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现代耽美]——BY:何暮楚

作者:何暮楚  录入:04-11

  “行吧。”徐诀一弹指头,硬币弹起落下,在池面激起一圈水花。
  许愿世界和平。许愿我考上清华。许愿陈谴能爱我。
  硬币沉底,刚好和陈谴的靠在一起。
  从教堂侧门出来有一条清澈的花溪,花溪上卧一座半拱桥,与环绕大半个小镇的城墙桥相连。
  攻略里说爬上城墙桥能俯视整个小镇,自高处拍到的景物最全面,陈谴想上去瞅瞅,转身征求徐诀的意见:“你怕累不?”
  又不是老弱病残,徐诀无奈道:“我参加过五十公里徒步的。”
  虽然半道就拐去吃必胜客了。
  陈谴有意往最高处跑,跑出一截,停下来找角度拍几张,然后继续跑,那积极劲儿,那认真态度,像极了收足钱要给人家做推广的。
  走走拍拍,陈谴抱着相机塞了将近两百张,当中不乏一个穿校服的少年,白捡的模特儿不收费;勾勾画画,徐诀捧着画夹绘制了几许好风光,他擅长画建筑,眼下却在融入风景的人像中下了功夫。
  在城墙桥上耗去个把钟,热巧只剩了个碍手的空纸杯,陈谴扒着围墙朝桥下看:“徐诀,你看对面那个冰激凌小屋设计得怎么样?”
  徐诀合起画夹:“我觉得他家的冰激凌应该挺好吃。”
  陈谴说:“走。”
  舔着冰激凌从店里出来,陈谴注意到广场另一头真有个法国人——金色头发深邃眼窝,就算不是法国也是别的国,在给游人画像。
  “徐诀。”
  徐诀吃冰激凌从来不用舔的,用咬的,一口下去半个球,几口下去蛋筒的花边儿没了,他偷瞄陈谴将双球轮流舔得融化,舌尖勾着奶油缩进嘴里,唇珠却沾了白,比所有风景都好看。
  “徐诀,”陈谴扭脸看他,“你看对面那个画家长得怎么样?”
  徐诀咔嚓咬碎剩下的蛋筒,不评价长相,也不猜测画技,只简练成陈谴想要的答案:“走,去看看。”
  都过去戳人家画板跟前了肯定不会只是看看,画家操着口流利的英文邀请他们坐下,热情地告诉两位年轻的游人只管放松互动,十分钟的模特时间不需要拘谨。
  徐诀的英语水平虽然达到了换头像的层次,但远不及陈谴能自如地跟外国友人交谈。仗着外国友人的汉语水平够不上听懂中文交流的层次,他偏头跟陈谴说:“我特拘谨你知道吗?”
  陈谴冰激凌还没吃完,但攥着蛋筒吃得很放松:“大师让你别拘谨。”
  路灯下,街头艺人正吹着萨克斯演奏一曲《瞬间》,缱绻柔美的格调,很适合步入婚姻殿堂的恋人。
  而对面恰好便是教堂,庄严大气的高穹顶建筑落入陈谴眼里,这瞬间在徐诀脑中成画:“我觉得我们不像是来给他作画的。”
  陈谴啃完冰激凌了,喉咙有点发齁:“像什么?”
  徐诀组织了下言辞,让语气听起来无语居多,期待隐身:“我他妈觉得像是来拍结婚照的。”
  这时画家从画板后抬起头,用发音不算标准却口语流利的中文道:“确实有点。”


第28章 这边也要
  被外国友人浅灰色的眼睛和善打量,徐诀感觉自己从天灵盖到趾甲盖被对劈成两半,一半是臊的,一半是乐的,他理一下衣领回归状态,说:“给您颁个汉语水平证书得了。”
  画家挥着画笔继续作画,还挺自豪:“真不巧,已经考到手了。”
  他说完笑着道了句歉,讲起中文长句来也不拖沓:“装作不懂汉语,是想为你们创造只有彼此听懂对方的私人环境,基于你们之间的真实磁场,我才好画出非伪装的关系。”
  外国友人的思想就是高深莫测,徐诀在脑中简单过滤,懂了,无非就是偷摸观察他俩是敌装友,还是打着兄弟情的幌子搞基嘛,他也想知道对方看出什么名堂:“那您觉得我跟他什么关系?”
  画家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徐诀快要把裤腿搓出褶子,连敬称也省了:“你别瞎琢磨!”
  腿外侧一麻,陈谴用膝盖碰了碰他:“瞎琢磨也得有人提供思路,赖谁呢?”
  自己心痒难耐不敢说是一回事,毫无预兆被人点破又是一回事,徐诀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也有底线的。”
  陈谴心道,什么底线,那个眼睛最好看的女孩儿?
  画纸轻抖,画家把完成的作品展示在他们面前,以线条为主的速成画,个人风格很明显,大片黑白中只有眼珠子上了颜色。
  画中的徐诀是侧脸,陈谴指着他的眼睛呲瞪他:“你这么深情看着我干嘛?”
