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上的银色圈也被鲜血包裹,在黑夜里,暗淡无光。
--------------------
有关文
其实从前面就能看出,本文整体节奏稍慢,加之埋了很多线,所以得一个个解开
理解宝们想快看,这几天也有想很多,最后还是决定按原本节奏继续,如果突然加快,相信各位也会觉得我不用心了
有关成遂
ps:渣攻不洗白!说到他对小路的情感,是复杂的,是混乱的,可以用糊里糊涂形容,所以我私下都叫他成大傻…
任何人都没办法很快接受,喜欢上曾无比厌恶的人,加之对小路的折辱,更没办法承认,只能借口用沈蘅的身份,‘迫使’自己对小路好
(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有关本人
这是作者第一本(之前都瞎写的),从大纲到现在过程挺煎熬的,感谢每天给我鼓励的大家,爱你们呦,晚安~
第78章 两不相欠
冬日的第三场雪下的很不留情,漫天风雪肆虐的吞噬整座城市。
路时栎逃出来后,漫无目的地奔跑,直到上了跨江大桥依旧没停。
江风从两侧灌进领口,寒雪落在脖子里冻的皮肤发红,纤长的睫毛挂上冰霜。
浑身很冷,可路时栎胸口异常的滚烫,他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喘着气持续跑,跟对面的母女迎面相撞。
小女孩手上的仙女棒散落一地,看着雪地里的烟花,女孩撇撇嘴就想哭,最后憋着眼泪,委屈的蹲在地上捡。
路时栎缓过神,往后退了一步,捡起脚边的仙女棒递过去,细语道:“对不起小朋友,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耸了耸鼻子,抬头看到对面的小哥哥,有些害怕的往后躲到妈妈怀里。
见状,路时栎局促的拿着仙女棒,低声说了声抱歉,埋头越过母女往前走。
“哥哥。”
小女孩轻轻拽住他的手,征得妈妈同意,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垫着脚,对着路时栎高高举起手:“你脖子都冻红了,给你,小心感冒哦。”
愣愣的弯下腰,戴有孩子体温的红色围巾一圈圈绕在脖子上,路时栎傻傻的道谢:“谢谢。”
“不用谢。”
女孩笑眼弯弯,从怀里拿出打火机,笨拙的点燃他手上的仙女棒:“哥哥不开心的话,一根烟花就可以解决哦,等它燃烧完,所有的烦恼全都会消失不见啦。”
妈妈对着女孩招手,两人朝路时栎挥挥手,一前一后的离开。
疾雪急速落在桥面上,路时栎拽着围巾,半呆地站在原地,眼眸深处印着仙女棒散开的形状,璀璨夺目。
消失不见?
真的可以么......
火光从顶端往下燃烧,几秒结束,火丝挣扎的跳跃几下,很快被风雪散去。
路时栎脸上的灰暗消失殆尽,长久以来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见脚边还留有一根,蹲在雪地里捡起。
待两根全都烧完,他如释负重的展露微笑,没有任何讨好、卑怯的情绪,带着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期待。
他该走了,早就应该离开不属于他的这座城市。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阴错阳差的介入不属于他的人生,除了弄的遍体鳞伤,更是让路时栎彻底明白。
不是自己的永远都不可能拥有,有些岔路走一半,就该回头了。
路时栎扎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拿着烧完的仙女棒,步履轻快的迈开步子。
那他去哪里呢?
去西南吧,听说那里风景很美,人也少,这样他就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不走了,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如果去了那边,他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只是自己除了会画点画,好像没什么会的了,别人会不会不要他。
想到这里,路时栎脸上闪过一丝苦恼,随后将这点烦恼抛在脑后。
不管了,时间这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学,但是这样一来,就免不了得跟人交流。
这一点最让路时栎恐惧。
他害怕陌生人,却不可否认内心的孤独感,渴望拥有又害怕失去,他有尝试改变,但交流的过程中,他的笨拙,他的不善言辞,给人一种孤僻感。
没人喜欢这样的人,于是,他越发愿意独处,躲在暗处观察。
“你这样可不行,没什么好怕的。”
路时栎给自己打气,加快步子想离开大桥,忽然,alpha浓郁的信息素被风吹在耳畔。
是成遂......
