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很好,平时也不会贪杯,但今天晚上却有些怀念微醺的感觉,他想要用酒精短暂的麻痹神经。
于是又倒了一杯,缓步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来,一手握着酒杯,两条长腿慵懒的伸展着,抬眼便能看到窗外的月色,清冷皎洁。
好像许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坐下来看向眼前的景色了。
他一路都在奔走,抛下了太多该让人驻足停留的美好。
兀自沉思之际,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一时都有些没有留意,直到背后那里隔着衬衫感受到了一抹温热的柔软。
鼻翼间还伴随着很甜的牛奶沐浴乳的香味。
鹤爵微闭上眼睛,伸手握住绕到他胸前的小手,弯弯唇角:“宝宝。”
耳边传来很小声的“呀!”,紧接着缠着他的两条胳膊就搂得更紧了些,鹤爵的肩背太宽厚了,身后的人抱得有些费劲,嘴唇贴在他耳边呼呼喘气:“老公,我要抱不过来了。”
鹤爵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上露出浅笑,握住他的一条手臂想把人抱到前面来,谁知叶雪理却在后面扒得格外紧,略有些冰的小脸蛋贴到自己的颈动脉上,随着那里的跳动轻轻起伏。
鹤爵有点燥热,把那只手压在自己胸前:“宝宝在做什么。”
叶雪理这个背后抱格外吃力,却仍然努力用他瘦小的身躯想要把鹤爵整个肩背都包裹起来。
“老公。”小家伙的声音柔软又温情:“我这样抱着你,会让你有安全感吗。”
47. 47 好可爱
听着耳边软糯糯的鼻音, 温热香甜的吐息也直往他耳朵里钻,又湿又痒,鹤爵已经被酒精熏得灼热的神经, 此刻却又因为他这句话有了异样的刺激,垂下来的睫毛颤了两颤,声音有些哑:“宝宝说什么。”
叶雪理还在努力维持他的后背抱,累得手臂都有些酸了,却还是一板一眼认真道:“我想给老公安全感, 老公,你是不是很累啊,我这样抱抱你, 你会好一点吗。”
鹤爵喉结轻轻滚动,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拍一下胸前的小手:“过来让老公抱抱,老公会感觉更好。”
叶雪理“哦”一声, 便松开手,踩着拖鞋“踏踏”走到前面:“老公。”
鹤爵才看清他现在的模样,他前段时间就关注了寒潮初降的天气预报, 知道这几日应该会降温, 便提前让人准备了秋季的衣物, 看样子应该是今天送过来了,小家伙现在穿得就是与以往不同材质和款式的睡衣。
灰雾色的蓝调, 衣料柔软垂顺,领口和袖子都绣了精致的花纹,叶雪理很少穿这种色系的衣服,好像一下长大了不少,连垂在胸前半湿的黑发都多了些不合年龄的妩媚。
鹤爵声音很低:“宝宝这样穿很好看。”
叶雪理也低头看一眼, 伸开手臂给他展示:“我也觉得好看,今天送来的每一件衣服我都喜欢,谢谢老公。”
鹤爵笑笑,又看向他的头发:“刚洗过澡?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叶雪理摸摸有些潮湿的发梢:“太长啦,好难吹。”
鹤爵“嗯”一声:“一会上去老公给你吹。”
叶雪理就笑起来,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老公,我不生你的气了。”
鹤爵轻嗅着他头发上的香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嗯?”了一声。
叶雪理认真的看着他:“你早上拿我的手机帮我回消息的事,我仔细想了一整天,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被他这么一说,鹤爵才想起来早上还有这茬事,在公司开了一天会,这么点小插曲早就已经被他抛在了犄角旮旯里,没想到叶雪理却在家里惦记了一整天。
心里头多少有些对这小家伙的歉疚,手指在他下巴上摩挲:“宝宝好大度。”
叶雪理点头:“我是很乖的。”
下一秒却又换了表情,眼神严肃的看着他:“可是乖也不代表我没有底线啊,老公,虽然我原谅你了,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你今天早上做得不对。”
