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上狗?”司明翰端着果盘过来,在江月白身边坐下,用牙签插着喂他吃水果,一边踢了一下脚边的狗子肥肥的屁股,让它走开。
江月白吃着水果,含糊的随口回答:“唔是在想小胖快成年了,咱们是不是要给它找个女盆友?”
司明翰听了瞥了一眼依依不舍的狗,淡淡笑了一声:“找什么女朋友,到时候去宠物医院做个结扎就行了。”
江月白嚼水果的动作一僵,牙齿错位差点咬到舌头,等反应过来快速咽下去后道:“你要把它给……”他比划了个切的手势,看到司明翰淡定的点头。
小胖……
总觉得狗生以后不会幸福了。
……
“信卓你家的狗结扎了吗?”
后面江月白和赵信卓聊天,想起那天的问题就询问他这个家里有狗的过来人。
赵信卓:“早就结扎了啊,猫狗这些动物结扎了性子会变沉稳,还能延长他们的寿命。”
江月白:“延长寿命?”
“嗯,怎么你是要把你家小胖给切了啊?”
“不是我,我哥想把他切了,不过你说会延长寿命,那倒还可以。”
虽然失去了幸福,但多活了几年,想想还是很划算的。
“那等他成年就带去做手术,很快的,带个伊丽莎白圈回家休息几天就活蹦乱跳了,我给你推荐一家宠物医院,他们的主刀医生业界有名,手下切过的蛋蛋没有一万也有一千……”
江月白……
仔细的听着,江月白把赵信卓说的医院地址记下来,关于狗蛋蛋的话题告一段落,江月白想到钱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最近怎么样了。
“之前听你说钱深回家去了,你……有去找他吗?”
对面的赵信卓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手机里传出哗啦一阵响声,声音刺耳到这边的江月白都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安静下来才问:“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收拾房间,不小心东西掉下来了。”
“哦。”江月白没多想听赵信卓不在乎的说:“他走就走呗,我也算是解脱了,干嘛还去找他?找虐吗?”
“那你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发生了419的事情真能这么平淡的处理吗?更别说他们还是发小,父母关系又不错,以后该怎么相处?
赵信卓却忽然笑了起来,可是江月白觉得自己的问题也没什么好笑的点,总觉得今天提到钱深好兄弟就开始有点不对劲。
“他说是想体验一把上/床的感觉,以后也能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条件尺寸的优质1!我他妈的就是他的试验品呗!”
江月白……怎么听出了一股不甘心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信卓,你是不是不想和钱深这么结束了啊?”
“屁话!老子早就烦死他了!早走早好,省的妨碍老子继续泡妞,以后谁也别再提!”
江月白长叹了一口气,又一个死鸭子嘴硬。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你继续泡妞,小心腰别断了。”
赵信卓被他干脆又带着揶揄的话堵得喉咙噎了噎,不知道为什么江月白这么说他心里反倒更烦躁的慌,没头绪的踢了脚边的凳子一下。
江月白耳朵被刺耳的声音震的差点耳鸣,眉头一皱:“你干嘛?收拾个东西哐哐当当,拆家呢?”
“不是,就是屋子乱糟糟看着觉得烦!”赵信卓在空了的房间了绕了几圈,找话说:“这两天闲着没事,我带我家旺财去找你家小胖玩吧,他们两个兄弟还没见过面呢。”
“别!”江月白一听立刻拒绝。
赵信卓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被如此干脆的拒绝了:“为什么啊?怕我家旺财拆你家?他虽然是个二哈但自从被切了后就沉稳的很,你放心……”
“不是这样,家里……最近不太方便。”肚子大的像个西瓜,怎么见人?
“你等等吧,咱们到夏天再见。”
赵信卓哈哈大笑起来,烦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你是知了虫啊还夏天再见!”
“去去去!什么知了。”江月白寻摸理由道:“是我老公他有事,家里不方便待客。”没办法,只能用司明翰来挡挡来了。
赵信卓一听大佬有事好奇了:“大佬有什么事,不会是在家里开商业机密会议吧?那也不能开这么久啊?”
