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车每次来都是从正门进入沿着祈雨骑车那条道上去,在林子里怎么开会走哪里工作人员还真的不清楚,但是他在系统内查了祈雨提供的坐标,“那附近没有设备,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开到那里去的。也许是测试?不好意思确实我不太懂这个。”
祈雨疑惑:“难道你们在景区里不给他们划出来规定路线,随便跑?”
“他们那车爬坡方便都是横着走,而且我们不可能满景区都给他们修车道,所以他们只要不撞坏树木随便开。有的珍惜植物的区域我们围起来了,他们开车进不去的,所以平时走什么路,我们确实没管过。”
景区车辆进入都有登记,检修也有记录,祈雨翻看了记录薄除了发现于乐尸体的两天前有智芯的人来取走临苍阁的摄像监控,到现在再没有别的检修进来过。
智芯不就是于乐的工作单位吗?
“你们的监控摄像是智芯安装的?”祈雨问。
“不是,但是售后对方委托给了智芯,所以平时都是智芯过来取和安装,实际维修还是要返厂,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还没好。”
祈雨把登记本拍了下来,转身看见年丰的脸更红了,他问年丰有没有找林钊,年丰从兜里掏出被自己关了机的手机一举:“没电了……”
祈雨看了眼时间,估计等林钊他们过来的时间够他骑车回去了。
“你还能坐得住吗?能的话我用车把你载回去。”
“能。”年丰有气无力吐出一个字。
祈雨把年丰扶出办公室从车座下面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件雨衣,理了理往年丰头上套,年丰举手阻止,祈雨一巴掌摁下了他的手:“我骑快了风大,没衣服给你挡风,你凑合点,要不然就我叫林钊开车来接你。”
年丰关了手机耗这么久当然不愿意再叫林钊来,只得认命的在晨曦微露的清晨套上了一件军绿色的雨衣,祈雨还贴心的给他拉起了帽子,他坐在祈雨身后把头埋在了祈雨的肩头。
丢人……相当丢人……
祈雨主动拉过他的双手环住自己,肩头高于体温的热度直抵祈雨心底,焦躁和担忧转化到了四肢,摩托车风驰电掣从公路上飞驰而过。当祈雨载着一坨不明物体停在办公室门前,吆喝一声出来帮忙后,温彬和曲瑞川小跑出来愣在当场:“这是……?”
温彬问完通过身量认出了人:“年法医怎么了?”
年丰靠在祈雨身后睡着了,祈雨叫温彬他们帮忙扶着人扶着车,“可能昨晚跟我在树林里折腾了一宿,受凉了……”
他脱掉雨衣背着年丰上了楼,让温彬去叫林钊拿着办公室的小药箱过来,到年丰门口祈雨反手在年丰身上摸钥匙,不太方便操作生生给年丰摸清醒了。
“不要乱摸!”
“谁摸你了,我找钥匙呢。”
年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递给祈雨,祈雨进门把年丰放到沙发上,转身拿热水壶烧水,从冰箱里翻出能吃的半成品给年丰放炉子上热着,洗了两个鸡蛋放进了锅里。
林钊提着药箱匆匆走进来,祈雨正在炉灶前打转,让他赶紧给年丰测体温,可能发高烧了。
林钊拿着电子额温枪往年丰额头一探:“38.6度,没多高啊,怎么这么严重呢?”
年丰:“没电了,测不准……”
“哦哦哦,对的。这一盒子常备药,您看哪个合适?”林钊从善如流,这电池是他刚装上的新的,鬼才没电了……
“给我拿几包感冒冲剂就行,退烧药暂时不用吃。”
年丰刚说完,站在炉子边的祈雨说话了:“你都40度了你还不吃退烧药?烧成白痴怎么办?”
年丰没好气地说:“谁告诉你我40度了?”
“38.6没电了量得低了,准确不就是应该40往上吗?”
