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正想得出神时,猝不胜防地被房里的第二个人拍了下屁屁——“啪”。
这突袭吓得江玥即刻回神、丢下手机愤愤转身,兔兔瞪人:“干嘛!”
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的傅鸿与,顺势在床边坐下,玩味地看着江玥。
“不干嘛。”傅鸿与眉毛轻挑,直言道,“玩你。”
“起开起开起开!”江玥双手去推那下流的老色鬼,气呼呼道,“不给玩!”
傅鸿与又高又大又重——像座山似的,任由江玥怎么推都雷打不动:“为什么不给玩?”
江玥脸上一红:“我、我又不是玩具!不是你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
“我没想玩就玩啊——我给钱的。”
傅鸿与在言语上疯狂调戏江玥。
“怎么,以为重签完协议就万事大吉了?你光是在这里躺着,天上会掉十亿下来吗?
“快动起来。你不动起来、积极卖|身赚钱,怎么攒得够十个亿赎身?”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傅鸿与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太太太太——太羞人了!
江玥害臊得无地自容,巴不得能钻到床底下去:“我今晚累了不想动!不行吗?”
话音刚落,傅鸿与就毫不客气地压了上去。
像五指山压孙悟空一般,江玥被死死地制住,在傅鸿与怀里找不到半点逃脱的空间。
“不行。”傅鸿与低下头,在江玥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必须动。”
久违的压迫感再一次袭来,江玥感受着身上人的重量,内心却不再像以前惧怕灰狼那般,害怕、恐惧、想逃。
他感受着胸腔内扑通狂跳的心脏,除了紧张、呼吸不过外,更多的是激动。
——要被傅鸿与抱了。
好久没被傅鸿与抱了。
“你、你还没洗澡。”江玥尽可能地平稳呼吸,但话语中的慌乱,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期待,“你洗、洗好澡了,我就跟你做。”
傅鸿与不慌不忙,一手撑着床,一手解领带和衬衣扣子,玩笑看江玥:“那我要是不洗呢?”
算下来,江玥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和傅鸿与亲密了。这半个多月来,两人要么分床睡、要么同床异梦。
经受过最初那样高频率、“高强度”的出勤后,再对比如今半个月都不亲|密一次的生活,说江玥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冬天来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天气炎热时感受过大汗淋漓的畅快感觉,天气寒冷时只会更加想念。
“不、不洗的话……”江玥别开脸,不看傅鸿与解领带和衬衫扣子的动作,“那就不做……”
他非常努力地克制情|欲,但只是一个情不自禁咽口水的小动作,就足够让傅鸿与看穿一切。
“是吗?”
傅鸿与反手将领带摘下、扔开,扯开衬衫衣领。
“宝贝,骗人是不对的。”
不等江玥狡辩,傅鸿与已先一步封住了江玥的唇。他富有技巧地吸住江玥的小|舌,将小家伙的各种说辞和借口,都锁在了唇|舌交接之间。
啧啧的亲吻声像一道暧|昧的序曲,在春光无限蔓延的前夕,将粉红色铺遍房内的所有缝隙。
心跳是最好的助燃剂,更是最好的催|情迷|药。江玥为此失神、为此沉|沦。
不等他从灼热缠|绵中恍惚回神,激烈碰撞又击中他的灵魂。他像海洋中的孤舟,被迫跌跌宕宕、被迫推向最高远方。
风平浪静之后,江玥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酥|软。
他的睡姿七叉八仰,枕着棉被大口喘气、平稳呼吸,人已困倦得撑不开眼皮。
傅鸿与怕小兔子这样睡了着凉,横抱起江玥、替江玥调整睡姿:“别压着被子,来,盖好,省得你第二天起来感冒。”
江玥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了傅鸿与一眼,任由傅鸿与摆弄。
傅鸿与将团成一团的被子荡开,正要给小兔子盖上时,发现有个橙不溜秋的东西掉了出来。
“这什么?”傅鸿与替江玥盖好被子,再去捡地上胡萝卜造型的抱枕,“哪来的?”
橙色的胡萝卜太亮眼了,让江玥瞬间睁开眼睛,从被窝之中伸手:“是我的胡萝卜!原来是卷到被子里去了啊,我还以为不见了呢——给我给我。”
只穿睡裤、赤着上身的傅鸿与,单手捏着柔软的胡萝卜抱枕。他看看抱枕,再看看江玥,反手直接扔远了。
“不需要。”傅鸿与语气冷酷地爬上床,拿起烟盒和火柴盒,“有我就够了,抱什么抱枕。”
“这是什么歪理?”江玥无语了,想撑着床起身和傅鸿与争论,无奈他真的没那个力气,“你是你、抱枕是抱枕!
