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竹马只给我抱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柒神

作者:柒神  录入:05-11

  似乎是听到了他开窗的声音,下面的小白光定住,又抬高一些。
  “夏夏。”
  真的不是幻听,周夏缓缓瞪大眼睛,顾不得被风吹得刺痛的脸颊,两只手在窗台上抓紧:“是,盛放吗?”
  下面的人沉默片刻,似乎是在调整手机,几秒后白光乍亮,刺得周夏下意识扭头避开。
  “夏夏,你现在看看,能不能看清我。”
  周夏回头,才发现刚才的白光应该是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此刻盛放把光打在自己脸上,正仰头往楼上看。
  周夏这下才看清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眶里慢慢氤氲出水气,抓着窗棂的手指都抠得泛白。
  长久的沉默最终在盛放一个响亮的喷嚏后被打破,他抬手揉着鼻子:“夏夏,你再不让我进去,我真要在这里冻成傻狗了。”
  周夏也回过神:“那,那我现在就下去给你开门。”
  “哎等等。”盛放忙叫住他:“傻夏夏,先别急,我要是敢光明正大从你家门口进去,就不会大半夜冒着被冻傻的风险在这埋伏了,下来的时候动作轻点,千万别惊动你家里人了。”
  周夏听了他的话,“哦”一声,他现在酒劲还没过,晕乎乎的,盛放说什么他听什么。
  趴在窗台上往下面看:“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盛放一心在想接下来的计划,也没注意今天的周夏怎么这么听话,反应也不太灵光,傻乎乎的。
  “没事,你的房间靠近楼梯口,不经过你哥的卧室,你出来时小点声,不要吵醒他们就好了。”
  盛放说完就拿着手机转身走开,周夏看着他走远,压根来不及多想,便也跟着离开窗边。
  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走廊里亮着壁灯,光线很柔和,堪堪照亮脚下的地毯。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紧张的呼吸,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周夏踩着厚软的地毯,心里记着盛放的叮嘱,一步步很小心地往楼下走。
  客厅没有灯,但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如果是平时,这些光线也足够让人识物辨路了,可现在的周夏酒意未消,看什么都是晃悠悠的,走路时脚步也不稳,没走几步路呢,脚指头就被撞了好几下。
  疼得他眼泪都要飙出来,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走到门口,小心拉开厚重的大门。
  寒风透过打开的门缝迎面扑来,周夏被吹得脑壳都疼,没敢把门开得太大,侧身小心钻了出去。
  一走出来,整个人便完全置身在深冬的寒夜里,周夏的身体本来还因为酒精烧得发烫,可再烫也抵不住这深夜零下的气温侵袭。
  抬手抱住肩膀,呼出来的白色雾气在嘴边萦绕,周夏轻抽着冻的通红的鼻头,扭头朝四周张望。
  “夏夏。”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身体蓦地僵住,周夏顿了片刻,慢慢转身。
  冷风吹散乌云,雪后的月光清冷,如银纱倾泻,洒在门前雕花的廊柱上,也洒在向他走过来的盛放身上。
  身高腿长的少年立在月光里,俊美如铸,他看向周夏,眼神里是满溢的温柔和宠溺:“我来了,夏夏。”
  周夏仰头呆呆看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他怕靠近了,就会发现这是一场幻觉。
  盛放看他傻愣住了,也不知道说话,刚要开口打趣他,便看到眼前的人突然向他扑了过来,盛放行动快过大脑,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
  周夏是用尽全力扑上来的,撞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抵住后面的柱子才险险停住。
  扭头朝身后的台阶看一眼,庭院里亮着几盏灯,道路两旁还有没清扫完的积雪,映亮满地块垒的红砖,要是刚才他下盘再不稳一点,这不得两个人双双从台阶上滑下去啊,好险。
  盛放呼出一口气,这才有心思低头去看一直在他怀里打洞的周夏,自来卷的小脑袋毛绒绒的,像只正在刨食的小仓鼠,恨不能整个人都钻到他怀里。
  难得见到周夏对他表现出这样反常的热情,盛放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等他钻不动了,停下来,才伸手握住他柔软的后颈,好细,自己一把手就能完全捏得过来。
  “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热情。”
  周夏好像钻累了,又用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仰起来的脸颊酡红潮湿,氤氲着水气的眸子里像是碎着星光:“盛放,真的是盛放吗?”
