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长得还行,但是言语间却是怎么的都透露着一股猥琐劲儿,举止动作都有点儿痞痞的。
他是屠信达的师弟,李信何。
屠信达和李信何正是如今曲协会长宋信芳的师弟。
两人结束了外地巡演之后,立即赶来了沈阳,参加明天狮虎堂在沈阳分剧场的演出。
几名弟子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觉得这李信何师叔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刚才是没看到陈喜那残暴样,如果他们刚才上前的话,估计被打的就是他们了,那陈喜绝对有那个实力。
“师父,你要为我报仇呀!”徐温远躺在床上看向屠信达。
“报个屁的仇,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脸肿成这样,这几天就先别登台了,狮虎堂丢不起这人。”说着,屠信达看向一旁弟子,发现徐温远的搭档并不在。
“柳温明呢?”屠信达问了出来,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是不是给徐温远买药膏去了?”
说着,心里也是放下心,别看徐温远这倒霉模样,人缘还是可以的,起码有搭档关心。
其他弟子却是纷纷摇头,其中一名弟子更是直接回道:“柳师哥没说去买药,只说去买点辣椒面。”
屠信达:“……”
徐温远:“……”
※
还不等天黑下来,狮虎堂分剧场的电就已经修好了,原因就是电路的问题,小毛病而已,根本不是徐温远脑补的那些。
狮虎堂晚间正常演出,由于今天屠信达和李信何登台,吸引了一大批的观众,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徐温远今天没有登场表演。
肿着脸的徐温远,站在后台看着自己师父表演,眼中冒起了怒火。
都怪陈喜,让他无法演出,等哪天有机会他一定要打回去!
※
吉庆堂分剧场这边,李经理打电话和狮虎堂分剧场那边的经理沟通了一下,陈喜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再次感叹徐温远就是个精神病,而且还是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
误会解除,陈喜本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之后,他们的演出会一切顺利,但是哪里知道,他们这边又出事了。
※
这天,白瑞宁和池瑞泽正在舞台上表演,突然观众席有一名小孩哭了出来,伴随着还有一名女子的叫喊声。
“东东、东东,你没事吧?”
舞台上白瑞宁和池瑞泽立马停下了表演,而观众们也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名女子的身上,无心观看演出。
一直注意着剧场内部情况的李经理和工作人员,发现情况不对,连忙来到观众席,将那名女子和小孩子带出剧场,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这里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地方。
陈喜听到动静,来到了舞台侧幕旁边,冲着舞台上白瑞宁和池瑞泽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继续表演,而他则是赶去李经理那边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陈喜通过后台员工通道,一路绕到了剧场走廊,正好看见一名年轻女子冲着李经理激动的说着什么,一旁有个小孩子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呜呜的哭着。
“你们赔我,你们赔我儿子!”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20多岁,非常年轻,很难想象到她会有一个6岁的孩子。
“你放心,如果是我们的责任的话,我们肯定会负责。”
李经理一边让人将小孩子抱起来,一边试图摆脱那名女子。
三言两语,陈喜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他快步上前一把,拉开了那名激动的女子:“姑娘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儿?”说着,他问向李经理。
李经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刚才这妹子说自己儿子肚子疼,说是吃坏了东西,怀疑我们剧场提供的零食有问题,我说不管怎么样,得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什么叫怀疑,就是你们的食物有问题,你说我带我儿子过来听个相声,居然出了这种事情,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个说法。”说着,那名女子还要冲着李经理而去。
陈喜一把又将女子拉住:“你也担心你儿子吧,你要是担心的话,就乖乖的去医院检查。”
陈喜的这番话,好像终于让女子反应了过来:“对对对,去医院去医院。”说着,这名女子来到工作人员身边,小心翼翼的查看起她那痛苦□□着的儿子。
