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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阵秋雨一阵凉,转眼就是十一月初,他已经来N大两个月了,军训结束后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学楼、食堂、寝室,除此之外没有再去其他地方。
大家都有了新的校园生活,江琛和高中同学的联系也没那么频繁了。
晚上,季景年把手机移到江琛面前:“帅哥,看,表白墙上又有女的捞你了!”
“可惜名草有主了。”贺洲悠悠开口道。
季景年问:“诶,你对象在哪儿个学校?”
“离我们学校不远,就在这个区,中医大的。”江琛回答。
“哇!这么好啊?随时都可以见。”贺洲又觉得不对劲,“那你怎么都不出去约会啊?”
“他忙。”事实上江琛根本见不到他对象。
没有何川的生活变化也不大,只是做什么都少点儿兴致,后来江琛逐渐明白那个东西叫“分享欲”。
“亲娘嘞!女寝那儿有人表白,一个男的捧着老大一束玫瑰,表白一女的。”陈超冲进门,用手比划那束玫瑰的大小。
“然后呢?成没?”季景年问。
“成了成了!”陈超激动得像是自己表白成功了一样。
“不是吧?这才开学多久就在一起了?”季景年有些不看好这种快餐式感情,“那兄弟不会是玩玩吧?”
贺洲表示不赞同,“说不定…是早就认识,今天才表白呢?”
“也是,再说了,哪个女滴不稀罕玫瑰,好看又浪漫。”
贺洲跟着笑说:“别说女生,我也喜欢。”
江琛听到谈话,不自觉地把手放在肩处,又停了下来。他最讨厌玫瑰,但不仅收了100朵玫瑰,还纹了一朵在身上。
人们接受表白,往往不是因为喜欢玫瑰,而是因为喜欢那个送玫瑰的人。
江琛的手机响了,除了班群消息,他就偶尔收到了陈云开的,但这回是另一个人的。
【何一】:江哥,在南京冷吗?
【江琛】:还好。
如果是何川问他,他肯定会说冷,但是何一问他,他只能说个“还好”。
江琛打字都有些不利索,来回敲了好几次键盘,才发送出去。
【江琛】:他最近怎么样了?
【何一】:他最近很好。
【江琛】:好。
对面没再发来消息,江琛看着屏幕,都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过往的几个月,无论他做什么,都时常想起何川。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何川肯定记得,但可能不会给他庆生了。
江琛情绪有些低落,但又只能妥协,只要知道对方过得好就已经够了。
虽然这么想,他也抱有一丝期望,希望第二天能收到何川的祝福。
等十二点打来电话的是陈云开。
电话那头是朗朗的少年音,“儿子!十八岁生日快乐!!!”
寝室已经熄灯了,江琛坐在床铺上,拉上床帘,看着面前的台灯,压着嗓子说:“小声点儿,我室友已经睡了。”
季景年在寝室喊了声:“你俩睡没?”
先是浓重的方言口音回他:“还没咧!”
再是细柔的男声,“我也没有。”
“江琛,你不厚道啊!生日快乐!!明天周末咱出去好好庆祝一下!”季景年带着怪罪的台语气说。
“中!”陈超吼道。
江琛拉开床帘,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心里一暖,笑着说了个“好”字。
寝室另一头传来季景年的声音,“老早就想说了,你怕黑吗?为什么睡觉老开灯啊?”
江琛知道遮光的床帘也不是百分百有效,只能如实说:“习惯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问是不是影响到大家了。
“哦,那倒没有。”季景年说。
贺洲也跟着说:“挺好的,起来上厕所也方便。”
还在通话中,电话那头一直沉默,等江琛“喂”了一声,才传来陈云开的质问:“你每晚都开灯睡觉?”
