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合着跟我吻了一会,明明下面硬得厉害,却不动手碰我。
双唇分开的间隙,他轻声哄道:“页子……再过一阵,行吗?”
自从我身体变差后,他就不渐渐跟我做了,像是怕我心脏受不了,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都没做过了。
我推了他一下,不高兴地翻身背对他,“那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去找岚云。”
没想到他安静了几秒后居然说:“他应该在学校,我送你过去,等放学来接你。”
“……”我要被他气死了。
几秒后,我翻身再次乳燕归林般窝入他怀中,像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我紧紧贴附着他,软声道:“我想你,好想你……别走好不好?”
白岂轻柔的吻落下,在我发顶亲了好几下后,蓦地改了口风,“好,我不走。”
我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他,“真的?”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亲了下来......
“嗯。”
-
白岂真的留下了,几乎一整天都抱着我,我要做什么他都陪我去做。
他跟我一起在春日里气温宜人的廊前小憩,我在花香中睡去又在花香中醒来。
我偏头看他,他正阖着眼,一动不动像是还在睡。他经常这样骗我,等我耐不住美色当前主动去亲他,他就会拥着我反亲回来,不依不饶地亲好一会。
我是不可能上当了,翻身压在他,又去解他腰带,顺着他的腹肌一点点向下……
我玩了一会白岂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我的目光柔情似水,问道:“干什么?”
我冲他笑了下,挨过去碰了碰他的唇,恶声恶气道:“躺好了,不许动。”
白岂目光更柔软了,真的没有动,直到我脱下睡裤对准了往里坐时,他忽然按住了我的后腰,不许我再往下坐,“页子……早上不是说过这件事了?”
他不敢对我用力,所以根本拦不住我。
僵持了片刻后,我还是坐到了底,那一瞬间我发出了舒服的喟叹,他也同样呼吸变重了。
我趴在他身上休息了下,仰头啄吻了他的下颌,“……你来好不好,我有点累。”
白岂静静与我对视,几秒后拥着我翻了个身,令我落回了铺在廊前的地榻上。
他缓缓进出了两下,出了口气后压下来亲我,看着我的眼睛轻轻道:“乖乖,太久没做……你有点紧。”
我故意又夹了他一下,“舒服吗?”
白岂看了我两秒,吻落在了我的鼻尖,没回答我的问话,而是轻声嘱咐道:“疼或者喘不上气就推我。”
我点了点头,将腿缠上他的腰,黏腻道:“你动嘛,想要你……”
白岂又亲了亲我脸颊,终于开始慢节奏地抽插起来。
他进出都很温柔,完全是在照顾我的状态。
我了解白岂,他是更喜欢激烈的、抵死纠缠的那种性爱,而不是这种温润如水的。
其实我也想要那种性爱,但我身体真的受不了,如果我在他身下心脏骤停了,估计会成为他永远的心理阴影。
因为节奏很慢,我们做了很久,做做停停,白岂时不时就会停下等我呼吸恢复些再继续。
我偏头看去,能看见蓝蓝的天空,扣在屋顶之上。
春风拂过,落英纷飞。
此刻一切都这么好,我想留在今天,可惜时间不会答应。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不知道明年陪着他坐在廊前,在飘落的花瓣中纠缠相拥的会是谁……
白岂压了下来,亲我的鼻尖,轻轻叫我,“乖乖,在想什么?”
我勾住他的脖颈,“在想……我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看的妖,我真是太幸运了。”
白岂定定凝望着我,“页子,幸运的不是你,是我。”
我开心得有点想哭,还想听他说更多,追问道:“为什么?”
白岂吻了我的眼睛,低喃道:“因为我得到了全世界最生动、最温暖的人。”
我克制着眼中的酸涩,故意道:“你是说我不好看?”
他稍微退开些,用目光细细描绘着我的五官,叹息一般低低道:“我倒是希望你不好看。”
似乎是看见我目光变得不善,他又动起来。我因为他的动作半阖上眼,难耐地咬住了下唇,他眸色渐渐加深,倏然间轻声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毕竟他的人际交往圈狭窄得令人发指。
他说"人"......那杜午这个妖跟我比,到底谁更好看?
