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龙喾朝吕晴明使了个眼色,先把人扶出去再说。然而他们的手还没碰到蔼学森,仍坐在沙发上的曾狂冷飕飕开口:“道了歉就滚,没道谦,就继续下半场!我不介意陪你多玩玩!”
“……”邾龙喾此时想劝蔼学森先道个谦,但在朋友跟前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他还是觉得丢脸,犹豫了片刻,还是沉默。
“我……呸……”此时的蔼学森已经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摇晃着走向曾狂,刚才是他太大意,所以才吃了亏。现在不同,他提高警惕,不怕打不赢这男人。他的力气在学校可是公认的大,而且他现在已经是黑段级,还斗不过这男人!
仗着体型高大,他再一次逼向了曾狂,此时的曾狂还是坐着,冷冰冰的看他,深遂的黑瞳如海啸前的寂静,危险徒增。
这一次,他几乎是跳起来踹向曾狂的面门,结果却又重摔回墙面,撞回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咕咚”声,这一次,他连惨叫都都没发出来。令邾龙喾和吕晴明顿时紧张万分,立即不计后果的把蔼学森从地上扶起,他们此时才发现,蔼学森重得离谱。
“道谦!”曾狂再一次扔出冰渣渣,却如利剑一样,刮着疼痛难忍的某人引以为傲的面子。
“阙阙,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让曾总放过学森,不打不相识。”邾龙喾知道,高傲的学森是不会道谦,但他们也不愿这样耗着,毕竟对他们来说,沾不到一丁点好处。而且时间越拖越久,对他们绝对不利!
于阙看着曾狂,他其实早想劝曾狂,但他真的是看不惯不把人当人看的蔼学森,而且这人刚才说的话,真让他恶心万分。
“曾总,我替我兄弟向你道个谦,他今天刚回国,不懂事。”吕晴明开口了,他的目光温润,带着一股子书卷气的儒雅。
“叫他向阙阙道谦!”曾狂丝毫不卖对方面子,那二B敢出言污辱他的阙阙,找死!
“哥,我没事!”于阙并不是持强凌弱之人,他是极不喜欢蔼学森这号人,仗着自己身高马大,欺压弱小,就算没曾狂,他也不会让蔼学森欺负身旁的女生。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但我有句话要对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你。你既如此高傲不羁,又何必为一打工妹而有辱你自己的高傲。”于阙话里并嘲讽,但还是能听出他此时的不愉。
“你今天才回国,就为家里惹了事,相信你家里是能帮你摆平这事,但真的能堵住悠悠众口?”于阙不紧不慢的说着,看着此时好像疼痛已经减弱了不少的蔼学森:“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作为人类,不能把事做得太绝,我不需要你的道谦,但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教训。”
“哥,让他走吧!”于阙转身看曾狂,曾狂的面色虽冷,但至少有点生气。于阙此时也掰开了之前死死拽着他胳膊的那只小手:“你可以出去了。”
“不……我不走……”女孩此时的胆子反倒大了起来,她知道现在的救星就在眼前,万一她出去后,遭到他们的报复,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出去吧,他们都不是普通人,邾氏的龙少,蔼家才回国的少爷,这些都好记,如果真的与你不利,可寻求帮助。”于阙躲开了又缠上来的纤手。
“还不滚!”曾狂突然开口,听者打寒战。
邾龙喾看着曾狂,而吕晴明看着于阙,心道原来这就是那个天才少年,想不到长得如此俊美!蔼学森则仍扶着腹部,他此时有痛说不出,生平第一次吃了亏,还不能报复。因为他此时突然明白,这男人就是刚才他们所说的曾狂。想不到这男人如此霸气,打架又如此了得,他有些后悔之前的冲动,但面子上又下不来,所以他誓死保卫自己的高傲——不道谦。
现在听到曾狂让他们滚,他自然率先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他的兄弟更想离开这里。
“龙喾哥,希望你看好你的朋友,不要与成不了威胁的人较真。”走到门口,于阙的话清晰传送,邾龙喾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虽然是花花大少没错,虽然他偶尔也会打架,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但今天曾狂的拳头,让他望而生畏。心中连连庆幸,他没有得罪曾狂,更没得罪于阙。
不过回头头来想想,他心里还是有些妒意,于阙真是好福气,竟挑了这么好的男人,随后邾龙喾打了个冷战,他脑子被门夹扁了,他竟会觉得于阙好福气。曾狂再好也是压人的主,怎么可能被男人压……他想得有点多了!
