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觉着自己就要神志不清了:“那是你弟弟他诓我的……”
“做物鉴的,要有求真精神。”宋尧膝盖轻轻抬起,大腿往上轻轻一颠,“未来的大物鉴学家,眼见为实。”
翁施被他这么一颠,简直就要神魂错乱了,整个人就和要烧起来了似的,他一动不敢动。
“宋老师,我、我有点儿害羞。”翁施目光闪烁,有点小羞涩,又有那么丁点儿小期待,嗫嚅着说,“现在就检查吗?你要不要先去洗、洗个澡。”
宋科长也太直接了吧,叫人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翁施一闭眼,豁出去了:“我准备好了!”
回应他的是宋科长的坏笑:“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啊?”翁施睁开双眼,眨了眨,“没有吧?”
宋尧往他腰上掐了一把:“重死了,起开,我要洗澡。”
翁施“哎哟”一声,讪讪从宋科长身上爬了下来。
我胖了吗?没有吧?
宋科长可真是没情趣,都什么时候了还嫌弃他重呢!
“你刚说你准备好了?什么准备好了?”宋科长明知故问。
翁施面红耳热,咕哝了一声什么,整个人撅着趴在地毯上。
没脸见人了!
宋科长心情大好,吹着口哨进了浴室,关门前还不忘探头调侃:“小翁老师,没想到你这么急啊?”
翁施捂住耳朵,大声嚷嚷:“不许说!”
宋科长得意地放声大笑。
第76章 踩小人
主卧里就有个洗手间,宋科长在冲澡,劲瘦结实的身体线条被勾在磨砂玻璃面上,掺着哗哗的水流声,就像小猫爪子在翁施心上挠。
他看着那层玻璃,宋科长身材真好啊,宽肩窄腰大长腿,看着就让人有安全感。
翁施看着看着把自己看痴了,他侧躺在地毯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描摹着雾面玻璃上曲线。
浴室里,宋尧对着花洒仰起头,玻璃上扬出一道流畅的脖颈线条。
翁施的指尖在虚空中拉出一条线,在喉结的位置轻轻一顿。
宋科长长得真好,连喉结都比一般人长得好看。
翁施抿着嘴偷笑,这么好看的宋科长,晚上要和他一起睡觉啦!
他在地毯上打了两个滚,滚着滚着就开始想今晚上会发生什么,宋科长会不会和他那个那个呢?
自打喝醉酒那次后,他和宋科长就再没有身体上的负距离接触了,总算又要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好紧张,好刺激,好期待。
——如果宋科长主动要求那个那个,我该怎么办?
热情欢迎好像有点太开放了,不符合咱民族含蓄的风格,万一宋科长不喜欢太主动的怎么办?
要不然欲迎还拒一下呢?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其实身体很诚实的那种。
也不好,太口是心非了吧,宋科长身体那么虚弱,万一在他“不要不要”的过程中,雄鸡萎靡不振了怎么办?
翁施越想脸蛋越热,想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于是线上求助爱情专家宁王殿下。
肖义宁从上升星座分析到八字命理,最后得出结论——宋科长这种老不正经肯定喜欢花哨的,越花越好。
花哨的?
翁施若有所思,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米白睡衣,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刚刚他都坐在宋科长身上了,宋科长还是不为所动呢,原来是他不够花啊!
宋尧洗完澡,舒服的长舒一口气,他只在腰间大咧咧围了一条浴巾,推开浴室门,被地毯上一团黄黄绿绿红溜溜的东西晃了眼,脑袋“咣”一下撞上了玻璃门。
翁施盘腿坐着,身上换了套海绵宝宝连体睡衣,脖子上又挂了一条草绿色毛巾,脚上是大红袜子,脚底赫然有“踩小人”三个黑色大字。
“宋老师,你没事吧?”翁施关心道。
他心里得意得很,宋老师果然喜欢花的呀,被花哨的我迷晕了,迷得路都不会走了!
好巧,他也被宋科长的男色迷倒了!
互相喜欢的人可以住在一起,互相迷倒的人就可以一起睡觉。
翁施简直是越想越美。
宋科长扶额,烦躁地想这呆子到底是有多警惕他、多不想和他发生点儿什么,这么会儿时间就把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把他当那种霸王硬上弓的流氓了?
“你穿的什么玩意儿?”宋尧皱眉问。
“花睡衣,”翁施把腿蹬直了,开心地展示他的大红袜子,“你看这个!”
