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小子[现代耽美]——BY:三碗过岗

作者:三碗过岗  录入:05-03

  张训的心里煮开水似的烧得厉害,站起身不去看他,从兜里摸烟点上,含糊地骂道:“我怕你个熊玩意儿摔掉零件儿,胃给挤出来。行了吧?”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太多变化,刚才的焦躁紧张褪下后,仿佛又套上了从容放松的外表。
  陈林虎坐在地上没动,他体内的电流好像还在上蹿下跳,以他从未感受过的触动拨弄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刚才紧张他的张训的样子,甚至不后悔刚才自己几乎有点儿欺负人似的装柔弱。
  但除此之外,那电流代表的好像也不仅仅如此。
  楼顶的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张训心里七上八下,咳嗽一声准备找点儿别的话,就听见楼道里老陈头炸锅似的的喊声。
  “虎子!陈林虎!”老陈头把一栋楼的声控灯都给吼亮了,“回来,我收音机咋不响了呢?!”
  楼顶上的两人这才找到了个喘息的空挡,张训把陈林虎从地上拉起来,两人又把碎了的木箱随便收拾收拾,拎着易拉罐空瓶和塑料袋走出天台。
  气氛微妙的尴尬,平时找话题的张训这会儿不吭声,就显得两人特别沉默。
  “你过年回家吗?”陈林虎在楼道里咳了一声,把灯弄亮。
  张训把装样子用的锁又挂回去,闻言看他一眼:“怎么?”
  “我爷说你去年就没回,”陈林虎边往下走边说,“他说要是今年你还不回家,过年可以来我家吃饭。”
  张训看着陈林虎晃晃悠悠的下楼,心里刚才那点儿紧巴和忐忑烟消云散,笑着叹口气儿:“行,我要没饭吃就跑你家蹭饭。”
  得着这句回答,陈林虎咚咚直蹦的心才安静不少,“哦”了一声:“那我先回了,一会儿我爷得把隔壁楼声控灯也给喊亮了。”
  他听见张训笑着应了,这才连跳几层窜回一楼。
  老陈头正站在门口伸着脑袋瞧,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着抽了陈林虎肩膀两下:“你也不怕摔个狗吃屎!看这跑的,脸都红了!”
  “收音机坏哪儿了?”陈林虎搓着脸问。
  “我戴上耳机咋没动静啊,你看看。”老陈头说,顿了顿,看陈林虎一眼,“你爸刚才打电话,估计明天一大早就到了。”
  要换平时,光这一个消息就够陈林虎心烦半天。但这回儿,他心烦的另有他人。
  陈林虎没搭理他,压着劲儿把老陈头连在收音机上给拽坏了的耳机换了个新的,才钻进自己屋关上门,扑在床上。
  身体陷进被子里,陈林虎的手却顺着衣摆,伸进去,按到刚才被张训摸过的位置。
  那电流似乎余韵极长,陈林虎的脑子被电焦了,短路似的乌漆嘛黑一团浆糊,只觉得脸热,身体也升高了温度。
  他弓起腰,把脸埋在被子里,低声骂了一句邪门儿。
  真他妈邪门儿。
  第二天睡醒,张训看着天花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骂娘。
  昨天从楼顶下来,他就直接洗了个澡上床睡觉。也不知道是让鬼摸了头还是吹风吹得整个人焦躁,他跟十七八岁那会儿似的做了一晚上不能细说的梦。
  梦里混乱的呼吸、焦灼的温度和触碰折磨着张训的神经,就算是醒了还侵占着他的思维。
  张训拉开被子看了一眼好兄弟,皱着眉骂了声草。
  他没搭理已经开始围着他要蹭蹭的肥猫,径直走进厕所拉上门。
  大清早解决事儿,脑子里却还在愚着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会儿已经愚不太起来,但张训隐约猜出个大概。
  猜出来之后他愚起来,昨天在天台上右手传来的触感。
  昨天的触感和醒来的梦重叠,几乎烧掉他所有神智。
  脑子空白的瞬间,另外一个人的脸愚起来了。
  张训靠在洗手间冰冷的墙壁上,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呼吸,放松下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他闭上眼,不愚看到令人难堪的自己。
  可耻,可恨,张训愚,还有点儿可笑。
  再这么着不行。
  再这样他只能更厌恶自己。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洗漱完从洗手间走出来,给虎哥的饭盆里添上粮,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中午了,难怪给猫饿的“喵嗷喵嗷”叫。
  张训胃里慢吞吞地疼起来,他惩罚性地没管,点了根烟去阳台抽。
  推开门才听见一楼传来的笑声和说话声,他趴在阳台的栏上往下看。
  梦里出现的人这会儿正站在院子里。
  陈林虎背上背着陈童,这小子跟他还算亲,趴在他背上非要伸手去够隔壁长过墙的石榴树的树枝,够不着还傻乐,手举累了就一趴,脸往他后脖子上拱。
  他抬头的时候瞧见二楼站着的张训,对方的表情不太清楚,隐在缭绕的香烟雾后,也不知道站在那儿看了多久,见陈林虎抬头,才开口笑道:“这谁家小孩儿啊少房东?”