  盛放哑然,觉得他的夏夏怎么这么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一下他的脸颊:“真的是我,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梦游吧。”
  周夏眨着眼睛,似乎是想努力看清他的脸,看不清,就再凑得近一些,再近一些,直到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鼻尖蹭着鼻尖,冰冰凉,些许的湿润。
  盛放下意识屏住呼吸,任由周夏像只小猫一样贴着他蹭来蹭去。
  周夏蹭够了,也确认了这个人就是他的盛放,又把手臂挂到他脖子上,仰着小脸,甜甜笑着:“盛放,我好想你啊。”
  盛放看着近在咫尺的潮红面颊,两片嘴唇像是娇嫩的花瓣,濃艳瑰丽,诱人采撷。
  心脏蓦然就跳漏了一拍,而后又像擂鼓般疯狂躁动,熟悉的甜香气在鼻息间缠绕,盛放觉得自己像是被这诱人的香气蛊惑了,脑子里嗡嗡的,无意识慢慢低下头。


第25章
  两个人的距离缠丝般越拉越近, 眼看着就要触碰上那抹艷丽的柔软,怀里的人却突然一个低头,埋在他胸前就是一阵闷响的喷嚏。
  盛放呆住, 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腔火热被浇灭得彻底,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他刚才想做什么?
  恍惚着心神低头看去, 刚打了喷嚏的周夏正抬手揉着鼻子,无意识地微嘟着嘴巴, 刚才让他情不自禁的唇瓣水润而娇嫩。
  盛放喉头滞涩,他刚才, 想亲周夏。
  这个想法一在大脑闪现, 盛放便像被人迎头闷了一棍, 头晕目眩。
  他没事吧?
  虽然他自认为与周夏是最亲密无间, 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可也不至于会对他动这样的念头。
  不等他仔细消化,怀里人的轻哼声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盛放恍惚回神, 低下头的动作还有些迟缓和僵硬,看到周夏又开始仓鼠附身, 使劲在他怀里打洞, 边钻还边哼唧:“好冷……”
  盛放这才发现他衣衫单薄, 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肩膀清瘦, 肩胛的骨头都清晰可触, 心里一疼,皱着眉头把人又抱紧一些。
  肯定是刚才跑出来得太急, 连件外套都来不及穿, 不仅如此, 脚也是光着的。
  或许是嫌地上太凉了, 两只脚分别踩在盛放的球鞋上,脚背雪白晃眼,脚趾头都已经被冻得通红,跟盛放的脚这样一对比,更显得纤细娇小两只。
  还知道地上凉往他脚上站,也不算太傻,盛放又气又想笑。
  现在可是腊月寒冬的大晚上,室外少说也是近零下十度的气温,这小孩身体本来就差,竟然还穿成这样跑出来挨冻,简直是不要命了。
  盛放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刚才那些旖旎混乱的思绪,敞开外套将周夏整个人裹在怀里,顺势抱起他朝里面走。
  用脚把大门又踢开一些,抱着人闪身进去。
  客厅静悄悄的,他不敢发出声音,尽量猫着脚步慢慢往楼上走。
  好在他对周夏家里熟悉,虽然有段时间没来了,但大体的房间位置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尤其是周夏的房间。
  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这里,虽说后来他们家因为些别的原因搬家了,两家也逐渐疏远起来,但在盛放心里,童年在这里度过的一段时间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淡忘的重要回忆。
  一路做贼似的偷摸去了楼上,他足够小心,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动静,走到周夏的房间时还留心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还好,那个黑面神大哥没有背后灵似的突然出现。
  小心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下,周夏挨到床,却歪歪扭扭地坐不住,两条胳膊还抱着盛放的腰不愿意撒手。
  盛放对他今天格外黏人爱撒娇的反常态度有些奇怪,虽然他是觉得很受用,但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周夏。
  抬起他的下巴,低头看着他脸颊上仍然濃丽的潮红色,眼睛里水光迷蒙,根本没有焦点,盛放弯腰又凑近一些,贴到他脖子和领口嗅嗅,微皱起眉:“夏夏你喝酒了?”
