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现代耽美]——BY:fiveseven/悄悄过去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录入:08-24

  也有一点滑稽,阮秋季低头看了眼,一只又一只淡粉淡绿的草莓印过去,未免过于娇俏和少女了,他还没说话祁白露先笑了,虽然是站到他身后给他系带子时才暗暗笑了两声,阮秋季回头看,正好跟他的笑眼撞个了正着。祁白露将他腰后面的蝴蝶结系紧了,看他回头,立刻抿着嘴唇将笑意抿下去,道:“好了。”
  今天出来不是做正经工作,因此阮秋季没穿西装,大衣刚才在放映室时脱掉了,里面只穿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祁白露很少看他穿得这样家常,便有一点稀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盯着他毛绒绒的肩膀一时出神。阮秋季在平底锅上盖上了玻璃锅盖,他的下巴往下点,垂头看祁白露的眼睛,道:“在想什么?”
  其实是在想,如果阮秋季未来会娶妻结婚的话,可能就是这样一幅情形。兜兜转转想到这上面,难免又想起了郑昆玉,其实当时他们刚认识时,郑昆玉已经准备结婚,日期都已经订好了,后来男女双方又说性格不合,取消了婚约。这件事郑昆玉从来没跟他提过,他是在新闻上看到的,因为女方是知名主持人,有那么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
  “我在想……”祁白露背靠着旁边低矮的橱柜,手向后撑在上面,因此算是跟阮秋季相对而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认真看阮秋季的脸,原来他的眼尾有微微的下垂,因此不管怎么笑,看起来都莫名的和蔼可亲,即使不笑也不会多么凶。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祁白露很容易对他卸下防备。
  郑昆玉则完全不同,郑昆玉太有气场上的压迫感,那种沉郁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皮相。从郑昆玉的眼里,他看到的是看遍人情世故之后的疲乏,而从阮秋季的眼里,祁白露说不上来,他好像什么都在乎,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祁白露看不出他想要什么。即使当时阮秋季说“喜欢你”的时候,祁白露也觉得他更像是在邀请自己玩一个游戏。
  “你还……你为什么喜欢我?”
  祁白露的声音含含糊糊,又很小,被抽油烟机和玉米粒炸裂、翻滚的声音盖了下去,阮秋季一时没有听清,低头问:“什么?”
  阮秋季隐约觉得他问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凝视着他的眼睛希望他再重复一遍,祁白露把脸转向平底锅,道:“没什么。”
  隔着透明的玻璃锅盖,膨胀的玉米变得白白胖胖,在锅里弹来弹去,弹在锅盖上像子弹一样砰砰作响,爆成了一颗一颗的玉米花。空气中有融化的黄油香气,阮秋季等了几秒,见他的确没什么,一只手按着锅盖,扭头专心颠动手里的锅。祁白露眼看着玉米花像一堆迅速膨胀的雪堆在锅底,空气实在是变得太香甜了,仿佛连带着穿白毛衣的阮秋季也变成了一颗大大的玉米花,祁白露有些馋了,把方才想的事一股脑推走,在阮秋季的指示下,他眼巴巴地拿过白糖罐子等着爆米花出锅。
  爆米花装了满满的一个小玻璃盆,一只手拿不过来,需要祁白露用两只手抱着。阮秋季问他喝什么,酒、果汁还是可乐,林悦微的冰箱里什么都有,还有奶茶。祁白露就要进组了,节食保持身材很重要,酒更是不敢乱喝,便说自己想喝石榴汁,于是阮秋季倒了两杯石榴汁拿过去。
  家庭放映室的椅子比电影院的舒服多了,祁白露把爆米花放在他们俩之间的椅子扶手上,阮秋季关了灯走过来。
  刚才放糖的时候阮秋季不小心放多了,爆米花吃起来非常甜,也很好吃,就因为太好吃了,祁白露怕胖,所以吃了两颗就忍住了不拿,他们等待投影幕布上出现人影,阮秋季在黑暗中看过来,道:“不好吃吗?”
