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迅速肿起来,顾庭深却不服输的勾起唇角,扭头吐一口嘴里的血沫。
他冷冷地看着身上的这头禽兽,目光如炬,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和退让。
张全马勃然大怒:“好,你够硬,看是你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着砸下一拳。
五脏连着肺腑都有一种移位的重创感,顾庭深疼的弓起身子,额头直冒虚汗,可他还在笑,笑容苍白又刺眼,他讽刺张全马的愚蠢,只能寻找这种办法来虚张声势。
曾经他很害怕,现在他无所畏惧。这些人,迟早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挑衅他!张全马双眼充血,愤怒冲上大脑,促使他撕裂了顾庭深身上的衣服。
“你有本事一直笑,我看你待会会不会哭出来求我!”他伏下身子,刺痛雪白的皮肤,留下自己的痕迹。
“放开我!”顾庭深从灵魂深处挤出一句话,椎心泣血,他冲破疾病的障碍和束缚,喊出声来。
恶心!太恶心了!
就在张全马要解开他的皮带,一声枪响击碎玻璃,子弹从眉心穿过。
废弃的工厂大门从外面打开,顾庭深眼角艳丽的泪水滑落,再晚一秒他可能已经咬断舌头。
腥味在口腔弥漫,意识朦胧间,顾庭深感觉自己被抱起,熟悉的檀香木席卷而来。顷刻间,他陷入令自己心安的怀抱中。
我就知道你会来,明澜。
第五十二章 溪流纵横
===========================
“大少爷,明澜少爷,吃饭了!”听见沈家的张妈在门外敲门,顾庭深从温暖的被窝探出头。
“再睡会。”被窝里另一个人大手一挥,就要捞他回去。
顾庭深推搡开,赤裸着身体,在太阳底下白的发光。
他一条腿迈到地面,脚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筋,修长有力,富有美感。
身后的人随之起来,又要荒唐地追上来亲吻,被顾庭深避开。
“快起来,别让妈等急了。”他打开衣柜,穿上衬衫,眉眼带笑,光透过他的胸膛,让人一览无余。
沈明澜有点后悔,距影音那件事的解决已经过了半个月,沈母总催他把人带回来,说在外面照顾不太放心。
早知道就不答应了,一起过二人世界多好,还没人催促。
无奈,沈明澜只好跟着一起下去。
走到拐角,他看着顾庭深脖颈后面被吮吸出来的玫瑰花,蠢蠢欲动。
把人按在楼梯拐角,“嘘”一声。
被捂住嘴,顾庭深不解地与他对视,发现面前这人眼里有团火,烧的正旺。
他放低声音,轻轻询问:“怎么了?”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阵酥麻。
这人居然…居然!他的手握在那里,力度聊胜于无,撩拨一下又一下。
顾庭深仰头轻哼一声,压低嗓子里的呻吟。他眼角绯红,嗔怪地瞥他一眼:“干嘛,被人看到怎么办?”
坏心眼地故意撞他一下,沈明澜嗓音低哑,勾着内心的欲望:“看到就看到,我疼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全然没有以往的冷傲孤高和正经样子。
“嗯…快走,别闹了好不好?”羞耻到脸颊爆红,顾庭深忍不住求饶。
这人却充耳不闻,还在胡作非为,力度越来越大,一种空虚盈满内心。“回头随你怎么弄,现在先下去。”顾庭深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他。
随自己…沈明澜眼前一亮,笑得狡黠,似乎算好了就等他说出这句话。
等人平复呼吸,二人牵着手下楼。
“妈。”沈明澜给旁边的爱人拉开椅子,顾庭深礼貌喊道。
沈母笑眯眯地“哎!”了一声,沈父则刚从楼上下来,坐到佣人拉开的椅子上。
“这两天身体怎么样?舌头还痛不痛?”递过去手里剥好的鸡蛋,沈母关心地询问。
“好了,谢谢妈。”顾庭深微笑着接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回头我让张妈炖些汤给你补补,你看你,比明澜还瘦。”说着还点点自己的儿子。
沈父看着三个人,一言不发,只是在听到妻子这句话的时候,比对二人,默默点头赞同,有种喜感。
顾庭深哭笑不得,却不好意思拒绝长辈的心意。
谁料这时候沈明澜说话了:“妈,我们想搬出去住。”
重重放下筷子,沈母生气地质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庭深的意思?”
