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觉得,看看倒没什么,但摸摸的意思就不一样了啊怎么能摸摸呢!
“不行,”许愿赶紧把衣服放下来,“凭什么……”
他话音刚落,手忽然被原曜的手抓过去。
原曜挑眉:“那你摸摸我的看看?”
“摸就摸,我怕你啊?”
许愿不甘示弱,觉得原曜在挑衅他,再接着,他软软的掌心被按在了一处又硬又热的肌肉上面。
是原曜的,腹,肌?
许愿一低头,看自己手下是一层薄薄的白色衣物,衣物之下,是原曜紧绷的小腹,那肌肉的沟壑可比自己分明多了,不用捋起来都能想象到是什么光景。
与此同时,许愿对原曜的那种异样情感又从心里生了根似的冒出来,藤蔓疯长,一下子顶到了喉咙,顶得许愿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能猛地一下收回手,心脏狂跳,像被烫到了一样。
“嗯,不错。但赶我的还差点儿,”
许愿说完,还要假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表面不慌张地扯下自己挂在架子上的毛巾,“不闹你了啊,哥去我爸妈那边洗漱。”
“还好意思自称哥。”原曜吹了声口哨。
等跑到了主卧那边的卫生间,许愿直接反手锁门,背靠在卫生间门上,呼吸急促。
在原曜吹口哨的调笑中,他想起来,自己还曾经有要和原曜在厕所比大小的想法。
还好原曜肾不好,不然简直危险啊。
他慌张到甚至拿错了毛巾,手里的这一条是原曜的。
操。
怎么回事啊。
许愿一侧身,望见了镜子里茫然失措的自己,脸蛋那叫一个惨白,耳朵红得那叫一个突兀。
他已经没什么心情再想别的,只想在这狭小的卫生间里释放一下情绪。
许愿一拳锤到墙上,掌心里紧攥着原曜的毛巾。
毛巾被他攥得太紧太紧,许愿一松手,毛巾上都还残留着原曜身上那股浅淡的薄荷味。
“愿愿!”
客厅里,顾远航的声音传来,“快出来,我妈做的饼快凉了。”
“好!”许愿扯着嗓子回喊,声音有点儿哑。
不仅你*妈*的饼快凉了……
我也快凉了。
“你怎么了?别躲在厕所不出来啊,你得评价完这饼如何如何我才能走。”
许愿一听顾远航这么说,也在想自己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
许愿声音很小,“我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愿愿:?我不对劲
阿航:???麻烦你先出来
(我也许个愿,愿这章没有口口。。
第19章 心动 变态跟踪狂。
没什么,欣赏帅哥是人类的本能。
就像看起来性冷淡的舒京仪偶尔也在课间操时间偷偷拿手机出来看抖音美女跳舞一样!
许愿又想,好看的人都是雌雄同体的,他不能因为性别去分辨喜好,他要把原曜的□□和原曜的灵魂剥离开来。
就好像,原曜人是坏的,□□是好的。
不对,原曜人也还……
可以吧。
就是欠了点,对自己凶了点。
许愿快被自己绕成傻逼了。
想了想,他决定学舒京仪,多拿手机刷刷抖音帅哥,学习学习欣赏美,说不定就不对原曜那么感兴趣了。
陌生的悸动胡乱冲撞着,一天比一天明晰,也一天比一天危险。
“许愿。”
主卫的磨砂门陡然被敲响,外面是原曜的声音,“你在里面干什么?”
许愿明显感觉有热意从脖颈后爬山似的爬上耳根,连忙说:“马上出来,别催。”
五分钟后,一脸蛋疼的许愿慢吞吞地出现在客厅里。
门口,原曜拿着教辅资料正在穿鞋,马上就要出门了。
顾远航莫名有点儿怵原曜,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冲门口抬下巴,示意许愿:“你怎么不去补课?”
“课改到下午了,”许愿打个哈欠,“饼呢?”
“这儿呢,我妈天天在家看韩剧,看完韩剧就做韩餐,泡菜吃得快把我噎死。”
顾远航眼尖,瞥到茶几上的硬币,那是昨晚许愿买完鱿鱼剩的,他笑起来,“家里怎么还有硬币啊?”
原曜系完鞋带站起身,随口接话:“硬币怎么了?”
