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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考完全遵照高考的模式来考,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下午考完试天还没黑,考生三三两两走出考场。
因为下了雪,言斐和孟希都没有骑单车,于是走着回家。
一路上言斐遇到好几个同班同学,但都没见着江忱,这货说不定考完早跑了。
这个年头手机虽然没太多功能,但想要找人时没个手机还真不方便,言斐思索着要不要去买个便宜又抗摔的诺基亚先用着。
晚饭后天上又下起了雪,这两天乍暖还寒的言斐觉得有些头疼,陈英给他冲了包感冒冲剂,言斐喝了后便上床睡了。
这一觉似乎也没睡多久,言斐便被电话铃声吵了起来
被吵醒的那一刻言斐有一瞬间的懵,接着便赤脚跳下了床。
言凡林出去好多天了,昨天打电话说因为大雪被困在了路上,这深夜电话总让人心惊。
陈英也出来了,正坐在那接电话。
“没有啊,他没有来过。”陈英看到言斐忙对他招手,“你见江忱了吗?你江叔叔说江忱不见了。”
江忱不见了?
言斐顶着风雪下楼时,心都是跳着的。
江忱他爸说江忱中午跟江斯宁打了一架,跑出了家门,大家以为他去了学校,但学校里根本就没见到他。
监考老师将江忱没考试的事情告诉了老宋,老宋给江天茂打了个电话,江天茂以为江忱又耍脾气,没放在心上,毕竟以前江忱也经常不参加考试,
直到晚上吃过晚饭后,江忱还没有回家,江天茂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才发现事情不太对,
路上积雪很厚,单车没办法骑,而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出租车更是没有几辆,言斐小跑着往南青的烧烤店去。
言斐现在很后悔之前陈英说要给他买手机他没要,没有手机真的很不方便。
路上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行驶缓慢的出租车,言斐招手拦了下来。
刚到烧烤店,便看到南青正在拉卷帘门。
言斐跳下车让司机等着他,然后跑到门口急冲冲问南青:“见到江忱了吗?”
“没有。”南青边锁门边快声道,“我这也刚刚接到他爸的电话,打算出去找人呢。”
“他没在你这儿,能去哪儿呢?”言斐对他招手,“先上车。”
南青跟着他钻进了出租车。
“他会不会已经找宾馆睡觉了?”南青猜测,“他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要是住宾馆的话会住在哪个宾馆?他爸说他的钱包还有身份证都在家里,他身上可能一分钱都没有。”言斐急道,“有没有相熟的宾馆会无条件让他入住?”
南青思索几秒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言斐看着窗外飘洒的大雪,手心里却沁出了薄汗。
“你别担心,他可能只是跟他爸吵架找地方躲起来了。”南青见言斐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安抚他。
不会的。
言斐捏了捏额头,江忱不是这样的人。
在一起的那三年,江忱虽然疯,虽然不着调,但不是个不靠谱的人,哪怕在他极度愤怒且暴躁的状态下摔门而去时,也会在十分钟后发信息告诉他,他只是出去静一静,不用担心他,会在几点回家。
而到了时间,他真的会调整好自己乖乖回家。
他出事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
言斐觉得心慌意乱,也许现在的江忱还只是个高中生,比较任性,没有学会替别人考虑。
不会有事的。
出租车行驶的很慢,好不容易来到南青所说的宾馆,南青去问了一下,江忱并没有来过。
这是南青一哥们儿开的宾馆,以前江忱来过几次。
“还有别的地方吗?”言斐问。
南青想了想:“我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就是烧烤店,网吧,篮球场,还有你俩约架的拳馆,他没来找我,篮球场刚才路过了,拳馆这个时间早关门了,网吧那里我打电话问了,我哥们儿说他不在,他不会骗我的,你要不信,咱再去看一眼。”
“手机借我一下。”
言斐拿南青的手机给江天茂打了个电话:“叔叔,阿姨的墓地去过了吗?”
