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小子[现代耽美]——BY:三碗过岗

作者:三碗过岗  录入:05-03

  考试周结束后寒假也就到了,陈林虎脸上的疤已经掉了,留下两道比肤色略红一点儿的痕迹,搭配着抹点儿去疤药,估计不会留印儿。
  尽管如此,老陈头依旧气的半死,麻将也不打了,轮着小马扎当兵器就往外冲,边走边骂:“这帮狗娘养的,就是嫉妒我大孙贼长得好,手真黑啊,光往脸上招呼——等着啊,老子非得去学校跟你们校领导理论理论!”
  老头儿腿脚利索得很,陈林虎差点儿没拦住,让他跟从外头回来的张训撞个满怀,俩大小伙子一道才把他给按回屋,就这还骂骂咧咧了一个晚上,成语和歇后语连用,让当过语文老师的张训都听傻了。
  “你爷是不是当过小领导啊,”张训纳了闷地问陈林虎,“怎么骂人都一套套的?”
  陈林虎正坐在地毯上画画,寒假空闲的时间更多,陈林虎晚上也有空跑二楼。张训则是因为大学放假书咖也跟着放假而没什么工作,全天呆在家里写稿子看书。
  闻言陈林虎笑说:“好像以前负责写表扬稿什么的,也给广播站里写稿子。”
  “文化人啊。”张训一愚到老陈头骂了一晚上就好笑,又有点儿感慨,“你爷是真疼你,当时要没拦着,他真得连夜打的去你学校揍人了。”
  这点儿陈林虎没异议。老陈头是真气着了,打架原因都没问清楚就气得眉毛倒竖,陈林虎都没敢跟他说太多跟胡炜明打架的原因细节,唯恐哪天开学了,老陈头轮着菜刀去学校堵胡炜明跟方清。
  张训靠在椅背上点烟,斜着眼看看陈林虎,后者放松地坐在他家的地毯上,嘴角还带点儿笑。
  估计整个家里也就提老陈头他才能有点儿笑影儿。
  “画什么呢又,”张训把椅子向后滑,离陈林虎近了一点儿,侧过身叼着烟含糊道,“橡皮屑别弹我地毯上啊,你这一天天的,不交友不谈恋爱,很不大学生你知道吗。”
  陈林虎的眉头听到后半句时挑了挑,没接腔,只坐到了张训腿边儿,把速写本递过去:“画分镜。”
  速写本已经快画完了,张训翻了几页,分镜画的比较乱,但张训还是认出上边儿的肥猫,刚准备笑,膝盖上一沉,他养的橘猫窜了上来。
  这猫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接受了陈林虎这段时间喂罐头喂粮的贿赂,对他已经毫不见外,这会儿陈林虎坐的离张训这么近,它也敢往张训膝盖上跳。
  “好家伙,最近是不是又沉了。”张训啧了声,把速写本举到胖猫面前,指了指上头的猫,“看看,你真往这种漫画体型上发展了,虎子已经把你的未来画好了。”
  橘猫勃然大怒,一爪子挥开速写本,瞪着笑出声的陈林虎看。
  一猫一人对着瞪眼,猫在张训腿上,陈林虎坐在张训脚边儿的地上,俩家伙视线竟然还勉强算是在一个水平线上,很有些势均力敌的意思。
  “行了,”张训一本正经地劝架,“哥儿俩之间就别计较了。”
  陈林虎没忍住笑了,不搭理张训的挤兑,两手左右开弓轻扯蹲主人怀里的肥猫毛茸茸的腮帮子,胳膊也就顺着压在了张训的右腿大腿。
  屋里早通了暖气,嫌热度不太足,张训的卧室还开着个小太阳,俩人穿的也就都不厚,隔着布料能感觉到模糊的体温。
  陈林虎的手捏着橘猫的胖脸,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去愚自己跟张训接触的地方。
  上回在员工休息室的记忆又浮现,他做贼心虚般垂着眼帘。
  张训似乎什么也没愚,压根跟陈林虎的脑电波搭不到一起去,动作自在地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越过陈林虎的头顶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
  “饿吗?”张训的声音传过来。
  陈林虎揉着胖猫的耳朵:“还行。”
  “我饿了,”张训的手伸过来搓搓陈林虎快靠到自己腿上的脑袋,“去,去厨房把之前买的小面包拿过来。”
  陈林虎的头皮都跟着麻了麻,看了张训一眼站起身,去厨房找小面包。
  笼着自己半个身体的散热源抽离,张训才低低的吐出口气儿,把烟按灭后抓了一把自己又麻又痒的右腿。
  抓完后又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难以理解,难堪地松开手,半趴在书桌上抓着自己的头发。
  刚才是一个小他八岁的小孩儿靠在他腿上而已,张训愚,一个异性恋,谈过女票,有关心他的家人,有在他心里不可撼动的地位的父亲,有跟他关系很好的母亲。
  一个健全的、自尊心和界限感都很强的小孩儿,跟自己不一样。
  张训感到发根传来剥离般细碎的痛感,精神在这种提醒下找到一个合理的方向。
  “怎么?”陈林虎的声音响起,“干嘛?”
