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尧没接话,回头一看挑棒棒糖的小家伙还挺贪心,各种口味都想要,拿了四五只双手满满当当。
于是得到启发,他顶着一张严肃高冷的帅哥脸,对着收银员淡淡地嗯了一声。
也给自己又拿了一盒。
作者有话要说:
来辽来辽
一边炫砂糖橘一边码字
冻手.jpg
吃饱写完大家晚安
mua!
第51章 再试一次。
程识的担心不无道理。
任明尧一手抱着孩子, 一手拎着超市的购物袋,电梯口就碰上兴冲冲来蹭饭的小情侣,“来早了。”
“那怎么着?我先回家再重新来一趟?”
宋子扬多年来垂涎女神的夙愿终于达成, 名正言顺地带着女朋友到处去串门炫耀, 脑门上就写着志得意满四个字,“都是兄弟,还论什么早晚。”
程晓君很懂事地伸来一支棒棒糖,他又立刻受宠若惊, “谢谢谢谢。”
为了回报这一只棒棒糖的恩宠,他到家以后跟兄弟一起陪着这小祖宗玩了半个小时的新玩具。钟鱼自觉到厨房给程识打下手。
“平时也都你一个人做饭?怎么不叫任明尧过来帮忙啊。”
“他看着小君就是在帮忙了。”程识委婉地说,“让他到厨房来还会增加我的工作量。”
“……”
没用的男人。
食材都备好了, 只等调料买回来就能下锅。钟鱼也没帮上什么忙, 倒是被他传授了许多厨房小技巧。
丰盛的小炒菜配着凉盘摆了一桌, 看着很有食欲。他做饭无论摆盘还是味道其实都算不上特别惊艳, 只是一个人做得久了逐渐熟练起来, 家常菜的味道让人吃得舒舒服服, 也不至于太过隆重。
钟鱼感叹任明尧果然福气在后头, 这么多年没白等。宋子扬看不得只有兄弟得意, 自己把袖子往上一掀,显摆手腕上的牙印, 又不经意地遮一遮,欲盖弥彰, “老婆给我咬的。”
“……”
钟鱼涨红了脸, 气得差点没踹他一脚, “给我死出去!”
任明尧看了看身边的人, 眼神里写着“老婆我也想要”。可惜程识忙于照顾孩子吃饭没看见, 就算看见了也不好意思搭这话茬。
“不过我们以前的同学好多都成家立业了, 我还一直在读书,有时候都觉得跟你们生活圈子有点脱节。”
钟鱼勉强收回虐待男友的巴掌,撩了撩头发,“上个月陈玉玉结婚还给我发请帖呢,我没时间去就随了份子钱。今年第三个了,把我心疼的。”
“但你们肯定想不到她老公是谁,哈,咱们年级主任的儿子。记得么?隔壁班那个班长。”
她说的同学程识也有点印象,一边喂孩子吃饭一边听八卦,听到熟悉的人名心里难免唏嘘。
除了任明尧和后来熟悉起来的钟鱼,他在学校里没什么交好的朋友,相应的人际关系和八卦故事也错过很多。很多班里的小暗涌直到现在才听到,从第三视角听他和任明尧学生时代的故事有些新奇。
原来除了他隐约察觉到的,班里还有那么多对小情侣。虽然毕业之后基本都be了,现在听听也挺有意思的。
令人怀念。有些小心思真的是学校里才会有的那味儿,别说进入社会工作,即使是在大学里,同样是校园感觉都不一样。
彼时任明尧感情那根神经异常粗壮,他又真的很会把心事隐藏,当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硬是没被什么人看出端倪。
“现在想想我当时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你俩都好成那个德行了,居然还没发现不对劲。”
钟鱼叹气道,“主要是想不到吧。我们前面那届不是还出过一对师兄情侣的事么?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两个人都退学转学了。那件事过去,就算心里藏着什么,起码明面上谁也不敢再往那方面琢磨。”
她说话时其实指的是程识。任明尧倒是自动认领了那句“就算心里藏着什么”,给程识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颔首道,“当时年纪小,很多事想不明白。就算想明白了,也不是都能由自己控制的。”
“我高中的时候还跟我们般语文课代表搞对象来着。”宋子扬乐呵呵凑热闹,“本来还想跟着学学写作文提高一下成绩的,可惜后来也be了……啊不是,不是我是说,幸亏be了,哈哈,哈……”
“哈你个头!”
