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小子[现代耽美]——BY:三碗过岗

作者:三碗过岗  录入:05-03

  “漂亮。”张训笑着竖竖拇指,“难怪您喜欢呢。”
  “人也好着呢,各方面都好。”老陈头洋洋得意,扭头还跟陈林虎说,“你都没机会瞧,就光看照片儿了,吃亏了吧你!”
  陈林虎塞他块儿带的糖:“吃你的吧,少气人。”
  爷孙俩呛呛两句,张训笑着听。
  车开到宽阔的主干道,广播里开始放老情歌,邓丽君的嗓音甜得很,车里都跟裹了层不变质的蜜似的。
  张训的余光瞧着老陈头把照片放好,把本子压平,忽然脱口问道:“您觉得人能靠感情过一辈子吗?”
  陈林虎的目光“唰”一下落在张训的后脑勺上。
  这话问完张训才反应过来,自己也纳闷怎么就问出口了。
  可能是因为这种问题,你找哪个年轻人问都显得过于虚幻,只有从真走了大半辈子的人嘴里听到的才算作数。
  除了身边儿这个老头,张训也没人可问。
  老陈头倒还是乐呵呵的搓脑袋:“那句话咋说来着,生活就是……”
  “一地鸡毛。”张训说也说了,只能笑着接口。
  “对,生活就是一地鸡毛,说的没错啊,”老陈头说,“但我吧,就觉得感情就得是拔了毛炖成汤的老母鸡,不然光见着毛没法解释鸡去哪儿了。”
  张训和陈林虎愣了好几秒,忍不住直笑。
  “谁不是站鸡毛堆里过日子的。有的人看见被生活拔了毛的感情就恶心,有的人不爱喝汤,还有的人喝了觉得没味儿的,也有喝半道发现锅里有死耗子的,更多的是觉得汤当不了饭吃的,”老陈头也笑,拍着大腿随意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一辈子短的很,我喝着喝着就到底了。觉得好喝呗。”
  风格相当奇妙的形容,也不知该说是贴切还是不贴切。
  就跟老陈头这话说的内容一样,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但陈林虎心里却有点儿明白他爷是什么意思——我能,你们能不能关我屁事。
  张训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目视前方开着车没吭声,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刹车!刹车!”老陈头大吼一声,“驴肉火烧还没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第一纯爷们儿:陈明理(狗头
  因为秃头,所以很强(胡说


第57章
  回程的路上老陈头心情大好,坐副驾上又啃火烧又喝可乐,还叨叨着想开车,把张训跟陈林虎吓了一跳。
  到了家属院楼底下还精神抖擞,俩人合伙才把他给劝回去,当天下午陈家的麻将桌就又支了起来。
  低气压了好一段时间的二单元重新回温,陈林虎见他爷又能在牌场上驰骋也松口气,打包了家里的吃的喝的,拿上平板去二楼。
  张训一大早起床又忙活半天,回来倒头睡到刚才才醒,正迷瞪着眼窝在沙发上跟猫随手打架,听见陈林虎开门的动静:“老头还行吗?我在这屋。”
  “挺好,刚把麻将桌支起来,丁宇乐他爷奶飞奔着进我家的,动作比丁宇乐都利索。”陈林虎心情也好,话不自觉地多些,拎着手里的豆沙包和橙汁给张训晃了晃,“我爷自己包的豆沙包,吃吗?”
  “让你一说嘴还真有点儿闲,”张训捞过袋子拿出个豆沙包咬了一口,“味儿不错!”
  陈林虎踢踢张训横躺着搭沙发扶手上的腿示意他让个座:“中午看你吃的不多,就估计那羊肉汤味儿太膻了你不爱喝。”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味道,还有开车那会儿跟老陈头说的那些话,让张训有点儿吃不下饭。
  真是个好人,张训一想到这么个快乐小老头知道他跟他孙子的事儿是什么心情,就胸闷。
  但这话张训不打算跟陈林虎说,没必要,只能让这爱钻牛角尖的玩意儿跟自己一起心烦。
  “谁啊你,上来就跟屋主抢座位。”张训不让,懒懒地躺着不懂,肚皮上还压着只肥猫,“去,把我烟跟打火机拿来。”
  陈林虎不乐意,一手拽着张训脚踝一手把他宽松的运动裤往上拽,露出一截匀称的小腿:“我不上来你自己都不愿意动是吧?见着我就使唤我。”
  脚被挠得痒,想躲又被陈林虎攥着脚腕,张训边笑边蹬腿,肥猫很生气的跑了,吃一半的豆沙包差点掉地上:“累啊弟弟,我一大早爬起来的,昨天晚上写稿子写半夜你又不是不知道。”
  手心让脚踝骨轻硌着,第一次攥张训脚踝的记忆又浮现,和那会儿朦胧的悸动相比,现在的感觉更清晰强烈。
  陈林虎的心被烫的又软又热,不挠他了,拧开瓶橙汁递给他:“吃完了再说。”
  张训赶紧把脚从他手里抽回来,给他让个位。感觉就这么几下身体就有点儿不由自主的绷紧,这是个没心没肺的犊子,总跟撩拨他似的。
  又吃了俩豆沙包,张训才觉得胃里瓷实了,开玩笑道:“刚认识那会儿我跟段乔就觉得你跟陈大爷不太像,现在觉得更不像了。人老头爱吃爱笑还脾气好,你说你怎么跟个炮仗似的,多跟你爷学着点儿好。”
  陈林虎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小,张训头枕在一边扶手上曲着腿,另一条腿被陈林虎拉开搭他腿上,听见这话挑挑眉:“我不好?”