他穿着低帮鞋,难得套了条校裤之外的球鞋裤,脖子以下全是腿,腿长人高,一出门不像是去补课的,倒是像去走秀的。
肯定很多人会看他。
许愿看他没戴口罩,跑到酒柜下去翻了一盒医用口罩出来,“口罩带上。”
原曜皱眉:“闷。”
许愿才不管那么多呢,就相信口罩能封印颜值,说:“最近疫情反复,你不要自以为是。”
原曜在防疫上从不马虎,点点头,还是听话地把口罩戴上了。
他一戴,许愿后悔了。
这样遮一半看起来更他妈帅了啊!
顾远航才没注意他们俩各自内心在加什么戏,一边吃饼,一边努力回忆,说:“我家不是住一楼么,以前门口有个雕花石鱼缸,许愿每回路过就往里边儿扔钱,求爷爷告奶奶地保佑自己考第一,结果每回都千年老二考不过我,然后我想也没什么用,就把他的钱都捞出来,还去肯德基搓了一顿。”
原曜在笑,但是笑得自以为很隐蔽,侧过身去面对着门,人在整理衣服,唇角却是勾着的。
肯定是在笑“千年老二”这四个字。
如果换做以前,许愿肯定直接跳起来掐住顾远航的脖子喊一声“阿航拿命来”,然后掐得他跪地求饶。
但是,现在他被顾远航当着原曜的面这么一说糗事,却感觉底气不足了。
“顾远航……”
许愿皮笑肉不笑,掀起眼皮睨他,忿忿道:“你揭我老底?”
顾远航还蒙在鼓里呢,完全不知道好兄弟的少男春心已经悄然萌动,傻愣愣地,说:“这也算老底?我还没说你小学干架干不过,气得啃课桌,哭了一公里路来找我帮你呢!”
“我……”
许愿很想反驳,但是看原曜辛苦憋笑的样子,感觉反驳无效了。
许愿是不会撒谎的,因为小时候于岚贞吓唬他,说小孩儿撒谎尿尿会劈叉。
以至于他稍微大了点之后,都对这事儿有阴影,每次跑了满嘴火车后上厕所,都担心会尿分叉。
“还有,再说我那家门口啊,”
这一说起来没完没了的,顾远航继续讲,原曜也故意放慢动作,不急着出门了,“以前青石鱼缸里边儿有锦鲤,旁边还放了仙人掌,他放学了来我家看鱼,踩石头没站稳摔仙人掌上,那会儿又是夏天,裤子穿得薄,憋着眼泪回家不敢跟他爸妈说,晚上来我家偷偷地让我扒他裤子拔刺。”
前半截听着还行,原曜挺感兴趣的,后半截一听到“扒裤子”,脸色一变,拿余光瞥了许愿一眼。
这一眼像娇妻抓包出轨的老公,看得许愿越来越心虚。
他估摸着自己快没救了,小声抗议道:“我只露了屁股。”
前面那个宝贝可没给阿航看。
原曜怒极反笑:“屁股就可以给人看?”
“小时候嘛。”
许愿再解释一句,又觉得画蛇添足。
跟原曜解释什么啊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关他什么事!
一把拽过顾远航,许愿低头拿筷子去戳蔬菜鸡蛋饼,鼻腔里一哼声,开始赶人:“你还不走?要迟到了。”
“这不看你笑话吗?”
原曜说完,倒也没真生气,转身就走出了大门。
远离了剑拔弩张的气氛,顾远航赶紧喝一口水,道:“愿愿,你们俩平时就这么沟通的?”
“对啊。”受气包就是我自己。
“不干架?”
“我也打不过啊。”
“嗯,你还是有自知之明。”
顾远航评价完,想起了今天一大早就杀来家里的另一个原因,拽住许愿的胳膊,伸长脖子确认了一下原曜有没有走远,轻声道,“我怀疑,原曜肯定想找机会收拾你。我昨晚回家,看他跟着你,不过还好,他没发现我。”
顾远航一周就回家这么一次,还是头一回单独碰到原曜。
许愿一听,皱眉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真的,”顾远航说,“我和你家不是对楼么?昨晚我跑天台透气呢,看见他一个人在天台抽烟,后来我又上楼去帮我妈取晾干的被套,发现他还在上边儿。”
“他在上面待了多久?”