江月白被他出奇的脑回路逗的都笑了,无语道:“哪有什么商业机密,就是很平常的小事情,哎……总之再过一,两个月,我请你来玩,现在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回答不了你。”
赵信卓点头:“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夏天就夏天,到时候咱们找个地方去游泳泡美女,对了,你现在泡不了,那就偷偷看看帅哥美女养眼也好嘿嘿嘿……”
江月白翻个白眼给他,看个球!
“嘿嘿,再见!”
……
晚上司明翰拉住他的双脚放进盆里,江月白嘶了一声反射性想抬脚,被司明翰双手按住淹没在水里。
“好烫!”江月白呲牙叫唤。
“我试过了,这温度适合泡脚,忍一下。”司明翰手牢牢的抓住江月白的脚按在水里。
江月白只能深呼吸,过了一会才适应了热水的温度,松一口感觉舒服了。
司明翰看他表情轻松下来,按住他的双手才松开,让他自己泡一会。
江月白舒服的泡着脚,想到和赵信卓的聊天:“哥,等小胖成年再给它结扎吧。”就让可怜的狗子再晚几天做太监。
“嗯。”司明翰无所谓早晚,反正都是一刀,做下来很快的。
江月白泡了十分钟,司明翰拿毛巾给他擦干净水份,站起来把他抱到床尾的小沙发里。
这是司明翰专门找人定做的,专门给怀孕期的人坐的沙发,腰部很好的被支撑着,靠在里面能很好的减轻腰部压力。
安顿好小年轻,司明翰转身去浴室把洗脚水倒掉,拿着按摩精油出来,看江月白在闭眼休息,就拉过小凳子坐下,把江月白的双腿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在掌心里倒了一点精油搓开了仔细给他按摩。
轻重适中的力度让江月白感觉到舒适,半睁开眼睛舒服的哼了一声:“上面一点。”
司明翰依言大手往上捏着上半截小腿促进血液循环,捏完左腿捏右腿,两条腿各捏了十分钟,往下继续做脚底按摩。
脚底本就敏感,司明翰手劲用的大,江月白觉得又舒服又有点难受的疼,让司明翰轻一点。
“忍一下,手劲轻了没效果。”
“可是疼啊!哎,你轻一点!”
带着撒娇味道的软甜声音,又有一丝丝的娇,司明翰听他叫了几声就觉得头皮发麻。
司明翰深呼吸一口气,手下的加快速度,想快一点把小年轻脚底穴位捏完一遍,把人塞进被子里去哼哼。
“你干嘛啊,这么快就捏完了?我刚觉得舒服一点。”江月白看他打算收工的样子,晃了下脚丫子不满的开口抱怨。
司明翰没理他,径自站起来去洗手,回头就把人抱去床上睡觉。
江月白从被子里伸出双手,大眼睛看着司明翰眨了两下:“我还不想睡呢。”
司明翰在床头靠着,侧脸看他:“那你想做什么?”
好像也没啥想做的,江月白转头看着房顶的灯思考。
司明翰看他这样,手指撩了一下他的耳垂:“看电影吗?”
江月白脑子里立刻浮现一片——
“我困了,晚安。”
司明翰捏他脸蛋一下:“小混蛋!”