  徐诀学他口吻:“我看的是冰激凌,吃这么慢,赖谁?”
  陈谴证据十足地指着画中的自己:“我抱的是相机,哪来的冰激凌?”
  徐诀学人精上瘾似的,模仿画家用词:“真不巧,人家先画的我,画你的时候你已经吃完了。”
  陈谴不跟精力充沛的高中生多计较,画纸一卷,逛别的地儿去了。
  从遍地日光到漫天残阳,两人在小镇消磨掉整个晴好的下午,西边出口有个小艺术馆,陈谴赖在里面的时间最长。
  被红粉金黄相融合的晚霞笼罩的艺术馆浪漫又幽雅,浓郁的美学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放满了步调,给眼睛留足时间去欣赏。
  一楼是画展,二楼是摄影展,观赏的全程陈谴都没再碰过相机,不愿让角度、光影、色调的丝毫偏差亵渎了作品最原始的样貌。
  在二楼,徐诀渐渐与陈谴拉开一截距离,他落在后面七八米开外,倚在窗框边,展开画夹让晚霞铺满纸张。
  在大自然馈赠的背景色中,徐诀把仰头专注于欣赏摄影作品的陈谴勾勒出来,而在陈谴眼中不容玷污的摄影作品他却全部留白,只剩一个个空洞的相框。
  继筑梦清华,他重又刷新人生的计划清单,他要为陈谴设计一座艺术馆,以后陈谴的摄影作品不会只刊登在不知名的杂志中,它们会被精心装裱,供所有人驻足仰望。
  从小镇离开已经天黑,陈谴前些天在当地一家老字号饭馆订了座,无视门口一溜儿排号的客人,被服务生领到备好位的卡座坐下。
  等餐的空当,陈谴支着下巴,犯毛病般用脚尖勾徐诀小腿:“画家,给我看看你的作品。”
  徐诀腿肚子酥麻一片,报复性地两腿夹住陈谴的脚不让动了:“你先让我看看你拍的。”
  陈谴尝试几下,没法抽回作恶的脚,便也由着徐诀惩罚:“相机没电了。”
  刚好上餐,徐诀说:“那我也迟点再给你看吧,还有些细节没完成。”
  饭到中途,陈谴嚼不出滋味儿了,从热菜中抬头:“你不累啊?”
  徐诀腿部持续发力,桌上却坦然自若地给陈谴舀了勺宫保素丁:“外面排了半天号的人都没喊累,我有座有吃的累什么。”
  陈谴舔一下嘴唇,舌尖在唇钉上扫过:“我脚腕酸了。”
  徐诀放下筷子,稍一偏身,左手托住陈谴的右脚腕。
  他右手动作干脆地脱去陈谴的鞋子,把对方的脚放上自己的大腿晾着,边手法温柔地按摩脚踝边继续吃饭,还关切地问:“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原本是埋怨徐诀罚他撩拨,可此时被按着揉着,陈谴行走了一整天的腿脚在徐诀的指掌中寸寸放松,仿佛微信运动显示的近三万步数得了嘉奖。
  满桌佳肴终于被他品出了滋味,陈谴埋头吃着,也给徐诀夹剔去骨头的鱼肉,然后偷偷踩掉自己另外一边的鞋子,把那只脚一同搁上徐诀大腿:“乖弟弟,这边也要。”
  一顿饭,两人磨磨蹭蹭吃了俩钟头,换作是在自助火锅店早就要另外收取费用,双方走出饭馆大门时却都还意犹未尽。
  夜晚的闹市装点上连绵明灯,为游人晚来闲逛提供了好机会。这里离酒店不远,陈谴脚不酸了,打算补满那三万步,徐诀没意见,学画画的经常需要外出采风,这点路途不算什么。
  吃饱喝足,彼此都对小吃摊和奶茶店提不起兴致,于是直接略过吃食的店逛别的。
  “我好久没这样跟人作伴闲逛了。”漫步在陌生的城市,不用惦记晚上要穿什么衣服去吸引来客,不用端起讨好的面容迎合老板,夜市的熙攘代替夜场的污秽,大街的霓虹覆没酒里的重影,陈谴只感到浸润全身的惬意。
  结果徐诀不解风情:“跟狗吗?”
  看陈谴脸色不对,他忙给自己开脱:“我真以为你以前跟狗逛,那什么……就你头像那只黑柴。”
  “也有吧,”陈谴从兜里拿出手比划,“它这么大一只,是我以前邻居奶奶家养的,我放假的时候会帮忙溜它,它最爱去公园给别的狗舔尾巴根,那傻劲儿有点像你。”
  “……”徐诀停下脚步,有点没心情逛了,“我觉得你在骂我。”
  “不是,”陈谴回身拽他胳膊,一八九的个儿,被他一拽就动了,“我是说可爱,你们都很可爱,是那种陪我消磨上一整天我都不会厌倦的感觉。”
  途经自助娃娃机店,他像哄小孩,扫十个游戏币,想给徐诀抓一个柴犬弥补刚才的失言。
  当九个币下去石沉大海,陈谴抓摇杆的手松开了,感觉自己需要被哄一哄。
  “我来吧。”徐诀在他手心一抓,捞走了最后一个币。
  抓夹摇晃平移,徐诀盯着路线,嘴里念念有词。
  等抓夹甩下去,他松开摇杆听天由命,陈谴问:“你念咒语啊?”