路时栎脚下一僵,走了几步停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地上的白雪,脸上却一点也不意外。
差点忘了,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路时栎!”
成遂急切的把人拽进怀里,用力扣住路时栎的后脑勺,喃喃道:“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成遂做了很多准备,在选择沈筠那一刻,身体某处不断传来崩裂的声音,撕的他身体各处疼的要命,尤其在看到床上的鲜血时,那股劲儿更重了。
直到路时栎待在他怀里,所有疼痛全数消失,就连体内缺失的东西也归回原位。
原来,路时栎对他这么重要。
他把人抱的更紧了,力道大的像要把人揉进体内。
幸好,他还在,幸好,还来得及。
路时栎没有挣扎,任由成遂抱着自己,先前所有的抗拒和癫颤全都没了。
等了很久,他轻轻抬头,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安静的跟成遂对视:“你来啦。”
说完往后退开,低声问:“你找到沈筠了么,他脱离危险了吧,你怎么不陪着他。”
两人相视,路时栎口气和眼神平静得吓人。
成遂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知道路时栎听到了,在omega最无助的时候,他选择了沈筠。
这是什么解释都无法挽回的决定。
选择了沈筠,就代表他抛弃了路时栎。
成遂无法解释,艰涩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时栎笑了,嘴角上翘,温柔的能将风雪融化,“没有啊,我很好。”
一句话将他之前的恐惧全掩盖住。
路时栎的心情从来没这么轻松过,甚至能平静的跟成遂说:“你快去陪他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你照顾,我自己可以——”
话说一半,路时栎急忙住嘴。
他怎么忘了,成遂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着痕迹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外套被风吹开,跟围巾相连的皮肤中间,露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成遂瞳孔猛缩,死死揪住大衣,眼里的盛怒溢出眼眶,愤怒道:“何锡渊他对你怎么了,他——”
“他什么都没做,”轻飘飘打断,扯开成遂的手,路时栎理了下围巾,“你快去吧。”
什么都不说,成遂很焦虑很不安,这种感觉,比之前路时栎抗拒他的靠近还要明显。
两人明明相隔很近,他却有种触摸不到路时栎的感觉。
成遂慌了神,双目充满红血丝,拽着路时栎,异常艰难的张嘴:“你跟我一起去,你知不知道,他是——”
后面的话被他咽在肚子里,只是执拗的让路时栎跟他走。
路时栎没兴趣知道,更没想法跟成遂走。
被弄得烦了,猛地甩开手,提高声音道:“成遂,你能不能别逼我了!你让我过去干什么,看沈筠躺在床上的样子,是想让我愧疚死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得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就不该招惹你,就不该喜欢你。
他早该死在移植腺体前的那个晚上,又或者死在十多年前那个仓库,烂在下水道里,更甚至死在南城的那段日子。
路时栎终于把内心深处的情绪,一层层剥开。
吼道:“为什么从来都没人问过我的意愿,擅自作主给我安排,到头来,所有的罪又压在我身上,我又有什么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全部都是你们给我安排的,为什么都要怪我!”
“移植腺体是我愿意的?莫名其妙被带回路家是我愿意的?跟你结婚是我愿意的?把沈筠害成这样是我愿意的?”
路时栎情绪很激动,边说边往后退。
前阵子跨江大桥出了场车祸,撞烂的护栏仅拉个道警戒线。
江风很大,路时栎被狂风中吹的左右晃,人离护栏特别近,成遂看的心惊胆战,心脏刹那间猛然停滞跳动。
“时栎,你先过来,我们过来说,”成遂声音发颤,哑着嗓子哄道:“没人怪你,真的没人怪你,听话,你过来好不好。”
“骗人!”
路时栎毫不犹豫戳穿对方的谎言,“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我明明什么都不要了,可为什么你们都不放过我!是不是因为我好欺负,所以你们一个二个把我踩在地上!我下跪的样子是不是很贱?看我像条狗一样被抛弃,你们很开心是不是!”
“我只想有自己的家有错么?大家都有的,就我没有!我到底有没有家人,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人在想我,如果有,他们为什么都不来找我,我到底哪里不好,做错了什么?”