  “怎么说,”张训灌着橙汁,“你当凶器用就特好使,镇宅。”
  陈林虎气的捞起他小腿吭哧就是一口。
  “咬人!”张训龇牙咧嘴,抬手作势要抽他,“又咬人!说多少回了,教不听了还!”
  陈林虎大大方方地低下头把脑袋凑过去:“怎么着吧。”
  他一低头,后脖的衣领就翘起来,从张训的角度能看到黑色布料下的皮肤,脊背漂亮的线条伸展着埋进黑色里。
  “迟早得抽你。”张训的手从脖子捏到脊背,又揉揉陈林虎的头发,“你那俩虎牙都得给你掰断。”
  陈林虎忍不住笑,俯身过去亲他,压根不把张训的威胁当回事儿:“我牙又怎么了?”
  “尖啊,”张训说,“扎人。”
  陈林虎“哦”了声:“你亲我的时候总蹭我虎牙是为什么?”
  张训被戳破了喜好,恼羞成怒地按住陈林虎后脑勺压自己嘴上:“闭嘴吧你!”
  “唔。”陈林虎含糊地应答,手顺着张训压着自己的腿的裤腿一路上触,在内侧用指腹轻抓。
  另一只手也不消停,在侧腰胡乱地摸了几下,没耐性地从运动裤上沿闯入,跟张训身上的二把手小伙计娴熟地打招呼。
  张训浑身都绷紧了,惊讶的发现陈林虎这段时间技术跨越性进步,没两下就搞得他有些狼狈,反应过来时陈林虎已经半跪着笼在他上方。
  “浑身都是开关?”陈林虎把张训的腿拉开,声音里带着点儿调侃,“训哥?”
  “你他妈……”张训似怒非怒地骂了一句,不甘示弱地扯着他腰往下塌。
  陈林虎猝不及防被拉着跟他顶在一处,张训不客气地抓着他的那个开关,另只手在他背上滑动抚碰。
  这种本能的角逐带来意识上的放纵感,唇舌口鼻之内都是对方的气味,橙汁的酸甜和疯狂的感受同时共享。
  急促之间呼吸灼热,浑身的血都烫滚了,陈林虎眼前光阴晃动,张训的手带着他飘,浑身都像是在过电。
  他咬着张训的胸口拿牙尖碾,张训喉头滚过声碎音,抓在陈林虎肩膀上的手猛地蜷缩,片刻才跟着一口呼出的气儿松开。
  两人叠在沙发上窝着,胸口的起伏逐渐平复,陈林虎的侧脸贴在张训的脸颊,张训偏过头,懒懒地吻着陈林虎的耳廓,头发和脸颊。
  “身上这么烫,”张训不怀好意地调侃,“行不行啊虎子,跟个碳块儿似的。”
  陈林虎侧过脸眯眼看他,抓着他小伙计:“你不烫?”
  “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跟个流氓似的,”张训啧了声,“看见你就不愁别人。”
  旁边儿传来“喵嗷”一声叫,俩人半直起身看了眼门口,肥猫正瞪着眼瞅他俩。
  人类的羞耻心有时候会在一切都齐活了之后才赶到,俩人胡乱收拾完从沙发上爬起来,深感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赶紧洗个战斗澡后挪窝转去卧室瘫着。
  张训处于心虚,还给肥猫开了包零食封口,这才晃晃悠悠去厕所把自己涮了涮。
  陈林虎在卧室拿着平板看各平台排名靠前的漫画,张训拿着两瓶可乐和烟走回来,一屁股坐床上,顺道摸了把陈林虎的头发:“这吹的什么,还湿着呢。”
  “天热,一会儿就干了。”陈林虎顺手去握他脚踝,顺着小腿肚向上爬。
  “别,”张训脊背顿时一阵麻,赶紧把腿挪走,“刚还想说呢,互相开导一下你怎么跟疯狗似的摸,再这么着我迟早得让你整脱皮。”
  陈林虎愣了愣,乐够呛,抬手要扯他裤松紧带:“我看看磨损程度什么样。”
  “靠!”张训把他爪子挡开,气笑了恨不得给他一脚,“够流氓的啊陈林虎,长得浓眉大眼做人怎么这么龌龊。等会儿,你这头发别往我身上蹭,拿个毛巾擦擦。”
  拿了条干毛巾,陈林虎坐地毯上背对着张训,张训坐床上咬着烟,用干毛巾搓他虎头。
  擦拭的动作很轻柔,陈林虎的神经从踏进二楼就松懈到了底,边看平板边说:“我跟我爷确实不像,因为我俩没血缘关系。”
  张训擦头发的动作一下停了,犹豫道:“什么意思?”
