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抬眼望去。
裴步攀坐在茶几另一侧的沙发上,虽然远却恰好是最方便他偷看的位置,坐在身边反而没办法仔细观察。
接着得天独厚的视野瞧了好一会儿,只见裴步攀揉揉脖子,举起手里的书仰头靠在沙发上阅读。
卫衣随着这个动作牵上去,露出一截雪白匀称的瘦腰,肚脐堪堪被宽松的休闲裤挡住一半。
如果伸手握在腰的两侧,手掌会严丝合缝贴紧胯部的凹陷,大拇指掐着髂骨横突,另外的四根手指则自然而然从后方托住,感受到逐渐丰满的臀肉。
这时向下摸去,两只手就像在柔嫩细滑的豆腐上揉弄,轻轻一握就会陷入肉里,离开的时候留下明显红痕。搭档的皮肤就有这么敏感,这是他亲自试验过的。
当然也可以从腰部往上细细探索,摸过柔软的腹部来到胸前,既拨又揉地玩弄乳肉,淡粉色的乳头颤颤硬起,稍微一扯便带出呻吟。
只是玩乳头的话裴步攀是不会舍得从书里分神的。更大的可能是放任搭档自得其乐在背后手淫,指头沾着精液涂到乳尖才感觉不对,只后会在他怀里挣扎,发现无济于事才可怜巴巴地妥协:“就做一次吧,我还有课。”
书本啪地一声合上,裴步攀恢复了正常坐姿,那截腰线又被藏回衣服里。
魏雾回过神来,看见搭档的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促狭笑意,被烫到般收回视线。
“好困,想洗澡了。”裴步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卫衣又被牵扯上去,魏雾目光转过去一瞬。
看来对方今天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一面如临大敌一面雀跃不已,表面上却风轻云淡地点点头:“你的衣服还在柜子里面。”
作为家里的常客,裴步攀早就留了几身换洗的轻便衣服在魏雾衣柜中,两人都默认在他家里发生些不得不换衣服的事是理所应当。
搭档的脚步声路过沙发上的人向身后卧室走去,魏雾刚想拿开遮住裤裆的书,就听到他又原路折返。
一个晚上都没接触到的清淡皂角气味从一旁传来,裴步攀从沙发后面低下头:“对了前辈,我要把换掉的衣服放在浴室外面……”
魏雾喉结滚动,转过头去看见搭档的卫衣领口随着俯身的动作露出大片空隙,柔软的乳粒安静缀在淡色乳晕上。他隐蔽地扇动鼻息,小心呼吸着独属于对方的气息。
“你等下帮我一起放进洗衣机?”裴步攀笑了笑,说完后半截话也不等回应便转身去拿衣服。
用了三分力气魏雾才克制自己没有像闻到肉味的狗一样嗅着他爬过沙发。
他坐在原地咽下唾液,僵硬好久才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间里拿起换下的卫衣。
裹着腰线和肩胛骨的衣服上还带着主人的体温,魏雾把脑袋埋在温暖绒布中贪婪地呼吸,每一丝气味都泵入肺叶。
阴茎硬得不行,迫切渴望着能吸会舔的小穴用以抚慰。他和内心欲望激烈交锋,两方各退一步,大手隔着外裤用力摩擦性器。
不应该的。今晚一切分明尽在掌控,根本连接触对方的机会都没有过,为什么暂时抽出真空后反而涌现更汹涌的触碰欲望?
各路感官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虚之中,每个毛孔都在叫嚣让他闯进浴室、抓住对方、把热硬阴茎送进搭档体内,耳朵需要听到裴步攀的轻喘长吟,他要听到这个人承受不住性爱拖着发颤的尾音叫他前辈,现在。马上!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魏雾捧着卫衣自慰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该松开两只手的哪一个。
“前辈?”裴步攀的声音充满好奇,“没拿去洗吗?”
魏雾停顿几秒,狠了狠心,正要声明自己只是检查衣服里面有没有纸屑,转头看到搭档洗完澡的模样,血液轰然涌向大脑。
裴步攀穿着件松松垮垮露出锁骨的T恤,身体关节被热气熏得发红,脸颊上带着水滴,眼里是可以被一眼看穿的伪装后的无辜。
他穿了魏雾的衣服。
“你,怎么——”魏雾无法思考。
搭档只是低头看了看着装,慢吞吞地抬眼说:“你说衣服吗?这个啊,我的衣服太久没晒了,就借你的穿穿。应该不介意吧,前辈?”
魏雾从裴步攀的眼神里看到挑衅,大脑只回荡着一句话。
他是故意的。
——他勾引我。
——他怎么勾引你了?
