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终于打发了身边群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品着香槟。
陈山已经彻底搞明白了唐海的身份,于是他走到唐海的面前,语气带着调侃:“混混?收保护费?我还不知道唐先生这么大的来头。”
唐海不在意地和他碰了碰香槟杯,说:“你怎么不知道我是这里的保镖?”
“玉面修罗,唐先生。”陈山念出他的外号,唐海眼底多了几分嘲讽的笑意,他满不在乎地说:“不过刀尖上舔血赚钱罢了。”
酒会到了半,陈山的邀请卡号码成为了全场幸运号码,主持人告诉他幸运号码的拥有者可以0元获得场上任意件拍卖品,这是这场慈善晚会的个彩头。
突然成了全场焦点的陈山却慢慢走到唐海的跟前,他问主持人:“我不想得到任何件拍卖品,我想邀请个人共舞。”
主持人愣了下,然后说:“可以,如果你邀请的女士同意的话。”
然后陈山走到唐海跟前说:“我能邀请这位唐先生共舞吗?”
唐海皱了皱眉毛,众人都倒吸口凉气,以为唐海会发飙,毕竟唐海“玉面修罗”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唐海眨了眨眼睛,沉默了片刻,最后声音低沉:“可以。”
到了跳舞这趴,监视器那的梁羽喊停了,因为饰演陈山的任野虽然私底下练过几次,但是他好像刚刚驯服自己的四肢样,没有跳出梁羽要的那种苏感。
导演那边喊停,翁道衡立刻从任野的怀里挣脱出来,任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他,翁道衡又有了几分白嫖的想法,正好梁羽想起翁道衡演戏前是学舞的,于是让翁道衡给任野示范示范那种苏感。
梁羽在边苦口婆心:“我不要你真的有多会跳,任野你随便跟着拍子动两下,但是你不能这么笨拙,陈山是狐狸你懂吗?”
音响师放起了刚刚这个场景的bgm。
于是在舒缓的音乐里,翁道衡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你只要看着我就可以了。”
任野觉得耳朵发麻发烫,翁道衡说完往后退了几步,他指节分明的素色手指微微勾起自己领口的领带,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凸起的喉结。
任野突然看着眼前这个场景突然觉得喉结发紧。
翁道衡茶色泛青的眸子闪闪,面无表情,可是眼睛里又微含笑意,这种表情带着种无意的撩人,带着翁道衡出于本能的性感。
可惜很快笑意黯淡,像什么被压抑住般,股看不见的张力在空间里攥住了任野跳动的心脏。
翁道衡脚步跟着节拍慢慢晃动,他有着很好的舞蹈功底,在演电影前他就是学古典舞出身的。舞曲节奏逐渐激荡,于是翁道衡把扯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啪”得下扔给任野。
任野抓住他的外套,外套里面翁道衡穿着西装马甲,马甲背后还有收腰链扣,将他的腰线掐,紧实好看的腰部线条展露出来,格外撩人。翁道衡解开袖扣,指尖仿佛抚摸似的慢慢将衬衫袖口往上褪,露出好看的手臂肌肉纹理。
任野紧紧攥着他的外套,看着他在舞池中间无声撩人的舞蹈,眸子暗了暗。
该死,他想。
翁道衡这个王八蛋永远这样撩不自知,永远这样毫无察觉地散发魅力和性感。
他是我心里的美神,任野心里想。
他想冲过去,扯下翁道衡的领带,在他的脖子那里为所欲为,他对翁道衡除了深沉的暗恋,还有下//流的欲望。
于是任野伸出他的手抓住翁道衡的手臂,笨拙地跟着他的舞步,翁道衡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抓住他的手放缓舞步,舞步开始舒缓柔情,带着种包容的温柔。
任野跟着翁道衡的节奏眼神沉沉地看着翁道衡,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翁道衡的确是在假借着教任野跳舞的名义在夹杂私货地撩他,他昨晚在看似清纯的任野那里吃了瘪,心里非常不忿,他又不想放过任野了。
他得用自身魅力钓到任野,然后白嫖。
渣男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在翁道衡的示范下,任野这条拍了好几遍终于拍到了梁羽满意的效果。
舞结束,陈山松开唐海的手指,他微微带笑地垂下眼睛对眼前这位长相出色的唐先生说:“谢谢唐先生赏光与鄙人共舞。”
唐海脸上没有什么波动,他无所谓地扫了眼陈山,他觉得陈山今天有点浪,那种让人讨厌的轻佻劲又上来招人了。
晚会过后,唐海走出大厅,陈山像个花孔雀似的站在他的车前,问唐海:“唐先生,我可以开车送你吗?”
