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生风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蜜桃牛奶冻

作者:蜜桃牛奶冻  录入:06-08

  即使不能阻拦住纷飞的谣言,至少把颂文集团稍稍推出了这场风波。
  可即使发出了声明,关于江修的谣言依然漫天乱飞。
  有自称是颂文集团前员工的人,把江修描述成一个喜怒无常不近人情的人。也有一些自称跟江修有过合作的人现身说法,在他们口中,江修是个傲慢无礼的富二代。
  在这些没有具体事例支撑的描述里,有一条发言被顶上了首页。这条图文并茂的发言中,详细地说明了年前昭阳地产的那轮管理层大换血。
  博主称自己的父亲是昭阳地产的老员工,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可年前被要求「自动辞职」,没有拿到一分钱的辞退补偿,追问下去,HR只说是颂文集团要求统一这样办理。
  在雇佣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总归是占了大多数,这件事无疑触动了大众脆弱敏感的神经。群情激奋下,甚至有些人替博主的父亲拨打隅城人社局热线举报昭阳地产违反劳动法。
  可这条消息在首页只风风火火地挂了两个小时不到,博主便自信删除了微博,并发布一条新的消息,表示自己的父亲确实是自愿离职,其中有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
  当事人消了气,可众人却不依。有人上纲上线指责博主的父亲不应该放弃维护自身合法权利。而更多的人则对这条微博的删除动机保持怀疑,认为有人参与其中,导致博主不堪压力,放弃维权。
  而那语焉不详的「有人」指向性也十分明确,不是颂文集团出手,便是江修本人。
  尽管第二天博主发觉删除博文引发的争议更大,主动澄清此事与江修和颂文没有关系,可网友听不进去劝,依然我行我素以谩骂江修为乐。
  而此时,江修并无暇顾及这些谩骂。
  白铭与宋启君的亲子鉴定报告被曝光的当晚,江修在公安局门口迅速处理完手上的事,不得不依据宋启君的要求,回一趟老宅。
  到达老宅时,宋启君坐在客厅里的红木沙发里等着,江修进屋时,宋启君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朝阁楼走去,示意江修跟上。
  阁楼里摆着宋锦的遗像。
  宋启君这一房人丁单薄,膝下只有宋锦和下落不明的宋铭两个孩子。虽然宋锦因为江之恒,多次忤逆父亲的意思,可宋锦早已经不在了,父女之间哪有什么深远的仇怨,如今宋启君想起这个女儿更多的还是遗憾与惋惜。
  宋家作风老派,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宋锦按例是不能入祠堂的。宋启君想要有个地方凭吊早逝的女儿,便在老宅阁楼里专门留了个房间,供着宋锦的遗像,该祭拜的年节一回也没落过。
  带着江修走上阁楼,宋启君抽了三支香,用手笼着,在案上的蜡烛里点燃了递给江修:“跪下,给你妈上香。”
  别人家孩子做了错事,多是跪祠堂向列祖列宗谢罪的。可江修毕竟姓江不姓宋,要他去宋家祠堂跪着,多少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宋启君索性把人带到了这里。
  江修规规矩矩地给宋锦上了香,没有宋启君发话,便安安分分地跪着没起身。
  宋启君自己也点了香,祭拜后,在香炉上插好香,才转过身来对江修说道:“当着你妈的面,好好想想你错在哪了?想清楚了再下来找我。”
  说罢转身离去,只在小阁楼里留下江修一个人。
  老宅里的暖气是前两年宋启君搬回来住的时候,重新安装的。老房子要改装线路不容易,阁楼这个区域常年没人居住,新装暖气时便没有被纳入考虑。
  于是暖融融的一栋房子,到了顶层的小阁楼这里,温度骤降,只是借着外间升上来暖风,浸润一星半点热气,才不至于冻得像院子里一般刺骨。
  正月里的天气还是冷得厉害,常人尚且难捱,何况沉疴在身的江修。
  只在阁楼里待了一会儿,江修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他猜测自己大概又发烧了。这几日他似乎常常发烧,温度一声不响地升上去,又毫无预兆地降下来。
  但好在大多时候他只是觉得发冷与无力,并不觉得别处有多难受。
  这样的状况,要是放在以前,许路遥早就该发现,并把他扭送到医院去了。
  可最近因为要讨论解救方云晚的部署,程盛和曾顷常来与他碰面,而许路遥还在跟程盛赌气,一心躲着他,连带着盯着江修的时间也少了,于是竟然被江修蒙骗了过去。
  在江修的糊弄下,许路遥一心以为江修得知方云晚安然无恙地活着,心情舒爽,连带着身体状况也稳定了下来。
  江修手术确实不能再拖,无论是否能顺利救出方云晚,此事尘埃落定后,许路遥预期江修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得入院治疗,尽快接受手术。于是他近来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与他的老师联络,为江修制定后续手术方案的事上。
  也亏得许路遥跟程盛闹别扭,否则江修煎熬心血,日渐憔悴枯槁,又哪里能逃得过许路遥的眼睛?
