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呢,为什么要跑?新同学出来交流下感情,不好吗?”
“咦,你这么心虚,是偷了什么东西吗?要不要搜搜身,找找看呀?”
“我错了,饶了我吧!”
田春胆子本来就很小,现在更是被吓到六神无主了。
他自知那点事肯定是被容许知道了,但没想到……容许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命令。”容许懒得废话,“上。”
他直接了当地挥了挥手。
旁边几个人顿时心领神会,一拥而上。
他们直接将田春的外套扒了下来,裤子也在他的哭叫声中剥落下来,只露里面的线衣和裤衩——
还是印满卡通图案的那种。
田春哭得可太惨了,鼻涕眼泪都混一起,抱着便当盒泣不成声。
“你现在知道强制搜身的滋味了,嗯?之前怂恿高义去搜寒择的时候为什么不见你这么明智?”
“我都是……都是……”
“受人指使?”容许挑了下语音,“谁?”
田春不敢说,呜呜哭着。
但他不说,容许其实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田春就是那天在食堂跟着肖茂勋的两个同学之一,是惧怕肖茂勋势力、一直被吃得死死的两名“手下”之一。
高义则是个没脑子、只有钱的家伙。藏起他的手表、转头嫁祸给祁寒择,不得不说这套路玩得特溜。
肖茂勋还应该是做了研究的,选在祁寒择做值日的这一天下手,正好。
一句“监控坏了”让容许直接怀疑到了田春头上。房间里的监控坏了,除了破坏者外,还有谁能知道得这么及时。
“手表又放在哪儿了,不说是吧。”容许又悠闲地拍了下手,“来,再招呼他一下。”
旁边人高马大的手下马上要将田春再次按住。
“我马上还!就在外衣口袋里,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手下翻找了他的外套,果然在口袋中发现了那块丢失的手表。
“给他录个口供。”
田春哭成了泪人,但还是啜泣着、被迫录完。
容许胜券在握,站起身,示意大家松开他。
“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了,知道么?”
“远离肖茂勋那种人,主动把手表给我想办法还回去,不然明天就从‘维安’滚蛋,一定让你身败名裂,说到做到。”
田春哭泣着跑远。
看得出他今晚受到的惊吓远大于其他,被脱掉的外套都不要了。
“唉。守序分院今年要完,这都是什么货色。”
容许还有心情吐槽了下自己的学校,惋惜地砸砸嘴,让其他人收拾残局。
他旁边的兄弟们心情都很复杂,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不是什么人……都有你这种实力的,老大。真.混吃等死的人在哪儿也都有。
事件暂时告一段落。
容许就真当逛了一趟一般,想想这个点回家也没什么意义,哥哥多半又在花天酒地,还不如回公寓。
只是他有些害怕,怕打扰到祁寒择睡觉。
他赶回去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
容许用钥匙轻旋开了门,蹑手蹑脚进屋,却被屋内的情况吓了一跳。
祁寒择竟然还没睡。
他在床边复习,只开了小小的书本上夹着的小灯,不仔细看难怪会认为里面就是一片漆黑。
“你怎么不开大灯?这样多伤眼睛啊?”
容许直接替他将卧室兼客厅的灯给打开了,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能节俭到这种程度?
“……习惯了。”
“嗯?”
祁寒择并没多解释是习惯了什么,却合上书本,从床边站起。
光芒映在他眸中,寒水好似恢复了些温度一般,回暖起来。
“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回来了?”
“干嘛,不欢迎?”
“没……”
“既然你醒着我就不客气了,去洗个澡。”
“对了,寒择。”容许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过身,冲他一笑,“我今天做了件大事,是不是得要点特别奖励呀?”
