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现代耽美]——BY:何暮楚

作者:何暮楚  录入:04-11

  陈谴也跟着停步,问:“我说哪番话害你误会了?”
  徐诀道:“你拿我跟几千块小费比较。”
  “笨蛋才会认为自己连几千块小费都比不上,”陈谴说,“也只有笨蛋才会以为自己没人关心没人偏袒。”
  徐诀愣然回神,目光从远处的符娢身上转移到身旁陈谴的脸上。
  云峡市的夜市灯火那样斑斓,它们全都落在陈谴的眼里,只有笨蛋才会看不到。
  徐诀不记挂别的了,他取回单车,说:“其实刚才没吃饱,现在想吃炸鸡。”
  陈谴坐上去,照例往徐诀尾椎处戳了下:“去冬康路口那家买,那家的好吃。”
  冬康路的商场附近有停车棚,徐诀买完炸鸡把车往里面一扔,捧着炸鸡盒和陈谴边走边吃。
  这家店做的炸鸡好吃是好吃,但吝啬,一次性手套只给一只。徐诀戴上,先拿起一块蘸酱送到陈谴嘴边,甜辣酱料都蹭上陈谴的嘴唇了,他微顿,调转方向把鸡块送自己嘴里:“这块太小了,给你换个大的。”
  陈谴伸舌尖勾去唇边一星鲜红的辣酱:“也不用太大,太大了我衔不住。”
  血气方刚的少年瞧什么听什么都加诸一番想象,徐诀偏抓了块最大的递陈谴面前,义正言辞得不像是在暗示旁的:“衔不下的那就用手辅助!”
  “我不想弄脏手。”陈谴抓过徐诀的小臂,就着递到嘴边的鸡块咬下一口,舌尖隔着手套的薄薄一层膜在徐诀沾了酱料的拇指上旋了一遭,咂着鲜嫩的肉半眯起眼睛,“真的很好吃。”
  徐诀指头都要起火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还在纠结吃或不吃手上被咬剩的半块,陈谴用手肘杵他:“快吃,吃完到前面看看,那边蛮热闹。”
  像是被驱使、被怂恿,徐诀将那半块啃了,又给陈谴蘸一块新的,等陈谴张嘴要衔,他往后缩了下。
  “又怎么了?”陈谴抬眼觑他。
  徐诀抠着盒子边沿:“怎么总是我喂你,你两手插着兜,就不打算干点有意义的吗?”
  陈谴又跟不上高中生的思维了:“什么有意义的?”
  徐诀掂了掂左手的盒子,暗示道:“一些回应,或是一些鼓励。”
  陈谴懂了,掏出包纸巾,抽一张展开,抬手给徐诀蹭去嘴角的油腻:“这样?”
  炸鸡还没吃完呢擦什么嘴,徐诀偏头躲过,瞅见广场那边有个小姑娘背着个圣诞袜模样的小挂包,扮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正往她包里塞礼物。
  他叹口气,暗示无果,他愁得快把自己锁进暗室了:“要不我也别个圣诞袜吧。”
  “然后学人家小姑娘去讨礼物?”陈谴手一揣,活脱脱表现出两手空空的姿态,“昨晚平安夜不是才收了一筐子回来么,还不满足啊。”
  对上陈谴似笑非笑的双眼,徐诀感觉自己被耍了,至于是否真的被耍,他也道不清辨不明,陈谴一天一个招儿,他纯纯一高中生脑子全用在学习上,像陈谴这种高段位的他只能……
  徐诀摘下油渍满满的手套,把空盒子一攥抛垃圾桶里,纯纯高中生下巴一扬,要将主动权抢回手里:“走吧,不是说要到前面转转。”
  前面围满人堆的地方正在搞活动,空地上支着十来个画架,最前方的画架已经完成了一幅水彩作品以供展示,画纸上是一棵装饰简约的圣诞树,配色很舒服。
  其余画架上平铺的白纸只用铅笔勾勒了圣诞树的轮廓,正待人拿起画笔用颜色填充,而大部分画架前面已有人落座,或是有绘画天赋的小朋友、或是心血来潮的年轻人,反正是免费活动,谁都能解解手瘾。
  徐诀早对这个活动有所了解,他们画室这两天分部开业,而这个活动就是分部的老师主办的,为了宣传地址和吸纳学员,这些由路人自主创作的水彩画会以晾干的名义被收回画室保管,隔天可以上门领取。
  人多,陈谴被徐诀拽到包围圈当中,空位只剩一个,陈谴问:“想大展身手?”