宋尧要被那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工艺土死了,嫌弃道:“又不是新年,穿这袜子干嘛?”
——故意穿一双踩小人袜子,这呆子难道在暗示我别做小人,要做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翁施其实是在给宋科长展示他袜子大拇指位置上的绣花:“好不好看?”
“好,好得很,”宋科长满心不爽,讽刺道,“踩我身上就更好了。”
翁施“啊”一声,赶忙捂住脸:“宋、宋老师,我、我我我……”
——我这么纯洁的Beta,玩不来这些踩来踩去的呀!
再说了,他控制不好力气,那么雄赳赳气昂昂的金鸡,万一给宋科长踩坏了怎么办?
“那不然,”翁施漏出个指缝,从缝隙里悄悄看宋科长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肌肉,“我轻轻踩?”
如果宋老师非要玩这些,他也不是不能配合,万一宋科长觉得他笨不喜欢他了,找别人去了可怎么办。
宋尧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扯了翁施脖子上绿油油的干毛巾盖在头上,在床沿坐下:“行啊,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就是踩踩吗,谁不会啊。
翁施心怦怦跳,给自己鼓劲说小翁别怕,你最会踩了,你可是踩踩小达人,小学还玩QQ那会儿,你是全班最会踩的,所有人都求你去他们QQ空间踩踩呢!
翁施屁股在地毯上挪了个方向,面对着宋科长。
宋尧坐在床沿,他坐在地上,抬头就看见宋科长锋利的下颌线条。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睡着他的发梢落下,“啪”地滴在他锁骨凹陷的位置。
胸膛和小腹上也挂着水珠,顺着肌肉线条下滑、下滑,滑落到下腹的位置,和人鱼线一起被多事的浴巾遮掩。
Alpha身上散发着特有的信息素味道,翁施摘除腺体后对信息素非常不敏感,但此时却感到了头晕目眩,后腺做过手术的位置一阵阵发热。
“宋老师,”翁施仰着头,“我怎么踩呀?”
——也不知道宋科长喜欢被踩哪里。
宋尧边擦头发边冷哼:“踩小人怎么踩,你就怎么踩。”
——看看这呆子究竟有没有那个胆子,真把他当小人踩。
翁施一愣,踩……踩小人?
男人身上的“小人”还能是什么,只有那一个地方啊!
难不成宋科长是让我踩他的小宋科长?
翁施喉头上下滚动,猛地摇头说:“不行不行,我害羞。”
“你还害羞,你他妈都穿成这样了,你害羞个蛋?”
宋尧使坏,故意弯下腰,对着他的脸狂甩头发,甩了翁施一脸水珠。
他可没看出来这呆子有什么害羞的,就差把“踩小人”三个字儿蹬他脸上了。
翁施更臊了,他穿的花是为了勾引宋科长,原来宋科长真的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可真是羞人答答,真叫纯洁的Beta害臊。
“你、你先吹吹头发,不然就感冒了。”翁施紧张的声音都在打颤。
“感冒就感冒,”宋尧捏他的脸,“我感冒了就传染给你,你也别想好。”
——小呆瓜不是觉得他是小人吗,那他就小人行径一回,传播感冒病毒,小人有责。
翁施耳根一阵阵发烫,宋科长要把病毒传染给我,这是明示了要和我那个那个呀!
“嗝儿!”
箭在弦上,翁施怂了,吓得打了个嗝儿。
“吃撑了?”宋尧挑眉。
翁施摇头:“不吃撑。”
宋尧问:“那是饿了?”
翁施又摇头:“不饿了。”
“那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宋科长哼笑,“没事儿干就滚吧,傻了吧唧,碍眼。”
翁施整个人因为害羞而晕晕乎乎的:“那不踩啦?”
宋尧叹了一口气,看这呆子一脸傻样就来气,可真生气吧又舍不得。
怎么有翁施这样的傻冒,叫人冒火,又叫人心疼。
宋尧把毛巾扔到一边,半干的头发松松散散地搭着额头,他俯下身,双手撑着膝盖,面对着翁施,认真地说:“你没有准备好,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勉强。”
宋尧从来不自诩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明白一段亲密关系需要尊重。
如果小呆瓜还没有做好准备和他做更加亲近的事情,他愿意尊重翁施,他也愿意等。
他从翁施身上渴求的,从来就不只是“性”这一项。
翁施根本没听清宋尧在说什么,宋尧靠他那么近,Alpha的味道铺天盖地地笼罩着他,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牢牢束缚其中。
翁施屏息凝神,呆呆地看着宋尧的脸。
“那、那以后再踩,我还要学学的,”翁施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喉咙莫名发紧,“那不然——不然我先戳戳吧。”
说完,他真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在空中晃了一圈,不知该如何下手。
恰好有颗调皮的小水珠从宋尧胸膛滑落,在他漂亮的肌肉上留下一串水痕。
翁施的指尖落在那道水痕上,缓慢地、缓慢地下划,最后落在了浴巾下隆起的地方。
宋尧喉头上下重重滚动,眼神一黯——
“啊!”