  “不是亲生的啊,”陈林虎不以为然,“我爸是我奶带过来的,她前夫病死的时候我爸还小,孤儿寡母的老遭欺负,我奶奶还被周围人说克夫,一气之下带我爸走了,在文化宫附近摆摊卖早点,才跟我爷遇见。”
  “就跟陈大爷结婚了。”张训笑了笑。
  “嗯,那会儿我爷家里不同意,一开始是觉得我奶带个拖油瓶,又没什么正式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又算命说她命硬命不好,反正就是瞧不上,”陈林虎解释,“我爷一概不理,扛着压力娶了我奶,俩人过得挺好的,家里人才慢慢儿接受,有段时间闹得挺僵的。”
  那年代陈明理算是个标准的优质青年,铁饭碗,有文化,人也风趣,还写了一笔好字,会给广播站写文章,家里本来是要给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果事儿成了这样,当然气的半死。
  尤其是那时候还相对思想保守观念陈旧,陈明理跟赵学敏的婚事够单位和家属区闲侃大半年的,家里人估计也觉得丢人。
  张训心里唏嘘,又挺佩服老陈头,见陈林虎不像有什么抵触不抵触的,知道他从心里就是把老陈头当亲爷爷看,跟亲不亲生毫无关系。
  “那你奶奶怎么没的?”张训轻声问。
  “听我爸说是出门的时候遇到扒手,偷她钱包被她发现,急了就把我奶奶给推地上撞着了,”陈林虎想了想,“那会儿怀孕好几个月了吧,肚子都挺大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大人孩子都没了。”
  张训哑口无言。
  好日子没过几天,新生命也还没诞生,人却就这么没了。
  命运真是不讲情面,一部分人仿佛生来就是受苦的。
  “我爷伤心好几年,但我爸那会儿也不大,得吃饭上学,我爷还得撑着把他给拉扯大,”陈林虎说到这儿心里也不太好受,“也没再结婚,就一直到现在。所以我爸跟他呛呛归呛呛,我爷真发火了他就蔫儿了。”
  “真不容易,”张训也叹气,把毛巾丢开,巴拉巴拉陈林虎已经干差不多的头发,掰着他脑袋让他向后仰,拿掉烟在他脑门亲了一口,“你爷是真疼你。”
  陈林虎“嗯”了声:“他说过,人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自己要是认定了什么事什么人,就别半道改主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的都是虚的。”
  这种话从老陈头的嘴里说出来,说服力特别足。
  张训挠挠陈林虎的下巴,眼里都是碎碎的亮。
  陈林虎仰着头,伸手把他按下来亲了一口,屋外的暖光充盈整个房间,陈林虎的声音很平静,很理所当然:“你在我这儿是实的。”
  有时候张训觉得陈林虎是真有点儿轴,即需要他一天三顿饭地说喜欢,自己也得一天三顿饭加夜宵地说那些谁听了都有点儿害臊的话。
  但张训每次听见,都还是会很着迷。
  寄存了感情的话是最强的粘合剂,把他跟陈林虎捆得越来越紧。
  陈林虎感觉自己肩膀上被张训用力地亲了下,耳边响起他的呢喃:“你才是个实心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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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林虎是让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张训被他昨天晚上又摸又啃的给烦的够呛,这会儿还没睡醒,皱着眉趴枕头上不想动,陈林虎也不想动,翻个身压在他背上,俩人叠到一起。
  “死了死了,”张训差点儿被他给压没气儿,“电话!”
  陈林虎眯着眼,头在他背上蹭了蹭才抬起来,捞过扔电脑桌上的电话点了接听,迷迷糊糊道:“啊?”
  “儿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兴高采烈的女声,“我到宝象啦,来看你!马上就到家属院儿了,你在家吧?”
  陈林虎立马清醒,张训也跟让雷劈了似的扭头,俩人都有点儿懵。
  “在。”陈林虎胡乱应付两句,“行,知道了。”
  挂断电话,陈林虎跟张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到哪儿了?”张训边揉眼睛边问。
  “估计这会儿都进院儿了,”陈林虎已经开始提裤子,“她老想一出是一出,说什么惊喜……衣服,我上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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