“哥,别生气了,不是没事么!”于阙看曾狂的脸色仍然散发着寒气,不由带着几分撒娇:“哥,现在就我们两人,你还要翻脸?”
曾狂这才收敛冷气的释放,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于阙立即坐下,又开始帮着形成川字的眉间抚平整……
“少爷……”突然房间角落里传出惊喜的声音,于阙看过去,那不正是之前手劲不错的女服务员么,扒着他胳膊死不松手的女孩。
她在叫谁少爷,为什么这么惊喜?于阙疑惑的看着女孩。
而女孩并没看于阙,只是又惊又喜的看着曾狂,激动的涨红了脸,欲言又止般,就如小媳妇见新婚老公。于阙有些不舒坦,他看着曾狂,这女孩跟曾狂一定认识。
“少爷,我以前在伊腾山庄侍候过您啊!”生怕曾狂认不出她,伊腾山庄有多少玩物,她不知道。但她的确被清洗干净后送到少爷床上,而那时的少爷的确宠幸过她几次,不由得面颊带粉:“少爷连续三次都是让小钰陪您上床……”
于阙本在好奇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身子变得冰冷……
第115章 争取机会【二更】
“原来那人是曾狂,真他妈狂!”听了兄弟一通细说,诸葛夙心情挺不爽,想那白眼狼在邾家占尽了便宜,现在又在曾狂那里还被当成稀世珍宝,自然心中不平。
“好了,不要再提这事,以后看到曾狂,绕道走。我老爹说了,曾狂的实力到底有多少,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是政府出面请到本市来投资。相信政府请他来之前,也摸排过,只可惜的是最后不了了知,光凭这一点,他就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这水到底有多深,不得而知。”邾龙喾看着愤愤不平的诸葛夙,提醒道。
“唉,学森,你怎么看?”吕晴明一直属冷静形,今天的状况他看得清楚,如果刚才他们不明智的纠缠下去,估计家里人只得为他们收尸了。
“我就是不甘心,回国第一天,就被人揍,丢了这么大的脸,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蔼学森气愤难填:“那小贱人我更不会放过!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遭到今天的屈辱。”
“学森,有句话我说在前头,小贱人的事,由不得你!”朱龙喾面色难看:“今天的事,我家那白眼狼看到了,如果那贱人出事的话,他定向我老爹告发我,你想让我被赶出邾氏?”
“是啊,刚才那于阙不是说了,龙少也点了头。”吕晴明分析道:“他之所以会跟龙少说这些,自然是确定龙少不会与那丫头较真,他想通过龙少来钳制你,现在不要说报仇这一词,到时候有失我们身份!与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卖肉女人较真。”
“难道让我白白被……”
“你的事,以后再说,真的。不是兄弟贪生怕死,曾狂是政府出面请回来投资,他背后有政府撑着,你以为我们动得了他?!”邾龙喾毕竟从父亲那里听闻到不少关于曾狂的事,这也是邾杰敖最后不敢强硬反对于阙搬出去和曾狂同居的一个起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用于阙换邾氏的利益。
“这事,我们只能和血吞肚里,烂掉。不要想着报仇的事,否则小命真会不保,更何况,今天你真的有错,你没事怎么就招惹了阙阙,他可是曾狂的宝!”邾龙喾对学森的话的确不认同,虽然他讨厌于阙,但也不能任旁人把于阙当成MB,更何况,于阙哪里像MB!