  怎么听起来还挺委屈的。祁白露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抓了一颗送进嘴里,道:“没有,比电影院卖的还要好吃。”
  阮秋季看着他,自己也拈着爆米花送进嘴里。随着电影画面逐渐浮现在白色幕布上,片头的音乐缓缓流淌。一个动作形成习惯后,很容易来回地重复,情绪投入到电影中后,祁白露不知不觉陆续地吃了好几颗,然后就没怎么停下。
  曾经有影评人说林悦微拍的东西过于惊世骇俗,指责她的剧情悬浮,以及她的猎奇、色情化倾向,毕竟国内的创作风气越来越趋于保守,又没有电影分级制度,大多人都认为她拍这些东西等于自寻死路,得了奖又怎么样,上不了院线也得不到明面上的认可,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封杀。
  但还是一小部分人坚持林悦微是真正有才华的人,毕竟国内的女导演少之又少,林悦微给死气沉沉的电影圈注入了最新鲜的血液。
  电影是正叙,开头便是一个缓慢推进的长镜头,读中学的女孩放学后穿过一条条街道,穿过车水马龙的城市,穿过堵塞拥挤的大街小巷,有些摇晃的手持摄影机一直跟着她的后颈往前走,镜头微微下俯,像是一个比她高大的人一直追在她的身后偷窥。
  镜头拍她柔软的脖颈,毛躁的扎成马尾的头发,扎了耳洞的薄薄的圆耳朵,偶尔还会记录下她在等红绿灯和穿过马路时左右摇摆的脸颊和脸上的神情。一直没看到她的正脸。
  这个长镜头一直到她的正脸第一次完整地出现时结束,她走进电梯里,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其实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但是她突然回头直视着镜头,打破了“偷窥”,镜头摇摆着往后退,退出电梯后切成其他角度的固定镜头,她望着电梯外,没什么表情的整张脸在闭合的门缝里慢慢消失。
  然后,在被风吹拂的薄荷绿的窗帘下,祁白露第一次出场,他穿着校服坐在床上写卷子,胳膊上打着石膏无法上课,女主便每天下午来给她的小男友补课。
  只看到这里像是一部青春片,再往下看,丧心病狂的剧情就开始了。男主到女主家里学习时,先后被她的哥哥和父亲猥亵,最后甚至被他们两个拐上了床。这场三人行的重头戏足足拍了一个星期,借助各种借位、道具才让祁白露克服了心理难关,祁白露第一次看成片时就因为尺度太大而脸红心跳,现在再看也还是一样。
  激情戏足足有10分多钟,在电影最中间出现,祁白露有些懊恼地抓了一把爆米花,虽然那场戏还没开始,但他不敢去看阮秋季的脸。之前他完全把这回事忘了,不然也不会同意跟阮秋季一起看……阮秋季之前看过片子,肯定很清楚剧情推进到哪里会发生什么,于是片子里的祁白露被抱在男人的大腿上按着坐下时,祁白露用余光看到阮秋季突然拿起杯子喝石榴汁,似有若无地往这边瞟了一眼。


第49章 雪隐鹭鸶
  电影是电影。祁白露不动声色地把目光锁定在幕布上,他想努力把阮秋季当根木头,说服自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跟一个对你有意思的人看你自己演的色情片,实在是诡异的一件事。
  如果在电影院这种公共场合还好,现在放映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电影里的青年被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像夹在三明治中的芝士,在□□的烘烤中慢慢融化,他是孱弱的、被动的,被身前的男人捧着脸含住嘴唇时,发出了第一声急促的喘息。
  就在这时,阮秋季把手里的石榴汁杯子放在一旁,上身略微动了下,他的眼睛看着屏幕,手朝祁白露这边伸过来,祁白露还没看清他的动作,悬空在爆米花上的手臂下意识地往后缩,两个人的手指蜻蜓点水地相互擦了一下,两秒之后他们一齐愣住了。
  因为回应他们的是爆米花砰然落地的声音,玉米花沙沙地倾落下来,像一挂绵软洁白的瀑布转瞬结束了流淌,又像冰雹一样噼啪砸地,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足够激烈的声音。爆米花在地上滚出去,寂静中只剩下电影里的□□声。
  阮秋季的手还伸在那里,做出要拿爆米花的动作,祁白露的手也是,停留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阮秋季慢慢把头转过来,祁白露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
  祁白露把手放下去,不知道是应该先把爆米花捡了,还是先把电影看完,犹豫了一会儿,鸵鸟心态驱使他蹲了下去,避开阮秋季的目光开始捡爆米花,但蹲下之后又有点后悔,因为他能感觉到阮秋季没在看电影,而是跟着他的动作将目光往下坠。
  满地都是爆米花,吃的时候不觉得做了这么多,祁白露抓了几把放进玻璃盆后,清出一小块地方半跪下来,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可以看到阮秋季的鞋尖和裤脚。耳边令人难为情的几道急喘声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祁白露越捡越有点缺氧,他的脸和耳朵都红透了,只能把脸埋得稍微低一点,希望头顶的阮秋季不会注意到。
