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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那我爱你
江阮都没察觉到自己突然眼眶湿透, 直到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打湿了谢时屿的手背,他才猛然惊醒, 再抬头眼前一片潮湿模糊, 连快要落幕的烟花都差点看不清。
“怎么了宝贝儿?”谢时屿愣了片刻,收起那张纸条,握紧江阮的手, 又去掰他的脸颊, 失笑,“哭成这样?”
他忍不住来找江阮,烟花是提前准备好的,结果没想到反而意料之外的一句话把他惹哭了。
江阮没出声,自己也觉得丢脸, 但眼泪却止不住,顿时耳根泛红,他嘴唇微动,还想说对不起,却被谢时屿抬手捂住了嘴。
“嘘, ”谢时屿猜到他又要脱口而出的是什么, 索性捂着他下半张脸, 眼泪湿漉漉的淌了他满手, 滚烫, 他抱紧江阮,想就势打趣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含笑说,“还有两三分钟就放完了。”
江阮缩在他怀里, 抬头看了一会儿烟花,才渐渐回过味来,瞬间红成了虾子,眼泪也不掉了,要不是谢时屿搂得很紧,他恐怕能蹭地一下站起来就跑。
这姿势未免太熟悉,谢时屿总是压着他,这样捂他的嘴,怕他把家里人吵醒。
“晚上就不回去了吧?你那边估计到处都是娱记,正追着想堵人。”谢时屿下巴搭在他肩上,坏心顿起,“反正这荒郊野外,江老师跟我待一宿?动静大点也不会有人听见。”
江阮脸皮薄,明知道他开玩笑的,还是忍不住挣扎,连滚带爬从他怀里逃走,讪讪地说:“……我去铺毯子。”
谢时屿没拦着,他起身把餐盒收起来,帐篷里有简单的洗漱工具,还有一身衣裤,等他再回头,江阮已经飞快地收拾好自己,钻进了厚实的毯子里,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鼻尖和一双眼睛看着他。
帐篷内灯光暖黄,他皮肤映成柔软的蜜色,卧蚕也显得很深,乌黑长睫压下来,艳丽又干净。
“傻子,”谢时屿见他泾渭分明地把睡垫分出界线,走过去俯身拽了一把,拢到一起,然后稍微使了点劲捏他的脸蛋,似笑非笑,“挨着我睡,不然半夜会冷的,我还能真在这儿操.你么?”
“……”江阮脸颊烧起来,抬手捂住耳朵,闭眼装睡。
谢时屿很轻地哼笑了一声,他去洗漱,回来发现江阮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知道他没睡着,躺下后就搂着他的腰把人揣在怀里,江阮额头抵着他肩膀,后颈被揉捻,整个人都软下来。
“睡觉。”谢时屿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后腰,压低声音威胁说,“不然就别睡了。”
江阮小声顶嘴,谢时屿原本真的打算睡了,听到后又睁开眼,他也没说话,直接撑起身抬手握住他脖子,指尖摩挲着那块脆弱的喉结,低头嘬吻他,琢磨这白白送上门的,该怎么下嘴比较好。
“……别。”江阮眼睛簌然睁大,浑身过电似的抖了一瞬。
“不愿意当我男朋友,”谢时屿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嘴唇,那双眸子漆黑,盯着他,很温柔低沉地说,“还想往我怀里钻,想让我抱你。”
说完,谢时屿轻轻拍了下他脸颊,松开手又躺了回去,还是像刚才那样把他揣在怀里,搂着他睡了。
他们明明在一起也就多半年时间,抱着睡觉加起来也没几夜,但怀抱的姿势却契合,谢时屿修长手指插|进他脑后的黑发里,江阮很快就被睡意笼罩。
等到天一亮,江阮察觉到旁边的人起身,就跟着睁开眼。
谢时屿打算开车送他回片场。
江阮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戈壁滩,莫名空落落的,好像等了许多年才做这一场梦,未免醒得太快了吧?
“我其实想过很多次,回来以后如果碰到你,第一次见面该说什么,”谢时屿替他拉开车门,突然勾唇笑了笑,说,“那个时候是觉得有点恨你,但是见了你又心软。”
江阮不懂他为什么提起这个,脚步一顿,有些惶惶地望向他眼睛。
“宝贝,你还记得我之前那个手机号吗?”谢时屿抬手微微用力,抚摸过他的脸颊,垂下眼跟他说,“我是认真想跟你再试一次,如果你考虑好了,给我发消息行不行?
