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泣轻笑了一声,在他的脑袋上撸了一把,“恭喜你答对了。”
“那你什么时候要跟我说?”李歌追问。
罗泣抿着唇,“唔……找个良辰吉日。”
“例如我们一块儿洗澡的时候。”李歌夸张地舔了下唇。
“艹?”罗泣傻了眼。
咔嚓——
两人同时转头,刚好看到某个假装若无其事的少女。
“学委啊……”罗泣叹了口大气。
李歌低声笑着,“她谁?”
“孟檬,人称学委大人,不包括我。”罗泣回答。
“大佬比学委大。”李歌说,“是萌还是……猛啊?”
罗泣愣了愣,“都有吧,大概。”
李歌噘了噘唇,没再深究。“孟檬!”他喊了一声。
“怎、怎么了!”又萌又猛的少女心虚地回了一声。
“快看!”李歌说着,从后抱住了罗泣,并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啊啊啊——”罗泣痛苦地喊着。
“啊啊啊啊!”孟檬兴奋地喊着。
……这是什么世界啊啊啊啊啊啊!万岁在心里崩溃地喊着。
☆、083 礼物
“罗泣,你今天来吗?”李歌询问着。
罗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摇摇头。李歌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就被罗泣截住了,“这是真有事。”他笑着说,“周末就去。”
“……好吧。”李歌噘了噘唇,垂下了头,“真要来啊。”他不放心地补上了一句。
“嗯,好。”罗泣笑着说。
目送完李歌离开,罗泣就像新婚夜送别丈夫的小娇妻那样,伏在闺蜜的肩膀抽泣。
“我真担心你啊罗泣,你能反攻成功吗?”万岁叹了一口气,把罗泣扫开了,“想去就想去,宿舍这边我们给你打掩护不就好了,都是熟练工。”
罗泣白了他一眼,“我是真有事儿。”李歌的生日快到了,可是他还没想好要送他什么礼物呢。这次他可不想和上次一样敷衍,送本书就完事了。
“你说送什么好呢?”罗泣向单身的直男发问。
“画张小红证送给他呗,顺便去民政局外面绕一圈。”万岁不以为意地说。
罗泣半眯起眼睛,然后朝自己的天花板、万岁的床板上蹬了一脚。
“啊啊啊啊啊——”万岁惨叫着蹦下了床,“罗泣你有病啊!”他蹬了罗泣一脚。
“快想!”罗泣催赶着。
万岁嫌弃地撇着嘴,“那又不是我……朋友!”他说到关键字的时候主动静音,“把自己送给他不就得了。”
“我还未成年呢。”罗泣把每个音都压在了同一个音调上。
“也不差那七八天了吧?”万岁也把每个音控制在一个调上。
“那可不行!”罗泣激动地说,“校规可以犯,法律可不行!主要是我还没准备好!”
万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随意打发道:“行吧行吧。”
“所以送什么?”罗泣身体向前倾,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万岁木然地看着他,“……要不你写首歌——”
“送过了。”罗泣不等他说完就回答。
“谁让你送的!真是……”万岁愤慨地说,“那送笛,你小时候那支。”
“它已经成为订情信物了。”罗泣笑着回答。
万岁沉默地盯了他三秒钟,“自己想!”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逼退了闺蜜万岁后,罗泣便去纠缠他的两位兄弟,可这两位少年同是单身的直男,所以同样没给出什么特别有用的建议。
陈良说送干花,汤文反驳说:“李歌不是小女生,不会喜欢。”
汤文说送吊坠,普普通通一个金属方块,酷而好看,陈良报复式反驳说:“特别公厕,满街都是。”
陈良说做手工的,刻个小木头小石头之类的,罗泣沮丧地回答:“想过,可是时间不够。”他啧了自己一声,“前阵子睡不着的时候就该开始准备。”
“……你是想把自己的手指头也刻了吗?”陈良抹了把汗。
“要不……树脂滴胶?”汤文建议说,“找块破木头,另一半用滴胶——”
“公厕。”陈良点评。
脾气好的汤文虽然不介意自己的建议不被接纳,但不代表他不介意自己的建议被连说了两次公厕。他额角一抽,向陈良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罗泣救命啊!”陈良的攻击力虽然比汤文高,但他的个子没汤文高,所以他很快就战败了。
罗泣无视陈良的惨叫,只是抿着唇,用指尖敲打着桌面。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勾起了一抹特别奸邪的笑容,还不忘舔舔他的虎牙。他拍桌站起,拿了包就往门外冲去,只留下一抹残影和一句话:“今晚不回来了,该怎么做不用说了吧!”