唐海心里觉得陈山哪哪都在,烦得很,他不耐烦地说:“你知道我住哪吗?你送我?”
陈山笑嘻嘻地继续说:“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哥。”他最后个字“哥”念得旖旎,听起来很不正经。
唐海看了看自己的司机,继续拒绝他:“我有人送,不需要你。”陈山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他绅士地拉开自己的车门,眉眼微微弯起,仿佛带过春风样,他说:“唐先生,请。”
唐海瞬间有点想骂粗,陈山的“唐先生”和他的“哥”样,都带了几分不正经的轻佻下/流,却又不那么容易捕捉到。
最后唐海还是在陈山的死皮赖脸下,上了陈山的车。
唐海坐在副驾驶上,却没有告诉自己的具体地址,于是陈山只是圈圈地悠闲地开着唐海逛,也不在乎。
唐海坐在车上,看着开车的陈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然后最后挣扎地问陈山:“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自己不能独立行走吗?为什么总缠着我?”
陈山微微侧过脸,他唇角勾起,带了几丝狡猾的感觉:“唐海,我被你蛊住了。”
唐海有些无语地短促地看了他眼,然后微微挑眉,点也不在乎地说:“关我屁事?我恐同。”
陈山笑着说:“你恐同又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不信。”陈山平稳地打着方向盘,车在城市的大道上缓缓地开着,唐海惊奇地发现这圈陈山开的方向确实是往自己的山间别墅去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地址的。
唐海在夜风里听见陈山说:“经过几次接触,我能感觉到,哥你也是喜欢我的,我对你肯定是有吸引力的。”
“少来。”
“如果你对我没有意思,你不会次次容忍我的靠近,你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愿意和我共舞,我刚刚说对你有意,你也会下意识感到恶心。”
说着,陈山缓缓停下车,他侧头看着唐海:“你可能恐同,但是你不恐我。”
他的目光露骨而直白,唐海下意识偏过头去,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
陈山突然凑近,在车内昏暗的环境里猝不及防地亲了下唐海的嘴角,唐海本来可以躲过去,但是他没有,他平静地看着陈山,问:“你想做什么?”
任野昨晚那个吃豆腐的排练戏份终于上场了,于是任野用陈山玩世不恭的神情说:“唐海,你喜欢我怎么样对待你?”
翁道衡迎着他的目光,有点梦回昨晚那个失控的场面,他控制住自己的失神,敬业地对戏,用唐海疑惑的眼神看他,面上的表情却波澜不惊。
他声音冰凉:“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山的眼睛或者可以说是任野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燃烧,唐海看他,觉得此刻的陈山有点像个变态杀人狂,带着异样的残忍。
“你能接受单独和我相处。”
他好像在审判什么。
“你能接受我这样吗?”
陈山的手指摸了摸唐海的脸,唐海没有动,睫毛的轻颤泄露了他的情绪。
陈山笑了下,说:“看来你可以接受。”
“那这样呢?”