  在小阁楼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修觉得自己的温度大约又高了一些,额头突突跳痛着,神志昏沉了起来。他有些跪不住,身子晃了晃,索性在蒲团上坐下来。
  桌案上,照片里的宋锦明眸皓齿,唇边带着笑,眼里的笑意却夹杂着些许忧愁。那就是江修记忆里宋锦的模样。
  宋锦在外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可在家里却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江修知道,他累得跪不住,坐下来稍稍缓一口气,宋锦是不会怪他的。
  他觉得身子沉甸甸地,拿手支在地上面前撑住身子,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
  江修从小便懂事得令人心疼,因为遗传了江之恒的病,小时候的江修便常常出入医院打针吃药。小孩子哪里有不怕打针的,可江修长到五六岁的时候便不怕了。
  那时江之恒身体已经很差,三天两头地被送进医院去,宋锦一面为颂文尽心尽力,一面照顾江之恒,分身乏术,只能将小江修拜托给纪婶。
  平时还好,可赶上江修生病,宋锦不希望江之恒担心总想瞒住他,只能三头跑,陪在江修身边的时间少得可怜,看着病床上的小江修,又心疼又愧疚,总是红着眼眶。
  明明生病的孩子最有理由哭闹,可那时候的江修便很懂得安慰人,看见红着眼睛的宋锦,总是会凑过去撒娇让宋锦抱抱他,软软地窝在宋锦怀里奶声奶气地安慰:“妈妈,我不难受了,真的。”
  也许是因为父亲多病,母亲忙碌,江修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懂事得多。
  江之恒去世前,拉着江修的手,交代他要照顾好妈妈。于是,江修便在一夜间长大了,七八岁的孩子一心想着要为母亲分忧解难。
  不久后,小江修终于知道了母亲心里最牵挂的人,除了父亲之外,还有一个。
  那是妈妈的弟弟,他的小舅舅,叫做宋铭。
  当年,宋锦为了逃避宋启君逼迫她改嫁,带着江修从隅城逃到了宁远时,江修问过她,为什么他们要去宁远市,而不去爸爸的家乡?宋锦告诉他,他有个小舅舅叫小铭,好多年前在宁远市走失了,她带他定居到宁远去,是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在宁远市多走动,如果能发现他小舅舅的下落就好了。
  那时江修才知道完整的关于小舅舅宋铭的故事。
  许多许多年前,三四岁的宋铭跟着宋锦和江之恒来到宁远市。一天夜里,江之恒突发急病,宋锦将睡梦中的宋铭单独留在酒店,陪江之恒去了医院。
  谁料第二天他们回到酒店时,宋铭已经不见踪迹。
  多年来,宋锦与江之恒因为此事愧疚不已,四处打听宋铭的下落。可一直到他们二人先后离世,宋铭依旧杳无音信。
  年幼的江修帮不上忙,却将这件事暗暗记在心里。长大后,他接过父母的棒子,继续寻找宋铭,希望能弥补父母的遗憾……
  照片上的宋锦笑意温温,仿佛正温柔地看着他。
  阁楼里的温度不高,江修浑身发冷,他猜想一定是自己病得头脑发昏,与照片里的宋锦对视了半晌,竟然觉得满心委屈。
  他鼻子蓦然一酸,眼眶便热了,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江修带着鼻音对宋锦说:“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真的就是小舅舅,后来好不容易确认了,他又对我说了好多您和爸爸的坏话,我没忍住,就跟他动了手。”
  江修和白铭只动过一次手,就是如今录像被发布出来、人尽皆知的那一次。
  那时距离江修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告诉白铭大约有一个月。
  宋启君年事已高,经不起大喜大悲,江修先告知白铭鉴定结果,本意是想跟白铭先通个气儿,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宋启君这件事。