  谁知徐诀把他按到座位上,画笔往他手里一塞,道:“你来。”
  陈谴顷刻间愣住。
  读书时他代表过学校参加英语演讲,在麋鹿偶尔会为了讨老板们欢喜上台献唱一曲,同是万众瞩目,此刻却因不拿手的事情生出胆怯。
  他想起身:“我不会。”
  动作僵硬的右手被徐诀握住:“我教你。”
  画架前只一个凳子,陈谴坐了,那徐诀只能俯身站着,胸膛抵住陈谴的肩,臂膀环过陈谴的两侧,以手把手教学的姿态,占有性地把人圈在自己身前,连拂在陈谴耳尖的嗓音也放低:“先调色,上大体颜色。”
  左手调色盘,右手或颜料或画笔,陈谴被一双手包裹,少年人炽热的掌心与雪夜初见的那晚大相径庭,他隐约有种被控制的错觉。
  遭遇过前任出轨,陈谴不太想碰绿色颜料:“我要画粉蓝色的树。”
  “好。”徐诀挑出几管颜料教他调,“勾一点白色,不用太多。”
  期间画室分部那几个老师四处走动指导,徐诀给个眼神,在总部待过的老师认出他,便没过来打扰。
  铺大色块时轻松,徐诀抓着陈谴的手腕调整姿势,随口问:“假如今晚没请假,是不是真的能赚几千块小费?”
  陈谴指间渗了薄汗,有点握不住笔杆,全靠徐诀的手支撑:“是,如果任由别人掐屁股,或是深入摸别的地方,还能多赚一点。”
  裹在手背的力道加重,徐诀在他耳后晦暗不明道:“不许这样。”
  “哪样?”
  “画面这里,用笔要大胆,不许抓住局部不放手。”
  陈谴翘了下嘴角,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哪句话:“我知道。”
  “那,”徐诀斟酌了下用词,“既然清楚圣诞会赚多少,是不是代表往年的圣诞你都在上班?”
  陈谴心跳空了一拍,若不是被徐诀操纵着,早就在画纸上落下一道败笔:“嗯,这些稀松的节日,我很少庆祝。”
  是很少庆祝,还是那个人不会特地抽时间陪你庆祝?
  这个问题徐诀没问出来,有些事儿了解到他愿意知晓的程度就可以翻篇了,他不计较。
  “害你失了几千小费,那圣诞树用金币装饰吧。”
  以纯白为丝带,以金色做点缀,陈谴问:“摇钱树啊?”
  “是啊,摇到差不多就……”
  “就什么?”
  徐诀想说,摇到差不多就不当小蜜蜂了好不好,但没问出来,怕陈谴拒绝,更怕陈谴反问他理由,他没有合适的立场。
  “就轮到你自己画,”徐诀松开陈谴的手,“应该找到手感了,你试试。”
  他站在陈谴身后看了一会儿,左手在兜里捞住了一支瓶身圆滚的香水,等玻璃瓶被焐热,他攥在手心从兜里掏出来,重又俯身握住陈谴拿笔的手:“这里明度不够。”
  借着亲密的动作,他悄悄地,把礼物放进了陈谴的口袋里。
  粉蓝色的摇钱圣诞树被他们带走了,徐诀仗着跟主办方的老师认识,挺明目张胆。
  不过水彩还没干,画纸不能卷起来,回去的路上陈谴坐在单车后座展着画纸欣赏:“你平时的画都怎么处理?”
  “搁着,”徐诀骑得慢悠悠的,不想圣诞就这么过去,“尺寸大的卷起来塞画筒里,特别小的签,其余的随便堆书房里。”
  陈谴只有手上的这一张,所以格外珍惜:“那水彩画能过塑吗?”
  “可以,”徐诀说,“过塑后保留时间更长。”
  刚答完,尾椎骨又被人戳了戳,若不是力度很轻,徐诀怀疑自己迟早被陈谴戳成半身不遂:“干嘛啊?”
  “前面十字路口拐个弯,”陈谴朝水彩画还没干的位置吹了下,“去个地方。”
  晚上九点多钟,圣诞感极强的红色单车滑进偏静的老城区,在小鱼工作室门前停下。
  “你先在外面等五分钟,我很快出来。”陈谴说完就下了车,夹着水彩画推开门。
  隔着扇玻璃门,徐诀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看陈谴的脸,对方在跟个头发有些许长的男生聊天,不时弯唇笑笑,总是习惯性用指关节轻蹭那颗唇钉。
  徐诀用不带掩饰的眼神将陈谴关进自己的眼里,刚刚画画的时候他就在克制,那么多人在场,他恣意地用气息为陈谴的耳廓上色,其实更想亲一下,看它会不会染红。
  倏地,陈谴抬头看了过来,徐诀忙换上平日的纯良面孔,抓着车把溜出了两三米。
  他闲不住,拐过街角看到有个花店,他捏住刹车,一低头竟然瞧见扎在花架上的紫苑花束,浅紫过渡到深紫,中间散落零星白的,和陈谴相册里的图片一模一样。
  徐诀没什么愧疚心地叛变了,前几天才喊六巷花店的姑娘进货紫苑花,现在就掏钱在另一家买,还给自己找借口,是因为这家的包装纸更好看,粉蓝粉蓝的,跟摇钱圣诞树很配。
  花店老板亮着收款码,说:“再买束红白玫瑰吧,圣诞节送女朋友合适。”
  徐诀接过花束:“不用,我姐姐就喜欢紫苑花。”
  “哦,姐姐啊……”
  没听花店老板推销,徐诀一手捧花一手抓车把,调个头又蹿出去了。
  陈谴已经在台阶下等他了,看到他抱着一大捧花回来,有点吃惊地瞪大眼,以为自己误入什么偶像剧拍摄现场。
  “送谁啊这是?”