“陈队长你就别去了,我带他们去医院,所有事情我这边处理,你安心演出就好。”
看到陈喜要跟着去医院,李经理连忙拦下了他。
按道理来说,陈喜他们只是过来演出的演员,整个分剧场的运营、管理都是由她这个经理来负责,现在出了事情,自然由她来处理,让演员出面,会显得她很无能。
陈喜一愣,反应过来点点头。
是他有些鲁莽了,毕竟李经理和他各司其职,李经理处理分剧场一切事宜,而他作为演员,保证演出顺利就好。
李经理和工作人员带着孩子和的母亲,快速出了分剧场,赶去医院,而陈喜赶回去演出。
整场演出结束,观众都离开之后,李经理才回到分剧场。
她去到后台之后,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陈喜。
她知道陈喜这个队长不一般,之前解决南京小剧场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一下,起码让这人放心。
“我们去医院了,给孩子拍了个片子,然后才发现那孩子胃里全是珍珠。”在后台,李经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珍珠?”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听到李经理这话都有些好奇。
“就是奶茶里的珍珠。”李经理继续解释,“小孩子不太会喝奶茶,那珍珠嚼都没嚼就吸入了胃里,本来小孩子消化系统不够成熟,那么多不容易消化的珍珠在胃里当然会肚子痛。”
陈喜点了点头:“那这么说跟咱们剧场没有关系了。”他知道这边分剧场提供的零食也仅仅是茶水、瓜子而已。
“是的,那奶茶是他妈给他买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
听到李经理还有话讲,众人又好奇起来。
“孩子的检查费是我们掏的,而且之后我又给那孩子500块钱。”
“什么!”
“啊?”
“为什么啊!”
“不是跟我们没关系么!”
陈喜几人立马瞪圆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经理。
“你们别这么惊讶。”李经理有些好笑,“不管是不是我们的责任,毕竟都发生在我们分剧场,而且最近吉庆堂在这边刚开业,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而且就500块钱,这个钱我拿了。”
“不是,李姐,怎么能让你个人出钱呢,之后您这边和吉庆堂该怎么算账?”陈喜怎么也没有想到,李经理居然会如此负责。
陈喜知道沈阳分剧场的运营模式和南京分剧场那边是一样的,都是吉庆堂独立运营,这李经理说是剧场经理,但是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打工人,这500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怎么看都不应该李经理个人承担。
陈喜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立马被李经理制止了,她站了起来:“这种事情也就这么一回,我看那孩子实在可怜,没忍住就掏了钱,如果下回还出这种事情的话,我不可能自己掏钱了,哎呀,你们就放心吧,今天你们表演都挺累了吧,回去休息吧。”语气间一片轻松。
看到李经理已经有了决定,陈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在回酒店的路上,陈喜他们还在探讨着这位李经理。
“要说李经理这位大姐还挺有意思的,还挺有魄力的。”
“也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自己掏了钱。”
“要是让我掏钱,我估计我肝疼得好几天。”白瑞宁捂着自己的心口笑嘻嘻的说道。
“那是你的心脏,不是你的肝儿。”方左不客气地纠正道。
“你怎么老怼我!”
听到自己队员的议论,陈喜笑了。
果然是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天南海北的,这人与事儿,有的时候还真挺大相径庭的。
那南京剧场的王经理和这李经理处世风格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温婉,一个火爆,也就是他们吉庆堂可以让他见识这么多不同的人。
“还挺有意思的。”想到这里,陈喜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身旁的寒天野好奇问道。
陈喜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想到什么,冲着众人提议道:“不是说沈阳这边洗浴文化比较发达吗,我们去搓澡吧,正好解解乏。”
“哎呀,好主意呀。”
“大冬天的泡澡最好了。”
陈喜这话让众人立马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赞同起来。
其中,白瑞宁更是双眼发亮的掏出手机。
“师父,你的提议太好了,我压根儿忘了要带你们去洗浴的,等着,我给你们找个最金碧辉煌的一家啊!”
最终白瑞宁选择了一家特别豪华的洗浴中心,带着众人打车‘杀’了过去。
但是哪里想到,明明已经接近深夜,他们一行八人却在洗浴中心里被人围了。
此时,站在休息大厅里,穿着桑拿服的陈喜,看着赶过来和他要求合影的粉丝们一脸的无语。
“大半夜的不回家,居然在这里过夜?”
