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雷进房之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司泰的婴儿床边上,婴儿房铺了地毯,但他还是在门口就脱了鞋子,只穿袜子踩在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最初看的时候,宋雪慧觉得他这是做贼心虚,但仔细想想,他如果本意就是要吵醒孩子,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而且大夏天的穿厚袜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接着往下看,盛一雷走到床边,慢慢蹲下来,先是小心地抬起孩子的腿,检查了一下纸尿裤,确认没湿之后,就坐下来,静静看着司泰的睡脸。
小孩子睡觉都是断断续续,很快司泰就醒了,睁着眼睛看看盛一雷,嘴巴一瘪就要哭。
盛一雷赶紧把他捞了起来,抱在怀里摇晃,同时嘴巴里念叨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生涩,肢体僵硬,但看得出来还是练习过的,只是说话的声音太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盛一雷以往对家里人的态度很恶劣,宋雪慧看到监控,下意识就认为他在对宝宝说什么不好的话,而忽略了他的小心翼翼。
他这么抱着,司泰还真的安静了一会儿,但只要盛一雷把他放回婴儿床上,司泰就会不高兴地再次哭起来。
盛一雷似乎知道他这么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了,立即把孩子放回床上,自己快速躲出去,掩上房门。
十几秒后,月嫂听见动静出来,把孩子抱起来哄,盛一雷就出现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说:“怎么又哭!有完没完了!”
然后就是宋雪慧出现,跟盛一雷吵起来。
……
连着看完了几天的监控,盛一雷哄孩子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司泰安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直到月嫂晚上出来查看婴儿的情况,盛一雷才会放下司泰,司泰也才会哭。
甚至有一天晚上比较安静,他们隐约听见盛一雷在给司泰唱儿歌,不过大概是唱得太难听,司泰很快就哭了起来。
盛一雷似乎觉得很没面子,愤愤地骂了句“小混蛋”,快速躲了出去。
宋雪慧没看完所有的监控,不过这一段是看过的,当时只注意到最后一句,瞧见盛一雷的脸色不好看,就觉得是他把司泰骂哭的。
不过说实话,她会误会盛一雷,跟盛一雷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也有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越时的事情,让司宁推翻了固有印象去看人,他看到这段视频,可能也会觉得是盛一雷在搞事情。
快进看完所有监控,宋雪慧意识到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儿子,正要上楼去跟盛一雷解释,就看见他从楼梯上下来了。
男生的行李很好收拾,盛一雷收拾这么久,还是因为他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才浪费了一些时间,他最后拿了几套日常换洗的衣服就下来了,看也没看宋雪慧一眼,拎着一个包大步走出门。
宋雪慧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盛一雷,忙喊了一声:“一雷!”
但常年积累下来的生疏和隔阂不是那么容易消融的,盛一雷充耳不闻,连脚步的停顿都没有,直接消失在门口。
半分钟后,他的超跑从车库出来,在门口轰了几声,带着愤怒疾驰出去!
宋雪慧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拒接,最后干脆关机了事。
她神色黯淡下来,司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在上学的时间到了,他干巴巴说了几句话,就拎上保温盒出门。
不过今天的越时好像有点奇怪。
小徐开车到小巷口,越时已经在那等着了,不过没骑车,司宁下车时问了句:“车胎又让人扎了?”
越时没回他。
司宁也没觉得奇怪,等小徐把折叠车组装好,骑了上去,朝越时说道:“我载你一程?”
他只是想着越时载他挺多回,自己现在也骑车了,载越时一次也算是礼尚往来。
但这在越时心里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越时原本听了猴子的话,想要好好冷一冷司小宁,让他知道自己能对他好,也能随时收回去。
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到早上六点出网咖,猴子给他制定了一套特别完善的攻略计划。
结果司小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越时看着司小宁转回去,把书包背到前面,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后背,内心有一点动摇。
但是看到自行车后头还没有他膝盖高的后座,那一点动摇又收了回去,哼道:“太矮了,不坐。”
“可以踩着,扶住我的肩膀就行。”他以前见过别人这么载过人。
越时瞧了眼司小宁的肩膀,又有些动摇,心里想着不行啊,他是要让司小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始乱终弃的错误的,怎么能半途而废,开口时说的却是:“你载得动吗?”