祁寒择一愣。
他不知道容许说的是什么意思,本能地认为是傍晚发生的那件事。
他的脸重新红了下。
“奖励……嗯,你现在这边等我会儿,一会儿叫你。”
容许还真把祁寒择关在浴室外面了,自己拿衣服,冲水,一气呵成。
祁寒择……
他静默地站在浴室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哗哗的水声容易连心神一并激荡起来,尤其是浴室的门质量也不算特别好,毛玻璃上倒映着影绰的人影。
祁寒择实在定不太住,略微将视线转走,盯到了旁边的墙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水声才停下,随即传来的是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音。
“好啦,进来吧。”
祁寒择开门,迎面对上一阵淡雅的清香。
配上尚存的热气,他很难不感到一阵眩晕。
“奖励你给我吹吹头发。”容许递来一截吹风机,“给。”
“……”
“干嘛,不会用?”容许笑得有些得意,推开最上面的按钮,“就这样吹就行了啊,还是说你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嗯?”
“……”
祁寒择极小声回了句“嗯”。
被容许说对了,他确实第一次。
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祁寒择手指触碰到容许柔软发丝的一刻,自己反而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又收了回去。
“来啊。”
容许声音绵软软的,透着水汽。
祁寒择大脑是昏沉的,比之前更甚几分。
他小心翼翼,怕碰乱了容许的头发,重新让手指穿过湿漉漉的发丝。
柔软在他掌心散开,连带胃里都被小猫的绒毛轻刮了下般。
……他没忍住,又轻轻揉了两下这发丝。
好软。
这就是触碰Omega……的感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许:不许乱动。
第12章 Alpha跟Omega同住……真的好吗?
“寒择?快点呀。”
容许仿佛毫不知情一般,还催促了声。
祁寒择这才如梦初醒般,仓促地按下了吹风开关。
……这么触碰着容许柔软的发丝,一点点吹到干透之时,祁寒择自己竟然微微出了层汗。
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
“你出汗了。帮你擦一擦?”
“不用,我……”
祁寒择更紧张了。
他本就站得离容许非常近,手指的触感已经让他心跳加速,更别提发丝间的清香和好闻的兰花香气一起,快要溶到他皮肤间了。
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信息素的外泄,冷不防看到容许抖抖猫耳,突然好像要站起般,快要凑到他胸前来。
“骗你的。”他笑得狡黠。
“……什么?”
“奖励你给我吹头发,这也算奖励吗,这不是抓人做苦力吗,你个大傻瓜。”
“……”
“真正的奖励应该是……嗯,也没什么其他好做,借你摸摸我的耳朵吧?”
“……”
祁寒择身上那层薄汗未消,又累积了新的一层。
他喉头滑动了下,稍微盯住了容许头上的猫耳。
说注意不到是假的,刚才吹头发时,几次他都有些微微的心猿意马,时不时盯着这猫耳看。
Omega天生就能显露出一部分本体,猫系的Omega也经常会出现在他面前,但……
但其他的猫都不如容许这么光彩夺目,猫耳也没有这么小巧圆润,颜色又分布得漂亮极了。
……他真的有两次差点想碰下,但又缩回了手。
“怎样?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殊荣的。”
容许挑逗他一般,又仰了仰头。
祁寒择终究是没忍住。
他伸手,轻轻碰了下容许的耳朵尖——
触电的感觉比之前更甚。
软乎乎、暖暖的小绒毛几乎要把他的手指融化掉了,太过柔软、太过不可思议……
……他是真的没站住。
祁寒择猛地收手,一下没踩稳,撞到了旁边的沐浴器开关。
花洒上的水哗地打开,洒了他一身。
“小心!”
容许还没说完,就看到祁寒择居然用身体挡在了他前方,挡住了大部分喷溅来的水流。
祁寒择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水流还在渗透,头发也在流水,这让他看起来非常狼狈。
“不……不然我也给你吹一吹?”