“都说沈阳这边洗浴行业比较发达,所以我们也没住酒店,直接住洗浴中心了,反正都24小时营业,没想到居然就有意外收获,嘿嘿!”一名穿着粉色桑拿服的妹子冲着陈喜笑得一脸开心。其他粉丝也是双眼发亮的纷纷点头。
陈喜:“……”
其他人:“……”
他们简直是入了狼窝的小绵羊啊。
第74章
================
隔天一大早,陈喜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原来是李经理打来的。
聊了没两句,陈喜才知道原来有客人登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温远的师父屠信达。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挂上电话,陈喜挠了挠脑袋,有些睡眼惺忪的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徐凤来没回话,只是翻了个身,用动作表达了一切:你自己处理就好,他要继续睡了。
陈喜打了个哈欠,起身开始洗漱。
昨天晚上他们虽说是在洗浴中心遭遇到了粉丝,不过粉丝也就那么几个人,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偶像包袱,大大方方的洗澡、搓澡、泡澡,然后还开了一间屋,打了会儿麻将,这一玩就玩了一晚上,快到早上了才回到酒店休息。
但是哪里想到,他还没睡几个小时,李经理就打电话过来了。
陈喜收拾完就出了房间。
现如今在酒店,他还是和徐凤来一屋,并没有因为和寒天野暧昧,就住到一个屋子里去。
其实有时候距离真的会产生美,现在这种暧昧阶段实在太过美好,他不忍心打破。
这就跟他的小习惯一样,喜欢把前戏做足,这样他会体验到更大的欢愉。
在没有正式和寒天野定下来的那一天,他决定还是稍稍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不过眼下这屠信达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得叫人过去撑撑场面才行,这叫‘不输人也不输阵’。
想到这里,陈喜直接敲开了寒天野和赵龙启的房间,将还在睡梦当中的寒天野叫了起来。
半晌。
寒天野打了个哈欠:“你就缺德吧你!”
他现在真的是很困,而且很累。
昨天晚上在洗浴中心,陈喜怕纹身的事情穿帮,追着他屁股后面给他披浴巾,他差点没被烦死。
本来他是打算让陈喜自己批的,但是陈喜却说自己的纹身已经在专场的时候露出来了,所以他的纹身应该好好的遮一遮。
寒天野看着陈喜害怕那个怂样,无奈的同意了。
最后他除了搓澡没办法披浴巾,不管是冲澡还是泡澡,都披了个毛巾,这让一些好事的粉丝们,还以为他身上有什么缺陷。
“怎么说话呢?”
双眼中有着些许红血丝的陈喜,有些愤愤,
“什么叫缺德,我也没睡好啊,不过作为队长,我得解决事情,话说你作为副队长的是不是应该为我分忧解围啊!”
寒天野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眼睛,胡乱的点了点头,仿佛认了命。
看到这人迷瞪的样子,陈喜心下有些好笑。
他也发觉了,其实有时候别看寒天野有些不耐烦,但是最后还是会依着他,今天这样,昨天晚上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特别的开心。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小剧场里,此时已经有人坐在那里喝茶了。
整个剧场空荡荡的,只有屠信达一个人,李经理不在,想来是特意将空间留给他们。
看到这种情形,陈喜心下稍安。
这狮虎堂平时仗着他们的大师哥宋信芳,在曲协当着会长,以及他们狮虎堂相声界的地位,有些嚣张跋扈,各个弟子也是拽的不行。
在来之前,陈喜还以为屠信达怎么地也得带几个弟子过来,讨要说法,如今就他自己过来,想来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看了笑话,说什么他们相声同行相残。
看来这屠信达也是个明白人。
他想的挺好,但是他有些低估这人了。
他打完招呼,刚和寒天野坐下,屠信达开口了:“陈队长,你把我徒弟打的那么严重,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