总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惊恐地看着雁升。
  雁升往旁边偏了偏头示意他把胳膊搭到他脖子上。
  贺中鹤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伸手搂住了。
  最后又搂紧了。
  “……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雁升咳了两声。
  贺中鹤赶紧松了松,浑身都紧绷着,挺担心自己这么大只雁升能不能抱动:“别磨叽了师傅赶紧到地儿把我放下。”
  然而雁升很轻松地颠了颠,把他脑袋按到自己身上:“靠着。”
  听到头顶很低很近的这一句,贺中鹤觉得自己顿时有点儿融化。
  他妈的,有男朋友真他妈好啊,连感冒发烧都如此美妙。
  于是乖乖地靠在他左胸口前。
  小时候晚上看电视看晚了他会歪沙发上装睡,让老妈把自己抱回去睡觉,然后下巴放老妈肩膀上没走到半路呢,就憋不住嘎嘎笑出声了。
  但现在又不一样,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回 让人这么横抱着。
  雁升抱着他走进卧室走到床边的时候,贺中鹤搂着他脖子没舍得撒手。
  本来是想再这么抱一会儿就松手来个自由落体的,结果雁升叹了口气,抱着他又出了卧室。
  “干嘛?”贺中鹤挑了挑眉毛,很担心雁升体力,重心往上放了放,好像这样就能替雁升的胳膊分担点儿重量似的。
  慢慢走到阳台上,雁升清了清嗓子:“阳台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轻检查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有序下车……”
  “神经病啊!”贺中鹤笑着泄了劲,用脑袋在他身上磕了磕。
  雁升接着走到餐厅:“餐厅站到了,下车的乘客……”
  飞狗跑过来扒着他腿,往他身上一窜。
  雁升闪了一下:“这位乘客请这边儿检票。”
  “什么时候到终点站啊师傅。”贺中鹤笑半天了,“没油了吧你。”
  雁升坚持在家里转完一圈,然后快步走回卧室,膝盖磕床沿儿上,贺中鹤松手的时候他也没托住,给他砸床上了。
  一个踉跄没站住,雁升干脆叠到他身上,俩人摞着笑了一会儿。
  真跟杜兰珍说的一样,凑一快儿智商负无穷。
  贺中鹤抓着他胳膊给他按着:“酸了吧?”
  “酸了。”转这么一趟他有点儿喘。
  贺中鹤从他身下拱出来,下床拍了拍手张开胳膊 。
  “干什么?”雁升看着他,“折腾病号不太好吧?”
  “快点儿。”贺中鹤没动,“让你也试试,可爽了。”
  小孩儿非缠着让人跟他玩儿似的,雁升拗不过他,胳膊搭上他脖子。
  贺中鹤学着他一只手托膝窝,一只手扣住他的肩,酝酿了一下,猛地起身:“一……二三起飞!”
  可能是有点儿低估感冒发烧带来的四肢无力了,起飞的瞬间贺中鹤就虚了。
  于是雁升在半空停了三秒,然后咣一声砸到了床上。
  “嘶……”他动作迟缓地伸手往腰上扶,“那我当弹力球玩儿呢?”
  贺中鹤挺没面子的,赶紧掀了掀他衣服:“没事儿吧闪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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