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不吭声了,还在挣扎,幅度小了不少。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是…他已经属于别人了,你要怎么做呢?抢回来?”盛长渊把人压制在下面,撕开他的衣服,朦胧地说。
“不…”盛元凯纠结起来,他不想让月亮伤心。胸膛传来刺痛,已经被吻到茱萸。
“你应该把他抢回来。”低头饮露的人蛊惑他,试图让他成为撒旦的奴仆。“抢回来,他才属于你。”
说完探向更深处,被回神的盛元凯打了一拳。
啧,抹掉自己嘴角的血,盛长渊扯下领带,把他的双手束在车顶把手。
根本敌不过眼前的人,盛元凯像只挣扎在泥潭的鸟,插翅难飞。
皮带用力抽在身上,留下道道夕阳残影。隐忍的闷哼和呻吟被隔绝在这辆摇晃的车里。
第五十四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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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宾利下来,盛元凯双腿颤抖,他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巷口,再往前就是自己住的地方。
“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如果真想得到一个人,就得有豁出去的野心。”盛长渊扔下这句话,开车走了。
闭了闭眼,盛元凯疲惫的身体顺着灰白的墙壁滑下去,他将自己的双膝抱住,蜷缩成一团。
年纪很小的时候父母做生意出了意外,他被盛家收养,跟盛长渊成了名义上的兄弟。本来互不干扰、相安无事,直到有天晚上,这人醉酒闯入他的房间,闯入他的身体。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本来想告诉养父,这个恶魔却说,如果让父亲知道,就把他和哥哥乱来的事抖到影视学院,传得人尽皆知。
明明做错的不是自己,却要承受这份苦果。之后,他更加得寸进尺。
有天,盛父的生意伙伴来家里做客,盛长渊故意把房间音乐放的很大,还让佣人把他唤去。
不明所以地推开门,就看到他站在窗边,摇着手里的红酒杯,冲自己微笑,做出一个cheers的姿势,命令道:“关门。”
盛元凯后退两步,已经准备转身就走。“弟弟,走出这扇门别后悔!”他温柔地说,语气看似在提醒,实际上警告意味很浓。
脚踏出去两步又停下,再没有勇气走出去。盛元凯关上卧室的门,把自由关在门外。
“乖,这样才对。”将红酒一饮而尽,盛长渊满意地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嗓音里略带兴奋:“这首歌好听吗?”音响里的鼓点激昂亢奋。
本应该回答的人一声不吭,只是冷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想摧毁这份平静。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这歌挺好听的,要学吗?我可以教你抓节奏。”
虽然他是询问的语气,可是貌似自己没有选择,盛元凯在心里想。
很快,人已悄然来到身后,盛长渊抓着他的手,掌握驰骋的方向,敲打他,敲打门。
咚咚咚!嘴唇都快咬破了,身后的速度却还在加快,这人恶劣地催促他:“喊出来,让我听听你学到的节奏。”
盛元凯一言不发,红了眼圈。一门之隔是走来走去的佣人,楼下是坐在沙发畅谈的生意人,如果有人听到怎么办?
恶魔十分不满,更加用力,还故意一遍遍地问他:“学会了吗?”企图以这种方式击溃他的心理防线,逼疯他。
有笑声在耳边嚣张回响,不断在说:“期待吗?打开这扇门,让他们看清你的真面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被压在冰冷的门板上,盛元凯随着持续不断的摇晃感到一阵眩晕,有种晕船和晕车的不适。
他想下车,身后人不让,死死地牵制着他的躯体,用庞然大物弄脏他的灵魂。
后来盛长渊玩的更花,用黑色布条蒙住他的眼睛,将感官刺激放大,用手指搅动春水,叫他讲故事。
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能想起来什么故事?这人就威胁说,如果不会讲,就让家里的佣人站床头讲给他们听。
这人真的坏到骨子里了。这种话不是调侃,而是盛元凯真的这么觉得,欺负他有意思吗?