他修长冰凉的手指缓缓地往下抚摸,快抚摸到唐海的锁骨的位置的时候,唐海扯住他的手,下意识反手抓住扭他关节,陈山痛得呼,唐海看了他眼,然后松开力度,但是还是抓住他的手。
陈山浪到没边地在唐海的手掌心微微挠了挠,唐海马上松开了他的手,脸嫌弃。
陈山爱极了他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看起来有点疯,继续下结论:“那看起来不太能接受。”
“没关系,总有天,我会治好你,让你享受快乐。”
唐海忍不住了,他急促地呼吸了下,冷淡地说:“下车。”
陈山脸惊奇:“你讲点道理,这是我的车。”
唐海于是冷漠地盯着他,这是种无声的威胁,陈山突然想起唐海玉面修罗的外名,在手上废掉的人没有百也有几十,他才知道自己过火了,于是陈山马上见好就收地下了车。
唐海跟着下车,然后坐到了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对车外的陈山发布指示:“上车。”
于是陈山坐在副驾驶上嬉皮笑脸不怕死地说:“怎么,您要送我回去,那多见外……”
唐海不耐烦地打断他:“安全带。”
等陈山带好安全带,正打算说什么,那边唐海皱着眉头踩下了眉头把直接把车开到最高速起飞发车。
陈山差点没被晃出脑浆,唐海脸色毫无变化地疯狂加速,带着种极致的疯狂,陈山脸都快贴到车窗上了。
最后唐海在车道上没开几圈,就把陈山的车开到爆缸。
安全气囊直接弹出,唐海才停下车,陈山马上爬下车去吐,唐海才笑了下,简洁地评价道:“垃圾。”
不知道是在嘲讽陈山的车,还是在嘲讽陈山。
陈山站在路边缓气,心里更加兴奋,撩唐海的乐趣就跟撸老虎样,又爽又危险,这次试探唐海的代价确实有点大了,车得拿去修了。
唐海走过来把张支票塞进陈山的口袋:“修车钱。”
陈山心里更加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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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疑惑
这场戏是场夜戏,两个人拍完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起坐了剧组的车回酒店。
两人之间平白横亘了那么多事情,在车上也没有交谈,好像前几天直白完了,现在只剩下尴尬了。
……
唐海不是一开始就想做唐先生的,虽然做这个表面风光,但是背后总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和辛苦。
而且唐先生赚的都不是干净的钱,他们那个企业是海市明面上的缴税大户,背地里却是涉黑的,虽然明面上各种洗白又抓不到各种证据,但是背地里干的一些勾当唐海都觉得作呕。
他进少管所之后不久,就被海市商界真正的大佬龙头蒲诚给看上,因为那时候他和继父的事情被不良媒体大肆宣传,什么“天才少年惨遭不幸,愤怒拿刀反抗鬼父”,噱头全是唐海超高的智商漂亮的脸蛋和不幸的家庭,这简直就是现成的悲惨世界,现成的小说悲惨男主,人人都有猎奇的心思。
于是唐海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和拿奖记录都被媒体曝光了,越发掘人们越发现唐海的前途无量。
即使有了少管所两年的案底,凭着唐海过高的智商,他出来前途也是光明的,所以唐海在少管所里一直很乖很安静。
他是因为防卫过当杀人进去的,这案底也算个狠角色,少管所里的不良少年小偷小摸之流也不敢惹他。
天赐的聪慧和美貌一直是唐海不幸的来源,这次同样如此。
他的报道引起了蒲诚的注意,这个少年有着过人的脑子、美丽的容颜、狠厉极端的性格,还有一个不幸的家庭,这简直送上门的接班人人选,于是出了少管所的唐海就被蒲诚给盯上了。蒲诚简直是海市的土皇帝,能量很大,唐海明白自己反抗不了什么,如果蒲诚想要让他亲妈亲戚消失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唐海压根就没有反抗什么,就这样半强迫半自愿地跟了大佬蒲诚。
蒲诚一开始想直接收他做义子,这是别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但是唐海却拒绝了,他因为继父的事情,对各种“父”都觉得恶心。
而且蒲诚明显对他也有一些恶心的想法,虽然蒲诚从来都没碰过他,可是他能感觉到蒲诚看他眼神的狂热和痴迷。
蒲诚天生喜欢男人,但是接班人是接班人,床伴是床伴,蒲诚没打算碰唐海,但是不代表他对唐海没有想法。
唐海十几岁到他身边,按照接班人的进度培养,唐海于是在他的培养下学会了组织内部的管理和投资,也学会了打架开枪和杀人。
自从唐海在被逼着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他知道他真的回不去了,杀人的总会付出代价,他逃得了第一次却逃不过第二次,命运总会要他付出代价。
在蒲诚的培养下成长起来的唐海高傲、狠辣、会算计人心,二十岁出头就成了组织的少当家,别人嘴里的“唐先生”,他是蒲诚最得意的作品,美丽、锋利、名贵。即使有伤到主人的风险,蒲诚对羽翼渐丰的唐先生有得意,也有猜忌。
而唐海一开始的接班人身份也让蒲诚的一些手下猜忌和妒忌,比如说周常。
周常是蒲诚名正言顺的义子,可是蒲诚的心头好却是唐海,他又妒忌唐海又不甘,总是暗地里给唐海使绊子,和唐海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