那边江天茂声音有些嘶哑:“我刚从墓地开车回来,他不在,你们先回家吧,别找了,我已经让派出所的朋友帮忙了,有消息通知你们。”
他妈妈的墓地他也没去。
言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的江忱会去哪里?
江忱他爸说他跟江斯宁打了一架,按照江忱的性格绝不会是打了一架就离家出走的。
而这个时候,他们家也没出事,所以是为什么?
以前他心情不好的事情去的最多的就是墓地,而现在他会去哪里?
“我想到一个地方。”南青突然开口。
“哪里?”言斐倏地看向他。
南青说了个地方,言斐愣了一下。
路上,两人顺便去网吧看了一眼,确如南青的朋友所说,网吧里并没有见到江忱。
这个年代,网络信息还不怎么发达,但上网是需要身份证的,江忱要想来网吧大概率会来这个相熟网吧,这里见不到人,那么其他网吧的概率也不大。
“我们分头找吧,你找着了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南青掏出张写着他手机号的纸片递给了言斐。
南青半路下了车,出租车将言斐送回了他们家小区。
言斐下了车疾步往小区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来到自家单元楼楼下时,言斐的心跌倒了谷底,南青猜错了,江忱并没有在他家楼下。
如果在他家楼下,他下楼的时候应该会看到的。
言斐拍了拍自己被冻的有些麻木的脸,转身打算继续出去找。
走了几步后,言斐想到什么,突然小跑着转过单元楼来到了楼前的小花园内。
已是深夜,小区里的路灯很昏黄,言斐需要眯着眼才能勉强看清,长椅上落了很厚的积雪,显然是今天一天都没有人坐过。
言斐失望的转身,却看到桃树旁边花丛内有东西动了一下。
言斐的心不可控地跳了起来。
冬日里的花丛全都是枯枝,落了积雪像是一簇簇白色的花朵,而此时旁边那团雪动了一下,一捧雪掉落,露出黑色羽绒服的帽子。
言斐冲过去,到了近前却放慢了脚步,像是怕吓着人似的喊了一声:“江忱?”
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地上的人像是初醒一样迷糊着抬头,对上黑夜里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似是一束光照进梦境,江忱有些恍惚。
言斐看清了坐在地上的人,积雪已经冻在了他身上,让江忱看起来像个大雪人一样。
言斐控制不住的吼了一声:“你特么是傻逼吗?你坐在这做什么?你想冻死吗?”
江忱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根本张不开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冷得厉害。
言斐蹲下身给他搓脸,急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能不能动?”
江忱看着近在咫尺的急切地脸,觉得有些不真实,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只是出了家门想要静一静,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怎么了。
后来他就来到了言斐家的小区,那时候言斐已经去学校考试去了,他便坐在楼下的花园里想坐一会儿,坐着坐着他好像睡着了,再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言斐。
“你特么不要命了?”言斐心里焦急,“你手机呢,我电话给120,你特么知不知道在雪地里待着会冻死的?”
言斐去掏江忱兜里的手机,被江忱冰冷的手轻轻握住了。
“我,没事。”江忱对他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哆嗦着开口,“我,我可能生病了。”
言斐又急又气:“你特么肯定得生病,别怕,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觉得我,精神,不太正常。”
言斐一愣,看向他。
江忱垂眼,低低道:“言斐,我,可能,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24章的时候有提过江天茂与江斯宁爸爸的关系,当时说他们同母异父,江天茂的妈妈嫁人时没要江斯宁他爸,逻辑不通,所以改了一下,不用特地回去看,这里贴一下。
“江斯宁他爸是我大伯。”江忱说,“也不算亲大伯,我爸跟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奶奶是二婚嫁给我爷爷的,带着孩子嫁给了我爷爷,后来给孩子改了名跟着我爷爷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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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江忱是被言斐硬拖上楼的。
江忱想说要不你背我吧,但不等他说出口言斐便道:“路太滑了,背着你咱俩都得摔。”
江忱像个大型冰冻尸体一样被言斐搂着肩膀禁锢着腰往前拖拽,他的脚还不等迈开,已经被拖行出去几米远。
江忱想,言斐一定挺不待见他的。
而且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他却被冻得没有任何知觉,这是什么悲惨世界啊。
回到家后,陈英看到江忱的样子,吓了一跳:“要不要送医院啊?”