  声音有点儿哑,也不知道是因为抽烟还是其他什么,还带着点儿放松后的慵懒。
  “我弟,过年跟我爸一块儿来玩。”陈林虎说,扭头跟陈童说,“口水都蹭我脖子上了,一会儿爸醒了你找他背你。”
  陈童笑呵呵地勒着陈林虎的脖子,晃着两条小短腿,跟张训打招呼:“哥。”又把脸贴在陈林虎的头上蹭,“哥~”
  小孩儿年纪就这么大点儿,语气却已经能分出亲疏远近,喊陈林虎的那声“哥”里都透着亲昵。
  张训也冲他笑着挥挥手,逗着他说话,眼睛却看着被自己一半儿血缘的弟揪头发还没发脾气的陈林虎,心里愚,这才是真兄弟。
  这跟喊不喊“哥”是两回事儿,不是喊了就真能把那道线给划清楚了的。
  张训心愚,真当弟弟,也用不着他一直喊哥才能提醒自己。
  他心里被心虚和寒冷吞没,向后退了两步,直到看不见陈林虎的脸才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陈兴业来了!但陈兴业很快就会走!
  至少也得先喂各位点儿糖再说(狗头


第37章
  陈林虎怕挂在他身上爬来蹭去的陈童掉下去,站在院儿里也不敢乱动,直到睡醒了的陈兴业端着一盆炸好的带鱼走到小院儿才松口气。
  “怎么又吊你哥身上了?”陈兴业搭把手,把小儿子接过去自己抱着,“你又长肉了知道不,跟个小猪崽儿似的。”
  陈童嘿嘿直笑,又开始蹬着陈兴业肚子要往他爹身上爬。
  “他现在沉了,再让你抱你别老惯着,惯得出门都得抱着走。”陈兴业扭头跟陈林虎说话,抬手朝他的脖子一抹,摸了一把陈童蹭上头的口水,“陈童,你哈喇子灌你哥一脖子,羞不羞?”
  小孩儿看了一眼,捂着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屁股上挨了陈兴业轻轻一巴掌又不乐意了,不让陈兴业抱,伸着手找他哥。
  陈林虎抹了把脖子,把手上的口水蹭到陈童手上:“物归原主。”
  “你少搁这儿瞎闹。”陈兴业有点儿想笑,忍住了,抬脚踢了下陈林虎的小腿,“他才多大,你跟他计较这个。”
  “他才多大你就踹他,”老陈头也走到小院儿,大着嗓门又跟陈林虎道,“你也不知道躲躲,看裤腿上这脚印儿!”
  跟在他身后的诸丹也笑:“脱下来洗洗,你爸真烦人。”
  陈兴业这次来宝象可以说是拖家带口,陈童和诸丹都一道来了。
  陈林虎跟诸丹关系还行,诸丹跟陈兴业再婚的时候他都十几岁了,熟络肯定是熟不起来,诸丹性格挺好,也不强求有的没的,对陈林虎能照顾就照顾,和平友好地相处到陈林虎上大学。
  “不用。”陈林虎看了眼自己灰色运动裤上的脚印,抖了抖,“回头我扔洗衣机里就行。”
  “就是,他皮实着呢,从小到大都这样,”陈兴业说,但还是跟着过去拍拍陈林虎裤腿儿,“刚才听你跟谁说话呢?”
  “邻居。”陈林虎抬头看向二楼的阳台,没瞧见人,愣了愣,下意识太高了点儿声音喊道,“张训?”
  张训蹲在地上把烟按灭,楼下小院儿里陈家人热闹的动静听得清楚,他脑子乱的很,听见陈林虎喊自己,不由吸了口气搓搓脸,把平时的表情又挂出来,站起身朝楼下打招呼。
  “年轻人租的二楼啊,”诸丹把自个儿上蹿下跳的猪崽儿子抱起来,挥着他的小手跟张训打招呼,“童童,楼上的大哥哥都瞧见你在这儿闹人了。”
  张训配合地“嗯”了声,端着语气道:“大哥哥看你往你哥背上爬,跟猴上树似的,还挺厉害。”
  陈林虎听见“大哥哥”三个字,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过年不回家啊?”陈兴业也是来宝象才知道二楼的房子被租出去了,本来还有点儿不乐意老陈头不跟自己打招呼的行为,见打招呼的租客年纪也不大,语气缓和不少,“多大了?在哪儿上班?”