  “算加速度。”徐诀屈指叩了下玻璃柜,“上来了,掉没掉?没掉。”
  还他妈是挂绳缠在一块的两个玩偶,平稳地移到洞口上方安全降落。
  “十块钱两个,不亏。”徐诀弯腰取走胜利果实,黄柴留给自己,黑柴塞陈谴怀里,“我要一个就够了。”
  怀中被软乎的玩偶填满,那股满足感蓬松鼓胀直顶到了嗓子眼,陈谴感觉五年来奢求过的、没体验过的,全在今天体验够本了。
  进来时是他拽徐诀,这会儿轮到徐诀把傻愣在原地的他拽出去,无缝衔接上刚才的话题:“什么叫很久没人陪你闲逛,那个谁,我能不能提他?”
  陈谴搓着黑柴的耳朵,说:“不吧。”
  “我偏要提,”徐诀说,“不能提的那叫舍不下的白月光,多提提才能让他变成路人甲。那姓蒋的不陪你闲逛?”
  “陪,但我顾虑他工作忙,通常到点儿了就放他走。”陈谴回忆起来这五年的相处经历,好像都是那样顾虑着度过的,他打个唇钉的时间,蒋林声就接了两通电话,出去看个电影,四分之三的时间蒋林声都在低头看邮件。
  徐诀像在听笑话:“什么叫放他走,说得好像他被你威胁着似的,这不该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事儿吗?那么忙抱着工作过一辈子去,怎么还有那个啥时间招鸡引鸭……操,不提他了。”
  陈谴笑了笑,黑柴的耳朵快被他捏坏了:“不是说要多提提?”
  “一提他就他妈来气。”徐诀义愤填膺说人家一大堆坏话,扭脸却错愕地哑了声。
  陈谴虽是笑着的,但笑容没有直达眼里,那双平时会勾人的眼睛此刻载着满城破碎的灯光,像零落漂泊的脆弱情绪。
  “我,”徐诀小心翼翼挨过去,弯一点身子,撩一点眼皮,“你现在看到我是不是特他妈来气?”
  “不至于,”陈谴朝徐诀手里的黄柴脸上拍一掌,“回去吧。”
  一整天逛下来,两人都挺累,回酒店后陈谴先给相机插上电,挨住床沿就不想动了,想坐下歇会。
  徐诀抱了衣服正欲钻进浴室,经过桌边看到画夹,他偷瞥一眼埋头摆弄相机的陈谴,迅速打开画夹用扫描软件拍下一张。
  水流冲刷声响起,陈谴扫一眼浴室门,正好今天拍的第一张照片传到手机,他稍微调了个色,打算先发一张给对方乐一乐。
  微信界面划拉下来,陈谴惯性找那个白底黑字的头像,没找到,怀疑徐诀把他删了。
  他重新翻到顶部,这时弹出一条消息,一个陌生头像缀了个红点,陌生头像旁边挂着徐诀的名字。
  他点开,图片还没加载出来,陈谴却瞪着徐诀的新头像愣了。
  成双成对抓上来一对狗子就算了,这头像跟他的怎么那么像情侣头像?


第29章 不是直男
  等徐诀发来的图片加载出来,陈谴就没心思再比对两个头像的相似点了。
  经过扫描的图片清晰度很高,乍一看以为是建筑速写,细看才发现是人景合一,陈谴一下午用镜头捕捉风景,没想到有幸以第三视角回味彼时的心情。
  徐诀美术功底很强,整幅画面线条简练流畅,处理得当的明暗和结构使融洽无间的人和物都扼要生动,远处的钟楼,延伸至近处的城墙桥,以及桥上托举相机的人。
  陈谴建了个新的相册保存这张图片,目光擦过桌上的画夹,他好奇又犹豫,最后还是按捺住窥探的念头,礼尚往来给徐诀传了张照片。
  浴室里水声不断,听起来洗得畅快,实际上徐诀戳花洒下浇着水没动弹,捧着手机屏息等陈谴的回复。
  蓦地,一条新消息蹦进眼里,不是感谢或评价的文字,不是敷衍的表情包,而是一张足够回应欢喜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面向喷泉池侧身而立,脸部轮廓以阳光描画,一身校服由粼光点缀,他本以为自己穿得多随意,未料到碰巧跟湛蓝天幕与灰白地板很相称。
  徐诀挂着满水的水独占淋浴间十多分钟,视线胶着于点开的大图就是不肯撒开手机,这时对面又扔过来一条消息: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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