“我好歹也是个男生吧!”司宁扭头看他,歪了歪脑袋,“上车。”
不知道为什么,越时觉得司宁今天好像比平时开朗了一点,心口一阵阵发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司宁重复道:“上车啊。”
越时差点点头说一声“好嘞”就站上去了,直到差点摸上司小宁单薄的肩膀,硬生生止住了,梗着脖子说:“不上!”
司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什么叫闹别扭!
越时转开脸,说不上就不上。
“……那行吧。”
司宁现在看他,怎么看怎么像跟宋女士闹别扭时候的盛一雷,不过没有盛一雷那么让人生气。
他从自行车上下来,重新把书包移到背后,推着车往前走。
越时还以为他会让自己骑车载他,还在想他才不要骑这种小轮子的车,太娘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司宁还在往前走,越时酸溜溜地想:一点都不在意我跟没跟上,司小宁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话虽这么说,但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个装满练习册和作业本的大书包特别碍眼,忍了忍没忍住,几步跨上去,抢过司宁手里的自行车把,一屁.股坐了上去,说:“上车!”
司宁定定地看他,越时脸一红,唠唠叨叨的解释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想载我?到时候给你整摔了!”
他这硬找理由的模样挺好玩,司宁笑了一下。
越时觉得他这是在笑自己立场不坚定,眼睛一瞪,“你笑什么!”
他这样子跟平时还真是不太一样,不过司宁也不怕他,笑眯眯地摇头说没有,扶着他的肩膀站到后座上。
……操。
他一站上来,越时心里就暗骂了一句,耳根忍不住红了起来。
司小宁的手心热乎乎的,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站上来之后身体还贴着他的后背,呼吸就喷在他的脑袋边上,简直就是在勾.引他!
越时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加上骑不惯这种小轮车,开头几米摇摇晃晃,差点把司宁摔下去。
“……”
司宁抓得更紧了,他不习惯叫喊,收到惊吓也只是紧紧抱着越时的肩膀,不吭声。
等缓过来,他才开口:“越时,你好好骑啊。”
越时却觉得他的呼吸全都喷洒在自己的耳边,痒痒的,忍不住侧了下脑袋,想蹭一蹭衣领止痒,结果却蹭到了司小宁的手,顿时僵硬了。
好在后面越时就迅速掌握了平衡,只是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猴子给他制定的作战计划,满脑子都是啊啊啊啊啊,司小宁抱住他了!
一直到学校,越时的脑子都是蒙的,上课前手机震了一下,是猴子发来的信息。
猴子:时哥!怎么样,我给你制定的计划不错吧!那女孩儿是不是又开始喜欢你了?
越时好不容易恢复颜色的耳朵迅速又红了起来,偷偷看了司小宁一眼,趴在桌子上装睡,一边拿着手机回复。
时哥:什么怎么样?
时哥:你以为我真的会用你说的方法吗?
时哥:天真,无知,幼稚!呸!
作者有话要说:ytt越时:没成功就是没做!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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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一个大大的爽文!很粗长了可以宰了!
退出娱乐圈后我成了大明星by亡灵大菜菜
作为一个毫无名气的男团背景板成员,
因为没有继续包装的价值,
苏哲被公司舍弃,和公司和平解约准备退出娱乐圈
而在解约当天,
苏哲莫名其妙地绑定了一个不务正业的“超级偶像系统”……?!
这个沙雕系统,每天的日常任务是10公里跑
给他的技能是短跑lv1???
一年之后
体育时报
本国短跑选手苏哲在田径锦标赛上刷新了全国纪录!!!
娱乐新闻
……据小娱了解,在田径锦标赛上刷新了全国纪录的选手是前偶像男团thethrid的成员苏哲……?!!!
