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雾却停了下来,阴茎慢吞吞退出三分之二。
“等下该潮吹了。”他摸着对方的潮湿碎发柔声劝慰。
才做一次就潮吹,接下来身体便会敏感异常,整晚的性交都会在高潮里度过。
“不行,就要,前辈……”裴步攀抽噎着断断续续哀求,“让我射、我要……呜……”
魏雾咽下一口唾液,被他这副馋色的样子勾得口干舌燥:“你……潮吹以后还可以继续吗?”
“嗯嗯、好、啊……在,在高潮的时候操我……前辈的话就没关系、啊啊——”
话还没说完那根胀大孽物便直接整根操到最深,几个正戳穴心的捣弄便令裴步攀脚尖猛地绷直,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前后都无声地喷出情潮。
魏雾将精液射入安全套内,心满意足地抽出性器。
大腿还在抽搐,温热液体失控地从出小穴,裴步攀恍惚间感觉像是女人在用尿穴失禁,浑身皮肤泛红地发抖。
在漫无边际的快感里沉浮没有多久,再一次被插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没有安全套的隔阂。
光是意识到这点,高潮就几乎逼近全身神经,条件反射地弓起腰扭动:“嗯……好深、呜……”
这次被侧躺着插进后穴。
魏雾把他的大腿向胸前抬起,让搭档自己抱住大腿,可裴步攀已在潮吹后失了力,没抱多久又哼哼唧唧地放下来。
“……阿攀乖。”他也清楚这个姿势对方无处可以借力,只能凭依在他身上,于是没再推上大腿,就着侧入式情色地揉捏细滑臀肉。
阴茎半进不进地插进大半根,胯部肌肉一次次撞上柔嫩臀瓣发出啪啪的动静,故意贴着软肉磨蹭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抽出。
这么连着操了百来下,后穴深处得不到满足,穴口周围的皮肉倒被撞得通红,裴步攀只好抱着他的手臂抽泣:“来……”
明明还在潮喷的余韵里没有平复,沿着后背传来的阵阵酥痒却更加难耐。
魏雾按照他的要求在情浪里肆意操弄,这次高潮的快感几乎是一场灭顶的灾难,裴步攀连哽咽都发不出声音,稍微碰到魏雾冒着热气的皮肤就一阵痉挛。
这一晚的情事持续了很久,谁都不舍得轻易离开对方的怀抱。
可是太阳照常从窗外升起,再疯狂的性爱也有终点。
离开家的时候裴步攀双腿还在发软,背景几乎算得上踉跄,但魏雾没有伸手来扶,他也没有一次回头。
站在窗口目送他离去,收回视线时眼睛已经睁得发酸,连带鼻腔深处隐约痛了起来。
房间里情欲的气息还未消散,仿佛床铺上还残存着另一人的体温,但空气已经在渐渐变冷。
魏雾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远处静静生长的树木里,一列地铁疾驰而过,带起的风吹动枝叶摇摇晃晃,旋风卷起地上金黄的落叶。
裴步攀靠在门边看向玻璃窗外,属于搭档的窗户模糊不清。
“他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隔着不断增加的距离,他们同时发出同样的叹息。
第36章 【完结】 在你的眼里看过四季
李仕借着剿灭地下组织的风头撺掇部门搞一个专业的心理辅助机构,放话要往专精方向整,涵盖从觉醒到战斗到退役的各方面心理问题。
方案已经获得批准,现在正在进行场地规划,面向全社会招募贤才。
既靠谱又了解超能力者基本心理特征的人实在不多,李主任忙得眉毛都冒火了,到处请人帮忙找几个心理咨询师。
“……差不多就是这样,按正式编制算。”裴步攀介绍了基本情况,对面前几位老师点点头,手里的详情页发给每人一份,“还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联系他们。”
大学心理系的几位老师乐呵呵接过,答应帮他多留意这方面的人才,裴步攀笑着道谢,退出教师休息室。
正是第二大节开课的时间,走廊里空空荡荡,澄澈的阳光洒了一地,几根树枝的影子慢摇轻晃。
他停下脚步望向走廊尽头,一阵凉风吹得落叶旋转。
说不准为什么,裴步攀心里也打着旋摇摆。
从得知部门要建立心理辅助中心,他就自告奋勇加入了筹备工作,身为超能力者的任务工作暂时放了放,和魏雾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这是件有意义的事,他虽然资历不算很深却也见识过一些超能力者的心理问题,能为同事们提供帮助自然高兴。
期间不是没有任务,可那些零碎小事还没等他出面就被对方独自解决,兴许是感觉无法面对他吧。
但裴步攀也不是没有想过……也许在这里工作着工作着就会遇见对方呢?
