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现代耽美]——BY:三三娘

作者:三三娘  录入:01-28

  缪存为难无措的模样:“我也是为阿姨着想。”
  缪聪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上头了,李丽萍立刻拍板:“买!”
  缪存微微一笑。
  吃过晚饭,缪存没有作任何停留便拎包告辞,去公交站时会经过缪建成的水果摊,隔着一条街,隔着络绎不绝下了班的租房白领和城市工人,缪存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缪建成已经见老了,年轻时的样貌不复存在,把水果递给客人时,脸上有一种浑浊的戾气和麻木的讨好,很古怪地组合在一起,成为了生活打磨下千篇一律的市侩。
  102路公交车难等,四十五分钟一班,去往大学城。缪存精疲力竭地坐下,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子皮革和纸浆被烧焦的味道。骆明翰的电话进来,震动了好长时间。
  缪存报了地址,共享了位置,用一种心平静气的自我放逐心态。
  他今天的电话太多了,处理完一桩桩一件件,在黯淡的暮色下,他才轻轻喘了口气,给骆远鹤拨语音。
  “缪缪。”隔着听筒,骆远鹤的声音温柔得做梦般。
  他也不问什么事,只略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你很久没主动联络我了。”
  缪存无意识地盯着脚上那双新鞋的logo。其实已经仿得很真了,但是在他这种学画之人眼里,却还是山寨得漏洞百出。
  “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缪存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一个人,他光着脚,这时候有一双冒牌的鞋出现在他眼前,他买了,穿上了,他是有错的吗?”
  “我想是没有的。”
  “如果一个人很喜欢一幅画,很想拥有它,但是知道自己买不起,知道自己寒酸的家不配挂上他,所以他去买了一幅以假乱真的赝品,这个人会被唾弃吗?”
  骆远鹤思考了会儿,才认真地回答:“不会。”
  “为什么?”
  “因为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这是他的本能。”
  缪存怔了一怔,继而勾了勾唇。那是个很浅淡的笑意,大洋彼岸的骆远鹤并看不到。
  “我知道了。”缪存点点头。
  骆明翰隔了二十多分钟才来,看到缪存脚上的鞋,似笑非笑:“就穿着这个跑啊?”
  “顺手买的。”
  骆明翰不着急开车,按下了双闪。全进口纯黑路虎锃光瓦亮的,在城西尘土飞扬的公租房工程旁显得格格不入。
  见骆明翰俯下身,缪存往后缩了一下:“你干什么?”
  骆明翰握住他的小腿,手掌带着干燥的温热下移,将他的脚踝轻轻扣住了,继而抬起他的脚,将那双廉价山寨球鞋脱了下来。
  车窗降下,大垃圾桶内发出一声沉闷的咚,惊得路人侧目。
  “这么漂亮的脚,不应该穿这样的鞋。”
  缪存顺从地一声不吭,骆明翰在右转的间隙瞥他,见他乖乖巧巧的,主动开口:“怎么不问我带你去哪儿?”
  “都可以。”
  骆明翰绅士地征求他的意见:“你想去哪儿?”
  缪存没有想很长时间,“想去美院。”
  “美院?”
  “嗯,”缪存整个人屈膝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我想和你一起在美院里走一走。”
  骆明翰很快便明白过来。缪存有这样好的天赋,却落选在一个三流的职校里泯然众人,美院应当是他心底最深重的渴望。
  意识到这一层后,眸底的神色便温柔了许多:“好,那就去美院。”
  正是暑期,校园里行人寥寥无几,只有教职工宿舍楼底下还一如既往地热闹。骆明翰对这儿轻车熟路,停好了车后才意识到一件颇为重要的事:“你没鞋,怎么逛?”
  缪存被他气笑了:“你刚才不是扔得很痛快吗?”
  解开安全带,冲骆明翰张开手臂:“你背我。”
  “我背你?”骆明翰彻底傻眼,太久没跟学生搞过了,不太懂他们现在的路数。
  缪存“嗯”一声,认真又乖巧地盯着他:“不行吗?”
  骆明翰失笑:“行。”
  脱下西装,扯下领带,解开袖扣,将袖子卷上手肘。
  “你不会背不动吧?”缪存心存怀疑。
  骆明翰掌心朝上着冲他勾了勾手:“过来。”
  缪存靠过去,被骆明翰攥住手腕,整个人都被拉得一个失衡,扑倒在他怀里。
  继而腿也被掰了过去,整个人变成了分着腿跨坐在骆明翰身上的姿势。
  缪存忍不住吞咽,胸腔里的心跳与鼓膜共振。
  骆明翰的手掌沿着他的光裸的小臂下滑,指腹触压着青色的血管,滑至掌心,牵住,带着缪存的掌抚上身躯。
  隔着衬衫,火热的。
  骆明翰就这样扣着他的手,强行让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胸肌上。他俯身过来时,缪存感到肌肉有漂亮的贲动。
  骆明翰凑到他耳边,气息很热声音很低,认真地、一本正经地、不带任何腔调地问:“你觉得呢?”