他忽然刻意蹭过那个特别的位置,我下意识提了口气,不再胡思乱想,重新沉浸在情欲中……
临近黄昏时,我们拥抱一起射了出来。
白岂在我身旁侧躺下,将我拥进怀中,招来被子将我们裹住,亲亲我的鼻尖低声问我,“页子,还好吗?”
我把脸埋在他肩颈处,溢出绵长的舒服的鼻音,“……还想要哥哥抱。”
白岂轻揉起我的后腰,像是对我今天看着还行的状态安下心来,答应道:“明天抱你,现在有点晚,你该吃饭了。”
-
几日后的某个夜里,我呼吸困难地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喘息了一阵恢复了正常。
夜色深重,身边静悄悄的,没有人来关心我。
看着空荡的床铺,我心情有点复杂——
原来他不是不去了,是换成晚上去了。
再次躺下后我便睡不着了,一直失眠到了晨光熹微时,我隐隐察觉到有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
一阵极轻的窸窣声后,我重新闻到了熟悉的幽香,比平日里更冰的唇瓣贴上了我的前额,许久才分开。
十几分钟后,我轻轻动了动,仰头便看见他微微掀开雪色眼睫,凝视着我道:“页子,昨晚睡得好吗?”
我冲他笑了下,“好啊,一觉到天亮。”
第056章 无解的矛盾
时间进入初夏,每日的蝉鸣充满了活力,可我却死气沉沉。
白岂愈发沉默,终日抱着我,面无血色,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隐去眼眸中日日叠加的哀戚。
这个下午,他拥着我在廊前晒太阳。
院中的绿叶苍翠,仿佛一辈子也不会缺水凋零。
我不禁在想,如果我是一株植物就好了,那我就能陪白岂好久好久。
身后的妖带着凉意的下颌轻挨着我的额际,正捧着我的手腕出神。
在他掌心中,我手腕的肤色是长时间待在室内的不健康的苍白,骨节明显,比之前更细了些,甚至显得不盈一握。
我抬起手跟他十指交扣,轻声安慰道:“入夏了胃口不好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白岂没有作声,偏头亲了下我的额角,将我的手指扣紧了。
“心脏……疼吗?”
他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贴在我耳边说话,几乎都要被蝉鸣声盖住。
我摇了下头,“不疼的,就是有点累,你抱着我连累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踏实。所以你一直抱着我好不好?”
“好……”
他很快应了声,之后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我隐隐有所感地想转头看他,他却微微将我拥紧了些,不许我回头。
我不动了,他不想让我看见他哭,我也不敢看。
-
两周后的一个早上,我看见了白岂少见的明亮眸色,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他将我连着被子一块抱起,放在一旁的桌上,挨过来在我唇上连续亲了又亲。
我迷惑地看着他,他却什么也没说。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痴情地摩挲了一下我的脸,很快又克制着收了眼神,将我抱回了床上,拿过衣服开始帮我穿衣。
他想抱我去洗漱,我拒绝了,我能自己走,而且洗漱的样子好丑,不想让他看见。
我慢慢走去了卫生间,白岂一路跟到了门口,我让他下楼等我,接着便关了门。
花了比较长的时间,我终于洗漱好,打开门出来却发现白岂还等在门边。
我一开门他就捏起我的下巴亲了我一下,轻声问我,“好了?”
我点了点头,他便将我抱起带去了楼下。
一楼充斥着很香的鱼汤味,白岂将我放在餐桌前,我面前是各种鱼肉做的菜和一碗乳白色的鱼汤。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抓到赤鱬了!
我心情也激动起来,拿起勺喝了一口鱼汤,那滋味远胜过我平生吃过的一切鱼类。
白岂在对面紧盯着我将鱼汤喝尽,他给我夹了鱼饼看着我吃了,又给我夹其他菜,直到我吃不动了他才收了手。
这回连桌子也没收拾,他走过来将我抱去了沙发,亲了亲我的脸颊问我,“页子,有感觉轻松点吗?”
我感受了下,点头道:“好像胸口压着的重量变轻了似的,轻松不少。”
白岂蓦地垂了眼,睫毛很快湿了。
他沉默着就要将我放下去其他地方整理情绪,我不想让他走,不顾他的不情愿捧起了他的脸,倾身上前亲吻他湿润的眼睛,“白岂,对不起。”
似雪花颤落,他的睫毛微动,“为什么道歉?”
