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现代耽美]——BY:暧昧散尽

作者:暧昧散尽  录入:12-16

  秦淮清的确感到悲哀,为他自己的处境悲哀,他的伤心伤得真切,“是你一直在提无关的人,你今天都没有说爱我,变心的明明是你,是你不在意我了。”
  “你刚刚甚至想杀死我。”秦淮清愈发激动,像被传染了疯病似的,用力掐住了自己的脖颈,一字一顿地说出颤抖的心声,“你杀吧,杀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秦淮清对人格的反向洗脑没能奏效,因为他在脑海里感到了铺天盖地的爱意。
  “我爱你,永远爱你,我不怀疑你了,别哭了。”人格的控制力弱势了很多,成了没轮廓的虚影,在秦淮清眼底的泪痕上更加轻柔地吻着,“你难过时我好心疼。”
  秦淮清没有再否定人格没有心,他的心脏正因为人格的悲伤而酸痛。
  “是我不好。”人格摸着他脖颈上的红痕,想抱他,又不敢抱得太紧,传达给秦淮清的指令矛盾又冲突,像台程序乱码的机器,“我只是怕失去你,我并不想伤害你,我相信你……”
  秦淮清如秦淮方才那般平静:“我要睡了。”
  惯爱纠缠的人格静默地守了他一阵,秦淮清的脑袋里再度恢复清净。
  秦淮清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那枚铜铃,被周柏昌踩坏的铃铛已经在工匠的修复下变回了原样,因为总是被秦淮清随身携带而取掉了里面的铛簧。秦淮清将哑声的铃铛放在耳边无声地摇了摇,无声地笑了,他终于找到对付人格的方法了。
  自那日许兆告诉秦淮清自己的秘密之后,他与许兆之间也在悄然地向着秘密中的关系快速地拉近。
  从交流时互相在掌心上写字,到漫不经心似的牵手,许兆试探性的肢体接触与秦淮清的不拒绝,终于在某个天气燥热的午后,以一个湿润的吻融解了这层隔纱。
  令秦淮清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是,秦淮清发现自己会对许兆心动,但是不会产生性欲。仿佛潜意识对自己的保护机制一般,即使他对许兆有那方面肖想,也不会触动欲望的阀门。
  但在面对人格时,在真正可以袒露欲望的时刻,秦淮清开始自欺欺人。
  他阴暗地幻想这些爱抚来自许兆,这样的替换无疑是惊险的,却也令他有了成功报复的快感。他不再抗拒阴影,真正的享受起与人格的欢爱,而对他缄口的内心毫无察觉的人格被他全然骗过,对于他的转变表现出可笑的喜悦。
  同性恋情是秘密,许兆对他说仰慕,说喜欢,却对两人的以后缄口不言。
  社会大环境如此,秦淮清理解许兆的顾虑,并对给予他可期生活的许兆愈发感恩。
  似乎皆大欢喜,被人格缠身后秦淮清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周柏昌与秦淮清的第二人格一样按时到访,他是他母亲布下的眼线,周柏昌的眼线亦遍布在他的四周。周柏昌或许从旁人的口中或是监控里,发现了他与许兆之间的猫腻,或许因为二者对秘密的保守而并不知情,照常对他布下限制:“周末去看望你的母亲,远离与秦家的一切往来。”
  秦淮清的父亲丧命他母亲的手下之后,反倒是秦淮清与自己的本家断了往来。不过自他有记忆起,周柏昌便替他母亲拦截了他与秦家的一切交情。
  “他们惦记你的家产。”是周柏昌给失忆后十七岁的秦淮清唯一的解释。
  最后一句嘱咐声音冰冷,隐含威胁,“记得和他人保持距离。”
  可秦淮清从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秦淮清不知道许兆是不是也被周柏昌敲打了,最近总是对他若即若离,这不免令他患得患失。于是在许兆饶有深意地提出送他回家时,没再一味拒绝男人的登门暗示。
  在一个充斥着激情的拥吻过后,被抵在墙上的秦淮清下意识看向那间被锁住的排布着镜子的屋门,今夜他与许兆之间注定会发生些什么。
  一直以来对人格的反抗与近期的心理建设,令秦淮清已经做好了献身准备。
  他悄悄吃了抑制性欲的药,真实的许兆对他的触碰富有技巧,但并不会引起他的快感,甚至莫名有种由心的抵触。
  可他偏要抗争自己,秦淮清善于让他人满意,忍着心底的厌恶装出动情,今夜不会快乐,可他甘之若饴。
  许兆看着他并不青涩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即因为心底的庆幸愈发肆无忌惮。
  许兆曾一度担心如果秦淮清是初次的话,搞了他以后会很麻烦,虽然哑巴不会在外边到处乱说,他也将在不久后跳槽到未婚妻芸芸家里的公司。
  他的未来岳父看不太上他,于是他通过自己的业务能力与勾搭到的女主管的助力,事业稳步向上,证明了自己也是一块有价值的璞玉,秦淮清每次看他时那不懂掩饰的目光,就像是一条徘徊在岸边待捕捉的鱼,可以说是送上门来的金漆。如今的他位同副总,也算是有了身价的成功人士。未来岳父终于松口,同意了他与芸芸的婚事。
  芸芸,他口中的妹妹,他送给秦淮清的铃铛是两人一起祈来的,他送给秦淮清的巧克力是两人一起做的。秦淮清索性是好哄的,甩掉他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秦淮清也很不错,他抚摸着身下的人想。可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传宗接代,名正言顺的妻子。
  灯光下,陷在被褥间的人低顺的睫毛像是弯月的投影,以往的清高如今近在咫尺,而他就是采撷月亮的狂徒。
  “和别人做过?”许兆被月光晃花了眼,气息粗重地解着秦淮清的衣扣,轻笑着问他,“秦总在床上会发出声音吗?”