那会是个什么场景?大概很尴尬吧,可能会躲躲闪闪,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裴!”师姐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步攀回过头,看见抱着书的人伸手和他打招呼。
师姐辅修心理学位,出现在院系大楼并不稀奇,反过来好奇他怎么在这儿。
裴步攀便把刚刚给教师们介绍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师姐若有所思:“我有个今年硕士毕业的师兄最近也说这事儿呢……回头我和他联系试试。”
“谢啦。”
“客气。”师姐扶扶眼镜,略带迟疑地问,“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
裴步攀心跳快了一拍,揉揉脸笑道:“我?还好。很明显吗?”
“明显啊,干啥事都无精打采,我们都猜你是不是失恋了。”
某种程度上竟然让他们猜出了正确答案。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句话,表现伤心点会被安慰,要装作不在意又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于是只能苦笑。
师姐了然,拍拍肩安慰他:“是上次你说还没告白的那个人吧,拒绝你了?嗨,多大点儿事,说不定几天就后悔了倒追呢。再说小裴你这么优秀,追你的女生多了去了,别难过。”
平时对于情感生活聊得不多,提起搭档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裴步攀今天才发现他没把魏雾是个男人这件事和师兄师姐们说清楚。
两人穿过走道,穿着便衣的师兄正无所事事站在廊下,看见他们的身影吹了个口哨。
口哨声还没传到耳里就被高声打断:“你还没告白?!”
师兄吓了一跳,眼见裴步攀举起双手竖在胸前,弱弱地解释:“有原因的……”
“小裴,你这个想法就不对了。”师姐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像你这样懂得自己心意的男人是稀有动物!指望男人开窍怎么不去指望天上掉钱啊?”
师兄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觉得好像有谁骂了自己。
“要是我先追他,他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师姐翻了个白眼:“拉倒吧,别给自己整那么多道德感,先把人泡到手再说!不喜欢了再分不就得了。”
裴步攀想了几秒,还是不能接受这幅画面。要和魏雾分手形同陌路还不如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做搭档呢。
他好脾气地委婉承诺:“好,我知道了,我再等等。”
“你啊……”师姐眉头拧了拧,知道对方这是轻巧避开关键,长叹一声,“能等多久?”
“等到……春天?”裴步攀看向阳光下的庭院。
秋天已经接近尾声,气温渐渐转凉,庭院里的树木都稀稀疏疏,一只黄色大猫蜷缩在花坛上懒洋洋晒太阳。
太阳落山的时间越来越早,接着下几场雨,路面结冰,冬天就会降临。
留给搭档的时间不多了。
“唉……小裴。算了,你的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师姐对他的冥顽不灵也是无奈,“不过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想开点,行不?”
“放心吧。”
他挥挥手,目送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听到师兄小声好奇为什么让自己陪她挑衣服,师姐拧着他的胳膊让人闭嘴,师兄龇牙咧嘴地垂下脑袋。
裴步攀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恋爱心事。
在廊下驻足欣赏片刻风景,他才想起今天部门还有例会,叹气把其余思绪赶出脑海,往心理辅导中心的新地址出发。
张医师给桌上绿植浇上水,翠绿的小生物舒展身体,为崭新的办公室增添一抹亮色。
今天是上任第五天,中心的工作人员仍然忙得不可开交,工作量还是很少,不过他已经逐步掌握了诀窍。
门被三声轻叩敲响,这个时间点有人已经预约过了。
张医师在桌后坐定,微笑着接待来客,快速在脑子里复习看过的资料,与眼前的人对上号。
魏雾,力量型超能力者,性格平实内向,不常和人接触,据说以前有过性瘾治疗史,对心理咨询有着很高防备心。
这次不知怎么改变心意愿意和人谈谈了。
面前的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神也耷拉着,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简单寒暄之后张医师步入正题,问他有什么困扰。
得到的回答却和预想中大相径庭——
“我好像阳痿了。”
嗯?!不是有性瘾吗?又性瘾又阳痿?而且门口招牌应该是心理咨询不是男科吧……?