  缪存心跳的失衡在这一刻抵达了巅峰:“你——”他恨铁不成钢,压着声音咬牙切齿:“……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骆明翰没回答他,英挺的眉眼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地锁着他,继而压着缪存腰窝,不声不闻地用力吻了上去。
  缪存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剧烈颤抖了一下,激起骆明翰内心一片怜惜,他更深地抚弄着他,让他最终顺从了下来。
  在静谧的车厢外,篮球撞击水泥地面发出砰砰声,“这儿这儿!”有人传了球,有人投了篮,小孩蹒跚学步追一只邻居家的大黄狗,“慢点儿!慢点儿!”有人碎着步,有人摔了跤,大人的、婴儿的、自行车的、风穿过树叶的,在橙黄色的路灯下交织成夜晚的一片人间。
  渐渐的,这些声音全部从缪存的耳边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骆明翰吻够了才放过他,而缪存发现T恤已经被推着卷上腰腹堆到心口了。
  操场上的人眼见了奇怪一幕,见到一个少年赤着脚像被火烧着了似的连滚带爬地从路虎车上仓促逃下——
  “变态!”
  车内蓦然爆发出一声大笑。


第19章
  缪存赤脚跑了几步,被骆明翰从背后抓住。教职工楼下都是岁数大的带小孩儿遛弯儿,好热闹,此刻都把目光瞥了过来。骆明翰拧着他胳膊:“不是让我背你吗?”
  缪存被柏油路上的碎石子硌得脚底心疼,咬着唇:“……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指接个吻差点连衣服都没了。
  骆明翰在他耳边轻语:“男朋友的事,能叫动手动脚吗?”
  缪存语屈,不想理他。骆明翰半蹲下身,命令他:“上来。”
  这下看热闹的更多了。
  “哎那不是——”喧闹中隐约有低语,似乎是认出了骆明翰那张熟悉的脸。
  缪存只能跳到他背上,被他垫着屁股稳稳托住了,两手圈住他脖子催说:“……快走。”
  他比看着的更轻,骆明翰背着他,像背一把刚割下来的牧草,青涩而轻盈,就连呼吸到的气息都很清澈。他一边稳步往操场看台走,一边问:“几斤?”
  “一百二。”缪存往重了说。
  骆明翰手上不规矩,缪存被他捏得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骆明翰的手复又规矩了,“小骗子。”仿佛刚刚那一下,只是为了验证缪存身上到底有多少肉。
  夜色下,缪存的脸红得不是很明显,但呼吸间的温度窜得很快。经过新一栋楼下,骆明翰忽然说:“这是我弟弟的宿舍,在八楼,第一次见你,就是帮他从宿舍楼里拿东西。”
  “那是第二次。”
  骆明翰没想到他记得比自己还清楚,一怔之后笑了笑,“你知道你第一次骗我说有人找我,我推开那个厅进去,里面在干什么吗?”
  缪存想了想:“微商开会?”
  “一群上了岁数的围着两个更上了岁数的在那儿祝酒。”
  缪存了然,胸有成竹地说:“在祝寿。”
  “二婚成亲。”
  缪存:“……”
  他笑得要死,趴在骆明翰颈窝里闷声发抖。
  骆明翰被他的呼吸弄得痒,只觉得衬衫领子下的颈肤潮热一片。他没躲,等缪存笑够了才问:”所以那天,你究竟为什么要叫我骆哥哥?”
  缪存心里一紧,含糊不清地糊弄:“有个人给我一百块,让我找你去那边……我都说过了!”
  “别是去找骆远鹤就好。”
  缪存心里重重地一跳,“为什么?”
  他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还是套话?
  “没什么,只是从小到大都很讨厌别人把我们搞混,”骆明翰轻描淡写地说,“我跟他关系不错,不过除了亲戚,也没有什么共同的交友圈,如果你是去找骆远鹤,我不会有兴趣认识你。”
  “那你还打算把我介绍给他当学生。”
  “嗯,很难解释,”骆明翰想了想,微微偏过脸,脚步也慢了下来:“先来后到有时候很重要,明白吗?”