有啊。盛长渊觉得有意思,他觉得所有的一切只要顺着心意来,就都能让他感到快活。只要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就是高高在上的赏赐和恩典。
所以看到盛元凯反抗,他就往死里折磨他,人学乖了,默默忍受了,他又觉得顺了心意,继续折腾人。
走到哪里,都像死路。盛长渊把他按在阳台上,书房里,玻璃上,浴室里,沙发上。
他驱散下人,还不告诉盛元凯,让人在担惊受怕里承受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就为了让他更紧实,更紧张,做起来也更舒服。
前路漫漫,看不到尽头。盛元凯身心俱疲,更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开始依赖这种感觉。这种被火灼烧,被温水浸没的sex.
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跟养父提出要去当演员。盛父好面子,绝不同意,为此大发雷霆。可盛元凯一意孤行,甚至提出与他断绝关系。所有人看他都觉得是在自取灭亡,其实他是在曲线救自己。
等盛长渊当晚回到家,才得知自己的弟弟被父亲以烂泥扶不上墙的理由赶了出去。
盛家以经纪公司起家,后面盛父拿着赚到的钱去创业,才成立了集团。他被狠狠警告,如果做不出成绩,也一起滚出去,连继承盛家企业的资格都没有。
盛长渊没有他的消息,慢慢地偃旗息鼓,认真地做好自己的经纪人。
而盛元凯这一逃就是两年,他没有用盛家的卡,把它们全剪了丢在垃圾桶里。
自己重新去办了张卡,租了个临时的出租屋,跟着纹身店老板学了很长时间的手艺,才把店面盘下来自己单干。
攒够了钱就相当于给生活多加一层保障。他缩在纹身店躲避盛家的人,深入简出,从不外出吃饭,要么叫外卖,要么让店铺外送些干净的蔬果上门,顶多加点钱。
盛长渊说的没错,常年晒不到太阳,可不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如果当时盛家没有收养他,他现在就是条流浪狗,没有区别,同样糟糕。
从站在太阳底下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灰飞烟灭的准备。只是盛元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现在这个恶魔要对付顾庭深。
盛长渊说,各取所需。
他不可能帮着对付二人中任何一个,但如果不按他的意思来,谁也不知道这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着粉末的袋子,盛元凯望着它发了一会呆,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踉跄站起来,走入家门。
很快,《明轩旭》这部剧快演到了尾声,即将结束拍摄,陈导心里积压许久的大石头眼看就要跟着落下,谁料这时片场又出一件事,引起轩然大波。
顾庭深意外失声了!还是在喝了沈明澜给的水之后…
第五十五章 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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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深是开拍的时候,张口才发现异样的。他想说话,却像是被下了禁忌,嗓音被箍紧,漏不出风,更别说声音。
摄像看他愣在哪里,觉得很奇怪:“顾老师,你怎么了?”
顾庭深打了个手势,示意停止拍摄。
“怎么了?”沈明澜捏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一片冰凉。
冲他摇摇头,顾庭深隐秘地指指自己的嗓子。
沈明澜的眼神瞬间锋利无比。他意识到,出事了。
“陈导,休息吧。麻烦你来一趟,一起商量下剧本。”沈明澜握紧爱人的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很平常地说。
陈导虽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诡异,也没问太多,点点头跟在他们后面,直到走到化妆间,才彻底发现不对劲。
“到底怎么了?是又出什么事了吗?”陈导摸了把自己的头顶,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疑惑。
“庭深的嗓子出问题了。”沈明澜揽住心上人,给他解答。“我怀疑是剧组的人,我们现在需要您的协助。”
“那不是应该赶紧先送他去医院吗?”陈导一听到这,血压骤升,眼里满是焦急。
顾庭深却摇摇头,掏出自己发给沈明澜的信息: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眼睛里的情绪极其浅淡,好像被伤害的不是他,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披着沈明澜的外套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骨子里却有着无法摧毁的意志。
受害者都这么说了,陈导只好全力配合,先抓住那个背地里耍阴谋诡计的人。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陈导问他。