“我的抱枕想抱就抱,不会和我闹脾气也不会怼我——你呢?抱枕比你好一百倍不止!”
“谁和谁闹脾气了?把话说清楚,是我和你闹脾气、还是你和我闹脾气?”
傅鸿与点烟后扔掉火柴,抽了一口吐着烟道。
“想要自己去捡。”
“你——”江玥气得在被窝里踹傅鸿与,“我哪有力气?腿都麻了!”
所以这一脚也是踹得软软绵绵。
“那就别要了。床一共就这么大,睡都不够睡,还得放个碍事的抱枕。”傅鸿与说着朝江玥伸手,讨债道,“什么时候还我打火机?那上面的宝石不值钱,哪天快给我拿回来。”
这么久远之前的事儿了,江玥差点没记起来,急忙回避眼神装不知道。
“人家哪知道什么打火机呀?你记错啦,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傅鸿与吐烟,“那应该是兔子调走的吧。”
傅鸿与状态放松,在吞云吐雾之间享受着事后的余韵。
江玥很久不见傅鸿与这样的状态了。
商贸会时,傅鸿与还会将门窗紧锁,搂着他在房内呼呼睡大觉;商贸会后,傅鸿与的状态就越来越紧绷,像是一直惦记着什么事似的,到了夜晚也不能安睡。
作为最了解傅鸿与睡颜的人,江玥自认为他能透过傅鸿与的睡眠状态,察觉到许多傅鸿与不会表现出来的东西。
而傅鸿与近期的状态变化,让他觉得非常不对劲:他觉得,这混账老头子前段时间肯定是在琢磨着什么事——很可能还是跟协议相关的!
今天协议终于签定下来了,所以傅鸿与放松了。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
“先生?”江玥从思绪中回神,呼唤枕边人,“先生、先生?”
“还精神是吧?”
傅鸿与朝下吹了口烟,语气自然上挑,确实是放松得不能再放松的状态。
“还精神就继续做。”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呀?晚上又不是除了睡觉之外,只能干那档子事!”
傅鸿与爱答不理道:“我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啧,你怎么就这么惹人讨厌呢?”小兔子无语撇嘴,“我想起来了一些之前的事情,想问问你。”
傅爷今晚心情好,不和娇娇小兔斤斤计较:“问。”
“就是……我最开始和你要现金时,你给我的钱都是冠字连号的,对吧?
“为什么呀?是说,你那时候就意识到我要攒钱逃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玄冬拾捌、昱木、席游游的草莓雪山*1,多喝热水的草莓雪山*5捏!
最近要发好几章甜甜的糖,所以要喝甜甜绵绵的草莓雪山!
第59章
“这也算问题?我当时在现场说的话, 你可是真一句都没听见去。”
傅鸿与弹掉烟灰,稍稍坐正了一些,扯着被子也跟着动了动。
他叼着烟, 不忘腾出手替小娇妻压好棉被。
江玥嘟囔嘴:“你的话是什么金科玉律, 我每一句都要听要记吗?那时候、那个场景, 人家紧张得要死, 哪有心思听你说话啊。”
“紧张?”傅鸿与冷哼,“是怕你那药被发现吧。”
江玥啧声, 瞪傅鸿与:“干嘛?你是要跟我算旧账吗?好哇,那我可就不困了噢。”
“得了吧。”傅鸿与又弹了弹烟灰, “冠字号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一是当时冥冥有预感,总觉得你拿钱不是要干好事。但我当时也没深入细想, 只觉得给了就给了。
“第二点才是主要原因:给连号是因为那批钱很‘干净’。”
“干净?”江玥揪着被角, 迷迷糊糊地听不太明白, “意思是都是新钱?”
“……不是。”傅鸿与揉揉笨蛋小兔的脑袋, “是指那些钱的来源很干净。什么时候入账、什么时候取出, 去银行可以查得一清二楚。”
江玥:“这样有什么用?”
“有很大作用。万一再遇到上次被搜查的情况、又或者是需要审计时,这笔来源正当的钱能完好无恙;不用担心会被收走,更能省掉许多麻烦。”
傅鸿与长吁一气, 将烟吐出一圈一圈的形状。
“你拿钱打什么鬼心事都行,别因为我招惹上麻烦就好。”
江玥试着消化傅鸿与的话:“钱‘不干净’的话,会招惹上什么麻烦呀?”