  周夏被他嗅得有些痒,缩一下脖子,嘿嘿笑笑:“酒,酒很好喝,陪我喝酒,盛放……”
  果然是喝酒了,盛放叹口气,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么反常,笑得次数比在学校里一学期都多。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夏喝酒后的模样,平时他滴酒不沾,周围的朋友和同学没一个能在他身上劝酒成功的,就是盛放也不行。
  一时也有些新奇,现在的周夏没有平日里清冷的距离感,会傻乎乎地笑,还笑得很甜,反差很大,可爱得让人受不了。
  也有点像他小时候的性格。
  想到这里,盛放便愈发怀念起幼儿园时期的小奶包周夏了,尤其他现在还意识不清,让他做什么他都乖乖地不反抗,盛放心里有些痒,突然想做点坏事。
  大手在他的小卷毛上揉揉,轻声叫他:“夏夏。”
  周夏歪歪头,蹭着他的手掌:“唔……”
  盛放眉眼堆起浅笑,低沉的嗓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你看我是谁?”
  周夏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他:“盛,放?”
  他刚才在外面就认出来了的。
  盛放点头:“那你叫我。”
  周夏乖得很:“盛放。”
  盛放却摇摇头,手指在他仰起来脖颈上轻挠着:“不对,再叫,像你小时候那样,好好叫我。”
  周夏眨着幼圆清亮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努力思考小时候他是怎么叫的。
  好一会才想起来,伸手握住盛放的手腕,仰着脸,笑得很软:“放哥哥。”
  盛放的手指蓦然顿住,像是有丝丝的电流从周夏的皮肤经过他的指尖传遍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触电感,竟然有些舒爽。
  真的,太上头了。
  盛放心满意足,又用手指奖励性般刮刮他的喉结,看小孩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撸.舒服了的小猫,心情便更好:“乖乖坐一会,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低头想把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掰开,谁知小酒鬼反应又大了起来,不仅不愿意松手,反而越抱越紧。
  盛放一时竟挣脱不开,也不敢用蛮力怕伤到他,他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么瘦的人喝醉酒后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盛放想了想,干脆把身上的外套脱掉,这样一来周夏怀里既有东西可以抱,他也可以轻松脱身。
  好在这次周夏并没有再继续闹,只是疑惑看一眼怀里的外套,凑上去闻了闻,像是确认了这上面有他想要的熟悉气味,便心满意足地把衣服抱得更紧,还时不时把脸埋进去蹭蹭。
  盛放在旁边看着,心里不是滋味,突然有些嫉妒他自己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惦记着周夏刚才在外面一直受冻的双脚,盛放没有再耽搁,到浴室里取了一盆热水,又绞了条热毛巾出来。
  自然在床前蹲下,握起周夏踩在地毯上的双脚,真的是冻坏了,本来白嫩的小脚丫现在红通通一片,如果不好好处理,说不定一晚上的时间就会生出红肿的冻疮。
  盛放心疼得不行,先用热毛巾把他的脚包起来,慢慢捂得热了,再小心放进热水盆里。
  撩着清水给周夏洗脚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小时候曾经见到过一次父亲给母亲洗脚的画面,就是像他们现在这样。
  当时他还小,也不太懂这样的行为具体代表着什么,只记得他父亲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小放,以后你也会找到一个愿意这样给他洗脚的人的。”
  此时此刻,盛放再仔细回想这句话的意义,突然就有些疑惑。
  他父亲说的那句“愿意给他洗脚的人”无疑是在说他的伴侣,现在他的确找到了“愿意给他洗脚的人”,他也可以确定,自己这辈子只愿意,也唯一只可能给这一个人洗脚,那就是周夏。
  可周夏不是他的伴侣。
  或者说,周夏对他来说是比伴侣还要重要许多的存在。
  那他父亲对他说的这句话便是错误的论断,有些事情,谁说就只有伴侣之间才能做呢。
  他和周夏明明也可以,或者换一话说,只要对象是周夏,任何事他都可以做。
  盛放这样想着,握住水盆里的脚,故意在他脚心捏捏。
  周夏痒得要缩脚,却被更紧地握住,他有些疑惑,低头看向下面的人,眼神委屈,好像是在控诉他为什么要欺负自己。
  盛放也不知道怎么了,可喜欢看他这样委委屈屈又不能反抗自己的模样,会忍不住更想欺负他,这要是在平时,以周夏的脾气,可能早就一个无影腿扫他脸上了。
  盛放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乐趣,笑得蔫坏:“夏夏,你说这辈子除了父母,还有几个人能这样帮你洗脚呢,能认识我这个连脚都可以帮你洗的好兄弟,我都忍不住替你感动得想流热泪了。”
  周夏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歪歪头,只拿一双迷离懵懂的眼睛瞅着他。
  盛放知道他现在喝醉了意识不清,反正他也是自娱自乐,笑了笑,把周夏的脚从水里捧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用干毛巾包好蘸干上面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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