  秦淮清被问住了,这一问题似乎触动到了脑海里更加深层的东西,他隐隐地感应到了不安,心脏随即狂跳着升上来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有所察觉地推拒起近前的男人。
  许兆只当他羞恼,反而愈发兴奋加重了压制,直到他将手探到身下人毫无反应的下体。
  许兆愣了一下,而他身下畏冷般颤栗不停的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也突兀地停顿了下来。
  许兆退开了些许,气氛在这一秒还是尴尬的,下一秒,秦淮清的身体突然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听到了秦淮清以一种非常嘶哑难听的声音,自语道:“乖,听话。”
  许兆震惊于哑巴的发声与这句莫名其妙的自语,就见秦淮清缓缓坐起,以不太灵活的动作,将敞开的衣扣一颗颗系上,突然抬眼看了过来。
  这张脸分明还是秦淮清的脸,眼神却像是被邪灵附体,迸射着杀人见血的攻击性。
  他以残破的喉咙问道:“你就是许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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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典桥段,我绿自己。
  秦淮:上线抓奸。
  这章剧情总结,秦淮才是最好欺负的那个。(确信


第9章 没错:我会离开
  红酒混合着血液在地板上落出滴答的声音,晕厥的许兆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被秦淮扯着头发拖到了那间布满镜子的房间里。
  这间屋子最不缺的就是禁锢物品。
  许兆被手铐与绳索绑成了茧,半昏半醒间做着无用的蠕动。他已经在预感到危险时做出戒备,可他戒备的是一个体型弱势于他的人,而不是毫无人性可言的恶鬼。
  秦淮扯了一张湿纸巾,缓缓擦掉下颌上蹭到的血迹,对着镜子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将在打斗时碰撞淤青的手背放到嘴边,爱怜地吹了吹。抬起眼睫,冲着镜中的自己温和地笑。
  这是秦淮清的双重人格第二次在非性欲的情况下苏醒,在长久以来的施压下,人格对他的掌控力日渐强大,原来只要秦淮愿意,完全可以替代他成为这具身体的持有者。
  但不应该,至少在秦淮抄起酒瓶砸向许兆时,秦淮清可以给出一定程度的干扰。
  可他没有。
  秦淮清无力地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以心声哀求,道歉,却在人格对许兆施暴时神志恍惚,成了默然的旁观者。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过于绝望而认命于现状,还是有什么更加合理的原因,那一刻,他下意识地觉得秦淮对轻薄他的人的殴打没有错。
  是因为秦淮清生理上的反感,以及许兆没有尊重他的意愿停下进犯才唤醒了秦淮清心底的恶鬼。
  抛落的酒瓶与地面相击,嘭然炸裂在许兆的耳边,受袭的男人打着颤清醒了过来,许兆甩掉脸上的红酒,或许是因为浸入眼中的酒精的刺激,或许是因为恐惧,以往英俊从容的脸扭曲成了惹人厌弃的窝囊样子。
  暴走的人格故作镇静,秦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旁的人,问秦淮清:“是他强迫你吗?”
  秦淮清听着那粗粝嘶哑的声音,想:原来自己能说话。
  许兆如同看待怪物一样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秦淮清不愿与那目光对视,偏偏秦淮不肯挪开视线。
  秦淮清自暴自弃地回,“和他没关系,是我自愿的,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放他走。”
  秦淮费解,又不可置信,“为什么自愿?”