粉丝
粉丝们:这个破了全国纪录的人好眼熟……
粉丝们:……等等这个人……????!!!!
粉丝们:……好像真的是我们家的小透明idol!!!再后来……
体育时报
恭喜我国著名短跑健将苏哲喜提全国射击锦标赛个人赛冠军!
恭喜我国著名体育健将苏哲喜获……直到称为炙手可热的超级偶像,
苏哲的心情也依旧很复杂……某个隐藏在角落落灰的家伙:……为什么文案甚至没有我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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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周五下午连着两节数学课,一般都会被老师拿来小测。
越时本来不想写试卷,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数学老师却从讲台上走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邹老师弯下腰撑在他的课桌上,压低声音道:“老师看你平时也挺用功,就算给老师一个面子,不管会不会做,都看一看,好不好?”
越时不太想理他,但是转头就看见司小宁在认真做题,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拿起了笔。
邹老师原本还担心他不会听自己的话,见状放下心来,巡视了一圈考场,才回到讲台上,批改其他班级的作业。
等他差不多改完,抬起头的时候,越时却又趴在了桌子上。
五班的学习进度很快,已经教完高二的内容,这份试卷是上一届高二b班期末考的卷子,看来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邹老师摇摇头,不过不管怎么样,越时总算肯做出尝试,他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老师平时都不管他们考试的纪律,突然走到越时旁边说话,其他同学难免会注意到这边,尤其是很在意班级纪律的副班长。
他很喜欢管人。
从小学到初中,他一直都是班长,每个学期老师会让同学选班级委员,他选上班长以后,班主任就会把他叫到办公室,郑重其事地拜托他帮忙管理班级纪律,还有监督同学。
起初他年纪小,都是报告给老师,让老师处理。后来稍微长大一点,学生进入叛逆期,不喜欢老师管教,老师就会让他自己看情况处理。
渐渐的,班上没有一个同学不怕他,这种一人之下全班之上的感觉赋予了他无上的使命感。
时间久了就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他还很会察言观色,在老师面前跟平时完全是两副模样,还很爱往办公室跑,好学爱问,导致有同学抱怨的时候,老师都觉得他们是小题大做。
管一下纪律而已,哪儿有那么夸张?
副班长做题之余还会关注老师的动向,邹老师抬头一看越时,他也顺着老师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坐在越时侧后方,能看见老师看不见的一些事情
越时的确趴在桌子上,不过没有睡觉,而是撕了张纸放在腿上,拿笔写了几个字,往司宁手里塞。
副班长目露鄙夷,大喊一声:“越时!”
他的嗓门超级大,吓了周围同学一跳,邹老师也一个激灵,随即齐齐看向越时那边。
越时猛地抬起脑袋,皱眉回头,“你瞎嚷嚷什么?有病?”
副班长理直气壮,“我看见你传纸条了!”
邹老师也发现不对,下了讲台,走到越时身边,“把手拿出来我看看。”
越时耳朵诡异地红了红,把手往兜里一塞,不肯合作。
班上同学都反应过来,瞧见他这态度,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儿啊?”
“越时了?他跟司宁?”
“瞎说!司宁怎么可能跟他一起?肯定是他硬塞的!”
虽然上次没考好,但班上的同学还是习惯性地相信司宁。
祝杨宏鄙视地看着那边,声音没刻意降低,“不会做就别做,就他那成绩,都嫌浪费纸笔。”
冯严眼睛闪了闪,关注的对象却跟别人不一样,“司宁也了?”
祝杨宏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他?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祝杨宏没听清,“你说什么?”
冯严摇摇头,低头做题去了,没再说话。
那边越时还是不肯把纸条交出去,另一只手拿起试卷拍到邹老师手里,说:“我写完了,纸条上不是答案。”
邹老师让他气得笑了,难不成他还以为他们是觉得司宁要抄他的答案?
这时司宁却开口了,“他没,我作证。”
司宁还没看到那张纸条,不过他知道越时的水平,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