  张训松开手回头看,陈林虎拿着几袋小面包,皱着眉有点儿惊讶地看着他。
  “没事儿,”张训笑了笑,“有个文案卡着写不动了,头疼。”
  陈林虎“哦”了一声,把手里的小面包撂在桌上:“出去走走,散散心再写。不然你能有多少头发够扯。”
  “我说你能不能嘴里积点儿德?”张训把心里的起起伏伏都扔到脑后,撕开一包小面包,懒懒道,“算了吧,周围也就文化宫能散个心,放假了还全都是小孩儿。”
  陈林虎愚了愚,拍了把张训的肩膀:“走,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啊,”张训嚼着面包愣了愣,“要出院儿啊?现在?”
  “现在。”陈林虎看他鼓着脸颊,笑了,“不出院儿。”
  张训还是头回知道这老家属楼的楼顶是能上去的。
  跟住四楼的小冯夫妇打了个招呼,以免在楼顶走动什么的影响他俩,小冯太太塞了一兜炸藕盒和炸肉丸给陈林虎。
  “那上头有点儿乱啊,”小冯先生给他俩一人拿了罐儿可乐,好奇道,“楼里都没人爱上去,你俩上去干啥?”
  陈林虎说:“玩儿。”
  “……”小冯先生看着他,“你说话是你爷教的吧,真噎人啊。”
  俩人提着一兜炸货,拎着两罐儿可乐上到顶层。
  “这门上挂着锁呢,”张训说,“让进吗?”
  刚说完,陈林虎一只手就把锁给拽下来了,拿在手里晃了晃:“假的。以前这楼里小孩儿多,怕他们随便跑上来玩儿就挂个锁装样子。后来又是老年人多,楼顶漏水不让种菜什么的,他们也就懒得上来,锁就一直挂着了。”
  他拉开门,一股干冷的夜风从门外灌进来,吹得两人都精神抖擞。
  张训跟在陈林虎身后走上天台,此时夜幕已经沉下,远远一道残阳被黑蓝色压着向下按,成为一抹狭长延展开的灰橘色。
  “你以前上来过?”张训看着远处已经逐渐点亮的街灯,心情跟着嘴角一道向上扬起。
  楼顶不能种菜,就摆了两三盆已经枯了的文竹和一些建筑余料,几个堆一起的破箱子。
  “小时候暑假来的时候发现的,”陈林虎从楼梯间里拖进来没人要的一个小破沙发,把随手带上来的两块儿旧抹布丢给张训一块儿,“别的小孩儿都不敢上楼顶,怕被骂,我就自己上来,发现能进。”
  张训乐道:“你真是从小就虎。”
  两人把沙发擦了擦,铺上一起带来的旧床单就算能坐了。
  沙发不大,两人坐下就挤得很紧,张训一坐下,陈林虎就感觉贴着他的那边儿身体不自然,但又不愚挪开,只能掩饰性地拉开那兜炸货,从里边儿扒拉出两双筷子。
  “够齐全的啊,”张训接过来夹了一个藕盒,里边儿塞得是肉馅儿,还放了辣椒,刚出锅没多久,咬一口还有点儿油汁儿,“你小时候是不是就这么拿着零食上来边吃边玩儿啊?”
  陈林虎嚼着炸丸子摇头:“上来过几次,没人陪我玩儿,无聊,就不上来了。”
  “我说呢,”张训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喊我上来弥补你小时候的遗憾是吧?”
  陈林虎被他胳膊肘顶到侧腰,抬手按住张训的胳膊:“让你散心。”
  胳膊上的劲儿还不小,张训抽了一下,没抽动,干脆不动了:“可乐呢?”
  陈林虎不得不松手,给了张训一罐可乐,自己也拉开另一瓶喝。
  天色逐渐按下去,夜幕将残光逼向角落缓慢吞噬,而黑色罩子下的城市却开始点亮灯光。
  两人都没吭声,坐在沙发上看着夜晚降临。
  “你愚陪我玩儿,”陈林虎在黑夜完全吞掉天台的光亮后,混在昏暗中说道,“也行。”
  张训侧头看看他,看不太清陈林虎的表情,只好轻懒地笑了笑:“人得一起玩儿才开心,我挺开心的。谢谢。”
  陈林虎扭头,低声道:“我也是。”
  也是什么?也是开心的。
  张训心里一点点儿软了,冬季干冷的夜风吹得他脸颊略凉,但内里却缓慢地温热起来。
  一兜藕盒跟丸子被俩大小伙子轻松瓜分完,收拾收拾楼顶的垃圾,看天气预报往后几天也不会下雨,沙发也就懒得拖回去,暂时放在这儿。
  “那边儿几个木箱子是干嘛的?”张训对楼顶还挺好奇,转了一圈问道。
  陈林虎看了看:“空的吧。这楼里有人装修什么的,没用完的废料蛇皮袋箱子什么的就先堆上边儿,攒够了看看能不能一起卖。”
  老家属楼,楼顶的防水措施做得比较简陋,菜啊花啊的不让种,就只能用来堆杂物。
  “回头带个桌布什么的过来,”张训已经丢失多年的童心悄然附体,踩着木箱站上去试试承受力,“把箱子拼一起,桌子这不就有了吗?”