——他不让我碰他。
第35章 无声告别
等意识稍微清醒一点,魏雾才发现他正在和裴步攀接吻。
这个吻缠绵潮湿,他变换着角度舔吸对方的软舌,连吞咽的余地都不愿赐予,无法咽下的涎液从嘴角流出。
裴步攀被压在搭档和墙壁之间不得动弹,受伤的手被魏雾握住手腕抵在一边,免得情迷之中弄痛伤口。
这种时候还记得手上的伤,他真的是已经没问题了吧……?
吻也仅仅止于吻而已。大片锁骨和肩膀从T恤领口露出,稍微变一下角度便能扯到乳晕之下,下摆也宽松得能轻易推到脖颈,但魏雾并没有侵犯到衣服包裹的领域内。
两人都能隔着裤子感受到对方已经硬了。裴步攀试探地并拢双腿摩擦对方的阴茎,刚做出一点动作就被更加深入的吻打断,踮起的脚尖微微发抖,不再执着于挑起搭档的情欲,无暇分心地迎合嘴里蛮横的舌头。
似乎是觉得在如此近的距离面对魏雾比唇舌相缠更令人羞涩,接吻的时候裴步攀不会睁眼,于是也就不会发现另一人垂眸注视着他颤动的睫毛,眼里燃烧着恐怖的情欲和痛苦。
等把人吻到满面都是情欲和窒息的潮红,魏雾才抱着他的腰往床铺走去。
三个月前他就联系家具定制厂和搬家公司把原先的单人床换掉,现在的大床承载两人绰绰有余,稍硬的床垫也更适于发力。
将搭档放到床上,魏雾单膝跪在双腿之间,接吻的方式随即收敛许多,仅如品尝般浅浅啜吸对方柔满红润的嘴唇。
接着便感到自己的嘴唇被人轻轻咬了一口。
裴步攀目含水光地看着,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就睡这里,”魏雾抚开他额前的发梢,语气虽然柔和却隐隐带着下定决心的坚持,“我睡沙发。”
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凌厉几分,变得捉摸不透。
“怕我把你挤下去?”裴步攀歪歪脑袋,言语中不禁带上轻微讽刺,“不至于吧,我的睡相你又不是没见过。”
魏雾不敢和他多纠缠,说话这方面从来都是被搭档溜着走,再说下去就坏事了。
膝盖稍微用力正欲站起身走人,胸前的衣服忽然被一股力气拽住。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裴步攀的手——拽人是受伤的那只。还没完全康复,抓握都不能太用力——于是只能保持原有姿势不动。
裴步攀低声说:“你不会伤到我的。”
这句话仿佛给另一人施下石化术,令人连思维都一起僵硬。
作为当事人,裴步攀远比魏雾更能体会到骤然失去超能力的种种影响,也更早意识到这一变化的危险之处,两人只需要对视一眼便意识到双方都心知肚明。
他也完全能理解对方的逃避。
魏雾逃避的不是「万一伤到裴步攀怎么办」,因为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他绝不可能容忍自己伤害搭档,即使在难以自持的性事中。
无法面对的事实是——
「如果魏雾真的可以好好控制自己与没有超能力的人做爱怎么办?」
如果性瘾已经痊愈了怎么办?
这段关系是否该宣告圆满结束。
魏雾几不可见地轻微摇头,眼眶有些发热,嘴唇颤抖,却没说一个字。
裴步攀依旧坚定地看着面前的搭档,用受伤的手摸摸他的头发。
他希望魏雾可以变好,解决掉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因素导致的性瘾,不用时时刻刻被发作的苦恼包围、像个怪物一样躲避人群的视线。
他希望……魏雾不会被自己引导,自甘堕落沉溺在病态的依赖关系中,永远失去控制。
“没关系。你能做到的,我一直相信。”裴步攀把人拉向自己,抵住额头,声音里透着溪流般温柔却无法斩断的鼓励之意。
魏雾只能哽咽地点头:“好。”
他们按照正确的做法一步步推进最后的考验。
在魏雾去拿安全套的时候,裴步攀用正常的那只手小心地为自己做扩张。
药物虽然暂时阻断了超能力的使用,却并没有把被超能力增强过的身体也变回原形,他的身体素质仍略微高于常人,容纳那根尺寸超常的阴茎应该没有问题。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有点害怕,又加了一根手指,三指并在一块将润滑液送进体内。
等进出已不再困难,手指就稍稍分离尽量扩大穴腔,然后再次并拢,模拟交媾时抽插的动作。
指间黏连着湿滑液体,分不清是刚吞进去的润滑液还是自身分泌的情液。
裴步攀考虑过用带有催情作用的液体,但用在身上必定会同时影响到搭档,还是别冒那么大风险了。
