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在心里默念,并对着苏然催促道:“唉,你快点说,否则我要记不住了。”
“你把电话挂了,打视频。”
“对哦!我刚怎么没、”
苏然已经把电话掐掉了,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他将手机视频放大到最大,问苏然:“你能看清吗?就那个拿着木棍的中年男人。”
“你不能走近些?”
“不行,我怕我老丈人拿棍子抡我。”
“呵。”苏然轻笑了一声,好像被他的话逗乐。
“所以到底是不是?”
视频那一边的苏然顿了一秒,但这并非视频卡顿:“…不是,你可以报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着急,老攻马上就上线
第十五章
傅兴风不可置信。
要不是面前的男人将苏然的生日说错,他根本不打算找苏然核对男人的身份。因为新闻照片上搜出来的,与这个人很像了。而且据他的描述,也对得上。
他也依稀记得剧本里苏然的母亲好像是姓夏。
但怎么就又不是了?
这时,警车开了过来。两个警察下车后朝他们出示了警官证:“是谁报的警?”
“我!他私闯民宅!”他高举起手,“还准备把我房子烧了!”
“没有警察同志,我是他岳父,不是,我是他老丈人,他是我儿婿,我是回来祭奠他婆婆的,我不知道房子里有人,我看门打不开,我就砸了窗户进了。也不是烧房子,我是烧纸钱,你们看……”假苏楠慌张得语无伦次,回头指向远处地上那一摊黄灰色的余烬,“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真的是他公公!”
“可我看你长得像外国人。”女警官一本正经地说。
“噗—”
“严肃!不许笑!”女警官瞪了一眼边上的男警察。
“可他也笑了。”
“他是群众,你是警察!你继续…”女警官抬手示意。
“后面那栋窗户破了的是我和夏儿的房子。夏儿、夏陶,以前赫赫有名的夏家千金。我是她老公,苏楠。二十几年前,我们的婚礼还刊登过报纸。”
男警察侧过身贴着女警官耳语:“你见过吗?”
“没有。二十多年前,我有这么老吗?!”女警官咬牙切齿。
男警察瘪瘪嘴:“凶起来的样子是挺老。”
假苏楠自顾自地掏出了一块卡:“警察,你们看,这是我以前的身份证,我办绿卡的时候,故意说我身份证丢了,这才留下来的。还有我现在已经在尝试改回中国籍了。我虽然是混血,但我真的是中国人。我真的是苏楠!”
“作废的身份证已经无效了,不能证明你的身份,请出示你的护照。”女警官将卡片还给了假苏楠,然后转向他,“你的身份证呢?也请出示一下。”
他指了指房子:“在家里,两位警察同志请进屋说吧。”
“恩,好。”
女警官点点头,两位警察跟在他身后,其中的男警察忍不住小声议论……
“我怎么觉得那男的有点眼熟,像那个只会拍烂片的年轻导演傅兴风。”
“应该,电话实名是他。”
“啊??!那要是那个混血没乱说,这可是个惊天大八卦。”
“什么?”
“你想啊,苏楠的儿子肯定也姓苏,说不定就是大明星苏然。怪不得金鹰节上,苏然那么CUE傅兴风…苏然和傅兴风居然是真的!!”
“你是真的闲。”
……
一番调查后,假苏楠成了真苏楠。他抽着嘴角,和老丈人“握手言和”,然后让两位警察将人送走了。
“傅兴风果然是个渣男,这么对待自己的公公。苏然果真娶错了人。”
“公公也只是亲戚。破窗而入,扰民烧火就是犯法。”
风将两人的话吹到他耳边,他微笑着看着远去的警车,挥手致谢,直到再也看不见,才低声咒骂:“老子就算是渣男,也是攻!一看就不是苏然的真粉丝,哼!”
他愤愤地回了屋子,将碎玻璃收拾了,拖完血污,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吹风休憩。
苏然为什么要骗他?父子关系不好?
也是,苏楠本来就是傍富婆去的,夏陶死了,苏然也不一定看得起他这个爹。
不过苏然既然是夏氏千金的儿子,哪怕是个外孙也应该不差钱啊,为什么会因财屈从于原主呢?
