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指名道姓了,就你们队的刘胜,居然拿着你们签过名的扇子去卖粉丝,那签名一看就是假的,毕竟我们跟着四队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们每个人的签名,我们都是认识的……”
陈喜震惊的站了起来:“你说刘胜居然卖粉丝扇子?”
“对啊!”
大胡子黄牛点点头,
“不止扇子,还有二白和大泽那个二人转手绢,你们用过的白手绢、醒木,他都卖,说是你们用过的,我怎么感觉他像是从别的地方批发的。”
“按道理说这应该是我们的买卖,是,我们平时也向你们要扇子,但是我们卖的都是真的呀,他刘胜凭什么拿一些批发过来的劣质产品骗粉丝钱呢,我靠,做的比我们还恶心!”三角眼黄牛有些愤愤不平。
徐凤来和赵龙启刚开始听到两个黄牛有急事找陈喜,还以为是演出票的事情,哪里知道,居然是这种丢人的事儿。
而一旁寒天野也是有些惊讶,那刘胜看起来不像是特别缺钱的主啊,居然会干这种事!
陈喜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管刘胜拿的是不是他们的物件,总之‘卖粉丝东西’这件事,在他这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陈队长,我们发现之后立马报告给你们了,你说说你都不让你们队员拿粉丝礼物,他刘胜居然敢公然骗粉丝钱,这也太嚣张了吧!”
“是啊,陈队长,这就是他卖的扇子。”大胡子黄牛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扇子,打了开来,递了过去,“你看看这签名。”
这是一把上面印着繁花的粉色扇子,正中央,有着陈喜的签名。
刘胜俨然考虑到买签名的都是些小女孩,才会弄出这么好看的扇子。
陈喜看着那签名,还别说,那签名模仿的很像,但是这仅仅只能糊弄糊弄新粉丝,老粉丝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三角眼黄牛:“陈队长,这扇子是我们从粉丝手里收购的,留给你们当个证据吧,那个……能不能给我们一把你自己签名的扇子,也算是给我们的补偿,要知道,我们可不卖假货……”
“滚!”陈喜大骂了一句。
两名黄牛也知道陈喜在气头上,被吼了也不生气,只是冲着一旁的寒天野递了个眼神。
那意思是,副队长签名的扇子也行。
寒天野有些好笑,不做理会。
徐凤来却是翻了个白眼,和赵龙启一起将这两名黄牛送走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陈喜依然坐在石桌旁不说话。
“小喜,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徐凤来问道。
陈喜将手中的扇子攥得紧紧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然了,我也不可能听这两个黄牛一面之词,今天晚上等刘胜过来,我当面问问他。”
※
结束一天课的方左和方右终于放学了。
他们拿起背包,和同学们打招呼,离开了教室。
走在操场上,享受着众人瞩目的目光,两人有些飘飘然。
最近随着陈喜和寒天野火起来,以及对于他们四队的关注度变高,他们的人气也上来了。
虽说以前他们就是学校当中的名人,但是现在直接变成校草级名人,这点改变,着实是让他们有些兴奋。
注意到周围那些女生投来的目光,方左心情大好地搂住了方右。
“弟弟啊,咱们居然也有这一天呢。”
“是啊,哥哥。”方右也搂住了方左的肩膀,“我感觉老师看我们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说不定老师也是咱们的妈妈粉呢!”
“唉,这就是火了的负担啊。”说到最后,方左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方右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像精神病一样,在操场上笑的哈哈的。
“这就是你们班那两个说相声的精神病吗?”一旁,一名女生小声问向旁边的同伴。
“太丢人了!”方左和方右的班长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承认。
方左、方右笑了一会儿,还记得今天晚上有演出,两人飞奔出校门,挤上地铁,前往悠然居。
一路进入到后台,他们发现,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
陈喜拿着一把扇子,看向刘胜。
“刘师哥,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想问问这扇子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卖了带假签名的扇子给粉丝。”
刘胜看陈喜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还有他手中拿来的证据,索性也不打算辩驳了,毕竟他也知道辩驳没有什么用。
“没错,队长,这扇子是我卖的。”
此时屋内众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刘胜居然还真做了这种事情。
看到其他人震惊的眼神,刘胜倒是有些好笑:
“不是,你们至于吗,不就卖扇子给粉丝吗,我们的工资实在太低了,一场演出才给二百块钱,又没什么商演,我这不是为了补贴补贴家用吗!”说着,他开始装起可怜来。
陈喜声音有些发冷:“大家的工资都差不多,我们能活,就你不能活,这都不是理由,人家粉丝买票过来捧你,你就这么对人家?”