顾庭深一脸懵圈,这事他都不知道。只好求助地看向说话的人。
“我的意思。”拿纸巾优雅地擦拭嘴角,沈明澜冷淡地说:“已经耽误半个月,总不能让剧组不工作,一直晾着。去我那里,离工作的地方更近。”
此话一出,也有道理,沈母渐渐软下刚刚挺直的腰板,又絮叨地拉着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儿媳妇的手说了好半天,什么天冷加衣,别再出事之类的。
…看来早点搬出去是对的。沈明澜坐在一边,出神的想。他可不想哪天办事办到一半,自己母亲又来搅局。
吃完饭顾庭深坐在花园晒太阳,光线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流苏般的光辉洒在上面。
拿一本书,沈明澜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守着他。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满脑废料。
他在想晚上要怎么折腾月亮,用什么姿势更隐喻。
直到月亮软着嗓子喊他:“明澜,我想喝水。”软乎乎甜到心里。
这是之前他动作太狠,顾庭深求他慢点的方式,一听他撒娇沈明澜就硬不下心肠。
于是月亮就知道,这招很管用。
沈明澜放下手中的书,垂眸倒水的功夫,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在脑海形成。
他端着水走到顾庭深面前,眼看人伸出手臂,高高兴兴要接,竟径直仰头自己喝了。
?这杯不是给我的吗?手里扑了个空,他抬头看见爱人的喉咙吞咽,觉得很性感。下一刻他理智回笼,再性感也是把自己的水喝了。
顾庭深瞪他一眼,想提出要不再给自己倒一杯,话还没说出口,头顶就罩下来一片阴影。
沈明澜柔软的嘴唇渡过来,水从他们的唇角溢出。
“唔。”牙关被人有预谋地打开,入侵城池深处。
与沈明澜的气息交融,一种心安紧随而至。
可是贪婪的侵入者并不满足,他挤压着、争夺着口腔里的空气,直至对方瘫软身子,倚靠在自己身上。
青天白日,这人明目张胆地动手动脚。顾庭深按住游走的手,咬着他的耳朵说:“去房间。”
还没等到晚上,沈明澜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阴谋家总是预先安排,运筹帷幄,看着猎物步步踩进自己的陷阱,浑然不觉。
他把月亮抱进房间,关上卧室大门,避开那些八卦的目光。
“宝贝,我们玩些有趣的。”他笑意渐浓,眼底划过奇异的光。
“什么?”顾庭深不解地问。
然后他就看到沈明澜从衣柜里拿出一样东西,目瞪口呆。
他是不是换了副躯体,换了个灵魂?顾庭深不自觉地想。
床角塌陷一块,是沈明澜压上一条腿。他蹭到耳边,温柔呢喃:“来,宝贝,夹紧。”
我的衣服被剥落床头,细腰被捏在他的掌心。
他火热的躯体靠上来,我拿双臂遮住泛红的眼眸。
有东西在身体里颤抖,它颤抖不止,我也颤抖不止。
“不要。”我略带哭腔,希望能被放过。
他却铁石心肠,再一次命令:“来,宝贝,夹紧。”
他拍打腰侧以下的山峦,山峦不会崩塌,只会随着力度反弹。
一种充盈溢满身体,喉咙发痒,我的身下溪流纵横。
第五十三章 阴沟老鼠
===========================
两个主角总算又露面了,陈导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见面心肝宝贝地叫,差点把沈明澜醋意给飚出来。
阿凯又见到自己的白月光。他躲在人群里,看着工作人员围在他们身边说说笑笑,想上前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怎么说?说我很想你,你不在的日子我一直很担心?
好像也不太需要,心上人身边有他的骑士。
最后他只是跟别人一样,凑到跟前,压下冲破喉咙的爱意,激动地说一句:“顾哥,你回来就好。”
顾庭深温温柔柔笑开,被爱人浇灌好几天,气场柔和,眉眼多情。
这样的妩媚不属于自己。阿凯心里刺痛,匆匆掩下失态,退到边缘。
这一幕被沈明澜用余光捕捉到,他一只手插进口袋,表面云淡风轻,丝毫不把这点心思放在眼里。
三人对手戏,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相处模式比之前更加流畅、自然和默契,阿凯失误频发。
又卡了几次,陈导看他状态还没调整过来,干脆让全场休息一下。
“阿凯!跟我过来一下。”陈导在编剧旁边招手。
知道导演要说什么,也知道现在自己演的很烂,可是他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对不起,导演。”他有点自责,对这个给自己很多指点和发展机会的“导师”。
陈导不想给他心理压力,只是把手握成拳头,轻轻敲打他的肩膀,骂了句:“臭小子。”倒也没有真的恼怒。
这个小辈太年轻了,在感情方面也没什么经验。陈导有心帮忙,就点拨几句:“你现在不能好好拍戏,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喜欢一个人,就先把本职工作做好,在自己的领域发光,成为一个合格的竞争对手。”
陈导意有所指,阿凯知道他嘴里另一个竞争对手是谁。
他沉默不语,过一会才点点头,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陈导说的没错,再继续摆烂,只会辜负这些给自己机会的人。
等再次开拍,阿凯已经能跟上三人的戏,虽然在演技上还有点瑕疵,但比之前一直宕机好了太多。
盛长渊来到影视城,把车子停在外面。有工作人员拦住往里进的他:“你找谁?”
