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
别问,问就是后悔。
“自食其果,还是自作自受?”傅司宴继续逗弄着问道。
苏言皱成了苦瓜脸,并不是很想说话。
忍了又忍,才弱唧唧道:“贴够了没,完事了就让我去洗脸……”
他刚刚可只是把傅司宴的手放脸上一小会儿,就缩回了手。
傅司宴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这是要加多少倍奉还给他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傅司宴一本正经的严肃脸:“洗什么脸,我看干净得很。”
苏言绝望脸:“都不算。”
既不是自食其果,也不是自作自受。
“哦?”
苏言想强行将贴在自己脸上的某张脸撕开,却以失败告终。
他放弃了,软软一坨瘫在男人怀里。
“我这个,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清亮的嗓音一字一顿。
甚至隐隐透着股绝望的味道。
傅司宴:“……”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不就是间接和自己的脚丫亲密接触嘛。
他这个直接接触者,反应都没有这么大。
怕又把苏小言惹哭了,傅司宴没再强行黏着他,松开了苏言后,又拿了毛巾打湿,想给小娇包擦擦脸。
苏·小娇包·言抢过毛巾,一边用脸颊使劲在上面蹭着,一边控诉的看着男人。
“我脏了,都怪你!”
出生这么多年,他的脸还没有碰过他的脚!
明明是怨怪的话,听在傅司宴耳朵里,却无端多了几分娇嗔黏糯的感觉。
“好,怪我,怪我。”
傅司宴将毛巾拿开,啄了啄小家伙的脸:“不过这里可不脏。”
“脏!”
脆生生反驳的声音,让傅司宴有些头疼。
都用毛巾擦了,苏小言怎么还嫌啊。
“那我给你弄干净好不好?”傅司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并跃跃欲试。
“……不要,把你舌头拿开!”
“要的,这样保准干净。”
“……”
明明是熟悉的严肃正经的声音,严肃正经的脸,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正经,让苏言脸红心跳,招架不住。
卧室里渐渐升温,别墅里的另一处角落,也并不平静。
“青青姐,管家刚刚说要辞退我,让我收拾东西离开,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被辞退的女佣揽着另一个女佣的胳膊哀求着。
如果苏言站在这里,顷刻间就能认出来,被女佣讨好逢迎的,正是上辈子给他使绊子最多的一位——
方青青。
女佣里的大姐大。
别墅里的佣人哪怕不喜欢,也得捧着的存在。
明明是个佣人,却比有些小家族的小姐还要奢靡,穿的戴的都不一般。
就连管家,也得给她两分薄面。
只因她母亲是傅夫人的心腹,颇为亲近。
上辈子苏言在别墅里被苛待,与这位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方青青,别墅里的佣人也不敢对苏言这个主人家不敬。
在佣人们眼中,方青青的态度,就代表着傅家对苏言的态度。
“你做了什么,管家就要辞退你?”方青青有些诧异:“要不是什么大事,我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对你网开一面。”
方青青说得轻而易举。
仿佛自己也是别墅里的主人家之一,可以对管家指手画脚。
事实上,母亲已经对她透了口风,傅先生和傅夫人先后给少爷安排的三位豪门千金未婚妻,都以出事退婚告终。
就算大师说的是真的,苏家这个男人能破除少爷克妻之事。
等苏言没用被赶走了,也不会再有名门千金敢嫁进傅家。
而她就不同了,她母亲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
知根知底的,保准唯夫人马首是瞻。
有母亲在夫人那里潜移默化的引导着,方青青成为下一任少夫人的可能性很高!
在方青青眼中,苏言不过是一个暂时替她保管少夫人位置的垫脚石而已。
她从未将苏言放在眼里过。
“我什么都没做啊,今天我就听管家的吩咐,去那个苏言的房间里,问少爷要不要留下用饭。”
女佣很委屈。
方青青眼神凌厉了起来:“你趁机勾引少爷了?”