“你不用着急说什么,等后天吧,后天晚上一点前,你想好了就给我发消息,发什么都行,我马上来找你。如果接受不了,不想见我……你就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你要是不希望的话,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谢时屿想低头亲他,但最后只亲了他的额头,然后朝他笑,说:“算是给我留点儿面子。”
江阮心跳快要溢出胸膛,呼吸急促,指尖莫名有点发凉。
“不是想晾着你,”谢时屿掌心又摩挲过他脸颊,俯下身抱紧他,高挺的鼻梁挨着他颈侧,低头蹭了蹭,自嘲一笑,“你不能接受我,我可能还是没法忘记你,但也许分开比较好。”
他不想再拖下去了,这次放江阮走,又要被糊弄过去。
一路回片场江阮都没说话,等下了车,他去化妆间,在二楼窗前低头看到谢时屿的车开走了,嗓子却蓦地一紧。
分手的时候,谢时屿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他该怎么告诉他,他唯一的亲人在那年夏天去世了,他差点杀人坐牢,一闭眼满手都是腥臭滚烫的血,被学校处分、记过,他所有拥有的都失去,爱上的都离开……抬起头发现一屋暗灯,好像陷入深海,身躯只能下沉。
他重度抑郁吞药自杀过一次,如果不是当时精神状态已经差到极点,没发现药只剩几片,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有时候又觉得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还可以喜欢他吗?
他想跟当年一样,完整健康地站在谢时屿面前,甚至主动去找他,怀着深夜搭飞机奔赴明尼阿波利斯的冲动和爱意,满心羞涩和仓惶,望着他说,我还是很爱你,你能原谅我吗?
但都是痴心妄想。
徐小舟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怔怔地抬起头。
“哥,明天上午拍完戏就得回燕宁,”徐小舟昨晚简直懵了,一扭头江阮就不见了人影,还是谢时屿的助理过来叫他一起走的,“得去录《最佳拍档》第二期,我跟剧组请过假了。”
江阮是签的综艺合同,然后才接了拍戏通告,所以跟剧组商议,预留出了录制综艺的时间。
“……好。”江阮点了下头。
他去拍戏,拍的时候好像心无旁骛,拍完之后接过徐小舟递给他的水杯,又有一瞬间的恍惚,发呆似的眨了下眼,才发现竟然又到傍晚了,他觉得有点饿,抿了抿唇问徐小舟,“场务还没送盒饭么?”
徐小舟纳闷挠头,“咱们是吃完饭才拍的这场戏啊。”
江阮嗓子涩得厉害,他指尖攥皱了矿泉水瓶,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是谢时屿发给他的照片。
【谢时屿】:新片场。[图片]
【谢时屿】:宝贝,你们还拍夜戏么?
江阮点开那张照片,发现谢时屿他们拍戏的地方好像离东方明珠塔不远,夜空下灯火灿烂。
谢时屿是真的没想晾着他,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就是想要他一句话,又怕他难过,怕他会揣着心事睡不着,留出了足够的体贴,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一直在联系他。
【江阮】:不拍了,我明天回燕宁。
他还不知道谢时屿有没有签第二期,之前听导演说,谢时屿的档期没确定下来,好像是没打算签,但是节目组哪舍得放他走,就算不跟江阮营业,谢时屿本身就等于话题度。
所以一直在跟谢时屿那边争取,哪怕录不满七天呢。
晚上下了戏,江阮回招待所,才想起来还没把剪出来的那个视频传到微博,他登上去发了一下,没过几分钟就上百条评论。
【呜呜呜呜总算等到剪上一期综艺了,明明粮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博主的总给人感觉不一样,每次看不着就觉得缺点什么QAQ。】【!!!我就知道太太会剪渔船许愿那段,啊我死了呜呜呜,官方最后的剪辑版本就纯粹是沉浸角色似的温柔,好像是楚听冬视角。但那段压根是小谢自己说的吧,晚霞一照,身后都是海浪,渔船那么破旧,看起来真的有点寂寞,他说到最后低头一笑,我真的想哭,只有这个视频剪出来了。藏得特别深,没人能看出来的那种心软和温柔,就跟当初沈轻舟那张照片一样。】
江阮发着怔往下划拉评论,看了一会儿就去洗漱。
他那个角色电影全程都是各种打戏,而且不是每个对手戏演员都像邬迟那样专业,中间武指纠正,再强调灯光和角度,一场戏重拍十几次是常事,尤其群戏,下戏累得浑身湿汗,一沾枕头就睡得很沉。
他又拍了一上午戏,搭中午的航班跟徐小舟赶回燕宁,等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时,天色已经变黑。
副导演提前来找他,合掌抱歉地说:“江老师,你这期还跟谢老师搭档,但谢老师应该第二天晚上、或者第三天上午才会来,他那边档期对不上,不过咱们这期比较清闲了,就等于度假,也没有暗线任务,所以不用担心没搭档会吃亏。”
“没关系,”江阮顿了下问,“那我明天直播的时候,需要跟观众说一声吗?”