  秦淮清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纠缠我,自欺欺人的美梦仿佛摔破的玻璃一般刺上心头,痛苦迟缓地淹没上来——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放他走,我就告诉你。”
  被触到逆鳞的秦淮对于真相的探知有着不可理喻的偏执,秦淮清不答,他就亲自寻找答案。
  秦淮面无表情地凑向许兆,动作有一瞬的不协调,又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许兆面色变了几变,蠕动着肢体向门边退缩,再不讲什么礼仪风度,怒声大骂: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原来真像他们说的那么有病,你就是个疯子!”
  为了限制秦淮清对外的交际,周柏昌对外散播过秦淮清脾气不善的言论,不过并没有用疯子这样的过激评价,但人言是会发酵的,十几年前那场上过新闻的案件难免被人捕风捉影。
  如果被辱骂的人是秦淮,秦淮不会在乎,但他不允许有人这样对秦淮清说话,他将搜到的手机狠狠砸在了许兆的脸上,以这种方式劝停了对方的出言不逊。
  他问:“你为什么欺负清儿?”
  大概是这一击的位置挑的不好,将人打出了脑震荡,许兆流出一道鼻血,身体都有些发直了。
  秦淮拎着许兆的头发,将裂屏的手机凑到对方的面前,以面容解锁了密码。始终面无表情的秦淮突然皱起眉头,砂纸似的声音放得很低,颇有几分无可奈何地自语,“清儿不可以说脏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秦淮清料想过这样的后果,可他太想留住许兆了,是他铤而走险,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可他除了道歉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道歉都无法让致歉对象听到。
  秦淮翻阅着许兆的社交软件,优先查看起许兆与秦淮清的聊天。
  记录被清理过,谈情说爱的对话被删掉了,上面只有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看到了吧,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只是普通……”
  秦淮清的辩白没有说完,因为他在备注为“芸芸”的聊天预览上,看到了那条:老公加油。
  人格似乎在这一刻跟他有了心电感应,又或者秦淮清无意中对秦淮说出了打开的要求。
  一条条恩爱的文字,语音,甚至于互动的表情包映入他的眼中。
  许兆与芸芸在一起三年了。
  许兆与芸芸要结婚了。
  芸芸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
  他们携手出游,登山拜庙。即使是往来最密切的时候,秦淮清也因为顾虑不敢跟许兆太近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而他是他口中不擅交际的哑巴老板,今夜要陪老板应酬。甚至为了打消女人的疑心,发了张两人在车里的照片。
  芸芸正大光明地回他:老公加油。
  秦淮清眼前的最后一束光瞬间灭了。
  秦淮寻找真相,然而真相却讽刺地报应给了秦淮清。先前从许兆的身上获得的希望与温暖,这一刻加倍的奉还。
  当负面情绪超过一定的负荷以后,反而是平静。混沌所带来的平静。
  秦淮清意识不清,精神委顿到了极点,仍不安息地作祟着,咒骂着许兆的欺骗,咒骂着自己的家人,咒骂的最多的还是一切不幸的漩涡,他的第二人格。
  “你到底要缠我到什么时候!”秦淮清口不择言地将积郁在心底的厌弃抖落了个干净,什么伤人说什么,什么难听骂什么,仿佛人格是令他身体溃烂发臭怎么也剜不掉的顽疾。
  秦淮清沉睡前还在对人格做着决绝的摆脱,“我恨不得跟你一起去死,我们都别独活。”
  被厌弃的人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像是一座失去生命迹象的空壳。直到被许兆蹬松的绳索与地面发出了突兀而叛动的声响。
  秦淮扭头看向他,许兆脸上干涸的血迹瞬间因为恐惧而皴裂,“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求你放过我吧。”
  以秦淮清为中心的人格牢记着秦淮清所说的每一句话,包括对许兆的控诉。
  被当做钝器使用的手机再一次砸在了许兆的身上,“你骗清儿什么了?”
  起初只是唤起对方注意一般的敲击,随着这句不变的问话,施暴者碎尸般的敲打一下重过一下,在对方身体或坚硬或脆弱的地方胡乱地劈砍。
  许兆给出了许多的答复,假的、真的、真假混杂的,可没一条能令秦淮满意。
  许兆作为死局的一环,亦说不出无辜的话。
  如果许兆真的言行如一,没有明示暗示地催促秦淮清交付身体,而是以爱和尊重为前提,能够耐心地给秦淮清一点交心的时间,秦淮清必然会坦言他心底的秘密,甚至于,如果他没有在秦淮清抗拒时强迫,即便人格被唤醒,秦淮清也不会恍惚地任由人格的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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