  徐诀把花往他怀里一塞,意思很明显,不过明面上还是得遮掩一下不纯的心思:“电视柜的花瓶不还空着么,就随便买买。”
  陈谴整个怀抱都被清新的花香扑满了:“随便买买这么大一束?”
  “人花店老板想早点收工过圣诞,我助她一臂之力,”徐诀怕再说会暴露心思,忙转移话题,“你拎的什么啊。”
  陈谴学他语气:“就随便买买的画夹。”
  画夹真就陈谴随便买买的,在文具店瞅着尺寸合适就拿了,毕竟不是礼物中的主角,没想到徐诀迫不及待就伸出手臂:“给我挂上。”
  陈谴没动:“说给你了么?”
  徐诀抿着嘴看了他一会,撇开视线作势要走,陈谴忙按住车头:“画夹里还有别的东西。”
  徐诀重又伸出手臂,语气添了丝强势:“给我挂上。”
  花香飘了一路,陈谴说:“你骑快点,回去赶不上热水了。”
  徐诀并无意降速:“谁不想啊,轮胎好像快没气了……”
  已经滑进了长年路,陈谴动了动身子:“我下车吧,别折腾了。”
  “你别动,是轮胎没气,又不是我没气!”徐诀又蹬了几圈儿,快到六巷时猛地捏住刹车,陈谴始料未及,身子因惯性往徐诀身上一倾,手顺势抓紧对方的衣服。
  “操……”徐诀低低骂出声,“咱俩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陈谴正想问徐诀是不是又碰见他妈了,心尖儿却一颤,注意到徐诀用的是“咱俩”。
  抓在徐诀衣服上的手松落,被攥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痕。
  有点像他心里并未完全抚平的伤口。
  陈谴跳下车,没了徐诀后背的遮挡,前方的视野豁然清晰。
  六巷口,道旁的树荫里,蒋林声站在那儿,正沉默地看向他们。


第34章 看够了吗
  新换的跑车停在离六巷口稍远几米的地方,上次被一高中生说车挡道,现在蒋林声看着这人掌着车把进了巷口,最后还转过脸若有似无地瞥他一眼,就觉得……真他妈膈应人。
  他从巴黎出差回来好些天了,公司里事务堆积,今晚才抽出了空。在麋鹿没找着人,他来这里候上良久,此时领带解了,头发也微乱。
  陈谴拈着片落在衣服上的紫色花瓣揉捻,被蒋林声拦住要聊两句,他其实没什么耐心:“看够了吗?”
  六巷口早没了人影,蒋林声撤离目光,陈谴护犊子般的语气让他感到陌生:“怎么,担心他?”
  指肚的花瓣被陈谴用指甲刮出一道深痕,他浅浅地笑道:“你在侥幸什么,是以为我跟别人好上了,你犯的错就能相对减轻几分?”
  蒋林声伸手想牵他:“我们今天不谈这个。”
  “为什么不谈?”陈谴躲开他的手,“是你默认这是事实,还是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别的话题可以畅谈?”
  蒋林声捞了个空,看着陈谴干净的右手腕晃了神。
  半晌,他拉开副驾的门,从车上取出个纸袋递给陈谴:“原本计划了路线和你偶遇香水店,后来我自己去了,你之前一直在用的那款香水去年就已经停产,我找了很久。”
  陈谴垂眸掠一眼,等着他说下文。
  蒋林声仍拎着袋子举在半空:“你还喜欢的话可以继续用,如果不喜欢了,我另外还买了款新香,你试试看,能不能……慢慢接受。”
  不难听出这句话意有所指,陈谴沉默不语,将指间搓烂的花瓣扬手扔了。
  “留着给你的小情人用吧。”陈谴揪起衣摆擦擦手,“他那人演技好,再不合胃口也会端起一副谄媚的嘴脸哄你开心,你不用担心他说半句不喜欢扰你心情。”
  他说罢要走,蒋林声急忙叫住他:“陈谴!”
  “我跟他没联系了,”蒋林声说,“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袁双。”
  “但也不会再有第二个陈谴陪你耗五年,”陈谴听笑话般,伫立在枯藤下作疏离之状,“我是真想不通,你厌倦我情有可原,可你怎么会看上袁双?因为他口活比我好?还是他愿意陪你玩儿别的?ELK白玉盘那么多,你专拣最廉价的吃,你是破产了还是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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