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跟你说这些好好吃!有我们进来时闻到的花香,但是又跟那个味道不一样,还有点很好吃的肉的味道。
尤其是这个卷我强力推荐,闻起来有我们村子的味道,就是你以前做给我吃过的,那种咸咸的香香的肉卷。
对了对了,这几个肉串是前面我们跟着村民找旅店,然后路过的一家餐馆的老板送我的。
说是他们村里特别有名的特产,不管是村民还是过来谈事的人,全都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是村口哈比希的餐馆的食物吧?我一闻那个味道就知道了。
村里也就他家餐馆能做出这种味道,其他人家里的味道都是酸辣的那种,不管试多少次都习惯不了。
没想到你家这个还挺有品味的,竟然知道什么味道更好吃,可比这边喜欢蜜汁口味的村民好多了。”
面对好友对象的口味和他们一致,这人是打从心底觉得高兴。
也因为这份压抑不住的高兴,手忍不住勾在祁禄脖子上,关系亲近得当即让祁千夷瞪大眼睛,恨不得把那只手掰下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故意行为,目的要么真是为了彰显他们的情谊,让当年的无话不谈再找回几分。
要么就是存心想刺激眼前这个人,看对方会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然后因为想看戏的心情太强烈,不介意把问题变得无比复杂。
哪种理由都会导致同一个结果,那就是这只醋味十足的史莱姆肯定会爆发。
为免事情真发展到那个地步,他果断选择把肩上的手拿下来,走到祁千夷的身边摸了摸对方的头,认真解释他们两个的关系。
“这是我以前的好友叫傅浦岚,因为认识的时间快有好几年了,所以言行举止从来不知道分寸。
为这事一群朋友没少调侃我们,说什么我们两个好成这种模样,不会是瞒着他们有特殊关系之类的。
不过很可惜我们就是单纯的好友,要不然也不会一个谈恋爱了,另一个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帮忙,主动揽下准备惊喜礼物那些累人的活儿。”
好吧,准确来说是单方面负责准备工作,在两个人断联系前傅浦岚一直都单着,而自己那段感情对方是真的各种操心。
什么为了让他们能看场午夜首场电影,特意翘课排了近四五个小时的队,买了两张最好位置的电影票。
什么想确保他们的旅行顺利,仔细查阅当地资料安排好所有的行程,包括订酒店订餐厅订游玩景点等等。
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对方帮忙,他可能这段感情根本没有开始的机会,说超越血缘、超越任何关系都不过分。
不过好像这么说并没能让这人安心,表情也就相对平缓了一点,但看向傅浦岚的眼神还是透着一股敌视。
想来也确实接受不了吧,本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一再遇上知道自己过去的人,而且还表现得一个比一个跟自己熟稔。
就好像在关系最稳定得时候,突然接二连三冒出情敌,关键还是过去时的情敌。
赶吧都已经是曾经的事了,计较显得自己异常小气,不赶又跟钉在心里的刺一样,怎么都让自己百般不舒服。
想到自己也曾经是过来人,祁禄很自然地咬了一口饼、一口卷,连着把肉串啃了个干净。
等把东西吞进肚子,确定不会再因为饥饿肚子乱叫,他又再次摸了摸祁千夷的头。
“这些味道都不错,就是量稍微少了一点,不够我们几个吃的。
你去收到这些的店家再买点回来,尤其是肉串和卷这两种,我挺喜欢它们的味道的。
买回来之后我们就在这里吃,一边吃一边跟你说我们以前的事,也免得你又想些有的没的晚上难受得哭了。”
“我才不会哭!”嘴上如此抱怨着,发红的脸和逃走的步伐,还是出卖他被说中心事后,冒出的那么些难解的羞涩。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至少在他看来是真的可爱,比那些整天想着压抑自己的人好上不止一点。
不用猜哭笑底下到底想表达什么,不用怀疑话语里是不是别有含义,只需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做自己能做的事就好。
但愿经过再多的旅程,这种属性还是维持最初的模样,不要生出那些让人苦恼的变化。
“祁耀,这话由我讲可能有点不好,不过你现在是不是比以前要温柔了?