好奇心驱使他拿出手机搜索,虽然以前的网络并不发达,但凭借他高超的挖掘技术,还是找到了几篇关键性的新闻。
#夏氏集团破产清算当天董事长夏林携妻跳楼自杀#
#是七年之痒,还是另寻金主?夏陶苏楠婚变#
夏家没落,赘婿婚变。
或许,苏然的母亲夏陶正因丈夫的叛变而离世,所以苏然厌恶身为父亲的苏楠。
也正因夏氏集团破产,苏然有可能要继续帮母亲帮爷爷继续偿还债务,所以才会爱财如命。
啊,这么一说。苏老师真的惨!怪不得平时冷冷的,换作是他,也笑不出来。他的童年好歹是有养父母,有爷爷……
苏然有什么呢?
一个老婆死了,才后知后觉火葬场的爹?
今天苏楠烧了纸钱,想必是苏母的忌日,苏然一定很难过。
他越琢磨,同情心就如同破堤的洪水,愈发泛滥,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苏然面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然后……
然后给苏老师煮锅鸡汤吧!
暖暖胃,也暖暖心。
野生的乌鸡、云南的菌子,炖上五个小时,正好能赶上苏然回来吃晚饭。
他琢磨着,立刻起身到厨房准备起食材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电磁炉却宕机了。
不是吧???
唉…看来只能开车去城里买电磁炉了。
他正打算出门,傅谨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爷爷,苏然不在家。”
“我就是趁着他不在,才打给你的。今天是那个日子,然然一定不开心,他就算冷脸你也得哄一哄,知道吗?”
“知道,我正准备给他烧乌鸡汤呢。”
“那要炖得久一点,江经纪带过来的可是老母鸡,最起码四个小时以上,记得放姜片,你快去,别饿着然然了。快去快去。”
傅谨把电话撂了,他却犹豫了。从这里开车去最近的超市,来回要两个多小时。按照傅谨的说话,鸡是炖不烂了。
除非…用灶台!
可是,那可是会喷火的灶台啊!
傅兴风咬着食指关节,在厨房里不停地踱步……
开不开呢?用不用呢?
他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又白白耽误了十五分钟。
精致贵气的手表让他想起另一块表的主人。他名义上的夫,可怜的夏氏外孙,愿意算他5000块一顿饭的冤大头。
怕什么!不就是点个火!
傅兴风将锅支在灶台上,用他长长的手臂保持最远地距离,扭过头,按下开关。
“嘀嘀嘀嘀——”
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余光,他吓得连忙缩回手,火焰顿时灭了。他只能重新尝试。
“嘀嘀嘀滴——呼~”
蓝色的火焰再次点燃,这次成功了,可他却无法直视。那跳动的火苗仿佛是地狱的鬼火,撕扯着他浑身上下的皮肉,连他的脑仁都在疼。
不行不行!
傅兴风瞬间扭灭了开关。
还是不要用灶台了,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他在厨房翻箱倒柜起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个电炖锅。他如释重负地将锅里的食材全数倒了进去,拨上开关,然后心满意足地去地下室健身。
半个小时后,他又上楼摸了摸瓷炖锅。外头温度挺高的,应该熟了,可以放调料了。
他掀开盖子,鸡果然变了颜色,但是汤水却没有咕噜咕噜冒泡,菌菇和鸡香已经溢出,他拿了个勺子尝了一口。
好鲜啊!这菌子果然…嗯,不过好像不烫嘴?不会没熟吧!
他砸吧两下嘴,打开电炖锅的说明书研究起来。
原来电炖锅的原理是慢加热,这才半个小时,鸡也只是外表有了变化,实际上一定要按照电炖锅的要求炖满五个小时才行。
好叭。
他重新盖上锅盖,又设了个闹钟。在大厅里找了部低分高热度的狗血剧《揣崽跑后,霸道族长爱上我》刷起来。
“叮叮叮叮——”
一阵猛烈的门铃,将已经熟睡的他惊醒,连忙看了眼手机。
已经过去四个半小时了!
这个点,难道是苏老师回来了?
他没带钥匙?
他连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躺了太久,起猛了,站起来一瞬间居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上了层冷色调的滤镜。看起来阴森森的……
他低头拍了拍脑袋,感觉稍微好点就往门口走,拉开门一看却不是苏然,而是一位带着黑色礼帽的诡异女人……
她穿着鲜红的连衣裙,脸上浓墨重彩,看起来美丽又渗人,仿佛是从中世纪古堡里复活的吸血鬼,长年累月的埋葬已经使她的皮肤白如死尸。她的眼皮层层叠叠,不知道是三眼皮还是四眼皮,耳朵也被拉扯到了脖子边缘,直斜着向下没有耳垂,更诡异的是她和死去的夏陶长得一模一样!