我一下下亲吻他雪峰般的鼻梁和光滑的唇瓣,“我不该不许你说疼,也不该不许你哭。我以为看不见你哭我就不会难受了,但你这样掩饰情绪、躲起来哭,却让我更难受了。我以前不懂事,不会控制情绪,也经历得太少,说了很多错话,做了很多错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滴完整的泪滴倏地落下,白岂掀起眼皮看我,眼中的复杂的情绪几乎满溢而出,他嘴唇微微翕合,几息后缓慢地开了口,“不是的,你以前说得没错。如果没有我,你会活得很好,有很好、漫长的一生。”长睫垂下,泪水如珠串坠落,他的声音第一次染上明显的痛苦,说了他从来不会说的三个字,“对不起,页子。如果你没有遇到我就好了……”
我放开他的脸转而抱住了他,将下颌搁在他肩头,五味杂陈地哽声道:“你别这么说,路是我自己选的,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的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如果要我选漫长的一生还是跟你相伴的短暂岁月,我会选后者,能死在你怀里是我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
白岂将我拥紧了,唇瓣不知何时变得滚烫,碰到我耳廓的瞬间,我几乎产生了被这温度灼伤的错觉。
他亲吻着我的耳畔,低声祈求道:“乖乖,把产权转给我吧。我们是夫妻,我半步也不会离开你。你的生命在因为这个契约流逝,我一刻也无法安心……”他把脸深埋在了我肩上,声音低不可闻,沉闷到像极了哽噎,“求你……健康地活下去。”
如果把契约取消了,也许我能多陪他几年。
可是我死后怎么办?
我想要杜午活过来,我舍不得他孑然一身,与寂寞作伴。
如果我少活几年能换来一个永远陪伴他的妖,这买卖好像也不亏。
我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长发,“白岂,你今晚去看看小午好不好?”
他身体猛地定住了,极缓地放开了我,还挂着泪水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他轻声问:“你说什么?”
我抿了抿唇,“我不是让你去陪她,只是看看她修复得怎么样了,我跟你一起。”
白岂静了几秒,莹眸逐渐暗沉,像是厚重的乌云压来,转眼间覆盖了天光。怕我听不懂似的,他直视着我,缓慢道:“页子,我不在乎她能不能活过来,我也不需要她的陪伴。这一年间,我越发感受到自然意志的不可抗力,死了就该化为尘土,她的选择不该由你的生命负责。”
他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沉声道:“我只要你,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
我怔忡地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
我皱紧了眉头,连续摇头,“不行,你不能这样。”
胸口传来了强烈的窒息感,我急喘着按紧了心脏的位置,瞪着他道:“……我不同意!”
白岂慌乱地虚虚抱着我,瞳孔都在震颤,“……去医院。”
我摇头抓紧了沙发扶手,眼前一阵阵泛黑,无力地喘息道:“我不去……除非你答应我,收回刚才的话……不然我不去。”
白岂想将我强硬抱走,却不敢使劲,跟我僵持了几秒忽然消失,片刻后拿来了水和强心苷的药,声音颤抖着哄我道:“乖乖,把药吃了。”
我又摇了摇头,跪坐在了地上,断续道:“你先……答应……”
白岂惶然挨着我跪倒,无措地抱紧了我,“我答应,我答应了……把药吃了好吗?”
我这才伸手去摸眼前的药,白岂立刻放开我,将水递了过来,喂着我喝了几口。
他摸了下我的脊背,红着眼盯着我看,眼睛一眨不眨,像连呼吸都停了。直到我呼吸平缓下来,他才倏忽间进气,轻轻将我抱住了,“去医院吧。”
我摇了下头,“已经好了,去什么。我不想去,我讨厌医院。”
白岂闻言陷入了静默,片刻后顺了我的意思,轻声道:“那就不去了,我陪你回楼上休息。”
我点了下头,被他抱去了楼上。
我们长久地相拥在一起,都没有再提之前无解的话题。
他争不过我的,只要我不退让,他就只能按我的意思走。
第057章 好像好了
翌日醒来,我久违地有种通透的轻快感,好像……心脏重新变得有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