对于阙再不喜欢,也不能让人说于阙,他可是父母精心栽培的果树,怎么能说成MB,变相在指责他父亲把人培养成MB气质?!心情超不爽,当然他也不可能抬出父母来为难蔼学森,只得借曾狂的名字来压他。
雅间里,静得可怕。
曾狂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他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于阙的脸上,发现于阙的脸都快白得成透明了,不由得眉头一皱,目光冰冷的扫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见曾狂的次数并不多,但她听管家说过,少爷是面瘫,本就不会笑。所以她壮着胆子,又开口:“少爷……”
于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目光变得很迷离,沉默中,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女孩显然并不准备离开,她的目光紧紧的围着曾狂,仿佛在看着眼前她最需要的钱一般,眼里充满了希望。
见曾狂除了面无表情,便是冷得掉冰渣之外,应该没有讨厌她。至于那一旁的男孩,她就直接忽略不计,反正少爷身边从不缺玩物。想到这里,女孩大胆的往曾狂身边靠过去。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少女几乎是匍匐在曾狂的脚下,抱着曾狂的小腿,再一次泪流满面:“看在小钰曾侍候过你的份上,帮帮我……”
于阙之前的迟钝到此时的清醒,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他身子有些僵硬的转身,目光复杂的盯着曾狂,又看着紧紧抱住曾狂小腿的女孩。突然发现,他在这里才多余,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离开,把空间让给他们二位,叙叙旧什么的。
曾狂的脸一直是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波澜,没开口也没看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阙终于看不下去,对着还在不断流眼泪又柔弱得随时会晕倒的女孩道:“你先起来说话,你认得他?”从理智上讲,于阙是相信少女认得曾狂,而且他们的关系也如女孩说的,他们上过床……曾狂长得那么有个性,又有特点,没人会认错吧。
“是,我认得他!”女孩话一出口,又小心的打量曾狂,却见后者还是无动于衷,为了让曾狂想起她来,为了自己更有说服力:“少爷,你忘记了当初你把很多人都养在山庄里,我和姐姐都侍候过您。您一周来两次,那时候我和姐姐侍候了你近两个月,后来你将我送给了亦总。亦总本对我极好,可是被亦夫人知道了……就把我赶出来了……”再一次失声痛哭……
然而此时的于阙,之前已经有些隐隐约约猜到个大概,现在听到女孩亲口说出来,却像是被五雷轰顶,他木然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女孩。他知道每个企业为了自身的发展,都会有见不得光的交易,只是他没想到曾狂竟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做交易,甚至他还好这一口!
他此时竟希望听到曾狂说她认错人,可惜曾狂始终没开口,只是目光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信号。于阙像是被人耍了一样,强忍住心里的慌乱,慢慢的一步步退向门边:“看来你们需要好好谈谈。”
打开房门,转身离开,他对未来有些茫然……尤其是和曾狂的未来。
公寓自然是不想再去了,他思来想去,不如先去宾馆住一晚,好好想想和曾狂的事。他的生活一直是有规律有计划,因为曾狂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规律和计划,他没后悔过。然而此时,于阙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败感和失望,统统围绕在他身边,如影随般的甩不掉。
他不是女人,被人骗了感情就该要死要活,受了伤他最多就自舔伤口罢了,等伤口结痂了再重新开始。然而他又觉得曾狂没骗他感情,或许曾狂是真的喜欢他,但曾狂的私生活却是个迷,以前他不会去刻意打听,谁都有隐私。然而现在,他即便不想打听,却也知道了曾狂的私生活很乱……甚至很脏。女孩的话如一把把利剑,在他心里翻腾,令他觉得心脏、乃至整个身体都被刺伤,体无完肤。
他茫然的走在耀眼的霓虹下,何去何从他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街,他不知道,等他停止脚步时,却发现他站在了一个宾馆前——宜家。他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再想这些事,他走向前台,订了房间。他需要理通这些事,或许一觉醒来后,天亮了,心思也能明了。
虽然知道这会是他的不眠之夜,但他还会无意识的想到曾狂,他是不是也会像自己这样,不知所措。然而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了,他觉得曾狂不会,曾狂本就冷血冷情之人……那他对自己……
于阙进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进床,再无动弹。
曾狂的目光从于阙离开后,深遂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上,却没一丝波澜,就如一座精致的冰雕。少女对曾狂的认识,还是停留在三年前那个冷若冰霜时期。她认为曾狂并没生气,曾狂就算跟她上床,也是这种神情。
所以胆子又大了些,虽然对刚才那男孩有些妒嫉,但想想,或许那男孩也是少爷包养的玩物。反正少爷不是什么长情之人,想叫谁陪就让谁陪,玩腻了就乖乖的被他送人。
她坐到曾狂的身边,双手小心的缠上了曾狂的胳膊,曾狂没拒绝,仍盯着少女。以为少爷愿意给自己机会的女孩,天真的爬到了男人身上……
她本是出身富裕人家,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她也不用过着四处打工的日子,她讨厌帮别人打工。所以当有地方招”公关”,她明知公关的涵意,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报了名,接受了培训和调教。有些人是被迫调教成性奴,但她不同,她是自己想成为别人的性奴,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把不同的男人侍候舒服了,又享受到,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