被比自己小十岁的陈喜如此质问,刘胜只觉颜面尽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火:
“我对粉丝什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叫你一声队长,是看得起你,排资论辈儿你可是我的师弟,我辈分比你大,还轮不到你教训。”
听到刘胜叫板,陈喜没有生气,反而挑了挑眉头,原来这人一直是这样想他的啊,而陈喜四个徒弟却直接开口呛声。
“你怎么敢跟我师父说话!”
“咱师父是队长,管理演出队是应该的!”
“闭嘴!”刘胜喊了出来,“几个小毛崽子怎么和我说话呢,别以为有你们师父宠着就怎么招了,要知道我师父的辈分可比你们师父大多了!”
要说在相声行当中吵架,除了一般的骂架,那就是把自己的师父搬出来,论资排辈,不过这在陈喜看来,有些幼稚可笑。
就好像两个孩子打架,本来是孩子之间的事情,非得把自己的父母搬出来,殊不知,即便是孩子吵架,那也得站在一个‘理’字上。
说完,刘胜有些后悔,毕竟他现在还得在吉庆堂挣得一口饭吃,心思电转间,他直接先行服软了。
“队长,你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这件事情根本没什么,粉丝买了扇子还都挺高兴的,这件事情就算我错了,反正我卖也卖了,大不了我今后不卖了就是。”
这时,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孙博华,看准时机,立马站了出来。
“队长,刘胜认错了,我看这件事情就拉倒吧,算是给我们个面子,我们兄弟俩也不容易。”言语中一片真诚。
陈喜看了看刘胜,又看了看孙博华,最终他笑了。
“行,我就给孙师哥一个面子,暂时不追究刘师哥,但是……”他顿了顿,“如果有粉丝告到我这里来,那我还是要尽我这个队长职责的。”
“你!”刘胜觉得这陈喜简直不可理喻,说了这么多,还是油盐不进。
他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立马被孙博华拽住了。
“那我就先谢谢队长了,我们去换衣服了。”说着,孙博华拉着刘胜往换衣间里走。
“什么玩意儿啊!”方左有些生气。
“师父,你就原谅他们了?”方右看向陈喜。
“暂时先看看吧。”陈喜道,“行了,你们也去换衣服吧,这件事情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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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
稍安勿躁,事情还在发展~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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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换衣间里的刘胜有些愤愤不平。
“师哥,那陈喜也太不象话了,咱们可是他师哥,就这么对待咱们?”
“师弟,人家是队长,我们现在在吉庆堂,还是收敛点比较好。”孙博华一边穿着大褂,一边说道。
“师哥,咱们说相声也不差啊,而且那些粉丝也都挺喜欢咱们的,大不了不在吉庆堂干了,我还就不信了,咱俩出去干个小剧场,照样有粉丝。”
刘胜想到如今他们登台,观众们欢喜的样子,以及偷偷给他们送礼物的举动,他心中就像长草了一般。
“你还是沉不住气。”
孙博华本身长得就不错,虽说人到中年,但是平时注重健身、饮食也非常自律,并没有中年发福,反而气质优雅,穿上大褂之后更是有一种民国风。
他说着,来到刘胜面前,给他系扣子:“咱们现在能有这些粉丝,那也是托了陈喜和寒天野的福,现在还没到出去单干的时机,还得卧薪尝胆一段时间。”
刘胜抬头看向孙博华:“你的意思是……”
“这段时间你没发现吗,那陈喜别看平时板着个脸,偶尔像个小混混,但是人家是真有才,给他那四个徒弟攥弄的活,我听着都有些心痒痒,简直是讲到了精髓、讲到了细致,不服不行啊,而且就他创作的那几个相声,有包袱、有笑料,而且新意十足,咱还得多学一学……”说到最后,孙博华的嗓音低沉了下来。
刘胜听着听着,眯起了眼睛:“我懂了师哥,咱确实得好好学一学。”