  但阮秋季忽然站了起来,半蹲在了祁白露的面前,祁白露先看到了他伸过来的跟他一起捡爆米花的手,然后看到他了的膝盖、白毛衣以及他的下巴尖,祁白露不敢继续往上扫,垂着眼睛不作声。他其实能感觉到阮秋季身上荷尔蒙的气息,那是一种很直接的动物性的气息,毕竟是身心健康的成年人,没有反应才奇怪,但是有反应也不能够道破。
  祁白露余光看到屏幕上的搂抱着的三个人,只觉得他们像水草一样扭缠在一起,肉身随着水波一下一下地荡出去,他看到镜头给到了自己的脸部特写,同时他的叫声也变得很……缠绵,虽然镜头拍得很有艺术美,但感官上带来的刺激无异也是轰炸性的。
  阮秋季似乎一直很能沉住气,不紧不慢地将捡起的爆米花丢进来,祁白露看着他的手在面前晃来晃去,心想还有一点了,这漫长的十分钟还没有结束,好在爆米花快要捡完了。
  他们这么俯在地上,如果有人突然走进来,或许还以为他们在偷情,换两个人在这个场合,可能当场就干柴烈火搞在一起了,但他们在一丝不苟地捡爆米花……
  快了,就还有一点,最后一颗玉米花孤零零躺在地毯上,就在阮秋季的脚边,祁白露伸手去抓,像要抓一颗白棉花糖做的星星,但那颗星星倏尔被云层挡住了,祁白露抓住的变成了阮秋季的手。
  有那么一刻,祁白露耳边的杂音全都消失了,电影里的那个世界变得离他很远,他抓住的是一只真实存在的、温热的手,阮秋季的手掌盖在那颗玉米花上,仿佛那是从宇宙的外太空丢来的一颗神奇种子,他们要扑上前争和抢。祁白露像被烫了一下,连忙把手拿走,但阮秋季迅速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牢牢按住了他的手。
  祁白露没有抬头,但是他知道阮秋季在低着头看他,两个人的额头几乎就要碰在一起,祁白露一抬头就会撞上他的下巴。阮秋季的手指慢慢地插进了祁白露的指缝里,钉住了他的手掌,这个动作性暗示的意味太浓厚了,祁白露看着他的手指嵌进来,他第一次几乎动摇了。
  借着投影仪幽幽的一束光芒,阮秋季盯了一眼祁白露锁骨下面的第一颗扣子,如果就从那里开始,伸手解开,让他的衣服滑下肩膀,就让他从这一刻开始被剖开,从内到外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阮秋季看着他泛红的耳朵,他被长睫毛挡住的眼睛,如果他从这一刻开始吻住他。
  阮秋季的目光骤然变得漆黑深沉,喜怒难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看到祁白露的后颈处赫然有一圈很深的牙印,不仅如此,还有被重重吮吸、啃咬才会留下的淤青,虽然颜色变淡了,但还是提醒了他这具身体发生过什么,很显然,这是一个刻意留下的宣示主权的记号。
  阮秋季不动声色地看了片刻,忽然身体后撤,松开了祁白露,他站起来将最后一颗爆米花放回去。祁白露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收手了。他说不上是放松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祁白露也站起来,抬头看着面前的“君子”,阮秋季把爆米花拿走,说这个不能吃了,你还想吃吗,祁白露说不用先把电影看完吧,阮秋季自然说好,于是他们又坐回去看电影。
  祁白露拿着冰凉的石榴汁,慢慢安定下来,他稍微有点走神,不过很快又被剧情重新拽了进去,阮秋季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他的情绪全都收敛了起来,便显得有那么一丝冷意。
  激情戏已经收尾了,女主角透过虚掩的门缝,冷静的眼睛跟他对视,她像是一个局外人那样看着他承受苦难,但她并不是完全地冷漠旁观。她对他有同情,有怨恨,她只是像糖人那样黏在那里动不了,她救不了他,也无法加入他们。
  之前祁白露在戛纳接受采访,记者问他为什么会接受这样的大尺度戏份,在拍摄中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剥削和利用吗,又是怎么理解这段戏的。这样的感受祁白露当然有,而且很强烈,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段演得那么好,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投入进去时,想到了郑昆玉对他做的那些事,他记得自己被他折来折去的角度,甚至记得每一个细节。
  理解也很容易,他在电影里没有名字,也没有交代家庭和过去,因为他纯粹是她臆想出来的,一个聊以□□的替代品。他是她对异性长辈的□□的投射,也是她在权力压迫之下变形的玩偶。总之因为《露水夜奔》的剧情过于大胆,导演一开始就被骂得惨极了。
  后半程他们没有交谈,电影结束之后,他们走到客厅,阮秋季点了根烟,点之前问他介意吗,祁白露说不介意。祁白露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不管是关于电影还是关于爆米花,但阮秋季只是抽着烟站在那里看他,虽然他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总归有一点心不在焉。
推书 20234-08-24 :重蹈覆辙[现代耽美》:简介:(入库时间2021-08-24) 晋江VIP2021-08-22完结总书评数:532 当前被收藏数:1241 长了嘴能说乱撩的霸总攻X没有长嘴滴水不进的轮椅受----------陆召在跟我分手五年后,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陆召说:“一、来找我前男友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