  这个男人对于领地划分有种天然的规则,和不由分说的强势。
  如果先认识骆远鹤后认识他,那在他概念里便是骆远鹤的人,而如果是先认识了他后认识骆远鹤,那便是他骆明翰的人。
  缪存伏在他肩头:“那如果有人确实把你当成了骆教授呢?你会讨厌他吗?”
  “讨厌”这个词很孩子气,骆明翰不由得笑了一下:“不会讨厌,但应该只能成为点头之交。”
  缪存点点头。
  骆明翰:“你点什么头?”
  “没什么。”
  走了一段也不见骆明翰呼吸见喘,可见体力确实很行。他还有余裕去逗弄缪存,让他叫一声“骆哥哥”来听一听。
  缪存依言叫他“骆哥哥”,继而没头没尾地说:“要是可以在学校里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好了。”
  “什么叫光明正大?”
  路过了操场,绿茵地上躺着人,看台上有小情侣一起看星星,骆明翰脚步未停,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一条河。”骆明翰说。
  缪存当然知道,但假装不知道,问他:“漂亮吗?会不会有很多蚊子?”
  “不漂亮,那条河上有一座桥,因为过了河就是很多情侣约会的后花园,所以那道桥就被戏称叫告白桥。”
  缪存狐疑:“你怎么这么清楚?”
  骆明翰没有隐瞒,语气玩世不恭:“以前短暂交往过一美院的学生。”
  缪存:“……”
  天啊,学长!
  他接了学长的盘!
  震惊溢于言表,骆明翰以为他吃醋,浑不吝解释:“没超过俩月,不算正式谈过。”
  他们在离桥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了,缪存从他背上跳下来,站在还温热着的水泥路面上,讥讽:“你不会要跟我一起走一走吧?”
  骆明翰无语:“倒也没这么土。”
  其实这条路,缪存和骆老师一起走过。从那边抄近路去版画三室,找一位老教授要资料。那道桥是一道木质拱桥,红色的漆,看着有股日本味道。为什么呢?因为那道河也很漂亮,里面种着睡莲和水草,仿的是莫奈的画,因为莫奈的花园中有的便是一道日本拱桥,于是美院便有了告白桥。
  从这桥上走过的学生们,并不知道这是一座莫奈的桥。
  从这桥上走过的骆远鹤和缪存,也并不知道这是一座告白的桥。
  骆明翰最终也没问缪存,那句“正大光明”是什么意思,他猜想,应该是同性恋绯闻让他在学校里深受霸凌,所以他才不敢公开。
  从美院送他回别墅很近,五分钟的车程,骆明翰陪他下车,缪存刷卡开了门,手握着门把手时被骆明翰吻住了。他把他压在墙角,两手抚着捧着他的脸,吻一阵子,气息不稳地盯着缪存,似乎看不够。门厅灯下虫蛾飞舞,发出嗡嗡的声音。
  缪存说:“明天见。”
  骆明翰也说明天见,但不放人,右手抚着他颈侧,细细摩挲,复又吻上去。
  缪存的手从门把上滑落下来,情不自禁回拥向他的背。
  再次分开时,两个人都很喘了。
  缪存垂着眼眸,低声说:“骆哥哥,我该进去了。”
  骆明翰意味不明地嗯一声,垂下脸,吮住他的上唇。
  他现在亲吻他时,缪存再也不会像只小猫一样挠他、踹他、推他,只是安安顺顺地被他吮到舌根发麻,然后乖巧地回应他,张开唇,接纳他的全部。
  缪存轻轻揪住他领子:“……你该回去了。”
  骆明翰低喘着失笑出声,嗓音些许哑了:“好。”
  捉住他的手,在指尖亲了亲:“明天见。”
  缪存逃也似地闪身进屋,门被砰地摔上,他紧紧背抵着门,心跳七上八下地紊乱。
  骆老师的语音进来,缪存没接,一直等到自动挂断。
  他以后也不会再接骆老师的电话了。
  因为做梦的人不愿被闹钟叫醒,买了赝品的人也并不想路过正牌专柜。他不能见骆老师的脸,更不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会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厢情愿、长醉幻梦。
  才九点多,刚燃起的火没那么容易泄,骆明翰去找关映涛喝酒。关映涛笑得不怀好意:“上手了?”
  骆明翰向来不吹牛逼,笑了笑:“还差一点。”
  干咨询的都臭毛病,不讲百分百,因而他的“差一点”就是八九不离十,关映涛给他开香槟庆祝,瓶盖迸出的声音宛如礼炮,金色的泡沫四溅,在灯光下透着纸醉金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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