那时候你跟那个谁走在一起,虽然眼神也是很温柔的那种,但你跟她总跟隔着什么似的,讲话客气得根本不像情侣。
你跟现在这个讲话就不会这样,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眼睛也好语气也好透着满满的温柔,是真的把他当成重要的宝贝了。”
傅浦岚拍了拍祁禄的肩,有些感慨有些心疼地说道:“你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老开我们玩笑吗?
就是觉得你对兄弟朋友比对女友好,发生点什么宁可找我们诉苦,也不愿意跟她解释透露半句。
这件事你女友也跟我们抱怨了不止一次,弄得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一直劝她说你是不想她担心。
后来你们分手在我们意料之中,虽说那实际上也不能叫恋爱,但我们是真的遗憾你们没能走下去,还想说要不要各自安慰你们一下。”
最后他们当然也没这么做了,两个人谈也好分也好都是自己的事,即使他们跟两个人关系再好,也没权利插手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理由,更实际的原因是知道分手那会儿,大家都已经毕业各奔东西了。
都已经没什么联系的人突然联系自己,还扯什么安慰感情的问题,怎么想都是不妥的事。
要是用什么同学聚会的借口,说点以前的喜怒哀乐倒是可以,涉及到两个人分手原因什么的,当事人估计也不愿当着众人面说。
后来间接听说两人又在一起了,疑惑过却又觉得破镜重圆很好,更加不可能找当事人问当初的理由,也就静等着看有没有机会成为二人婚礼的座上宾。
不过现在再见到对方,又看到自己未曾见过的神情,很多问题不问也自然而然有了答案。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地方了,与其讨论这种过去的事,过好现在才是更现实的事。
反正在看到对方那个眼神时,就已经确认这人比过去要幸福,当兄弟的能做的也就是支持了。
第60章 过去和现在终究是不同的
祁千夷离开后傅浦岚介绍起村里的情况,主要是跟着他费心手绘的地图,讲述村里几处于他们有用的地方,还有压抑已久的苦水。
“村里原来的分布没什么逻辑,自己住在哪里店就开在哪里,村民自己觉得不方便也不愿意改。
后来我跑遍村子弄了一张平面图,又是量尺寸又是设计位置的,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答应搬家改造。
还好就结果来说村民都还挺满意的,收益数据也足以证明这么做的必要性,不然我可能早被村里扔去别的地方了。”
“那你还真是辛苦,摊上这么一个麻烦,身边又没一个可以依靠的。”
比起这人絮絮叨叨的抱怨,他对这份详尽的地图还有标识更感兴趣。
这都不能说是业余人士做的了,不同区域标着不同符号再涂上不同颜色,屋子上还写着所属村民的名字。
要是可以在这个世界推广,当地可以赚得一笔是肯定的,外人在村里活动也更加方便。
怎么说派人给外来者带路,都是个可能会影响生产的事,而且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愿意这么做。
但这种事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成的,先得对整个大环境有足够的了解,跟着征询村民意见得到他们的允许。
就算这些都很容易办到好了,自己要是没有足够的手艺的话,也很难把地图给画出来。
当然这里并不是指显而易见的地方,而是属于这个区域的细枝末节的部分。
比如说你可以画一个圆表示湖泊,但具体什么形状就没办法画出来,对湖里有些什么品种的鱼也不知道。
这种就不能说它是地图,顶多是个仅供参考用的,最简单的手绘草稿。
“接下来是我要说的重点。”在他看得正认真的时候,冷不防一只手压在地图上面,表情严肃得让他不得不正视对方,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什么重要的话。
那人接下来说的也确是重要,不过跟他想的区别有那么点大,甚至让他心里升起了奇怪的感觉,傅浦岚或许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在这个村子经历很多想象不到的事,身心思维逻辑等等一切都变了,说是适应环境的能力太强,总之跟过去给人的感觉相距太远。
“这份地图别的地方都很好,但唯独缺少村子东面的部分。
我曾经试着往那边去过一次,可是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村里的长者看见然后拦下了。
说什么这里是村子的神圣之地,也是村里祭司们的所居之地,非祭司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闯。
可能是我这种行为让他们不安了,之后门口突然多了很多人守着,我甚至都不能靠近那片范围了。”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弄清楚那边的情况,然后帮你把这张地图做完全,让你的完美主义不要存在任何瑕疵?