翁施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等他再反应过来,已经被掐着腰拎到了宋尧腿上跪坐着。
“我本来不想做小人,”宋尧声音发沉,“现在没办法了。”
第77章 捕鸟达人
床头灯调到最暧昧的暖黄色,不是很亮,一点都不晃眼,却能让翁施看清宋尧脸上的每一寸肌肉牵动。
宋科长在笑,笑得有点坏,眼睛里装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他。
“哪儿翻出来这么件睡衣,”宋尧解开翁施脖颈上的第一颗扣子,鼻尖抵着翁施锁骨,嗓音低沉的不像话,“麻烦死了。”
温热唇息扑洒上白皙肌肤,怀里的人僵了一下,耳廓迅速晕起薄红。
宋尧忍不住笑,呆瓜就是呆瓜,害羞的时候也是呆头呆脑。
“自己脱。”
宋尧故意撩拨他,鼻尖顺着侧颈皮肤轻轻往上划,两片温热嘴唇掠过耳垂,使坏抿了抿,舌尖还捣蛋地轻舔一下,果然听见翁施发出短促的一声闷哼。
“哼哼什么,”宋尧忍不住笑他,“小猪崽一样。”
翁施浑身上下好别扭,如果说上次纯粹只是一次意外,感官上的快乐被酒意掩盖,清醒后便随着醉意一并消散了,那么这次,他清楚地察觉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的躁动,身体里和有火烧似的,好难受。
……又好舒服。
“太热了,”翁施扭了扭身子,连呼吸都不对劲,“我、我想喝水,我去倒水了。”
箭在弦上了还想逃,想得美。
宋尧揽着他后腰的手臂收紧,指尖隔着睡衣,一下一下地揉着他腰上的软肉。
“唔……”翁施遭不住,整个上半身都软了下来,下巴往宋尧肩上靠。
真敏感,不禁碰。
宋尧也火烧火燎的难受,小呆瓜这时候水一样的柔软,往他身上淌,他恨不能把人揉进身体里。
“喝水,”翁施声音里甚至带上了点儿哭腔,“我要喝水了。”
他也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明明是他对宋科长先动了坏心思,结果现在反而好紧张。
“等会儿就来水了,”宋尧笑出了声,“很快。”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翁施被电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听到自己好像在哼哼,但又觉得那么软绵绵的声音肯定不是他发出来的。
“弟弟还在。”翁施感觉自己被抛上了天空,眼前的宋科长就是他唯一的支点,于是他搂紧宋科长的脖子,“弟弟在家……”
“嗯哼。”宋科长笑得好坏好坏,笑得胸膛都在震动,“一会儿小点声,受不了就咬我。”
顿了顿,宋尧接着补上一句:“算了,还是咬被子吧,上回咬的我齿痕一个月消不下去。”
翁施昏昏沉沉中想哪里有,宋科长又在胡说了,我哪儿有那么牙尖嘴利。
——最近好像糖吃多了,还有些蛀牙了呢,猪肚都嚼不动了。
——要不要约个牙医去看看,下周好像不是很忙,要不就下周末去吧,也不晓得宋科长愿不愿意陪我看牙,别人去医院都有人陪的,我也想有人陪。
——不过看个牙也要陪,是不是太矫情了呢?
——看牙好贵哦,好像很多牙齿治疗都不能用医保的,如果宋科长不陪我,那就不去了,一定要省钱。
——省钱?我为什么要省钱?读书的时候连饭都不舍得吃,什么兼职都干,一百块的衣服都不舍得买,我为什么要这么节俭?
——哦对了,因为有次听到爷爷说百年后要把老家的房子给弟弟。
——老家的房子是弟弟的,城里的房子是爸爸和阿姨的,我没有房子,我要攒钱买我自己的房子。
——我还没有钱买房子,那我现在住在哪儿呢?是宋科长家里,宋科长的家也是我的家,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