女佣连连摇头:“没有,我知道少爷是青青姐您的,我怎么敢勾搭啊。”
女佣的话让方青青听了很舒坦。
“青青姐,我怀疑是那个冲喜的苏言,看我年轻又长得不错,怕少爷看到我,眼里就没了他,才非要管家辞退我的。”
女佣怕方青青不肯帮忙,开始上起了眼药。
方青青听了这话,正不悦想反驳:
你算哪根葱啊,司宴怎么可能眼里看得到你。
就听女佣下面又说:“可是青青姐,你比我可漂亮多了,苏言连我都容不下,恐怕就更不会让你留在别墅里,能经常见到少爷了。”
一捧一踩,成功让方青青黑了脸色。
对苏言的不满,也再度上了一个高峰。
“哼,他敢!”方青青大声道。
女佣忙讨好的安抚:“青青姐别气,苏言可不像我,这么听您的话,他现在名义上可是少夫人,有什么不敢的。”
方青青冷哼:“一个冲喜的工具人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先生和夫人可都知道了苏家闹出的丑事。
能嫁给少爷那可是天大的荣幸,苏言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闹出了想要养弟替嫁、想把养弟推下楼梯自己反受伤的恶毒事。
傅家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管家。”
女佣大喜:“那青青姐,我是不是不用收拾东西了?”
方青青摆手:“收拾什么呀收拾,等苏言要搬出去的时候,给他收拾还差不多。”
十分钟后……
方青青脸色古怪的走了过来。
“管家说你当着少爷的面,对少夫……苏言抛媚眼,被少爷看到了,引得少爷不喜,亲自吩咐的要辞退你。”
至于管家说的什么女佣手脚不干净,擅自偷拿偷吃给苏言准备的东西这事,方青青完全没看在眼里。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女佣拿来孝敬她的。
女佣脸色难看:“……我什么时候对苏言那个小白脸抛媚眼了?!”
这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
女佣是方青青的跟班,喜不喜欢苏言,方青青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方青青这次却没那么好糊弄。
她狐疑又警惕的问:“你不是对苏言抛的媚眼,那你对谁抛的媚眼?”
当时房间里,除了女佣,可就苏言和少爷两个人。
女佣:“……”我他吗压根就没有抛媚眼!
女佣最后还是,不得不憋屈的去收拾东西。
因为方青青怀疑她也觊觎少爷,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解释。
并且这是少爷的吩咐,而不是苏言那个贱人的主意。
方青青不敢违背。
卧室里,被女佣骂爹骂祖宗十八代的苏言,并不知道傅司宴已经悄悄给他赶走了一个麻烦。
他这会儿,也在小声骂傅司宴。
在傅司宴的使劲折腾下,他……
要哭了。
“乖言言,看我发现了什么。”
傅司宴戏谑的逗弄着,将苏言竭力想要隐藏的东西,揭开摊在了阳光下。
苏言脸颊通红,想躲却躲不开。
“羞什么,这说明你爱老攻对你做的亲近之事,身体在对此表示很满意呢。”
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爱这种事·言无语凝噎:
……这分明是正常男人被撩拨后,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第14章 傅司宴的补偿
不过五分钟,负隅顽抗的苏言,被扒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苏言拽着被子,仿佛拽着最后一根稻草。
“你、你说好不碰我的!”
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至少得把傅司宴迷得找不着北,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才能做这种事。
像上辈子那样,傅司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太遭罪了!
傅司宴被媳妇瞪也半点不心虚,反而点点头,附和着苏小言的话:“嗯,不碰你。”
“……”
苏言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男人反应比自己还大,夺了他短裤之后手还不安分的动着。
苏言不明白,这男人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已经一碰再碰了,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不碰他!
“傅司宴,你言而无信,信口雌黄,黄……黄口小儿!”
苏言气得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都没经过脑子,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连与傅司宴行为性格完全不符的词儿,都跳了出来。
傅司宴手顿了顿。
黄什么?
什么儿?