张医师没立刻质疑,而是点头鼓励他继续往下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呢,无法勃起吗?”
魏雾双手勾在一起,心情很是低落:“不是完全不行……有时候它就,莫名其妙有反应,但很快又会退下去。”
“嗯……”张医师思考要不要把病人转到部门医院去,看样子不属于他的业务范围。
那边却还在自顾自说着:“因为他的东西还没有拿走。他的衣服还在我家,杯子也在,我还买了拖鞋,看到它们的时候我会……会勃起。”他的眼里渐渐带上湿润,“然后我就想到他……他的眼神,他哭的样子……”
还有他微笑的模样。他离开的背影。
魏雾哽了一下,几秒后才恢复平静:“……大概是这样的情况。”
“…………”张医师把温水推向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这个「他」,现在在哪儿?”
看来是心因导致的生理机能障碍,像是过度悲伤致使性欲消退,说疾病似乎称不上,但他能体谅其中的难处,重要之人的骤然离世总是会带来各种各样的心理创伤。
“他在你们这儿上班。”魏雾回答。
张医师:?
“今天大概要来开会,我看了他的时间安排表。”魏雾略微回想,再次笃定点头。
张医师:??
这好像是另一个维度的心理疾病。
“不介意的话,可以聊聊你和他的关系吗?”他暗地里叹了口气,耐心地扮演倾听者的角色。
“好的,我想想……”魏雾向后靠在椅背,回忆的细线在脑海里穿梭。
他的讲述从被搭档弄坏的水龙头开始。
他们执行任务,然后治疗性瘾。晚上搭档回去,魏雾躺在床上回想他说的每一句话。
在厨房做菜,蚝油生菜和小炒黄牛肉,背后客厅传来电视机吵闹的台词,搭档在饭桌上嘀嘀咕咕吐槽剧情。
他们一起赶地铁,下雨的时候买十块钱一把的便利店雨伞,到了岔路口互相推让,最后都回了魏雾家,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喘息混在一块。
他在睡不着的夜晚翻来覆去祈祷这样的时光再久一点。
分别那天地铁带着风声消失在视野。
魏雾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和裴步攀有关的事情充斥在生活的每个细节,小到挤牙膏的位置和方式,大到两人对待生活的不同处事风格。
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杯水,喉咙发出干渴的哀号,他才停下讲述。
“医生。”魏雾紧张不安地问,“我还有救吗?”
张医生听到一半就把脸埋在手心,遮住表情向后仰头,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这是……能治好的。”
他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医师收敛动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忍不住问:“既然之前的性瘾是你那个搭档治好的,怎么现在不继续找他呢?”
何苦拉我听这一遭酸甜苦辣!
“不可以。”魏雾拒绝得很坚定,“不能回到医患关系了。我要治好以后再去见他。”
张医师一时语塞,只好长叹一口气,拉开抽屉取出几枚薄荷糖递给对面的人。
“这个情况呢,一时半会儿可能比较复杂……”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对方倾诉一番后状态不错,便摆出送客的架势。
裴步攀轻巧踏下楼梯最后一层台阶,听到不远处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还是建议和他沟通沟通,把症状说说,尤其是关于整天想到对方的那部分哈。不是逼你求助于人……”
语重心长的叮嘱隐约传到走廊,已经出来的人回头鞠了个躬:“谢谢医生,我会考虑的。”
他的背影高大结实,可看见比自己矮的人总会低下去,让人忍不住拍拍背叫他站直。
熟悉的身影关上门转了过来,和他四目相接。
裴步攀收回视线看向手里捏着的草稿本,听到脚步声在短暂停滞后一步一步靠近,有点心慌地扭头看向窗外,然后才再次投向前方。
魏雾是不是变高了?不,应该不是吧,应该只是鞋子高了些,T恤穿这么久也不买件新的,头发变长了。
明明每隔两三天就会偷偷去跟踪他,按理不该现在才发现这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