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向于外地人。”
“我也是。”
“我……我……我,我也认为是外地人。”包思齐立刻举手附和。
祈雨指指包思齐:“说你的原因。”
包思齐清清嗓子坐直身子就像回答老师提问的乖学生,语句清晰讲述自己的观点。
鲁姆那这么点大虽然流动人口众多,但是根据他们之前几个案子的经验来看,很多人在本地并非常驻,外地人要知道那个山里有水潭,有山神庙,熊孩子喜欢去的地多半都有孩子且因为工作生意在本地安定了好几年。这种人怎么来说都在本地混了脸熟了,不敢有恃无恐在大白天尾随进山开枪杀人。
外地人稍微乔装一下跟紧了袁恒智伺机下手可能性很高,如果对方是专业杀手,提前摸了地形,远远吊着不容易被其他人察觉异常。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排查能直接看到袁恒智家出入门状况的所有旅店,宾馆,出租屋。
包思齐话刚说完,祈雨带头鼓掌,温彬和曲瑞川特别给面子的巴掌拍得啪啪响。
“小包子,进步明显,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袁恒智家附近收集所有在昨天或者今天早上退房的住客,无论哪天住进来的!”祈雨说完抓起电话找柯呷借了两个人,本地情况还是得有本地片警陪同效率更高。
两位片警手里捏着一沓打印纸在铁门外和祈雨汇合,见面就把手里的打印纸三张一份分给了四个人:“你们看看啊,这是王雨丹家在的前左右三条街所有有出租行为的房子的地址,屋主,联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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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尸检结果
打印纸上是制作好的EXCEL表格,间距拉到刚刚能看清楚字体的宽度,密密麻麻三页纸。
祈雨一抖纸张哗啦啦响:“争取十二点前完工!”
这些遍布鲁姆那正规不正规的出租屋,流动人员多,流动性高,房东或者前台服务员未必能记得每个租客的样子,时间隔得越久得到有效信息的几率越底,只能抓紧一切时间。
祈雨把人分成两组,一位片警跟一组,把在时间范围内退房的客户信息全部收集起来,回来一个个查,有意义再逐个去追。
第一遍初步收集信息看起来简单,等到大家在街角碰头时针早已滑过十二点,祈雨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回办公室总结分析情况。因为袁恒智出事是在周六下午,周末很多人经由这里度假或者过去K国,这两天退房的人来来去去十分多。
“咱们先按登记的身份证信息进系统查下是否和存档相符,有不相符的先摘出来,查不到的也摘出来,然后再看下一步要不要再配合别的查。”祈雨说完查询目的,把住客资料分派查询。
祈雨撑着头,左手食指蜷缩抵在太阳穴上,右手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听到祈雨的键盘声。温彬从边上箱子里捞出一碗泡面问还有没有谁吃。
“我要加根火腿肠谢谢。”
“我要加两个卤蛋!”包思齐举手,平时这个时候祈雨都要笑话包思齐发育身体吃双蛋,今天鸦雀无声,三个人不习惯的看向祈雨,电脑显示屏的冷光反射在祈雨脸上,本来麦色的肌肤显得白了不少。
“嘿?祈雨!”温彬叫了一声。
“啊?”祈雨机械地转过头一脸茫然。
包思齐和曲瑞川也察觉出了祈雨的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祈雨嘴皮微张吐了两个字:“头疼。”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没事,你们别管我,赶紧弄完看看楼上解剖怎么样。”
办公室里大家忙活到两点过查完了所有的住客登记信息,运气不错,只有一张□□,其他的证件信息相符。祈雨翻了下登记表和旅店地址,是位于王雨丹楼房斜对面的一个旅社。入住时间是袁恒智回家的第三天,退房是今天中午。
查完所有身份信息,祈雨瘫在椅子上,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冲着天花板,双手大拇指用力的摁着太阳穴。嘴里有气无力的布置着工作。