“得有十多分钟。”
摇摇头,顾远航清醒清醒了脑子,又拽着许愿的袖子坐下来,表情非常之严肃,“他是不是想把你给黑了啊,那么晚还跟踪你。”
黑了,是热血小青年的行话,意思是趁人没准备的时候打一顿打完也不知道是谁。
“不能吧……”
许愿越想越瘆人,怀疑原曜最近突然对他那么好,是不是这一段友谊回光返照,送的早餐都是上路饭啊。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性。”顾远航神情真挚。
“什么啊?”
“他是个变态,是个变态跟踪狂。”
“……”
许愿陷入沉思,觉得原曜应该是个变态跟踪狂。
这时候,许愿的手机响了。
他也听不进去顾远航在旁边叨叨什么了,绝望地抓过手机,发现是才走出去没多久的原曜发来的,还是没用的屁话:
——你们在干什么啊
许愿眼珠一转,眸底那点亮晶晶的作乱心思被勾起来,非常勇敢地回复:
——干你
——?
在收到问号之后,许愿速速按了锁屏,再看向紧闭的大门,有一种想去锁门的冲动,怕原曜直接折返回来揍他。
*
周末结束。
周一,月考成绩例行下发,原曜依旧稳定在班级前三,许愿的名次进步了那么一点点儿,也全是靠英语拉的分,理综还是不太能看,总分没太大变化。
不过许愿心态好,觉得能前进一分也是赚。
撇开理综卷不说,数学有道题他实在是不会,问了李淳李淳懵逼,问了舒京仪舒京仪摇头,那实在不行,只有问他身后的那尊大神。
他刚想问,斜对桌一个男生拿着试卷过来,倚在许愿课桌边,靠得有点儿近,“愿愿,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许愿数学成绩也还行。
那男生说:“这道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
许愿还没来得及看题,只听后面课桌动了一下,是原曜站起来了。
原曜人高马大的,又是游泳的,手臂长,站起来一伸手就够着了卷子。
“这你都不会?”
他瞟了一眼被红笔圈起来的那道题,“我给你讲。”
说完,一只手再捏住了许愿桌子上的草稿本。
原曜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一动就是道风景线,许愿一时没挪开眼睛,只听原曜问:“能用一下?”
“好。”许愿点头。
许愿讲题是好,但有原曜讲题是更好的了,成绩好的学生自有一套解法,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那男生算是捡到大便宜,开开心心地就绕到后桌去,听原曜拿笔给他划错题。
那是道大题,一讲讲了挺久。
上课铃响,舒京仪才从办公室回来,怀里还抱着试卷,一脸不可思议道:“见鬼了,原曜给人讲题?”
“他平时不讲吗?”许愿确实没见原曜给谁讲过。
“不啊,”舒京仪抿嘴,“也没人敢打扰他。”
等讲完了题,原曜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草稿本还给他。
草稿本物归原主了,许愿翻开他刚刚解题的那一页,发现原曜把解题步骤一字不落地全部写了下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教材解析还要仔细。
心一跳,有点小动静。
许愿不笨,脑子也灵光,但是就是对聪明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招架的能力。
聪明就算了,还细心。
许愿很满意逐渐正常的原曜,比了个“OK”的手势放在肩膀上,往后背贴了一个便签,字又大又工整:
——谢了兄弟
刚贴上去十秒都没有,原曜应该是看到了,又一脚给他踹到凳子腿上。
原曜语气很冷漠:“叫同学。”
“……”
许愿猛地抱住课桌,脑袋埋在桌面上,愤愤锤拳。
无语。
心动的感觉被踢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妈咪: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不要打打虾虾好伐
第20章 土狗狗 他的临时监护人。
没过几天,白条说的事情应验成了真。
三班的人是在晚饭后的休息时间来找许愿的,四五个人站在一班门口,靠一颗斯伯汀篮球就把许愿叫去了球场。
那天天气好,太阳大,原曜和白条游泳去了,也不知道许愿答应了他们的邀约。
从球场上回来的许愿一身汗,球衣松垮垮地套在校服里层,正垂着眼,拉拉链。他垂下眼,睫毛又长又软,像盖了一把小扇子,晃得原曜不得不多看他几眼。
“去打球了?”白条端着水杯,随口问他。
“嗯,”许愿把领口往外扯,一弓背,脱下汗湿的球服,拿手掌扇风,”怎么都快冬天了还这么热啊。你呢,冬泳去了?”其实是想问原曜去干什么了。
白条点头,“嘿,过几天就游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