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现代耽美]——BY:毛球球

作者:毛球球  录入:08-04

  酷哥社恐,只好江乘月去问。
  “叔叔你好,我们是孟哲在乐队里的朋友,能问问他最近去哪里了吗?”
  “乐队?”孟爸爸听见这个词就想发火,想爆发的瞬间,一眼看见了江乘月身后站着的孙沐阳,孙沐阳不甘示弱地回看了他一眼,于是他敛了点怒气,“没让他出门,年纪老大不小了,不结婚生子就算了,成天就忙什么乐队,抱着他那琴。”
  “不是叔叔说你们,谁没个年轻的时候,玩乐队能走多远,有几个乐队能玩上十几二十年,能靠这个吃饭。”孟爸爸没好气地说,“他说他厉害,可最厉害的时候不也就是在酒吧唱唱歌,能有什么路?”
  江乘月无法反驳。
  梦镀再好,在大部分人眼里,也仅仅是小众音乐。
  玩音乐是时常入不敷出的,梦想与现实的碰撞,几乎是他们这条路上的每个人都会遇见的事,归于现实,归于平庸,汇入茫茫人海,不见得是坏,甚至还更轻松。
  但他不会甘心。
  他和路许,都是不甘心、不知足的人。
  江乘月和酷哥对视一眼,跟孟爸爸告别离开,绕到了孟家的楼后边,刚想着怎么联系孟哲,二楼的窗户突然开了个小口,探出了一个脑袋。
  孟哲背着个包,蹑手蹑脚地踩到了二楼的露台上,正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走,回头就和江乘月、酷哥大眼瞪小眼了。
  “我了个草。”孟哲骂了句脏话,随后赶紧比画,示意两个人别说话,这才不怎么灵活地背着贝斯,抱着窗外的树干往地上滑。
  “你爸知道你离家出走吗?”江乘月问。
  “那必然是不知道啊!”孟哲赶紧催两个人跑路,“我把专辑和最近演出的钱都留窗台上了,五六万吧,过两天他气消了我再拎点礼物回来,走走走!”
  江乘月也不问他太多,只是笑笑。
  酷哥也没什么话,气氛略有些沉闷。
  孟哲倒像是习惯了,打趣他:“前天看了个时尚圈的小道消息,说你男朋友一次造型监制的价格就是二三十万起步。”
  江乘月:“……”
  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从两人说开了以后,路许拿服装造型设计当情趣,他出门上个课,都会被强行套一身搭配完整的衣服,美院的许学长经常问他穿搭,学校的群里还有人总结他到底有多少套衣服。
  江乘月也不知道,路许手上的衣服仿佛是无穷无尽,不带重样的。
  他之前听路许偶然说过,像明星和一些知名模特,在公开场合穿过一次的衣服都不会穿第二次,不然很容易被人指指点点。
  江乘月不懂其中的规则,但路许喜欢玩,他就能陪着。
  今天的乐队排练非常顺利,尤其是刚从家里溜出来的孟哲,状态出奇的好。傍晚,江乘月刚从唱片公司出去,就看见楼外停着一辆眼熟的玛莎拉蒂。
  签他们乐队的晴雨表是大唱片公司,同许多明星歌手也有合作,江乘月戴着帽子口罩从楼里出来时,就有人把他当成了明星,频频回头。
  车窗降下,一只手冲他懒懒地招了下。
  “怎么今天过来找我了?”他问。
  路许这几天,侵入他日常生活的次数,似乎比先前要多。
  “上来。”路许说。
  路许每次带他出门时,都不喜欢说地点,江乘月也不喜欢问,直到车停下,路许带他进了一栋大约三百平米的宅子。
  “做什么?”他问。
  “给你纹个小蒲公英。”
  江乘月第一次知道,纹身工作室还能放在这么大的独栋住宅里。
  路许似乎已经和纹身师打好了招呼,小蒲公英的样图就在电脑上。
  “好漂亮。”江乘月停在屏幕前,“你画的?”