“那个查下袁建阳有多少家公司,姓李的副总具体的名字电话,明天联系找他要袁建阳的联系方式。我们不可能真等到袁建阳半个月后回国,不是我说不吉利的话,要真是仇家上门,半个月够灭门了,我们都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还有那个袁恒智的班主任啥的也查查,现在放假了吧?他在学校关系好的同学想办法问清楚。”
“他平时住校,周末回家还去不去什么补习班也问问,我们可能要走一趟云孜牧华。”
祈雨噼里啪啦说着工作,年丰领着人拿着报告走进办公室,看祈雨一副不正常的样子径直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在额头上,冰凉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手让祈雨的头疼没能减轻半分,他有气无力打开手,连眼睛都没睁。
“别打断我思路,头疼呢,想起点什么不容易。”
“起来听解剖结果了,头疼一会上楼我给你拿头疼药。”年丰低声说话,软言软语就像哄小孩。
祈雨猛地一睁眼看见穿着淡蓝色衬衣的年丰手里拿着文件夹站在自己跟前,手指还搭在自己额头上,他双手撑了下坐直身子。
“解剖有结果了?U盘给我吧,我给你调设备。”
祈雨话音刚落,温彬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主动接过年丰的U盘打开投影仪调整好了设备。
死者袁恒智,15岁,身高1米73,体重52公斤。
胃内含有大量未消化完全的食物物,死亡时间在餐后两小时以内。抵达现场后第一次采集尸体核心温度19度,尸体全身僵硬,推测死亡时间在周六下午2点到3点。死者背部胸椎第六节 左侧3厘米可见一个圆形弹孔,射入口无灼伤,没有微粒物质,死者穿着的衣物上未见□□残留。
死者前胸内外伤口形态前利后平,有护手痕迹,肋骨第2-5根被割断,心脏周围组织割断,根据刀口推断是同一把单刃刀具,刀刃长度6-7厘米,在肋骨断面检测出了塞冰硅成分。(注①)
未在死者体内发现弹头,死者前胸开放伤口无生活痕迹,心脏丢失。
死因:被小口径木仓从背部击中心脏而死。
“昨天下午我和祈警官在马路上有碰到过死者,当时的时间应该是不到一点,所以他是在我们见到他之后不久遇害,从我们和他相遇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大概需要四十分钟,所以他在两点左右抵达了那个地方,接着我们来看下脚印。”
年丰介绍完尸体解剖情况,对被害者生前活动轨迹做了补充说明,没想到的是第一句话引起了众人斜着眼睛小心的瞟着祈雨,不过祈雨这会头都要炸了,盯着年丰讲解根本没管别的。
年丰接着展示了现场的足迹,尸体躺着的地方草丛有一大片倒伏,在反复踩踏的痕迹和草丛根部的泥土中提取到了数对印记不完整,花纹相似的鞋印,经过年丰和死者鞋印对比确认属于死者。
尸体大量出血浸湿了附近的泥土,留下了一双深陷的血脚印。
“这双鞋印长约26.5厘米,推测凶手身高1米82到1米85左右,鞋印后半截和在草丛外围拾取到弹壳位置留下的后掌印相符,但是弹壳位置的地面没有发现血迹,我推测凶手在外围开枪射杀死者后进入草丛。”
年丰说完又展示了一组血液痕迹追踪分析报告,血脚印在植被丰富的地面一直延展到山林深处一条小溪边,之后失去痕迹。
“凶手离开现场后,走到溪水边清洗了鞋底,然后应该跨过小溪离去。”
年丰把报告搁在桌上,示意讲完了,大家可以提问。
祈雨首先开口,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现场因环境所限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进入,之后进去也没能从表面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感谢鉴定的同事详细的勘查为我们还原了现场,通过脚步来看死者生前在草丛里有过徘徊,钻入草丛的路径推测死者并非在完全自愿状态下进入,不是误入,更像是……”
祈雨话没说完双手握拳敲了敲太阳穴,年丰接着他的话说:“祈警官认为死者是被追赶或者被迫进入这片草丛这和我们根据有限的脚步足迹推测一致,死者生前十分慌乱,想要躲在这片草丛里度过危机。”
“他失败了,着装在草丛中太显眼,而且这片草丛面积不大,他没办法在掩护下找别的地方逃脱,凶手躲在树后让他误以为凶手以为离去,然后被射杀。”
在现场痕迹之中,鉴证科和经验丰富的刑警共同推测出了死者生前最后的活动轨迹,这更说明了这是针对性的谋杀。
“寒冰硅是什么?天然石头???”祈雨问年丰。
“对!”