在一中,某个被男朋友拒绝的前大佬一脸怨恨地走向宿舍楼,他打算找现大佬看看有没有能让他释放心中郁闷的事情干,比如架。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某个作贼心虚的少年手一抖,手机就从上层床掉到了地上。
没有火花,看来手机很坚强。
李歌不以为意,弯腰就把手机给捡起来,同时他听到了少年悲壮的呐喊:“别碰它——”
可惜晚了。
李歌不但捡起来了,还看到了萤幕上的画面。
“……哇呜。”李歌愣在原地,目光没有从手机上离开。
俩男的,一个有着线条好看的肌肉,另一个有点瘦弱,但屁屁是圆滚滚的,而且还穿着白色蕾丝的——
颤抖的手指碰了下萤幕,画面跳到了下一页,那就更刺激了,“啊……”他呆呆地抬起手,往鼻下一抹……
还好没事。
“你……这……”李歌愣愣地把手机递给少年,少年木着一张白脸把手机接了过来。看到他这模样,撞见别人秘密的李歌心虚了起来,“我那什么,找狼封。”
“他还要一阵子呢……”岑国师弱弱地说了一句,戒备地看着李歌,“你……能不能当没见过。”
“啊……”李歌抓了抓脸颊,“能……是能,不过……”
“不、不过什么?”岑国师紧张地坐直了身。
李歌又抓了抓脸颊,清了声喉咙后厚着脸皮说:“那漫画叫什么名,在哪看的?”
……啊?岑国师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李歌。
“咳。”李歌被看得尴尬,不自在地站直了身。只有脸皮够厚,尴尬就追不上我!“那什么找参考,看片儿的话就太刺激,就感觉……漫画还行。”
参……参考!岑国师张大了嘴巴,把怀中抱着的那只鸟抱枕塞嘴里堵着要冲口而出的惊呼。他把身体往前倾,下巴搁在床边的护栏上,“进展这——么顺利的吗!”他惊喜地道,“可、可是学长啊……你可别找这种漫画找参考。”
“不找这种难道看言情吗?”李歌苦笑说。
“不是,这种题材的漫画有两种,一种叫逼L,或者叫呀喔依,那种纯爱就真的是纯……do爱,不现实。”岑国师展示了国师学识渊博的一面,“要是你照着来,当天晚上怕是要一块儿去挂急诊了。”
“另一种是给漫,就比较现实点,但剧情没前一种刺激,那种纯爱就是pure纯的爱,比较有参考价值。”他言简意赅地说,一看就知道平常没有多看这一类的。
这次就换成李歌震惊了,还有这种芝士?
“可是你刚看的那个……感觉好有意思啊。”李歌的笑容逐渐猥亵。
岑国师翻身下床,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伸出腿一勾,把狼封的椅子勾到了自己旁边,“咳咳,学术研究。”他严肃地说,“能在不现实中找到现实,以及正确纠正不现实,也是一种学习。”
什么?找狼封?不不不,我是来找岑国师的。
久违地走进了李家的大门,罗泣突然有点小尴尬,彷佛回到了第一次来李歌的时候。李歌半掩着嘴笑了起来,奈何罗泣完全没有反驳的资本。
事隔一年,李歌和罗泣的关系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某个主张生日应该要跟家人一起过的少年,主动在别人的生日会上参了一脚。
“泣哥哥来啦!”眼巴巴等着被开箱的小团子不仅等到了李歌,还等到了罗泣。她惊喜地原地蹦了一下,扑了过去,“抱抱!”
“好,泣哥哥抱!”罗泣弯腰把李曲抱了起来,“想泣哥哥了吗?”
李曲弯了弯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想!”说着,她像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圆了嘴巴,“泣哥哥。”
“嗯?”罗泣歪了歪头。
“泣哥哥不要不要哥哥呀!”李曲噘起了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罗泣恍了恍神,随即笑了起来,“好,泣哥哥不会不要他的。”
“好哒!”李曲满意地笑了起来。
身后传来门板被敲响的声音,罗泣回过头去,来人正是曹惠贤。
唔……有点小尴尬,啊啊啊啊啊!