  “嗯。”路许点头。
  “商量好纹哪里了吗?”纹身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
  江乘月则是看路许。
  “耳后吧。”路许把江乘月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他喜欢。”
  “那大概会有些疼,哄好你家小朋友。”纹身师去拿器具了。
  “我不是小朋友,为什么你的朋友都喜欢这么称呼我?”江乘月拍拍路许的肩膀。
  “别管他们,我不这么叫你。”路许说。
  消毒用的棉球从耳后擦过,微微的凉,江乘月瑟缩了一下,抓住了路许的手腕。
  “不会太疼,你老公那一大片比较疼。”纹身师笑他,“没有麻药哦,敷麻药会影响图案效果,路设计师的图,我还是想做到最好,忍忍哦。”
  江乘月其实不在乎疼,他比较害怕的是眼泪。
  路许的图,简化了很多地方,但依旧能看出是一朵挺好看的蒲公英,纹在耳后的话,路许从耳畔亲他的时候,就会时常看见。
  一朵这么小的蒲公英,江乘月还是被疼得红了眼睛。
  “咬嘴唇干什么?”路许捏着干净的纸巾,等着给他擦眼泪,“哭了又不丢人。”
  他抓着纸巾迫不及待的模样,让江乘月错误地认为,路许好像很期待这件事情。
  于是他说:“我不。”
  他其实无数次想过,他要是不会眼泪过敏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路许也不用在每次想碰他的时候还担心他会因为眼泪而过敏。
  “好了。”纹身师把一张保鲜膜贴在他的耳后,“记得暂时别碰水,以及,让你老公先别亲那那里。”
  “好看吗?”右耳后侧火辣辣地疼,江乘月想知道效果。
  “挺秀气的,一点都不张扬。”纹身师对这次的作品很满意,“kyle要是能经常给我画图就好了。”
  “你想得美。”路许说。
  晚风有些凉,消散了江乘月耳后的一点点疼,他想伸手去碰,被路许拦下了。
  “疼?”
  “……还好。”
  “很好看。”有很让人满意。
  江乘月看不到,但他相信路许。
  他的眼尾红红的,有抹开的眼泪的痕迹。
  “我们这算不算是私定终生?”他异想天开地问。


第67章 把我擦干净
  “私定终生?”路许的中指与无名指把玩着他脖子上的金属项链,银色项链在他的手中叮当作响。
  这让江乘月认识到,路许的中文词库里或许暂时还没有收纳这个词。
  他正要解释,就听路许说:“虽然不懂字面意思,但猜测了一下,是‘江乘月喜欢路许的意思’,对不对?”
  江乘月张了张嘴巴,没发出声音。
  不要脸,他心想。
  纹身上覆着的保鲜膜三四个小时就能摘,江乘月去了练习架子鼓的隔音室,坐在凳子上,随手放了支歌,搭了段基础节奏型和速度练习。
  路许在布置这间架子鼓练习室时,找了专门设计,隔音材料包裹了整个房间,对着门的墙上有一整面墙的电子屏,可以用来播放音频,除此之外,架子鼓用的鼓盾和收音设备应有尽有,江乘月仅在这个房间里,就能完成鼓部分的录制。
  “在想什么?”隔音室的门被推开了,路许扣了扣房间门,“出来吃点东西。”
  江乘月跟着他往客厅走,一边回想自己近几日玩打击乐时的状态:“这两天突然觉得,对于架子鼓,我不知道该怎么提升了。”
  路许静静地听他说完,把桌子上的黑白格餐盘推过去:“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
  路许渐渐地接受了他的饮食偏好,家里的点心不再是丽思卡尔顿酒店的私房甜品,而是换成了价廉物美的街头小吃。
  黑白格餐盘上搭着烤鸡翅和狼牙土豆,淋着新鲜的酱汁,旁边放了一小块点缀了红色莓果的提拉米苏,挨着路许的黑咖啡。
  “那次去给无绛乐队助演,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江乘月说,“有时候我觉得这条路看得见尽头,有时候又看不见,最终能走到哪里,我也无法预料。”
  这种状态很玄乎,像是动摇,又好像不是,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
  路许却听懂了:“嗯,我懂你的感受。”
  路许:“你这不叫无法预料,你这是需要跳出去,你想进步,就去看看不同形式的音乐。以及,我直说了,你们梦镀从一开始选的路线就很商业化,不管是你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好像你们圈子里的很多人诟病商业化,但在我看来,商业化不是坏事,哪个现在活跃的老乐队背后不是有商业公司支撑的?”