“快准狠,沉着冷静,一击毙命,职业杀手……”
大量的化验鉴定,深入的分析勾勒出一个极其冷血残暴的犯罪过程。
“塞冰硅是个啥玩意?还能比不锈钢,铁好使??削铁如泥??”包思齐在网上搜了一圈,除了什么硬度,化学式没别的说明,看得一头雾水。
年丰做了具体的解释,这是一种盛产于某个热带地区的天然矿物质,它硬度极高做成刀具后切厚度不高的骨头完全没问题,但是它脆,韧性很差。所以它不能用于砍,只能进行切磨,但是在切磨硬物的过程中,表层物质可能会脱落,所以如果做刀具大概也是一次性,因此这个东西更多的是被打磨成观赏物品,而非做成生活用品,谁都不愿意用着用着就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被吃进嘴里。现有矿产存储量极大,不值钱。
“以前我也听说过这个做的道具削铁如泥,倒是真没想到有人用这个做了一柄刀来干这个。”
“弹壳怎么样?”祈雨问。
“没有任何线索,我考虑送到云孜牧华专业机构做进一步检测。”年丰把弹壳能查到的数据,输入了信息系统完全找不到匹配,甚至连相近都没有,唯二可能:这把木仓没在国内正规途径注册过;自造。
祈雨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演越烈,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死者手上那条绳子是我们见过的吗?有什么线索吗?”
年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摊手耸了耸肩,结果不言而喻。祈雨皱起眉头抓起车钥匙往外走,温彬和曲瑞川紧跟着问他去哪。
“小包子刚才我说的,你现在抓紧时间查,我们现在去旅社找那虚□□的消息。”
温彬小跑两步从祈雨手里抢过钥匙:“我来开车,你头痛一天了,这黑灯瞎火别给我们都开沟里去了……”
温彬那声吼得极大,刚才祈雨状态年丰看在眼里,转头问包思齐:“祈雨头痛怎么回事?多久了?”
“今天早上起来就跟昨晚去偷人了一样,半死不活脑袋痛,然后出去水潭里又泡了半个来小时回来一直这样,饭也没吃,说不听说不听,管不了……”
包思齐神色语气夸张把祈雨说得宛如刚刚确诊了绝症,摇头晃脑叹息不止,他见年丰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又补充了几句。
“案子要破,命也不要了,年法医我感觉你指不定啥时候就要给他做工伤鉴定解剖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这玩意作者瞎编的,为了配合剧情,请勿考据,现实没这玩意。感谢在2021-06-2018:00:00~2021-06-2111: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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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偷我衣服
咳咳咳,林钊在一旁被呛得剧烈咳嗽,年丰没说话也没嗯,沉默片刻就说了两字:走了。
回到办公室,林钊忍不住给温彬发消息:“小包子这一套套都跟谁学的?”
温彬刚停车掏出手机看了眼揣了回去,祈雨走进只够两个人站立的设在楼梯旁的前台示意服务员把登记本拿出来。
祈雨翻登记过程中,温彬问服务员几个人当值,服务员说就两人她和另外个换着当班,祈雨翻到他们查到的假身份证记录指着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身份证有问题你们没有发现?”
现在这家旅社虽然前台简陋,但是拥有正规经营资格和公安系统绑定,入住客人信息有问题能立刻反馈。
服务员脸色一白,看清楚祈雨指的登记记录,名字和入住时间凌晨1点过,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可邪性了……跟个幽灵似的,全程不说话,我还以为哑巴。他来那天我值夜班,他走那天我值白班。”
那天凌晨服务员只留了一盏小灯照明,这个人走路毫无声息,脚步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就站到前台敲桌子,掏出证件要办入住。
服务员一开大灯,照明的灯闪了两闪灭了,服务员拿身份证验证发现断网了,打电话报修后得知不能立刻修复,以手工登记证件的方式为这个人办理了入住。常规入住登记是先验证身份证,在系统内登记然后再手工登记,因为断网这个人逃过了系统核验身份证环节。
“当时是整栋楼断网停电还是怎么?”祈雨问。
“楼上房间的电跟下面不是一起的,房间有电,但是断网是上下都断了。”服务员回答完接着说这个人的情况。
全程交流中,这个人只嗯,哦,问他住几天说五天。服务员收了三百押金,让他预付了五天房费,告诉他要续房提前一天来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