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黄口小儿指小孩子,但一般人用到这个带着贬义色彩的成语,都是用来讥讽人年幼无知。
他,傅司宴,年幼无知。
还是被比自己小了足足五岁的小家伙这么说。
傅司宴被气乐了。
“言言,你得庆幸你现在还有伤,不然我会让你亲身体验,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黄口小儿。”
回神迟钝的反应过来的苏言,看着傅司宴,缩了缩脖子。
很没有心理负担的怂了。
“那、那个,最后一个词,不是给你用的,是用来形容我自己的……”
“我、我才是黄口小儿……”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苏言还很认真坚定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傅司宴叹了口气,小媳妇胆子忽大忽小的,这样可不好。
这要是在外面被欺负了,不仅不能反欺负回去,恐怕连回家跟老攻告状都不敢。
为了把小家伙胆子养大,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傅司宴,要做某种事的决心坚定了起来。
“言言,对不起,今天让你哭了。”
本来忐忑着,怕男人还计较“黄口小儿”这四个字,要接着折腾他,苏言都做好准备,要带伤上阵了。
可男人却忽然道歉了?
这什么情况……
“啊……”苏言愣了,显得有些傻fufu的:“怎、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哭,都已经是吃饭前的事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傅司宴怎么还记着。
苏言想到自己一个成年大男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哭唧唧的,颇觉丢脸。
傅司宴没答话。
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揉了揉苏言的脑袋后,用实际行动送上自己新婚第一天就害得媳妇哭了的补偿。
苏言被挪到了床边边。
而傅司宴也自顾下了床,沉默着蹲了下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言一脸茫然。
男人依旧没说话,沉默着缓缓凑到床边,靠近苏言。
窗外,一大片云朵遮盖住了小太阳,远远看去,竟像是小太阳被完全包裹住了。
翻滚的云层一阵激荡,小太阳忽隐忽现。
窗内,苏言震惊脸,双手放在傅司宴肩上。
“不、不行,不可以这样的,傅司宴……”
双手用力,似是想要将男人推开。
可又因为力气太小,只推得男人轻轻晃动,却没有移开半分。
“傅、傅司宴,你手机响了……”
苏言放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挪开,伸长去够男人的手机。
“明天不用带他回家……”
拿起手机,刚要细看上面的消息。
苏言就被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再反应过来时,傅司宴已经将手机抽走,随手丢到了苏言够不到的地方去。
“专心点,干正事呢。”
这种有关夫夫和谐之事,他家言言都能分心,真是让傅司宴为以后的生活感到头疼。
苏言抿了抿唇:“你父亲发的消息,你不看看,然后赶紧回他消息吗?”
按理说,新婚夫妻第一天洞房,第二天会去夫家给长辈敬茶,顺便认认夫家的人,第三天要回门,也就是回娘家。
可上辈子,别说翌日起早敬茶了。
苏言婚后大半年,都没见过除傅司宴以外的傅家人。
看到傅家不欢迎他的消息,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到记忆里,男人和家人关系也不好,甚至还不如他和父母的关系,苏言的情绪又稍稍平复了些许。
他只是想和傅司宴生活一辈子,又不是要和傅家那些人过日子。
只要傅司宴喜欢他就好了。
其余傅家人,没什么好在意的。
毕竟,傅司宴也不介意他没有恭敬孝顺傅家长辈。
傅司宴嗤笑,安抚的捏了捏小家伙:“娇妻在怀,我要是去联系别的男人,你不吃醋?”
苏言咬着唇,傻了。
等缓了一会儿,才答:“我、我不吃……”醋。
亲爹的醋他有什么好吃的。
再说了,就算不是亲爹,那也是个冒得半点竞争力、性格还不讨喜的老男人。
吃醋,不存在的。
傅司宴强横的打断:“不,你吃。”
苏言:……好吧,我吃╮(╯_╰)╭
命门都在男人手里了,自然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再不情愿,这种奇奇怪怪的醋,他也只能含泪吞下了。
傅司宴并没有要看手机,跟父亲联系的意思,也没再和苏言提及有关家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