  江乘月一边咬土豆,一边把目光定在空气中的某个小点上,垂着睫毛沉思。路许看得比他更远,也更客观,这让他尤其今天下午以来心里的焦躁神奇地平复了。
  但他又不得不有些沮丧地承认,路许在某些事上比他成熟很多。
  点心时间是短暂的,桌上的黑白格餐具需要收拾。
  路许前两天不小心弄坏了洗碗机,这会儿也没人上门帮忙,江乘月只好收了盘子去厨房手洗。
  路许撇了一眼他耳后刚刚摘了保鲜膜的蒲公英纹身,红红的,漂亮又可怜。
  “放着,我来。”路许接过了他手里的盘子。
  江乘月跟着去了厨房,眼睁睁地看着路许拧开了水龙头。
  “我来吧!”他抢过了盘子,“路哥,你拿的那是植物油……不是洗洁精。”
  厨房用品是他前些日子刚买的,自己做饭时经常用到。
  路许毫无愧意地把植物油放回了原处,将手里的水珠往他脸上一抹,推开他:“我来。”
  “去把电话接了。”路许说,“陌生号码,打了4次了。”
  路许没存备注,但这号码江乘月见过,这是陈安迪的手机号。
  “你干什么呢?”陈安迪问,“你很忙吗?”
  “还行。”路许站着泡沫的手捏着手里的盘子,“洗个碗。”
  陈安迪沉默了两秒,说:“你觉得我会信?”
  “随你啊。”路许在水流中伸展开五指,让水把手背上的泡沫冲干净,把盘子递给江乘月,“你检查。”
  “说正事,我找江乘月,拍摄的衣服准备好了,已经让人送过去了,明天可以让江乘月试一下。”陈安迪说,“我又拓展了短视频这块的时尚商务,拍摄过程给一些小片段特写,这样能赚好多好多钱。”
  “知道了。”路许擦干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话给挂了。
  江乘月擦干净盘子,在柜子边的阴影中悄悄地弯了嘴角。
  他以为,试穿平面拍摄衣服这种小事,他自己去就好,但第二天路许还是跟着他。
  “你没有工作吗?”江乘月一手搭在车窗上,转过头来问路许。
  “嫌我烦?”
  “那倒没有。”江乘月摇摇头,“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任何工作。”
  “不会。”路许说。
  车开过这座城市的某个广场,有一只燕子停在城市的银白色地标上。
  “这个季节,这里竟然还能看到燕子。”江乘月往车窗外看。
  “候鸟迁徙,由北向南,这只是掉队了吧。”路许追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
  “那希望它赶紧找到路。”
  车很快从广场边擦过,江乘月转眼就看不见那只候鸟了。
  陈安迪本人没来得及过来,衣服托人送到了Nancy Deer旗下的拍摄工作室,江乘月来过一次,这次再来,就少了许多好奇。
  这次平面拍摄要穿的衣服,对他和路许来说,都是全新的风格,出自于国内某个小众品牌,红与黑的搭配非常大胆,国风的刺绣搭配现代感的银边。
  可虽说是全新风格,这次的造型,也是路许从备选的7家品牌中筛选的,拍摄方案也经过了多次修改。
  硕大的更衣室里,只有江乘月和路许两人,江乘月已经习惯了自己在换衣服时被路许盯着,他低头去系坠着流苏的腰带,等他穿好,路许叫来了化妆师,说拍摄方案。
  “这个造型需要接发,头发竖起来,妆造体现利落的少年感……”
  最开始的,江乘月还能听懂,后面的细节,他听着就有些犯困了,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时,路许已经把方案和化妆师说完了。
  “无聊了?”路许问。
  “还好。”江乘月拖着略长的下裳,“就是有些走神了。”
  “路老师,下个月我直接飞总部找您?”化妆师多问了一句。
  “嗯,可以。”路许说。
  江乘月仰头看路许,面露不解。
  路许这是……又要走?不过话说回来,Nancy Deer的春夏大秀在即,按理说,路许确实要回去做准备了。
  难怪路许最近总是千方百计地抽出时间来陪他。
  回去的路上,他们坐的车又路过了那个广场,下了场雨,地标上的笨燕子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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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睡衣的江乘月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看雨水在楼下的游泳池里开出一朵朵透明的花,路许啪地一声按开了房间的灯,出现在他的背后。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我捉迷藏?我找了半天。”路许双手握了下他的腰,五指贴着他的腰线,滑到他小腹的位置,慢慢地收紧,这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江乘月正看着雨花出神,被路许这么一抱一提,双脚还离了地面,他有些慌张地踮脚去找地毯,踩在了路许的脚背上。
  “快放开。”他拍打了一下路许的手背。
  路许意外地好相处,松开了搂着他腰的双手,从背后慢慢地把他压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江乘月轻喘,脸颊贴上了冰凉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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