青天白日……活见鬼啦!!!
他想也不想,立刻将门呼上,背靠着门大喘气。他拿出手机,又搜了一遍夏陶的照片。
没有看错,他没看错!
门外的纸钱灰还没来得及扫干净,这这这……
“咚咚咚、”
门被敲着蒙响,背后的震动令他心惊胆战,好像是女吸血鬼冰冷的手透过门,在他的背上抚摸,目的是为了寻找心脏的位置,好能够一击将他掏穿!
怎么办!
他没有十字架…也没有圣水!
吸血鬼还怕什么?
……大蒜!
他记得厨房有大蒜!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剧情,请勿模仿】
《揣崽跑后,霸道族长爱上我》导演采访花絮
金鸣:虽然我的剧狗血,但耐不住有人爱看。想当年我拍戏虽烂,却是导演界的颜值一哥,直到傅兴风那个死鬼…
哎,长得是好看,要不是家世显赫我都想潜他。后半句记得给我哔掉。
傅兴风:???
苏然:想找死?
神秘情敌:想找死?
第十六章
傅兴风冲到厨房,拿了一串大蒜挂在脖子上,又找了根木杆的拖把,往自己大腿上撞,希望可以一击折断获得能够钉死吸血鬼的木桩武器。
而夏陶在敲了一阵门后,突然出现在那块没有玻璃的窗前。
他拿着并没有折断的拖把指着女人,咽了一下口水,用威胁的姿势商量着说:“苏然的母亲,有话好好说。”
窗口框出夏陶那张平静的死人脸,她黑色的瞳仁一瞬间变成了血红,张口殷红的嘴唇立刻显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当真是吸血鬼无疑了!
傅兴风紧张到了极点,甚至摘下手腕上的那块情侣表,尝试往自己的头上套,那可能是银质的,吸血鬼怕银器,套在脖子上他就不会被咬了!
可惜好像不够宽……
已经变成吸血鬼的夏陶挑着眉眼看着他,似笑非笑,用一种客气又温柔的语气同他说道:“傅兴风,你让我进来,我找苏然。”
听到夏陶这么说,傅兴风突然松了一口气,将头顶的手表重新戴回手腕上,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只要我不邀请你,你就进不来。”
人在变为吸血鬼后,哪怕是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也无法跨入,除非得到屋主人的邀请。当然,一旦有了第一次邀请,吸血鬼也就可以自由出入这栋别墅了。
还好他看过吸血鬼题材的电视剧,夏陶想套路他,可没那么容易!
夏陶蹙眉凝着他,倒让他更加确信了。
他对着屋外吹着冷风的夏陶挑了挑眉眼,试探性地一步步走过去。并将大蒜剥开来,摆在窗台上。夏陶果然掩住口鼻向后退去,在即将要步入阳光中时,立刻拿出了黑伞撑在头顶。
“傅兴风,你在干什么?”夏陶更加不悦了,“你傅家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岳母!更何况这是我的房子!”
“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他见夏陶进不来,更是开心地扬起嘴角。
“你!你有钱还骗苏然的钱,你还是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冲着夏陶吼了一声,女人果真心虚地低下头。
夏陶掏出了一块黑色的方形石头,手一抹石头立刻变了颜色。而后不知她又施了什么魔法,石头居然还唱起歌来,他听着险些要晕了过去,还好扶着窗框站住了,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
“傅兴风,你怎么了?”夏陶看似在关心他,实则还拿着那块魔法石操纵着他的胃。
他实在忍不住跑去厕所吐了,吐完又觉得肚子里空空,连忙灌了两瓶矿泉水。
等他回来时,夏陶已经不在窗口了。
哼,还好他聪明保住一命。
“你放开!”
突然外头传来苏然的声音,他顺着厨房的窗户向外看去,苏然的脖子上印着一处红色,而夏楠的嘴上也满是划蹭的鲜血。苏然甩开夏楠,几步走到大门口就要进来。
傅兴风立刻冲到门口,将大门反锁,连门链都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