“沈明澜。”他冷冷瞥了拦住自己的人一眼,眼里有明晃晃的不悦。
上位者的气势吓到工作人员,看着像什么老总来查岗,又看看刚刚停在路边那辆价值不菲的宾利,小声提醒:“麻烦您稍等,沈老师还在拍摄,可以在旁边等一下。”
脸色稍稍缓和,盛长渊冲他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抬脚就往里走。
沈明澜还是老样子,孤冷得像山风,片刻他眯眼,盯住一个人的脸仔细辨识。
啧,这不是他的好弟弟吗?盛长渊咬着牙,饶有兴趣地想。
难怪这么久都没人影,原来躲在这。
这次本来想找沈明澜谈谈影音娱乐的事,李贯帆和穆棋生这些人出事,公司被账本被查,树倒猢狲散,偌大的公司竟成了一副空架子。
盛长渊待这么久,倒不是有什么感情在,只是跳槽到别的公司,也得重新开始。干脆去沈明澜所在的那家,继上次不欢而散,也好久没看到他的影子了。
只当是闹变扭,总有个人先低头。但他想多了,沈明澜压根不稀罕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百无聊赖等到一群人下戏了,低头看手机的盛长渊嘴里噙着玩味的笑,手在屏幕上点动,发送出去一条短信。
阿凯正换完戏服出来,放在兜里、贴于大腿的手机“嗡”地颤抖,他一看短信,眼里有惧意,赶紧抬头环顾四周,只见一人懒洋洋望来。
把手机关机,他拔腿走的飞快,几乎要狂奔起来,可速度再快,还是被追上。
“盛元凯,去哪?”盛长渊露出血腥的笑容,一颗尖利獠牙随着微笑显露,他的双手紧紧箍在逃兵的手臂上,攥的他生疼。
随后跟他搭话的工作人员一脸迷惑地看盛长渊把不断挣扎的人拽进自己车里,他是不是认错了?那不是沈老师啊!
刚想开口,人已经开车走了,只留下车胎碾压的痕迹。
“好好的盛家二少不做,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着。”盛长渊边开车,边挖苦讽刺他。
“你是最没资格教训我的人。”盛元凯抱着胸紧闭双眼,胸膛剧烈起伏,“客气”回敬他。
“呵。”猛拉刹车,车子停在偏远的郊区,来往没什么行人,所有车窗升了上去。
盛元凯立马睁眼,暗道不好,就要开车门,谁知早已被锁死。
“想跑?你觉得可能吗?从来没有人成功逃脱我的手掌心,我亲爱的…弟弟。”盛长渊把车座调平,拽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后座拉过来,死死掐住脖子,让人动弹不得。
这种被掌控的记忆被粗暴的动作从身体里强制唤醒,盛元凯身体微微发抖。
“在盛家待了那么久,都没学会规矩,我就再教教你吧。”说着他咬上面前白皙的锁骨,在上面留下消磨不掉的牙印。
“放开我,我明天还要拍戏。”最重要的是,这些痕迹要是被顾庭深看到怎么办?他剧烈地挣脱,不断反抗,却因为力气悬殊被压制地死死的。
盛长渊惊异的睁大眼睛,像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小崽子居然会反抗了,以前他可是逆来顺受的。
“让我猜猜,有喜欢的人了?”他在盛元凯耳边恶劣得吹一口气:“是沈明澜?”这人理所应当地认为,要看上,也应该挑选在他看来最出色的那一个。
“不是。”
“哦——那就是顾庭深了。”那双鹿眼还挺好的,盛长渊忽然想到,就是胆子有点肥,动了不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