后面江月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司明翰下床了,接着浴室门打开又关上,很快就是一阵哗哗的水流声。
江月白是真的不困,没人看着就睁着眼睛发呆,过一会看一眼浴室,还在哗啦啦,又过一会在看一眼,依旧在哗啦啦……
哗啦啦的时间有点久了。
江月白在被子底下拍拍自己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春天一到,万物都燥起来了。
月份越大,江月白晚上睡的就越不好,司明翰最近也不敢招惹他,自己难受了也都是偷偷摸摸自己解决。
看他独自呆在浴室哗啦啦的时间越来越久,江月白没事就开始默默计算距离卸货还有多少天。
江月白的预产期在四月,而现在是三月,说快也很快,这个时间段居朱博士说,孩子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生,两家人都开始提着心准备到时候用得到的东西。
就连赵阿姨都和李师傅没事就在厨房专研那种饭菜适合给江月白坐月子餐。
因为江月白是个男性,不同于女人生孩子,所以月子餐拟定了一个又一个,也推翻了一个又一个。
在江秀云和周婉开始每天围着他打转,司明翰也焦躁的连夜失眠,江月白的孕期终于到了最后时刻。
话说那天中午江月白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香喷喷的吃猪小排,中间司明翰去接电话,没人给他剔骨头,江月白等不及就自己拿着啃。
许是太久没有自己啃骨头了,他失手之下骨头磕上了牙齿,疼的眼冒泪花,还吐出一口血水。
接电话回来的司明翰看到唇边沾着血的小年轻吓的一抖,以为他身体内部出了问题。
刚好在场的江秀云和周婉吓的筷子都掉了,一个以为孩子出事跑去找朱博士,一个以为食物中毒想拨打120。
总之全都吓的面无人色,结果江月白自己吐掉了嘴里的一个骨头渣,皱着脸捂着腮帮子苦巴巴的说:“我磕到骨头了,牙疼!”
司明翰看着被他吐到桌子上的骨头渣,检查了一下上面确实带着血迹,却还是不放心的询问:“真没事?肚子疼不疼?”
江月白端水自己漱口,吐干净后一脸奇怪的摇头:“我是磕到牙关肚子什么事?”
“你……”
“来了来了,朱博士来了,快看看小白怎么了,刚刚吐血了!”
江月白看到朱博士,大胡子都凌乱的盖住鼻子了,表情一愣,然后哈哈哈笑,指指桌子上的小骨头:“不是,我是骨头磕到牙了,是牙流血了,牙疼。”
着急忙慌被拉过来的朱博士,一脸空白的抹了一把被风吹乱的胡子。
所以是一个乌龙破坏了他做到一半的实验吗?
江月白看大家似乎还在怀疑,站起来走了一圈拍拍肚子:“看,我真的肚子有点疼!”
这话术转折的有点奇怪,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司明翰注意到小年轻又皱巴起来的脸,紧张的扶住他:“怎,怎么了?”
“肚子疼!”
江秀云表情有点呆:“不是说牙疼吗?”
江月白都要站不住了,小脸迅速变得苍白,抓住司明翰手臂的手指头都用力到发白,唇瓣颤抖:“现在,现在是真的肚子疼……”
周婉也有点六神无主,她上次生孩子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最近也有想过好多次生产时的流程,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却脑子一片空白,楞了半响唯一的反应居然是打电话给老公。
江秀云,亲家母脑回路也有点奇怪。
好在朱博士是个稳得住的,立刻现场指挥起来:“司先生把人先放下,去开车,江女士去收拾需要用到的东西,周夫人可以先联系医院那边准备起来,让医生护士都准备好到位,等到了地方就能立刻进行手术。”
有了朱博士的安排,大家立刻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纷纷忙碌起来。
司明翰有点不放心江月白独自留下,还是朱博士说自己在这陪着,他才稍微放心,不耽搁时间的快速跑去车库开车。
等人都走了,江月白坐在沙发里,抱着疼起来的肚子,坐立难安啊,担心害怕自己会不会还没到医院孩子就要出来,可是……从哪出来了,出不来会不会憋坏了?
朱博士看他挺难受的模样,一直在呼呼的喘气,就走过去安慰他:“稳定呼吸,来跟着我做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对,在做几个,放松镇定一点,你会发现没那么疼了对不对?”
江月白跟着他的吩咐做,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被干扰,想得没有那么多了,他心情就慢慢放松很多,过了一会觉得肚子的疼其实是一阵一阵的,并不是持续着疼。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江月白扬起一个苍白的笑说。
朱博士也笑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是太紧张了,其实生产并没有那么可怕,很多都是自己吓自己。”
江月白……呵呵,又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司明翰很快就把车开到了门口,抱着江月白坐进去。
江秀云和周婉一左一右的陪着他,看到前面还有空位,司明翰伸手把朱博士拉了进去。
还想回去挽救一个实验的朱博士:“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