可是你不能去的地方,像我这种外人更不能去了吧?总不至于你们村里不许你这个村长拜访祭司,反倒允许我们这些不知目的去吧?
他们也不怕我们万一是坏人,打着你们村子什么主意,这一去直接遂了我们的心愿,还把你们村子搅成一锅粥了?
怎么说你都是自己人,好坏都是为了村子着想,不像我们出事可以直接走人,对吧?”
祁禄忍不住摇头表示拒绝,但摇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忍不住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如果只有他或其他人可能是办不到,不过现在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曾经还担任过村子的祭司,那么机会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本来就是打着四处学习的名义离村,顺路拜访其他村子的祭司倒也说得通。
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出过门,不了解外面需要注意点什么,然后带着同行的人一起拜访,也好在一旁提点礼仪之类的,也是个很正常的举动。
就是如此一来必须多个人知道这件事,到底会不会帮忙是个未知数,会不会把自己听到的告诉别人,也同样是一个不确定的事。
这里面堆积了如此多的问题,恐怕很难确定事情一定能办成。
如果被村里发现他们拜访的目的,别说是再次拜访村里的祭司了,他们估计会被直接从村里送出去。
送的方向也不可能是往第六十六村那边,为防他们对那边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肯定会把他们往来时的路送,也就意味着他们白走这么长的路。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我设想了一下所有的可能,好像失败的概率远比成功要高啊。”
白跑这种事他以前不是没干过,但沿途少说也是有收获的。如果告诉他现在这一圈白跑,那他收获了点什么?
总不能说是有缘见到以前的熟人,见识过不同地方各自的风俗习惯,在这个世界也结交朋友之类的吧?
又不是什么三五岁的小孩子,就算原本想好的目的没达到,也能结识各种各样的朋友,总的来说也是一种实打实的收获。
话又说回来了,这人是会把自己的问题转嫁他人的人吗?印象中他极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也不喜欢别人把麻烦推到自己身上。
对于那些擅自给自己添乱的,从来都是面色不善地拒绝,还说上一番极为夸张地道理,逼得那些人自此再不敢找上门。
像现在这样制作自己用不上地地图,怎么想都是在揽下别人的麻烦,完全不像他的性格会做出的事。
难不成这份地图还有别的意义,而这点现阶段还不方便告诉他,需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傅浦岚大概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急于解释又似乎不知道从何开始,最后只能尴尬地以单手捂脸,另一只手摆出阻止对方的动作。
“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还请你暂时不要说了。
有些事我自己都没理清楚,应该怎么解释我也没想好,就算告诉你也是一知半解那种,还不如由你亲自接触这件事,得出的结论也会更直观。”
“所以你要怎么帮我穿针引线?就算我答应帮你去拜访祭司,那也得找个村里说不出的借口吧?”
一句自己接触就想撇开不管了?这世界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就算有那也跟他没关系。
“兄弟,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脾气,我不喜欢扯太多弯弯绕绕的话,这件事你怎么都得给我一句话。
要么讲清楚你做这件事的缘由,要么给我一个拜访祭司的好借口,不然我可不答应帮你这个忙,至少在你二选一说清楚之前,我只会一直回答你说不行。”
“祁耀……你现在变得固执不少啊……以前我有点什么事希望你可以帮忙做,你总是问都不问一句直接答应下来,现在就让你帮忙去一次就各种问我要理由。
到底是我们的友情已经不复从前了,还是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朋友,于你而言我只是谈生意的对象。
挚友啊,你这么做真的很伤人,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是那样好的朋友。
即便现在没办法完全回到过去,过去的感觉也不可能全丢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