“嗯。”
“我知道何川怕黑,但是你为什么要开灯睡?”陈云开逼问道。
“我…”江琛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能再关灯睡觉了?好像从过年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如果不开灯睡觉就容易失眠。周围环境太黑,他会觉得不安,已经达到了完全无法入睡的地步。
陈云开劝说:“你…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问题又不出在这儿。”江琛盯着发光的台灯,很清楚他需要的不是医生,怕陈云开担心,又补了句,“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头长叹一声,陈云开用无奈的语气说:“行了,知道了,记得取快递。”
第二天江琛还是收到了那几个好友的生日祝福。
【沈冲】:生日快乐!把校区记错了,礼物可能要晚点到哈哈哈!
【何一】:江哥生日快乐哦!
【白鹤一】:生日快乐~记得看礼物!
【唐淼】:琛琛,十八岁生日快乐!
【唐淼】:转账18888.00
【江亦明】:转账18888.00
江琛一一答谢,只不过最后在回复江亦明时比去年多了个字。
一整天都没有收到那个人的祝福,江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转,直到零点,江琛才确信他去年许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他给何川发了消息,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台灯,橘黄色的灯光映在手心,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江琛不禁想起那张字条,或许何川一语成谶了。
他开始恐惧黑暗,也爱而不得了。
11月4号那天,江琛在晚上八点还是忍不住去拨打通讯录的第一个号码。
“嘟——”
“嘟——”
原来他的手机号还没有被拉黑。
他会接吗?
“嘟——”
快接啊!再不接就要自动挂断了…
“嘟——”
电话接通了。
双方都没有说话,江琛差点没拿稳手机,屏住呼吸,贴着耳朵仔细听那边的动静。
有水声,有脚步声,有模糊的谈话。
双方就这样沉默了几十秒。
手机里传来他已经四个月没听到的声音,“生日快乐。”
江琛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电话就挂了。他没再拨回去。
坐在对面的贺洲看到,眨眼问:“和对象吵架了吗?”
“没。”江琛摇头。他一直以为自己学会放下,但光听到短短两秒的声音,就重拾回了所有。
他去给何川发消息,收到的还是系统提示已被对方拉黑。
“唉…”
“不能老宅着,出去玩啊?”这天刚下课,季景年走出教室,拍了拍贺洲的肩。
贺洲摇头,“我昨晚没睡好,回去补觉,你去找超儿。”
陈超也摇头,“俺社团有活动嘞…”
季景年只好去找最后一个人选,压根没给江琛开口拒绝的机会,“咱两个有家室的人出去嗨。”
“你的思想真龌龊!”陈超与季景年拉开好几米远。
“啊?”季景年不理解:“我就和江琛出去吃个饭,再到处逛逛,哪儿龌龊了?”
贺洲笑而不语。
陈超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尴尬地笑了两声。
轮到季景年反击:“哇~你思想真龌龊。”又转头对江琛说:“说好了啊!”
“嗯。”江琛看眼手机锁屏上的数字。
都十月七号了啊……
晚上吃完饭出来,江琛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对面的十字路口,何川正被一个棕色头发的男生搀扶着,旁边随行的两个男生还有说有笑的。
他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却被季景年一把拉住呵斥:“你他妈不要命了?这是红灯!”
看着街对面的何川,江琛心急如焚,一辆驶过的卡车行驶在眼前,挡住视线的几秒对他来说都是种折磨。
四个月了。
四个月没见了。
他真的很想何川。
思念一触即发,江琛的视线不愿从那人身上移开。
“你朋友?”季景年顺着目光看到了那四人,只可惜另外个垂着头,看不见脸。
绿灯一亮,江琛就冲过去,跑到人面前,激动地抓住何川的手臂,“何川!”
一旁的蓝毛问:“你谁啊?他朋友?”
江琛胡诌道:“他哥。”
何川闻声皱眉,抬眼去看他。
那张脸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人心动,江琛压制住想抱何川的冲动,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喝了酒,何川眼睛澄明得像一点儿也没醉。要不是江琛闻到很重的酒味,根本不信这人沾了酒。
扶着何川的男人一直打量着他,笑问:“江琛吧?”棕发男人稍微偏个头,右耳上那颗耳钉在路灯下闪着光,明晃晃的,刺得江琛移开了视线。
“认识我?”江琛心里有些不舒服。
耳钉男笑着自我介绍:“我叫裴艾许。”
另一边的蓝毛问:“亲兄弟吗?”