祈雨说得好有道理,两个人居然无法反驳。
水开了祈雨调了一杯白糖水端给年丰:“你先喝点糖水,待会吃的热好了填填肚子,吃饱了才能吃药。”
年丰端过杯子:“你去忙吧,有林钊就可以了,我一会手机充上电把照片发你,你们快去追查。”
祈雨又嘱咐了两句离开了年丰的房间,年丰长舒一口气幸好走了,他真怕祈雨盯着他吃退烧药,他掏出手机利索的打开把照片发给了祈雨,林钊看祈雨一出门年丰立刻动作迅速的样子知道大概没自己什么事,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祈雨安排包思齐和曲瑞川去智芯公司查询他们的维修人员工作情况,还有搞清楚他们是否有专用的维修工程车是什么样子,平时谁在管理,如果是两轮工程摩托车就把管理人带回来问话。
他和温彬去景区提到的另外一家通信设备公司了解情况。
四个人兵分两路出了门,祈雨和温彬到了通信设备公司见到了公司业务负责人,他们公司负责万树林和其他几个风景区的设备安装调试,售后服务。祈雨提出看一看他们的工程车,负责人带他过去,他一眼分辨出这个工程车的车胎花纹和他们在景区发现的轮印完全不同。
祈雨掏出照片询问这个负责人,对方说:“这种轮胎据我所知在工程摩托车上面运用广泛算是某个名牌的专利款除了自己用也卖给一些品牌厂用。我们公司不是定的这个品牌,但是很多公司订购。”
温彬记下了负责人说的品牌立刻上网查询,很巧合的是在品牌官网合作伙伴一栏,智芯监控设备的LOGO赫然在列。几乎同时曲瑞川来电说他们准备把胡磊带回队里配合调查。
祈雨匆忙赶回队里,曲瑞川他们已经回来,他把摩托车品牌告诉了包思齐,叫他想办法查出来还有哪些品牌使用了这个品牌的轮胎,然后查查鲁姆那附近有哪些单位使用了这些品牌的摩托车。
他带着温彬走进了询问室,到了刑警队,胡磊完全没有了之前见面时的嚣张气焰,看见祈雨眼角抽了抽挤出来一个干笑:“警官,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祈雨把照片打开放到胡磊面前:“这个轮子印认识吗?”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摩托车啊。”胡磊一样认了出来。
“平时这车谁管理,谁使用?”
“我管理,给技术人员使用,钥匙都在我这,他们出任务才找我拿。”
“6月23日下午四点后你在哪里?”温彬问。
第77章 这就是你的第一次???
胡磊皱着眉头思索良久下定决心开口就把祈雨气得够呛。
“不太方便告知……”
“是不方便告知,还是没想好怎么告知,还是不敢告知?”祈雨食指点着桌面语气凌厉。
胡磊紧锁眉头闷头不语还是不愿意说那个时间之后去了哪里,直到祈雨抛出:“于乐的死亡时间是6月23日下午7-9点,你和于乐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如果你不能提供那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我们合理怀疑于乐的死跟你有关系。”
胡磊松了松领口的领带:“我可以证明,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保密,不可以利用我以下说的话向我个人展开报复。”
祈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把警察当什么了?跟案件无关的事情我们毫无兴趣,跟案件有关的我们依法办理,谁有工夫跟你打击报复!”
胡磊瘪瘪嘴吞吞吐吐说出了那晚他的去向,智芯鲁姆那分公司要以招标形式采购一批物质,他已经私下将采购要求透露给了一家许诺给他好处的公司,那天晚上那家公司的销售代表约他密谈,招待他吃喝并且提前给予他一笔信息费,作为回报他会帮助那家公司中标。当天下午于乐拿着那家公司的资质进来告诉胡磊说,这家公司的资质可能有虚假信息,希望胡磊好好查查,不要让资质不合格的公司入围投标。
于乐横生枝节威胁了胡磊的财路,他怕于乐向总公司反应,所以把于乐大骂了一顿,全盘否定了于乐在这次招投标工作中做的所有工作,直言他什么都做不好,如果有妄想症就去看医生。
晚上他如约去了县城里最高档的一家酒楼吃饭,而后又去了娱乐场所。因为不想被人撞见,所以那天他提前下班走了。胡磊提供了当晚消费的场所,但是没提供邀请他人的信息。
“和你一起吃饭能够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的人名,电话说一下。”温彬问。
“人我就不方便提供了。当晚消费挺高,也没过去几天,你们去问吧,服务员什么的应该都记得。”
“你是几点离开的?”
“没离开,喝多了直接在娱乐场所楼上的房间睡的……”
祈雨听见这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了胡磊一眼,语气凉悠悠:“怕不是喝醉了离不开而是不舍得离开吧。”
胡磊再次干笑了一声没接祈雨的话茬。
胡磊交代完,祁乐干脆利落放走了他,曲瑞川看见胡磊走了过来了询问室:“不是他?”