“先不用。”言斐喘着粗气道,“妈,您帮我找几床被子,烧点儿热水,别太烫了,常温就好,他现在体温太低受不了太热的。
陈英应着出去后,言斐二话不说便开始扒江忱的衣服。
“别,别……”江忱哆嗦着青紫的唇,牙齿不住的打着颤,“我我我,自己,来来来……”
江忱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言斐剥了个精光塞进了被子里,被他裹了个严实。
继被扒了裤子以后,江忱又被言斐扒了衣服。
言斐从衣橱里拿出条自己的内裤扔进被子里:“新的,洗了,换上。”
江忱哆哆嗦嗦去摸,手抖了半天愣是没成功。
言斐见他如此费尽,干脆掀开被子,三两下把他内裤给扒了。
江忱躺在床上,想遮挡一下都慢半拍。
“命,命根子,还好吧?”江忱问。
言斐瞅了一眼:“不知道,不过冻坏了也没事儿,反正你也不生孩子,有没有都一样。”
??????
江忱瞪着他,这特么是人说的话?
他怎么知道他不生孩子?
什么叫不生孩子冻坏了没事儿?
难道人的本质就是传宗接代?
言斐飞快的给他换好内裤,然后再次将被子裹在了他身上。
屋里开了暖气,被窝里有电热毯,言斐一直怕冷,晚上会用电热毯,他离开时没关,现在被窝里都是热的。
但江忱冻的太久了,一时半会儿也感觉不出来,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住的打着颤。
陈英送了被子进来。
“妈,您给江忱他爸打电话说一声,就说他今晚在咱们家留宿。”
“好,我知道。”陈英嘱咐了几句便出去打电话去了。
江忱嘴唇发紫,牙齿根本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言斐又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特么真是脑子里有坑。”
“你,你你你才才……”
“闭嘴吧。”言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江忱忙咬紧牙关,边说话边打颤的样子太特么傻逼了。
言斐先给他喂了半杯温水,手伸进被子里试了一下,江忱浑身冰冷刺骨,原本温暖的被窝也一点儿热乎劲没有了。
“有感觉吗?”言斐问。
江忱抖着身体摇头:“没有,硬,不起来。”
言斐:“……”
陈英煮了姜汤送进来,江忱颤着声跟她道谢:“麻烦,阿姨,了。”
“没事儿,不麻烦,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陈英叹口气,“我跟你爸说过了,你放心在这睡就行。”
“好的,谢谢阿姨。”
江忱说话时牙齿打颤的声音太大,言斐没忍住笑了一声。
江忱飞了个冷眼给他,没有同情心的熊玩意儿。
“妈,您先去睡吧,他没什么事儿,暖和过来就好了。”言斐说
“行,那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喊我,别忘了把姜汤喝了。”
陈英出去后,言斐将房门关上,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江忱。
“我……”江忱一开口就哆嗦,牙齿打颤。
言斐又要笑。
江忱赶紧闭上嘴巴,拒绝再说话。
江忱蜷缩在被子里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狼狈,言斐又心疼又觉得好笑,最后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你你你你……你干嘛?”江忱惊呆了。
?????
学霸不会是被他完美的身体所诱惑了吧?
突然之间不止弯了,还诱发了他的狼性,所以打算霸王硬上弓?
就在江忱满脑子开跑车时,言斐已经脱光了衣服,只穿着条内裤钻进了江忱的被子里。
言斐抱住江忱身体的那一刻,像是抱住了一个大型冰块,浑身打了个哆嗦。
!!!!!
像是一个大型的暖宝宝贴在了身上,江忱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学霸同学光着身体抱住了他,与他肌肤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