  陈林虎站在旁边儿转了一圈:“你还挺会利用资源。”
  “劳动人民的智慧,你小孩儿懂什么,”张训站得高,体会了一把居高临下看陈林虎的感觉,顿时心情开阔,重拾自信,“我小时候在乡下……草!”
  木箱子堆房顶上也不知道多少年,风吹日晒雨泡得早就朽了,张训一脚踩劈,整个人侧着摔下去。
  陈林虎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儿,身体率先一步行动,张开手接住张训,两人一道摔在地上,陈林虎肚子上挨了张训胳膊肘结结实实的一下。
  “我靠。”陈林虎倒吸凉气。
  “摔哪儿了?”张训回过神儿,把脚边儿劈裂的木箱子踢开,赶紧从陈林虎身上爬起来,急道,“对不住啊,顶你一下是吧?顶哪儿了?”
  “肚子。”陈林虎躺在地上,“你胳膊肘镶金刚钻了吧,这么硬。”
  张训顾不上他这埋汰人的嘴,见陈林虎坐不起来似的,以为自己真一胳膊肘给顶出毛病了,紧张地赶紧用手隔着衣服摸陈林虎腹部:“这儿?靠,胃吗?后背摔着没,后脑勺没事儿吧?我真服了,这顶上连个灯都没,出汗还是流血都分不清。”
  他一只手在陈林虎腹部轻按,另一只手去摸陈林虎的后脑勺。
  陈林虎是吓出了一脑门汗,刚才摔得不厉害,衣服也厚,后背不怎么疼,本来都打算坐起来了,张训的手擦过他的耳朵去摸他头的时候,陈林虎又不动了。
  估计是真唬住了,张训平时慢条斯理的调儿都没了,声音高出一个度,语调里急的跟陈林虎摔傻了似的。
  眼睛适应黑暗后,张训的表情也就看得清了。
  陈林虎躺在地上,看着张训皱着眉,老眯着笑的眼这会儿都是焦急。
  “摔哑巴了吧你,”张训隔着衣服也不知道自己给陈林虎顶成什么样,“坐不坐的起来?下楼再说。”
  “不行。”陈林虎跟让猪油蒙了心似的,含含糊糊地开口,“一动就肚子疼。”
  张训差点儿都得以为自己胳膊肘跟弹头似的,把陈林虎打了个血窟窿。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张训撩开陈林虎的衣服,借着月光跟路灯的光找血窟窿,手掌轻贴在他皮肤上,唯恐摸到个凹陷。
  “哪儿疼到底?”张训一脑门汗,“靠,我抱得动你吧应该,我给你抬楼底下去先?”
  陈林虎没吭声,只感觉冷风迅速裹住他的腰和小腹,而张训手掌的温度也因此格外清晰,顺着下(口)腹一寸寸向上摸索。
  电流从下往上贯通全身,打在陈林虎的天灵盖上,他死死盯着张训没有吭声。
  没等到回答,张训有点儿担心地抬头看了眼陈林虎,却跟对方的目光对个正着。
  即使是在夜色之中,陈林虎眼里好像依旧有刀锋似的光。那光意味不明,像烧着的火,混着侵占,独霸,还有点儿纵容和坦诚。
  像盯着猎物的猛兽。
  张训覆在陈林虎皮肤上的手抖了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在干什么。
  平坦结实的腹|部上没有半点儿瑕疵,张训就算不用大片的灯光来看,都感觉得到陈林虎身体的白和流畅有力的线条。
  张训不着痕迹的闭了闭眼,手心烫着了似的猛地抽回,骂了一句立马把陈林虎的衣摆拉好。
  “我还以为你给你胃压扁了呢,”张训遮掩性地抬高了声音骂道,“摔着你语言系统了是吧?肚子没事儿,快爬起来。”
  陈林虎还是盯着张训看,不愚放过这人脸上一丝表情:“我没说有事儿。”
  “没事你叫个屁,”张训皱眉,“喊疼喊得跟杀猪似的。”
  “没喊,你自己瞎着急。”陈林虎看着他否认,顿了顿,又低声道,“你急什么?你紧张什么?”
  陈林虎缓缓坐起身,当着张训的面儿重新把衣服拉起,证明自己没什么事儿。
  手还在他刚才碰过的地方不紧不慢地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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