“是的是的,”副导连忙点头,这次的身份是旅行团,沉浸角色的真人秀,最好江阮去提,“就说搭档等一天才会来就行。”
江阮答应下来。
他们第二期的目的地是一处古镇,在半山腰上,黑瓦白墙,还没怎么开发旅游业,所以保留着很原汁原味的古朴,但相应的,条件设施也不怎么好。
清早,下着蒙蒙细雨。
江阮他们几个嘉宾搭大巴车绕盘山公路上去。
直播间弹幕开启。
【呜呜呜怎么谢哥没来?听说他好像就签了一期,是真的吗QAQ?】
【!不对!车上嘉宾不够啊,阮阮没搭档。】
导演比了个手势提醒,雪樾就回头假装随口一问,跟江阮说:“诶,你怎么落单啊?待会儿谁跟一起住?要不然把柳叔送你吧,我享受一下没搭档的假期。”她开了句玩笑。
“……不要,”江阮眨了下眼,有点嫌弃地拒绝,“我搭档明晚就来了。”
说完,他瞥见镜头挪开,就低头偷偷地看手机。
谢时屿说等他的消息,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所以最晚就是等到今晚零点。
他把谢时屿的旧手机号从黑名单拉出来了,怔忪地盯着那串数字,才惊觉还是那么熟悉。
雨天有点雾蒙蒙的,到地方下车后,嘉宾都撑着伞。
【要住哪儿?老乡家里?】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迟早被阮笑死,下大巴车他就瞥了一眼旁边的羊棚。我的阮快冲!不然你老公来了也要一起睡羊棚,我真的一点也不期待(?)】
导演组也没想到才抵达就下雨,跟拍都不是很方便,但也没办法,这是早就选好的地址,合同都跟镇长签了。
“这期想要留给嘉宾们完美的出游体验,”导演组笑眯眯地对着镜头说,“所以房间都是提前准备过的哦,不需要嘉宾积分兑换。”
【???突然这么人性化我竟然有一丝丝不适应。】
【笑死,嘉宾都不信他。】
江阮也不信,但他拎着行李箱抬头一看,竟然真的是个很古朴的客栈,院子很宽敞,挂着不少红灯笼,大部分都是两三层的小木楼。
客栈老板是个拿着水烟袋的老人家,眼花耳背,江阮举房卡给他看了半天,才办好入住。
【阮阮一个人好冷清呜呜,想起上一期开头小谢抱他坐行李箱了,这次只好自己提。】
“有点像镖局。”江阮推开房间门,怀疑节目组有陷阱,先谨慎地探头看了一眼,发现连房间内都是古装戏那种木床和木桌椅,甚至还有铜镜,而且这个角度恰好能透过窗棂看到院子角落的镖靶,“我刚才还看到停着镖车。”
发现房间内也很正常,他拉起行李箱进去,对着镜头垂下眼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们在这儿等谢老师,他明天就来了。”
【呜呜噫噫,我觉得老婆也在想谢哥。】
【为什么这样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的就是营业,没破镜重圆?哭了,我不信!】
这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但也不能真就放任嘉宾躺平度假,导演组终于像个正常旅游节目一样,给他们安排了一点老套的小任务。
古镇上的玉雕很有名,导演组请了几位玉器行的老师傅来教嘉宾选玉和雕刻。
江阮挑了块白玉,稍微泛着淡青色,嘉宾们跟着老师傅学了一上午。
没想到下午雨势越来越大,节目组之前安排的出游项目都没法去,只能待在客栈里,镜头不能白等着,索性玩了几局狼人杀。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柳钟达起身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燕宁总是这样,每天从春天三四月份开始就多雨,市里还好,周边这些镇子下起雨更是来势汹汹,而且客栈老旧,雨滴砸在屋顶上的动静听起来有点吓人,瓦片似乎都碎裂开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