鹤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在公司手段雷霆,将下属敷衍赶出来的方案骂得狗血淋头的铁面总裁,回到家里竟然要被这样的一个小东西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
我是有底线的,你做得不对。
鹤爵一度以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的人,这辈子可能还没有出生。
他新奇极了,单手揽着怀里人的人,明明有着占据主导地位的气场,却低着姿态等着被叶雪理耳提面命。
叶雪理挺拔着脊背:“首先,我交朋友的事是老公答应我的,你不能在我交了朋友后又不让我与人家交往,这叫言而无信,其次,你要尊重我的隐私,朋友是我自己的,我怎么与对方相处,相处到何种程度也该是我自己决定,老公不可以随意干涉。”
叶雪理有板有眼的说完这两点,果然看到鹤爵的脸色变得不太明朗,他抿一下唇,手臂在他后颈上又紧了紧,语调也软了许多:“还有最后一点,老公,我虽然交了朋友,可跟我最亲密的还是你啊,朋友和老公是不一样的,我不会有了朋友就不跟老公亲密的。”
听他这样说,鹤爵面部的线条便略微柔和一些:“那宝宝说说看,在你心里,老公跟朋友的区别在哪里。”
叶雪理没想到他这么较真,他以为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证明朋友和老公在他这里是如何被明确界分。
鹤爵好像故意在逗他,不无失望的叹口气:“宝宝就是在敷衍我,你那么喜欢你的朋友,等你跟他们再亲密一些,哪里还能想得到你老公。”
“不会的!”叶雪理立刻反驳他,心里想了那么多要夸老公的好话,可到了嘴边却又组织不好语言。
鹤爵好像真情实感的在难过,那双向来漆墨一样的双眸也暗淡下来,叶雪理看得心里一着急,直接捧起他的脸在他嘴上用力亲上去。
“啵”的一下,声音很响。
鹤爵眨眨眼睛,嘴巴被撞得有点疼,可看着紧闭着眼睛在他嘴唇上非常努力的小家伙,还是伸手按下他的后脑。
一个缠绵又温情的亲吻,没有那么旖旎的情_欲,叶雪理舒服的手指头都酥了,好像也被这个吻打通了思路,眼睛亮晶晶的说:“老公我知道了,朋友跟老公的区别!”
鹤爵玩着他的头发:“嗯?”
叶雪理兴奋的好像解开了一道深奥的数学题,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数学。
“我不会跟朋友做这种事的,只会跟老公做,再亲密的朋友我都不会想要去亲吻他的。”
鹤爵一时无言,他这么傻乎乎的宝贝,突然就不舍得再继续逗弄他了。
按下他的脑袋,又在他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软,还有牛奶沐浴乳的味道。
叶雪理来以前,家里没有牛奶味道的东西,他用的东西要么没有味道,要么就是不明显的冷调,总之就是透着一种性冷淡的感觉,低调却也不失贵气,很符合他平时给人的气质。
但这个小家伙来了以后,他身边的味道似乎就变了,甜牛奶,小柑橘,还有玫瑰花香,年轻活力,每一种都不在他的喜好范围内。
可现在他被这些气味包围,就连偶尔去公司上班,也会被人嗅到身上沾着的香甜气息,以至于鹤爵甚至觉得公司里来来往往那些人似乎没有以前那样怕他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的转变。
“老公。”小家伙又在他耳边黏乎乎的叫他,坐在他腿上的小屁股不太老实,动了两下,被什么东西膈到了,脸就又红了起来。
鹤爵握着他的细腰,这件睡衣真的很衬叶雪理,可是现在他却想把它脱掉。
“宝宝。”鹤爵去解他的衣扣,粗重的呼吸落在他胸前,让怀里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这个天还远远开不到暖气,叶雪理裸着上半身,一直在发抖。
一半是因为冷的,另一半的原因他却不好意思跟鹤爵说。
鹤爵亲他圆润的肩头,亲他纤细的锁骨,在每一处他喜欢的地方留下吻痕,一只大手放到他的睡裤边缘时,叶雪理终于受不了的呜咽一声,躬起脊背缩在鹤爵怀里。
鹤爵吻着他光滑漂亮的肩胛骨:“宝宝……”
叶雪理脸烧得厉害,眼睛里都是细碎的水光,微张着嘴唇:“老公,我好害羞。”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鹤爵笑起来,胸腔也跟着这阵低笑微微震动。
害羞是好事,意味着他现在越来越明白他们正在做得这些事意味着什么。
叶雪理摇头,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散在他身上每一处,半遮半掩,曲线玲珑,漂亮的像是要吸人精气的妖精。