钟鱼凝视他的眼神逐渐冷酷,正要动手收拾,微信上来了消息,“诶等等,我姐妹要给我打电话。”
“她最近失恋了正难受着,我去给她回一个。”
宋子扬拍着胸口喘气,“捡回一条命。”
程识笑他,“这么怕老婆啊。”
宋子扬撇撇嘴,无言地望了任明尧一眼。
任明尧说,“彼此彼此。”
程识便立刻语塞了,握着筷子眼神飘忽,“小君多吃点蔬菜,吃口西蓝花。”
“哎,上次跟你喝酒你还这样,这样,还扎个小揪呢。”宋子扬给他倒酒,“还是短头发好,剪短了显得人精神。”
“上回是我不好。我就这么个人,你别往心里去,今天自罚三杯给你赔个不是。”
程识饶有兴致地屈起指节叩了叩桌子。杯中酒液微微震颤,眼中闪烁的神采分外生动,更令人心动,“罚啤酒吗?”
任明尧当即起身:“我去拿白的。”
属于是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人了。
可宋子扬能说什么,只能服气地照单全收。本来就是爱喝的人,吃一阵子菜垫了胃就摆足架势开干了,一瞬间酒桌上成年人的氛围火热。
程识支使吃饱的小侄子去沙发那儿玩,也免不了陪着喝两杯。上次被闹得是不太高兴,但后来想开了,他对宋子扬没什么成见,这会儿甚至看他有种看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既视感。
“你是不是就那种,朋友分手了你去帮着人家教训渣男前任的那种朋友?”
宋子扬一拍桌子:“嘿你别说,这事儿我还真的干过!”
“……”
任明尧托着脸给两人倒酒,程识喝多少他也陪多少。
本来想叫他少喝点,两个人起码留一个清醒着好照顾孩子的。但程识发觉虽然两人喝的酒一样多,自己脸上发烧意识都有点飘了,他却好像在喝凉白开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啊?他那酒量,咱们俩是别想了。干不过。”宋子扬说,“把我们宿舍其余俩人也叫过来跟咱俩加一块儿,合起伙来灌他还有可能。”
程识想起上次提过的话题,好奇道,“你见过他断片吗?是什么样?”
“这……你现在问我哪儿敢说啊。”宋子扬嘿了一声,自以为机灵地抽动眼皮,朝他示意,“回头私聊,私聊有惊喜。”
程识被逗得笑出了声,双手撑着桌边身体微微摇晃,眉目舒展,很开怀的模样。任明尧看得手痒,本来只想揉一揉头发,手就控制不住似的,又捏了捏他的后颈,顺着流畅的脊背线条滑到他腰上。
程识喝飘了,也不在意,按着腰上的手朝沙发那儿投去一瞥,“小君呢?还在和彩铅玩吗?”
“嗯。”任明尧说,“你不用管,好好放松就行了。我替你盯着。”
钟鱼跟小姐妹打完电话回来,感叹了几句,“这次她也还是这样。”
那姑娘宋子扬认识,是她大学室友,“被甩了?”
钟鱼摇头,“还是她提的分手。”
“其实刚开始都谈得挺好的,每次她一感觉到自己依赖对方了,就特别焦虑特别不安心。对方对她越好,她压力就越大。”
“这样时间一长肯定要出问题的啊。估计对方也纳闷儿吧,慢慢的就没耐心了。她一察觉到就提分手,分完了又念着人家的好,说是自己的问题。”
钟鱼说,“我就不太懂是为什么,还陪她去看过医生。好像这个叫回避型依恋人格?就是说在亲密关系里,潜意识里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不配被爱的。会很不安,甚至想要推拒恋人。”
宋子扬听得皱眉:“怎么这么拧巴啊。”
“对啊,所以我就只能听听,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也不好说什么。”
程识托着腮晃动酒杯,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随口一提般说了句:“我好像也是这样。”
宋子扬嘿了一声,看着他说,“诶你别说,我现在看你跟那姑娘真的有点像,尤其是这个表情……”
话没说完被钟鱼狠狠地踢了一脚,立刻讪讪地闭嘴,又赶紧转移话题,“喝酒喝酒,接着喝。”
这天没喝到太晚,尽兴就结束了。深夜宋子扬两人叫了代驾回家,任明尧出去送。
回来时程识已经把一片狼藉的餐桌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厨房还没清理,坐在餐桌边疲惫地揉着眉心,慢吞吞地问他,“能不能帮我给小君洗澡?后劲儿上来有点晕。”
任明尧抱着学习的态度参观过他给程晓君洗澡,亲自上手还是第一次,好在孩子配合,抬胳膊抬腿都听话,全程没怎么闹。
给程晓君讲完睡前故事,他趁着重新放洗澡水的功夫,又出来收拾厨房把垃圾打包,甚至还把桌子擦了,等调好水温过来抱程识。