“会被抓走吧。”傅鸿与耸了耸肩, 把话说得含糊其辞,“我也不知道。”
“诶……”江玥眯了眯眼睛看傅鸿与。
他觉得傅鸿与肯定是知道后果的,只是因为不想说,所以才用“不知道”来糊弄他。
傅大爷, 老糊弄大师了。
江玥索性换个问题,再问:“可如果要这样说,先生,难道你除了‘干净’的钱之外,还有‘不干净’的钱吗?”
傅鸿与笑了,把烟掐掉,将最后一口气又吹到了江玥脸上。
“当然没有。”傅鸿与顺手关台灯,扯了扯被子在床上躺下,“快睡吧,小东西。再不睡,我可真要拉着你加班了。”
最怕“加班”的江玥,急忙将眼睛闭上开始装睡。
因为本就经历过一晚激战,身体疲软酥麻到了极限。有个话题聊着强撑精神还好,一旦放松神经闭上眼,就很容易被睡意侵袭。
在完全遁入梦境前,江玥的最后想法是:说谎。
前脚答“没有”,后脚就转移话题催睡觉。这么轻车熟路的糊弄大招连用,一看就是……说谎。
说“当然没有”,那肯定是有。
-
当晚,江玥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他梦见他给傅鸿与做拿铁时,不小心把奶泡洒了,弄得餐台上到处都是白色液体——沾得他满手黏糊?
他本想找抹布来擦拭干净,但转身回头的瞬间,餐台就变成了一捆一捆的人民币。人民币被弄得脏兮兮,爬上来好多蚂蚁。
他被密密麻麻的成团蚂蚁吓得大叫。傅鸿与听见声音过来一看,非但不同情他、帮他收拾,还嘲笑他笨笨,赎身的钱都被弄报废了。
他急得要哭,问傅鸿与怎么办?傅鸿与笑得瘆人,说能怎么办?自己脱光了躺上去,我替你看着办。
不等他反应,他已经被傅鸿与推到了那捆纸币堆起的桌子上,再被傅鸿与狠狠地捏住肩膀。
肩膀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上面有好多黑蚂蚁!
嗖一激灵,江玥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傅鸿与正压在他身上,他张口就是一阵尖叫。
“啊——有蚂蚁!”
“……”
傅鸿与无语地捂住小家伙的嘴,被这一嗓子喊得太阳穴突突。
“大早上的,闹什么脾气?”
感觉到身下不是硌人的脏纸币,而是熟悉的柔软大床后,江玥噤住尖叫,兔兔疑惑:“诶?”
“醒了是吧?”傅鸿与松手起身,“醒了就快起床,这都几点了。”
“几点?”江玥在懵懂之间拿出手表看了一眼,更疑惑了,“这不才八点半吗?先生要上班、我又不用上班,干嘛非要把我弄醒啊?真讨厌!”
“你怎么就不用上班了?”傅鸿与像个古板不讲人情的教导主任,“从今天开始,我上班、你也上班,我开会、你也开会;我出差,你陪着我一起出差。听懂?”
“为什么啊……”江玥哀嚎,“你一天能赚千万上亿,我呢?我连两千块钱都没有!凭什么要陪你吃这份苦?”
傅鸿与今早是铁了心地要把小娇妻弄起来。眼见江玥不肯起,傅鸿与便掀开被角、去抓小家伙的纤细脚踝,企图将人拖下床。
“赚你的赎身金啊。”傅鸿与理直气壮,“虽然没有千万上亿,但作陪一次也有几十万了。怎么,不想要钱?快点快点,快点起来。”
江玥不情不愿地被傅鸿与拖下床,又被连抱带扛地弄进浴室、刷了牙洗了脸,然后被揪去衣帽间里换了套常装。
傅鸿与像玩换装游戏似的,肆无忌惮地折腾着手里的“造型娃娃”——江玥。
因为起床气,江玥一早上都臭着小脸,虽没反抗傅鸿与的所作所为,但也没表现出什么配合的态度。下楼吃早餐时,还爆发了坏脾气。
“不吃!”
昨夜有久违的缠绵,今早有久违的喂食。
只是和昨夜的半推半就不同,今早江玥的态度,那是能有多抗拒、就有多抗拒。
“讨厌黑面包!”江玥别过脸,任由傅鸿与怎么哄骗,都不吃一口喂到嘴边的餐点。
江玥觉得,任由傅鸿与怎么变、任由他对傅鸿与的情感怎么复杂,他都——不会喜欢吃这硬绷绷、能把人牙齿磕掉的黑面包!
——也不会喜欢上恶劣的、满是炫耀小宠物心情的喂食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