雪越下越大,路时栎每退后一步,成遂呼吸就困难一瞬。
成遂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小心翼翼挪了一步,伸出双手,声音发颤道:“你没错,乖,你过来好不好,听我的,你先过来。”
见omega停住脚,还没等他松口气,路时栎突然退到护栏边,站在缺口上方摇摇欲坠,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抱在怀里。
成遂:“路时栎!”
omega没有理他,低头在身上摸了摸,从口袋掏出跟铁丝,上面挂着烧焦的黑色痕迹。
不明白路时栎拿这个干什么,不详的预感一涌而出,吼道:“你要干什么,快过来!”
“我有错的,”路时栎搓了搓烧剩下的仙女棒,坚定的抬头:“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认识你。”
话音刚落,拿着铁丝猛然插在后颈,鲜血瞬间顺着脖子流出来。
“成遂,除了这个腺体,我什么都不欠你的,”不知疼痛的绕着腺体划开小口,“现在我把它还给你,现在,我和你两不相欠。”
成遂胸口仿佛也被铁丝穿透,撕心裂肺般的扎在心上。
他从来没想过,这么温柔的人,狠起来这么不要命。
路时栎面色越发苍白,脖子上的血越来越多,成遂体内的血液仿佛也跟着流失。
趁人不备,抱着人滚在雪地里,动作迅速的捂住路时栎脖子。
伤口很深,鲜血一滴滴流在成遂手上,从指缝渗在雪地。
成遂撑起身,半跪在地上,用力抱着路时栎,“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坚持一下。”
路时栎本就接二连三的受伤,这会消耗了最后一丝力气。
把脸上的手拍开,拒绝的别开头,路时栎不想看成遂,抱着红色围巾,缓缓闭上眼。
还坚持什么,这么累,有什么好坚持的。
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成遂快要疯了,“时栎,你别闭眼,听话,我带你去医院,你醒醒!”
江风呼啸,大雪停了。
赵崎赶来时,只看到成遂跪在地上,怀里紧紧抱一人,身上全是积雪,夹着红色血迹,看的人触目惊心。
连忙上前,“成遂,时栎他怎么了?”
成遂垂着头,双目无声,过了很久,哽咽道:“腺体。”
“他把腺体割了。”
赵崎倒吸一口冷气。
疯了,全都疯了。
--------------------
写这章的时候在听歌,大家可以试试听着看~
《当安静的公园披上夜网,东方的夜莺徒然向玫瑰花歌唱》
第79章 我爱你
车在暗夜中飞速行驶,轮胎碾过积雪,划成一道道齿痕。
成遂沉默的抱着路时栎,胳膊上的伤口被冻的往外翻,流出来的血被吹干的黏在皮肤上。
身上单衣全都湿透了,脱下来的外套盖在路时栎身上,额前的碎发在暖空气下,依旧淬着冷意。
黝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芒,直直盯着怀里的omega。
轮胎从地面凸起的石块压过,车身一震,昏迷中的路时栎立即皱眉,伤口处的血液止不住渗透纱布,流到成遂手上。
成遂飞快稳住路时栎的头,捂住omega的耳朵,对着司机低吼道:“你他妈的给我开稳点!”
吼得司机心头一跳,战战兢兢握紧方向盘,反而又碾过石块。
成遂暴怒的涨红眼,怀里人动了。
以为人醒了,连忙捧住omega的脸,轻声唤了几下路时栎,只得来对方的咳嗽声。
路时栎咳了几声,胸腔猛地一弹,侧过身猛地呕血,喷出来的血溅在成遂手上,触目惊心。
绷不住了,成遂擦去路时栎嘴边的血液,低声呢喃道:“时栎,你坚持一下,快到医院了,很快,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颤抖着在路时栎额上落下轻吻,抓着坐垫,沙哑着声音命令道:“快点,开快点!”
说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全译联系血库,三言两句说完情况,捏着手机再度抱紧路时栎。
alpha的神经简直绷到极点,压抑的信息素快要到临界点,急速的发出警告。明明很暴怒了,动作却轻柔而又坚定的抱着路时栎,似乎这样才能确定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