祁寒择连话都说不出。
他慌忙摇摇头,匆忙拽了条长毛巾就跑了出去。
容许暗自发笑。
他只纠结了一秒就愉快决定……还是不告诉祁寒择那条白色的是他的毛巾了。
不过经过这一番闹腾,这一晚,两人似乎都没怎么太睡好。
容许是有些兴奋,睡不着,总想借着微光看看对面,然而放下来的帘子却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次日,祁寒择起来的时候带着非常罕见的些许黑眼圈,不过还是相当尽职地给他做了早饭,准备了烤面包片,还给容许煎了很喜欢吃的小黄鱼。
当然还有一杯惯常的牛奶。
不过今早的祁寒择却有些一反常态,硬要感觉的话是比平时要更僵硬一些。
“……容许。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哪样?”
容许咬着香酥的小黄鱼都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祁寒择。
“就是你和我……住在一起。”祁寒择说得有几分艰难,“会不会……”
“会什么,嗯?”
“你是Omega……”
容许没生气。
他反而松了口气,还以为祁寒择要说什么,说出这个,他倒是窃喜了几分——
终于开窍了,不是石头嘛!
“你会嫌弃我吗?”
“……嗯?”
“我是个有缺陷的Omega。”容许可怜兮兮,“都这样了,你还要赶我走吗?”
“……”
“还是说你也歧视我,像是他们那样。”容许低下头,声音饱含委屈感,“好多Omega都嘲笑我,说我长得漂亮也没用,嫁不了Alpha,生不了宝宝……”
“不,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
“别瞎想。”祁寒择反而慌了,来安慰他,“我都不知道……没意识到什么‘缺陷’,对不起。那个……”
“那个……你在我眼中……很完美。没有什么。”
“我真的有那么完美吗?你这么认为?”
祁寒择又说不出话了,将头垂下,点点头。
容许相信他是真心的。
容许心情好极了,牛奶都没有此刻的心晴甜,甚至还笑眯眯地又亲手去冲了两杯牛奶,推到祁寒择那边。
“我亲自冲的,甜不甜?”还是一样,敢说个不甜就收拾他。
“……甜。”
“快喝,考完试要开始实训课了。”
祁寒择点头。
然而他还有些未说出口的疑虑,没找到机会,只好随甜甜的牛奶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
月考结束,也标志着一阶段实训课的开始。
实训课的负责老师正是之前所见的王树才,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端着一副架子。
“最终评定看整体表现得分。彼此分组,互相不要拖后腿,多去配合。”
“尤其是有些一腔孤勇的人,平时习惯单打独斗的,再次强调一遍,学校不是你家,团队比什么都重要。好了,开始抽签分组。”
单打独斗惯了,例如某些人……尤其是交换生。
祁寒择眉头稍微皱了下,他始终觉得这位老师未曾用什么善意目光看待他。
而且分组结果也不怎么友善,他抽到的小组另一名队员,正好是……肖茂勋。
肖茂勋比他反应更大,直接找老师去了,回来的时候脸更黑了几分。
没有特殊理由,禁止换组——王树才给出的规矩确实是这样没错。
“我可真幸运啊,一来就碰到你,上天注定的缘分?”肖茂勋嗤笑,“你懂什么叫‘合作’么,抢东西懂得倒还挺多吧?”
祁寒择没理会他,任他先一步离去。
“老大,要不换一组吧,跟这种人不觉得恶心吗?”
“换不了。”
“唉,可惜,我倒是看你跟容许还挺默契……对了上次那事,容许替你办的?”
祁寒择一愣。
“手表那件事的后续啊,你都没关注?”
弘宇也是从林乘那边打听到的,才知道容许似乎背地里又去找了那个田春一趟。
但具体容许做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第二天手表就奇迹般地回到了高义之前的桌位里,田春似乎还眼圈红红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田春休学了,他这半年都不会再来学校。
“林乘说,容许一直在盯着肖茂勋,让我们也要小心。真是没想到啊……容许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还能关注到这么多?”
祁寒择沉默了片刻。
他再次望向不远处走来的容许。
“不让换组啊。”容许叹了口气,他比祁寒择还要不情愿,“可你和肖茂勋……”
“没事的。只是几堂课而已。”
“嗯,看好他,不要勉强自己。”
“容许。”
容许相当意外地转了下头。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