“阿姨好。”罗泣抿着唇,朝她微微点头。他压制着内心的崩溃,让脸上看起来平静些,但是一开口就破功了,“上次我……我呃……”
曹惠贤轻笑了声,“东西有拿给人家吧?”她问。
“啊?啊……有,给了。”罗泣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是用要给万岁点东西做藉口开溜的。这么明显的藉口曹惠贤还顺着说,明显是在给他开脱。
“高三学习很忙吧?我看小歌也天天在忙活。”曹惠贤笑着道,“闲着的时候要多来,热闹。”
罗泣沉默了片刻,好让波涛汹涌的内心平静下来。“嗯,我会的。”他郑重地说。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没有特别去提起,但它不是一个无形的坎,而是一种默契、一种体贴。有些事情,心照就行了,没有非得把它拿出来说的必要。
除了表达了对罗泣很久没来的思念,没有任何事情产生了变化。
李歌的生日和平日最大的区别在于多了个蛋糕,十八岁的生日和过去十七年的生日最大的区别是蛋糕上是一大块写着“18”的蜡烛。
“这样就活了十八年了……”李歌感慨地说。
李默蹙起眉头,很顺手地往李歌头上巴了下去,“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的话怎么这么难听。”
李歌可怜兮兮地揉着脑袋,“今天是我生日!”他不满地说。
“生日要打,没听过吗?”李默说着,又给他来了一掌。
“姨!他欺负我!”李歌向曹惠贤控诉着。
曹惠贤笑着替李歌拦下了第三掌,“差不多了。”说着又朝罗泣说:“你别笑得这么欢,过几天你也得挨打。”
上一秒跟李曲看戏看的很开心的罗泣,笑容僵在了脸上,“啊……啊?”
“怎么?你有安排啦?”李歌问。
罗泣嘴角抽了抽,“亲,你会抓重点吗?”他崩溃地道:“我啊是为什么我也要被打,不是我为什么要被你们打!”
“哦,因为你生日啊!”李歌很快回答。
“……没法沟通了。”罗泣撇了撇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然后就被甜到下巴发紧。
“那……我回去写作业啦?”生日的学霸还是给他的生日夜安排了写作业环节。
“嗯……唔唔!等等!”曹惠贤应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以前都没有,我就给忘了!”她说着便离开了饭桌,绕进了房间。
“怎么了?”罗泣和还在吃蛋糕的李曲同时抬起了头,对上了同款疑惑的李歌。不过也对,李歌怎么可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罗泣又低下了头,看着快乐的小团子吃蛋糕,准备等曹惠贤亲自揭晓。
曹惠贤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小盒子。李歌一愣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后退两步,指着盒子说:“哎哎哎我不要!”他果断地说。
曹惠贤无奈地苦笑着,“李歌,就这一份。”
“我不要!”李歌重申。为了表达他的坚决,他甚至抬起了头说,说完就开溜了,速度跟罗泣那天溜的速度有得比。
“你这小子给我站着!”曹惠贤难得提起了声量。
曹惠贤对李歌的称呼有三种,一种叫小歌,平常的叫法;一种叫李歌,认真时的叫法;一种叫你这小子,严肃或者被气着时的叫法,一般很少用到,对上一次听到这称呼还是去年开学装断腿的时候呢。听到熟悉的称呼,李歌不敢再迈脚。
“你可以不要生日礼物,但你不能不要成年礼物。”曹惠贤半眯着眼说。
李歌抿着唇转身,含糊地说:“你们给了我很多了……”
曹惠贤笑了一声,可能是被气笑的,“这是应该的。”她上前了几步,把小盒子强行塞到了李歌的手里,“不贵,很普通,但是你会用得着。”
“可……”李歌抬眸,犹豫地看着曹惠贤。
“给、我、收、着!”曹惠贤凶巴巴地说,“我挑很久!”
怎么这样啊……李歌委屈地把手指收了起来,正式把礼物收了下来,“真的不贵吗?是什么?”
曹惠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贵也没办法,你、已、经、收、下、了!”她一字一顿地说着。
“啊?”李歌愣了愣,马上把礼物拆开来。普通的包装纸下是一个很有质感的盒子,上面还有烫银的字。他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把盒子打开来,在看到内容物的时候又大吸一口气,接着就被呛到了。
是一只表,表面数字是罗马数字,中间的部分能看到手表里的机械运作;表带看起来是皮的,而镜面看起来也不是压克力的,至于是钢化玻璃还是跟现在的手机一样是蓝宝石水晶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