鹤爵一手握在他腰间,力气大的快把他的腰要捏碎。
窗外的风似乎又凉了一些,月亮被吹进了乌云里,许久都没再出来。
躺在沙发上的人含糊的“呜咽”一声,似乎是冷了,露在薄毯外的手臂抖了抖,细腻白皙,上面都是新鲜印上去的痕迹。
鹤爵绞了热毛巾,单膝跪着给他擦身,小家伙细皮嫩肉,又是容易留印子的体质,大腿_根那里还留着前几天的浅紫色痕迹,在刚才却又叠了许多新鲜的粉色。
几个暧昧的颜色交相辉映,虽然是这样一副纯洁雪白的身体,却也色_气的惹人遐想。
鹤爵轻柔的擦拭着,胸口却又止不住的粗重起伏。
思绪游离间,湿热的毛巾可能蹭到了不该碰的位置,叶雪理在他手里难耐的抖了一下,tui也无意识的分开一些。
鹤爵垂眸,薄毯里微透的光线下,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大片白皙的柔软里那处浅粉色的褶皱。
他的手顿时一僵,压抑半晌,轻轻把薄毯放下来。
要了命了。
或许是这一晚睡前神清气爽,第二天叶雪理竟然起得比鹤爵要早。
虽然醒了,却赖在鹤爵身上不想动,他觉得这样的天气真的很舒服,屋里不用再一直开着冷气,他这样趴在老公暖烘烘的怀里也不会热。
鹤爵还没醒,叶雪理突然想上厕所,起身要从被窝里出去,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后颈。
叶雪理又被压了下去,小脸贴着下面光滑的肉墙,挣扎着抬起头:“老公?”
鹤爵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开口时胸腔也跟着共鸣:“宝宝。”
叶雪理的手在被子下捂住小腹:“老公,我想小解。”
鹤爵懒懒打个哈欠,伸出一只手臂垫在脑后,就着这个姿势看向怀里的小脸:“老公跟你一起。”
叶雪理眨着眼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鹤爵把他抱去了浴室,走到马桶前把人放下来,叶雪理只有上半身穿着衣服,还是昨天晚上那件睡衣,下面露着笔直白皙的两条腿,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有点凉。
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老公?”
鹤爵比他穿得归整,至少睡袍的腰带是好好系着的。
低头看向小家伙的下面:“宝宝不是要上厕所。”
叶雪理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我,我可以自己上呀。”
鹤爵点点头:“不然宝宝还想让老公帮你?”
叶雪理这才察觉自己上了当,红着脸:“可是我不要被老公看着。”
“宝宝哪里我都看过。”
叶雪理摇头:“这不一样的。”
鹤爵不置可否:“没有哪里不一样,昨天晚上我才刚吃过宝宝那里……”
这句话一下就勾起了许多暧昧零碎的片段回忆,叶雪理羞得跟什么似的,跳起来想去捂他的嘴巴:“不要说,老公你不要说!”
鹤爵握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亲:“宝宝,你跟老公之间不需要有什么秘密。”
叶雪理呼呼喘气,听着鹤爵低沉的声音,抬头去看他,男人的俊朗的五官一如往常的平静,好像刚才的提议真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叶雪理本就缺乏生活常识,看着他这样的态度,反倒对自己怀疑起来,不太肯定的问他:“那,那老公不要笑我。”
鹤爵摸摸他的头发,眼睛里浮起笑意:“宝宝乖。”
叶雪理是被鹤爵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羞耻的浑身滚烫。
他什么样子都被老公看到了,连小解的样子都被他看了,男人恶劣的行径不仅如此,在被看完小解的模样后还不准他出去,硬是让自己也看了他的样子。
叶雪理当时羞得都快厥过去了,到现在眼前都还不停浮现那个东西通红硕大的模样,连放出来的水柱都比自己的要大好多好多。
明明他们连比这更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了,可今天这件事却让叶雪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觉得自己在鹤爵面前根本就是一个透明人,连这一丁点的羞耻心好像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