“不是。我故意说错了于乐的死亡时间,他毫无反应只是纠结要不要告诉我们他私受贿赂。如果他是真的杀人犯应该会很兴奋于警方搞错了死亡时间,这意味着他逃罪几率加大。而且当晚上对方应该是一条龙服务,连小姐都安排了,应该不难问到。这个事情先放一放,我们来研究下轮胎印,还有年法医他们昨晚上做的实验怎么回事情?温彬你全程在上面,你给我们重点讲讲,我昨天在下面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你们捡了一晚上假人了。”
讲解的事情本应该年丰来做,但是年丰生病躺下了,昨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摄像索性由全程参与的温彬来给大家总结。
昨晚他们四个人的身高,刚好是覆盖了1米75到1米82的范围,他们每个人尝试了扛着假人往下丢,推着假人的小腿肚,腰部,背部,肩部几个不同的部位,正着反着往外推。
以赵行为例,他的身高和于乐差不多,假人站在栏杆上,他推假人的腰部都会有点不太趁手,如果推背心更加使不上力。两次假人落到年丰他们查到血迹的地方是温彬推的。
温彬握着假人的腰部使劲往下半推半丢达到了抛出的效果,而年丰他们在凉亭里用静电吸附器提取到的众多脚印中,有一组清晰的脚印和于乐脚印在有数次近距离接触,比如相对而立,并排而立,而该脚印尺寸,按公式推导出来身高范围刚好是1米82到1米85左右。种种迹象表明于乐死亡时有另一个人在场,而这个人在于乐死前和他在临苍阁里共处了不短时间。
“于乐只可能被人推下去。”祈雨下了定论,一个超过12个小时未进食,身体多处不适,且很大几率患有抑郁症的于乐没有力气跳那么远。
所以于乐的死是一次以自杀为掩盖的他杀。祈雨把昨天找到轮胎印的定位坐标发给了包思齐,叫他一起放在地图上看看,周围环境,路径。
包思齐查到了祈雨提供的轮胎品牌鲁姆那周边地区的合作公司,很巧的是几乎全是通信设备公司,祈雨让曲瑞川一家家查过去。
林钊和马文捏着饭盒站在门口问温彬要不要帮他们打饭,温彬赶紧拿出几个饭盒丢给林钊,麻烦他们一起。祈雨看了一眼林钊手上的饭盒:“没有年丰的?”
“我问过师父了,他说不太想吃太油腻的。祈警官你吃午饭吗?”
“你们吃吧不用管我,我上去看看他。”
祈雨走上三楼敲响了年丰的房门,年丰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裹着浴巾拉开了房门,一片晃眼的白映入眼帘,祈雨条件反射捂住眼:“你在屋里干什么,居然不穿衣服。”
年丰打开门让祈雨进去:“抱歉没想到是你……”
祈雨心中腹诽:不是我就可以随便给别人看。
(年丰:老子就知道是你才便宜你看的。)
祈雨低着头走进门:“你还没好,赶紧把衣服穿上吧,我就上来看看你吃什么。”
喝了两袋感冒冲剂开着空调制热睡了两个小时出了一身汗早已经退烧的年丰,此刻为了维持自己的病人人设,语气淡淡地说:“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
祈雨蹲下身子在冰箱里扒拉来扒拉去都是他不会做的,这就有点尴尬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只是想上来看看年丰好些没,成了现在蹲在冰箱前要准备给年丰弄点吃的。
对于一个只会泡面的他,今早能煮个白水蛋热个冻包已经是极限了……
年丰穿好衣服清了清嗓子:“冰箱里有素馅的饺子,要不蒸一些沾醋吃吧……”
祈雨如获大赦扒拉出了包装袋上面印着三鲜素饺子的袋子,一把撕开,拿了个盘子摆上去了二十个,年丰说:“一包三十,你都弄了吧。”
祈雨把饺子挤满了一盘,锅里接上自来水放上蒸架端着盘子往里放。
“先烧水,水烧开再放盘子。”年丰赶紧出声阻止也看出来这人平时可能真的不怎么下厨。
“噢噢噢噢,好!”
祈雨应承着,把盘子放在了炉盘边,点燃火解开了翻领体恤的两粒纽扣:“你这房间怎么有点热?”
“我没开空调,要不我给你开。”
“别了别了,你又吹感冒了。”
祈雨站在炉火前守着水滚放下去了饺子,按包装袋上面写的蒸十分钟。
作为第一次开火做饭的他来说,心情无比兴奋,一直念叨:“你可命好,我爹都没吃过我烧的菜,这是我第一次做饭便宜你了。”
“你在家不做饭?”虽然祈雨顿顿泡面,但是年丰觉得他不至于在家也那么懒吧?
“做过那么一两次吧,我忘记做什么了,反正有一次是用高压锅,最后高压锅盖飞上天花板砸了个大窟窿扒都扒不下来,结局是我爹花重金重装厨房,还有一次干嘛也忘记了,反正整个炉子都着了,差点爆炸。后来我爹妈坚决不让我进厨房,每次打电话说的第一句就是:儿啊,你最近没烧饭吧。不过都是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