魏雾带着一盒避孕套回来便看到搭档面色潮红地玩弄后穴,属于他的衣服被拉到锁骨,包着纱布的手随意揉弄乳肉,对视的眼神忍耐而羞怯。
他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没有立刻伏上去帮助搭档,而是在对方的视线里脱下衣物,露出虬结盘曲遍布伤痕的肌肉。
裴步攀瞬间浑身发抖夹紧双腿,齿间泄出模糊的轻吟。
同样是锻炼肌肉,有的人练出来像头孔武有力的熊,魏雾却更像山林里健壮精瘦的老虎,对自己的力量有着从容不迫的自信,膝盖压在床上向他靠近时带着十足压迫感。
“别弄了,等下你射得太快……”魏雾小声说,握住他的手腕扯出后穴,将沾着湿漉漉液体的手放到胯间。
裴步攀被手上的温度烫得眼皮一颤,听话地握住阴茎上下撸动,想象这样的庞然大物稍后会进入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紧张。
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多次,对那种被彻底填满的感觉并不陌生,他还是难以相信小穴可以吞进魏雾的性器,形状明显到能从腹部肚皮摸出。
这次和以往情况都不同,以前无论是哪一次裴步攀实际上都能够逃脱,只是他并不打算动用力量而已。而失去超能力就意味着如果魏雾想抓着他操一整天他将毫无反抗之力,到会弄伤人的地步都无法阻止。
可他选择信任搭档,将自己的全部身心一并交给对方主导。
魏雾轻吻他的眼角:“差不多了。”
“嗯、嗯……”裴步攀还是忍不住闭上双眼,环住对方的脖子,将脸埋在肩颈之间。
那具躯体的热度逐渐明显,戴着安全套的阴茎从他的胀红的会阴上擦过,穴口翕张着绞入龟头,穴腔深处食髓知味地收缩起来。
“啊啊……哈唔、还……还可以进——”高热性器捣入穴内,裴步攀努力忍住向后退缩的欲望,浑身发颤地躲在搭档怀里。
奖励的亲吻落在耳侧,下身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阴茎进入的深度逐渐超过承受范围,到快吃进时挺腰顶入,把人撞得瑟缩一下。
魏雾深喘一口气,双手扶住对方的腰,碾着敏感点由慢到快抽动,隔着温暖的安全套感到穴壁分泌的液体无法流出,随着阴茎退出而往外涌动,又被再次顶入的阴茎捣回深处。
选择控制裴步攀动起来而非自己主动操进去,这样能最大程度地规避风险。
他忍耐着大力抽插的动作,汗湿的短发贴在额头。
耳边的呻吟染上委屈的意味。
“不要……”裴步攀抽搭地咬住他的肩膀,“不、啊……像是……在被前辈使用……呜、啊啊……”
魏雾顿了一下,哑声回答:“抱歉。”
说着握住对方的大腿将人平放在床褥里,一根手指插进去往上轻勾,让一股股情液从穴中流出。
肿胀的酸涩感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骨髓深处的痒意。裴步攀扭动身体沉下腰吞吃那根作弄人的手指,眼神迷乱地吐出哀吟。
指头按着前列腺摩擦一阵便缓缓退出,后穴强烈的空虚感引发一阵难耐的紧缩,渴望被更真切的肉棒贯穿。
魏雾抓着他的脚踝将人拉近一些,挺动胯部填满情欲的沟壑,眼神里包裹着暗流。
过于深入的性器像是顶到喉咙口一般,裴步攀喉结滚动,从深处发出舒适的喘息。
阴茎的动作逐渐明显,最初维持着九浅一深的抽插力道,等到把对方揽入怀中时便忘记什么频次,只凭随波逐流大开大合地撞进穴心,裴步攀的喘息呻吟破碎瓦解。
热得烧心的性事里,魏雾仍然牢牢记着一点,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搭档。
这是比任何生理冲动都深刻的本能。当你真心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用条条框框警示自己,关心对方已经成为条件反射,观察他的每个动作全然由潜意识完成,爱护是件自然而然由心而生的事,根本不可能被情欲冲淡。
魏雾渐渐找到了那种微妙的平衡——任由阴茎带着腰胯操动,其余肌肉则逐渐放松充当裴步攀拥抱的支架,让对方穴内一收一缩的痉挛操控这场性爱。
呻吟被快感冲击得支离破碎,快速抽插的动作将穴口溢出液体捣成粘稠浓汁,下身已是泥泞烂熟,裴步攀的声调略微变高,离高潮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