“饮食。”沈明澜替他回答,他们一起吃了剧组发的盒饭,再就是喝了一瓶水。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点点头,陈导出去把剧组后勤叫进来。
沈明澜拉着人坐下,搓搓他的肩膀说:“你别担心,一定会抓住他的。”
顾庭深用干净的眼眸看着他,心里一点也不慌张,他摇摇头,打出几个字:你在身边我一点也不担心。片刻,他很甜地笑起来,甜得沈明澜想亲他。
“人来了!”陈导闪身进来,身后跟着管饭的伙计和发水的人员。
两人一看房间,坐着两个主演老师,也没说什么事,忽然就把他们叫进来,都揣着一肚子疑问。
陈导脸上和颜悦色,还让他们坐在沙发上,和自己挨在一块,两人受宠若惊。
“小王,今天的饭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陈导问管饭的伙计,聊家常一样不带情绪地闲磕。
“俺觉得今天的和之前的没啥不一样啊。除了菜多点,都差不多。”小王操着一口浓浓地方方言,说话很接地气。黝黑皮肤,坐姿局促,看起来憨厚老实,不像会说谎的人。
看他们二人说话,沈明澜也在忖度和打量,他发现这个小王说话时直勾勾地看着人的眼睛,心里亮堂堂,一点不遮掩。有什么说什么,问什么答什么,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小李,你这边呢?”被问到的小伙子似乎已经猜到一点,眼神有点不安,片刻又定下心神:“我今天也差不多,没什么异常。照常拿水分给大家,没给别人经受过。”
“那有人帮你们一起发过东西吗?”沈明澜指尖敲敲桌子问他。
“没有!肯定没有!”小王一口咬定,自己压根就没有给别人沾手的机会。
轮到小李,差别很明显,看他支支吾吾,另外几个人都有了答案。
“谁?”陈导在旁边急了,催他赶紧说。
“阿凯。”小李答道。他把水搬下来的时候,阿凯说帮着一起分发,当时他还很感激地连连道谢。
没过多久,只见他递过来一瓶水,微笑着说:“把这个给沈老师送去吧。其他的我来就好。”
可不巧…“可不巧,庭深从我手里拿走了这瓶水。”沈明澜有点自责,他们平时共喝一瓶水,不分你我,才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
顾庭深抚平他眉头皱起的纹路。
很快,这件事有了结果,阿凯承认是自己做的,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低头掩住自己的神情,有泪落下来。
沈明澜冷冷地看着他,放佛在看一个死人。“做错事后流的眼泪一文不值。”他这样嘲讽阿凯。
“这是耳毒性的药物,去医院开点药就能好。”他走到顾庭深的身边,哀伤地说:“我没想过伤害你…”
顾庭深用手机打了几个字给他:你伤害他,就是在伤害我。
这句话给阿凯的伤害性更大。他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步履沉重。
后来阿凯没再出现过,顾庭深以为他可能去了另一个城市,其实沈明澜没给他离开的机会,那架飞机因意外而坠毁。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导把剧组里里外外的人都查了一个底朝天,他觉得自己肝都气炸了。
怎么他的剧组总有间谍要害主演?陈导默默地想,要不下一部剧拍《总有剧组人员想谋害主角》?
沈明澜陪顾庭深进了趟医院,结果沈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明澜,要不你们回家住吧?陈导说你们又出事了,庭深严不严重啊?这些人怎么这么坏!总想着害人…”
他站在病房外面,手抵着额角,感觉自己头都大了,“妈,不必了。我们在外面住的挺好的。这次事情是有人想害我,结果庭深替我受了罪。妈,不说了,医生叫我了!”说完立马挂断电话,一点不给对面继续说话的机会。
沈母放下手机,气呼呼地说:“这臭小子!”以前他稳重又冷淡,现在话倒是多了,心眼也随着多了。
一转头,沈明澜就看见顾庭深嘴角有遮掩不住的笑意,他正靠在医院的门框上。
“上次是你接我出院,这次是我接你。”他们和医院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沈明澜伸出手,“走吧,一起回家。”
顾庭深握住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一生。
“想吃什么?虾?还是红烧鸡翅?”两个人结伴同行,沿着走廊走向光亮处。
失声的日子,顾庭深总在阳台晒太阳,浇浇那盆兰花,沈明澜则会在书房处理事情,到点了就做饭给他吃。
“古秘书,盛家可以不用存在了。”盛元凯那件事已经证明,这一切都和盛长渊有关。
沈明澜处理事务到深夜,顾庭深敲敲书房的门,提醒他该休息了。他放下手机,温柔地走出去,与爱人十指相扣。“来了。”
第五十六章 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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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盛家门外,一个人跪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