“是。”江琛说。
何川不爽地嚷了句:“是什么是?他是我男朋友。”
除了裴艾许,在场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靠…”蓝毛用手肘顶了下旁边戴眼镜的男生:“你听到没?”
一句话仿佛把他们带回了从前。
看着还垂着头的人,江琛眼一酸,分不清何川到底有没有喝醉,轻声道:“你还知道我是男朋友啊…”
四个月不理人。
身为男朋友的他什么时候能从黑名单里出来?
“你怎么来了?”何川凑近,酒气全扑在江琛的脸上,距离近到只要江琛往前挪一寸就可以亲上,但何川又别开脸,只说了个“对不起”。
“我…”江琛人也见了,知道他留在这儿只会让何川为难,冲过来找人是第一反应,离开才是本该做的事。他刚转身,手又被拉住,听到何川说:“我很想你。”
江琛憋着那股难受的劲儿去看何川,不顾几人的眼光,把人拉进怀里,对着裴艾许说:“人我带走了。”
“不。”何川想推开,却被江琛死拽住。
一同随行的蓝毛和眼镜男见何川有反抗的意思,想把人拉回来,“不行,他不愿意。”
裴艾许把蓝毛拦住说:“得了,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
“但是…”蓝毛欲言又止。
何川头埋在江琛的肩上,“我想……”
江琛没听清,低头问:“什么?”
“呕……”何川吐了,还全吐在江琛衣服上。
江琛:“……”
在场的人见状眉头都皱了起来,江琛从包里掏出纸巾,先去擦何川身上的污垢。
一旁的季景年再递上来一包纸,“还是快回去把衣服换了吧…”
蓝毛还有些纠结,想阻止江琛。
“我是他男朋友,又不会害他。”江琛又转头对季景年说:“明天能带两套衣服给我吗?”
季景年先愣了下,点头说:“好。”
“我呆会儿发定位给你。”江琛扶着何川的腰,离开众人的视线。
进了酒店,江琛先把脏外套脱掉扔地上,再把人放床上,进浴室放热水后出来,又弯腰去抓地上的外套,摸出手机给季景年发了定位和房号。
趁着放热水的期间,江琛帮忙脱何川的衣服。这人穿得一如既往的少,没脱几件就把人扒干净了。
脱最后一层时江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反正摸都摸过了,还不能看吗?
浴缸的水差不多满了,江琛把人扶进浴室。他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不断地用目光和手去探索。
何川闭着眼呼吸平缓,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水滴一点点积攒达到一定重量下落,在肌肤上留下条小水路。
那副水墨画活了一样,松树像遇风颤动,山仿佛摇摇欲坠,再定眼仔细一看,发现山依旧坚不可摧。
江琛不争气地咽了多次口水,极力舍弃杂念。浴缸里的水花乱飞,溅在他身上,衣服也湿了一大半,跟着坐进浴缸,又不小心踩到肉,害得醉酒的人吃痛叫唤了一声。
能忍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升腾的蒸汽让他耐不住体内的燥热,义无反顾地贴上唇,开始这个朝思暮想的吻。
何川皱眉,没有推开他。
江琛没再有其他动作,仅仅关了水,把身子擦干,忽视自己的东西,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水珠。
走出浴室就察觉有点儿冷,把人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给自己套上浴袍,再去开暖气。
江琛盯着熟睡的何川看了几秒后,脱掉浴袍爬上床,钻进同一床被子,抱住身旁的人。
暖气还没发挥作用,他的脸就滚烫,他感受到了最真实的温度,这也是两人有史以来最亲密的接触。
他很想做点儿什么,但也只能想想。
江琛睡不着,手不停地去摸那幅水墨画,沿着伤疤来回画了无数次,最后把人弄醒了。
醒来的人按了按沉痛的头,酒劲儿还没过去,看到了江琛一愣,有些迷糊,“我们?”何川一动身子就感觉得到异样,看到地上一堆衣服,起身掀开被子,发现江琛愣是没给两人留一件衣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