虽说刚才那一抹小冲突挺影响心情的,不过众人也都是身经百战的演员,在登上舞台的那一刻,也都调整好了状态,面对观众。
今天过后,陈喜特意让两名黄牛留意着,发现刘胜真收手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既然这人已经改过自新,他决定放人一马,而且如果真有粉丝过来找后账的话,他可以自己出钱去弥补,毕竟他作为队长,出了这种事情,也算是他失职。
“你想的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陈喜将他的这个想法透露给寒天野之后,没想到这人却回了这么一句话。
这天两人下班后,陈喜实在心里憋屈,就找了寒天野聊天,排解排解。
要说往常排解对象,一般都是徐凤来,不过自从寒天野过来之后,陈喜更愿意找寒天野,毕竟他总觉得拥有共同小秘密的人之间聊起天来,会更有共鸣。
这种小改变,徐凤来感觉到了,偶尔还会揶揄陈喜:有了新人忘旧人。
陈喜也知道他这个师哥惯会开玩笑,也就随着他揶揄。
依然是那个街边的烤串小摊,陈喜听到寒天野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大哥,你就不能不打击我吗,我觉得我这个队长做的还是挺称职的。”
“是挺称职。”寒天野看向陈喜,“但是在处理刘胜这件事情上,你还是有些心太软了,居然还想着给人家垫钱,你钱挺多啊!”说到最后,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不就是那么一说吗!”陈喜脸色有些发苦,“现在这些粉丝还在兴头上,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马会觉得那签名是假的,钱倒是小事儿,到时候丢的可是吉庆堂的脸面。”
吉庆堂对于陈喜来说,就是他们这些师兄弟们共同的家,他们不允许这个家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宁可花钱了事,也不能让吉庆堂遭受无妄之灾。
“我话就撂这儿,那刘胜还有他那个师哥孙博华就是个隐患,你以后多警醒点儿吧。”说完,寒天野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啊,还没吃完呢!”陈喜看着桌子上没吃完的烤串儿,抬头问向寒天野。
“不吃了,我请你去蹦迪怎么样,放松放松。”
“蹦迪啊,那都是年轻人玩的。”陈喜言语中拒绝着,不过他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你装什么老大爷!”寒天野笑着一把搂过陈喜,并且凑近他耳朵小声诱惑道,“不如今天哥哥带你疯狂一把。”
这段时间事情挺多的,也应该放松一下,陈喜答应了:“行,玩个通宵。”反正明天晚上才演出,白天有的是时间睡觉。
看着他那犹如慷慨赴死的表情,寒天野倒是笑了出来:“至于吗,整的像壮士赴死一样!”
陈喜拿身子撞了对方一下:“你以为像你一样啊,我可是老实人,夜店那混乱的地方,要去的话,我不得合计合计吗!”
寒天野好笑,然后整个身子又凑了上来,在陈喜耳边轻声诱惑道:“你说我们是去正经的夜店,还是不正经的夜店?”
陈喜看着挨着自己极近的这人:“正经的怎么说,不正经的又怎么说?”
“正经的就是有男有女……”寒天野紧紧盯着陈喜,“至于不正经的吗……可能全是男男。”
言外之意就是gay吧。
下一秒,陈喜一把推开了寒天野:“你自己去野吧,我回家了。”说着,扭头就走了。
和以前炮/友去gay吧,这叫什么事儿啊!
现在队里这么多事,他正烦着呢,这家伙还要拿他开心取乐,什么人啊!
寒天野追了上去,又一把搂住了陈喜:“别别别,我错了,咱随便挑一家得了!”
说着,生怕这人反悔,他直接将人带上了车,一路向着工人体育场开去。
北京工人体育场那边周围全是夜店。
到了地方,寒天野直接拉着陈喜随便进了一家。
五光十色的镭射光线,震耳欲聋的音乐,仿佛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人们肆意挥洒着热情,用于逃避现实里的苦闷。
最近这段时间,队里的事情不少,陈喜也想做一个逃避的人,猛灌了一瓶酒之后,他就进入舞池去跳着、叫喊着,将自己所有的疲惫、烦躁通通挥洒出去。
其实有的时候,夜店也是一种解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