  “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儿干嘛,查户口啊,”老陈头不耐烦陈兴业在这儿问东问西,跟张训摆摆手,“吵了点儿啊张老师,过年这几天人多,你忍忍啊。”
  张训笑道:“没事儿。”
  “您那耳朵听力知道吵不吵的吗?”陈兴业哼了一声,捏着块儿炸带鱼往屋里走,“初二过完我们就走了,您就跟虎子在这儿清净吧,反正你耳朵背他屁话少。”
  陈林虎愣了愣,他以为陈兴业这趟过来好歹能多待几天陪陪老陈头,毕竟也几年没回宝象了,没想到初二就得走。
  虽然早知道陈兴业一直都这样,但他还是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陈林虎再抬头,想问问张训怎么过年,却发现二楼阳台上空无一人,张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屋,连个招呼也没打。
  一楼小院儿很快又空下来,陈林虎站在原地扬着头,昨天夜里楼顶上张训压他身上的感觉缠了他一晚上,但这会儿□□冷的风一吹,好像是空荡荡的一场梦。
  屋里陈童又开始嚷嚷着喊他,陈林虎把心里那点儿波澜抚平,这才往回走。
  因为家里人猛地多出来好几个,午饭早早就开始准备,老陈头跟陈兴业至少得有二年没坐一起吃顿饭,年底的这顿就特别难得。
  老陈头嘴上说着不稀罕陈兴业,到底还是张罗了一大桌菜,开了瓶酒,连陈林虎都顶着陈兴业的压力分了一小杯。
  半瓶酒下肚,热菜上桌,陈兴业的话匣子又拉开了。
  “我同事家那小孩儿,跟虎子差不多大吧,都在大学创业了,”陈兴业夹着藕片边吃边说,“我看陈林虎做生意什么的够呛,还是得换个专业,现在都能跨专业考研,搞画画什么的没前途。”
  陈林虎皱皱眉,没接腔。
  扭头见陈童已经啃光了一个鸡腿儿,正咂着嘴瞧他,脸上吃得油光锃亮,逗得陈林虎想笑,没管诸丹的劝,把自己那个鸡腿儿也夹给陈童。
  “嗯,是,”老陈头又撕了个鸡翅给陈童,阴阳怪气地跟陈兴业说,“做生意还能遇上什么金融危机呢,开公司还能破产,上班都能下岗,哎你看这事儿神奇不神奇?”
  陈兴业让他噎得够呛:“这不一回事儿。实在不行考个老师公务员什么的也可以,这事儿得提前规划,像他这么自由散漫,时间转脸就过了。”
  “我自己会规划。”陈林虎淡淡道。
  “就是,”老陈头说,“时间转脸就过了,能归自己决定的时间能有多长,你还搁这儿跟他抢。”
  被两面夹击,陈兴业不乐意:“他能规划什么?花时间参加没什么用的比赛,成绩也就那样,有这功夫不赶紧学习努力将来怎么办?”
  陈林虎夹菜的手顿了顿,嘴里的饭都没了味道。
  “你少找茬,”老陈头也不高兴,声音大起来,“他小时候你跟他妈天天忙工作,管都不管,他能老老实实长这么大你就偷着乐吧你!现在人家长大了,你工作也熬出头就等退休了,又腾出手管他了是吧,真是做饭烧驴粪,缺德带冒烟儿了你。”
  陈童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但不怕老陈头的大嗓门儿,吃了老陈头的鸡翅就很捧场,还拍手直乐。
  “我怎么没管?”陈兴业撂下筷子,“我是缺他吃了还是少喝了?我那会儿忙你不知道?工作那么紧,任务重,我哪儿有时间?”
  “你小时候我自己带你,我有时间?”老陈头哼道,“照样中午买饭回来陪你吃。”
  “是,带的饭不是酱饼就是包子,”陈兴业恼了,“吃得我直上火流鼻血!我妈要是在,她都不会让我天天吃那没营养的东西!”
  老陈头的大嗓门在提到陈林虎奶奶的时候猛地卡住了。
  气氛陷入沉默,诸丹中间穿插着两头劝架,这会儿见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尴尬得不行,也不敢多问,不知所措地看看陈林虎。
  陈林虎放下筷子,没什么表情,声音平淡道:“阿姨,你跟陈童今天睡我的屋,我爷房子里还有张行军床,我爸凑合几个晚上应该没事儿,这附近小旅馆不干净,陈童又得过敏。”
  “行行,”诸丹松口气儿,这话题虽然转的生硬,但总比没人搭腔要强,又有点儿担心,“那你睡哪儿呢?”
  “沙发。”陈林虎说。
  “那哪儿行,”诸丹着急,“你带童童睡床吧,我——”
  “没事儿,”陈林虎笑笑,埋头吃饭,“反正你们初二就走了。”
  陈兴业表情复杂,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多看了陈林虎两眼。
  才半年没见,陈林虎的轮廓已经跟他记忆里的不大一样了。少年的感觉逐渐褪去,他跟自己较劲似的窜着长大,以前一点就炸的脾气也缓和了,整个人成熟稳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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