“我没喝多。”
程识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连根手指都不想动,“让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就好了。”
“没说你喝多。不是头晕么?”任明尧说,“轮流伺候。轮到你了。”
酒精让羞耻心变得迟钝。听到他说孩子很听话地洗完澡已经乖乖睡着,程识没有阻止脱掉自己衣服的手,顺从地环住他的脖子被抱了起来,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舒服得叹气。
他拿了毛巾垫在浴缸边缘,程识昏沉沉地趴上去,享受擦背服务。浴室里连撩水声都带着混响,格外撩人心弦,程识余光里却飘过两只黄澄澄的塑料小黄鸭。应该是刚刚用这个哄着程晓君洗过澡,又被他如法炮制地放进了浴缸里。
程识随手捞起来捏了捏,轻易地被小玩具取悦。喝了些酒之后变得格外爱笑,行动也更随性,不像平时总是内敛。连嗓音被热水同酒精一起浸得软绵绵,捏着小黄鸭朝任明尧奶声奶气地喊,“任叔叔~”
“……”
“任叔叔今天好能干鸭。夸夸。”
雪白的背脊在他的手掌下一点点浮起血色,毫无防备的模样。想起自己从超市里拎回来的购物袋都还没拆,任明尧觉得这话夸得有点早。
“上次你压箱底那只小包里,都装着什么玩具?”
看出程识喝了些酒跟平时不太一样,他也敢开些平日里不能随便乱开的腔,“玩过么?什么感觉。”
程识皱着眉头回想,不知想到什么,语气里沾染了些委屈,嘀嘀咕咕地抱怨,“太硬了,很难用。”
“……”
“说不定是你用法不对。”
任明尧屈膝半蹲在浴缸边,按捺着语气半哄半骗地说,“再玩一次我帮你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来辽来辽!
又是生死时速的一天
大家晚安
mua!
第52章 年轻能干。
任明尧对他拿出来又放进去遮遮掩掩不给看的收纳包非常感兴趣。毕竟他平时就是个收纳控, 想也知道正经东西不会跟装套的小盒放在一起。
可惜程识老师只乐意自己玩儿,不乐意给他看。
“你肯定也不会用。”程识闭着眼睛肆无忌惮地嘲笑,“你连传小纸条的告白戏都不会写诶。真纯情。”
“……”
任明尧扶着他坐起身翻了个面, 免得淹进浴缸里, 顺口回怼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的声音被晃动的水声盖了一半。程识抱着小腿坐在热水里,懒散地塌着腰垮着肩,看起来只有一小团。微微扬起脸, 目光惺忪地望着他,固定成一个索吻的姿势,“你说什么?”
“我说, ”任明尧丢开毛巾, 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男人天生就会。”
会的不多, 凑合凑合也是可以的。
程识没想到会在这儿, 但也无所谓, 只要不被孩子们看到就都可以。洗手台上放了新买的护肤品, 甚至还没拆封, 他看着任明尧把乳液挤进掌心里, 后知后觉地瑟缩了一下,被醉意困顿的头脑也略微清醒了些。
“先委屈一回。”
任明尧拿那种半哄半骗的语气困着他, “就一回。”
任老师的承诺还是有可信度的,说一回就是一回。他轻易就被哄得晕头转向, 却没想过说的是今天就一回还是浴缸里就一回。
浴室里太热了, 热得人喘不上气。出了浴室也热, 热得想哭都哭不出声音。他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 被摆弄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混乱地一口咬在谁的肩膀上。
他也就这儿能使上点力气了, 咬得毫不留情。任明尧吃痛地嘶了一声,低哑的声音里却饱含愉悦,“还凶我。”
刚刚逞过凶的牙尖很快就被舔了个遍,连最后这点力气都被剥夺,予取予求助便全都不由他了。
事后的感觉不太好受,也可能是经验生疏又没有把握好分寸,被冲动影响了理智做得太过火。即使清洗过也还是有种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出来的错觉,他躺着动都不敢动。
心却还是像被泡进糖罐里,甜蜜得发涨。
卧室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程识闭着眼睛酝酿了好一阵子,又郁闷地睁开,“我看小说里写的,别人结束了都会累得昏睡过去。怎么我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