  可白铭得知此事后,联系起隐约的记忆,回想起当年被宋锦独自留在酒店,半夜自一片漆黑中惊醒,求告无门的无助绝望,将满腹怨愤都怪到宋锦和江之恒身上去。
  江修试着替宋锦和江之恒解释,不料适得其反。白铭对他的恨意丝毫不亚于对宋锦和江之恒的恨意,最终只得出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结论。
  因为父母的关系,白铭在外漂泊多年,又因为自己的关系,白铭被隅城大学辞退,江修自知他们一家对白铭有愧,耐着性子劝他,而白铭对江修一直避而不见。
  可翡翠湾希尔顿酒店的那次见面,是白铭向江修发出的邀约。
  江修原本以为是白铭想通了,不料一见面,白铭便开始辱骂宋锦与江之恒。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江修忍无可忍,才会对白铭大打出手。
  江修望着案上的香炉,香炉上插着六柱香,六点橘黄色的火光浮在空中。
  听说香火是沟通两个世界的纽带,江修不禁想,大约烟火缭绕中,自己说的话,宋锦当真都能听到。
  他撑着地面支起身子,重新跪好,隔着浮在空中的那星点火光,望着照片里宋锦含笑的眼睛,仿佛宋锦正站在他面前一般。
  在江修当学生的大部分时间里,宋锦都是不在他身边的,他没有因为在学校里生事,而被老师找宋锦告状的机会。
  可此时,已经长大成人,独当一面多年的他,跪在宋锦遗像前,像是一个在外面和同学打架的孩子,在母亲面前态度诚恳地认错:“妈妈,我知道错了,无论如何,我不该跟小舅舅动手。”
  透过袅袅烟火,他仿佛看见宋锦微微蹙着秀眉责备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宋锦是不是也听到了这两天网络上那些虚虚实实的谣言,不知道宋锦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以为是他逼死了白铭。他明明是想为宋锦分忧的,他明明是不希望宋锦死后还有遗憾的,难道到头来,还惹得宋锦九泉下不得安宁吗?
  想到这里,江修心口一抽,连呼吸都带起胸腔里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他脑子里闪过宋锦眉头紧紧拧起的模样,顾不得胸口翻腾的腥气,急着解释:“他没事,他还活着!您,您放心吧。”
  宋锦的眉头似乎微微松动,却还是没有彻底舒展开来。
  江修低着头轻轻咳嗽,不小心呛出了一小口血,零星血色溅落在他跪着的蒲团上。心口刺痛转为无休无止的闷痛,江修沉默了片刻,终于攒出了一点力气。他放弃坚持般,颓然叹了口气:“我不会追究他带走云晚的事,您放心吧。”
  宋锦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忧心忡忡,江修想不通,他都已经承诺不追究白铭了,为什么宋锦还是不得展颜?
  究竟还有什么事,是她放心不下的呢?
  江修正想开口问她,口袋里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
  一片死寂里的这一阵响动,让江修恍然清醒,眼前哪里有宋锦,阁楼里依旧是一只香炉,几柱清香,和一幅宋锦的照片。
  他甩了甩头,试图令自己清醒,迅速接通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曾顷说:“宋铮有异动,要提前行动,你在哪里?程盛派人去接你。”
  江修一边告诉曾顷自己所在的地点,一边缓缓站起身,径直走下楼去。
  一楼的厅堂里,宋启君端坐在红木沙发上。看见江修下来了,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悠悠然抬头看他一眼,道:“想通了?说说,你错在哪里?”
  江修没认错,只平静道:“我有急事,今天得先走。”
  被江修风轻云淡地回应激怒,宋启君将手里的茶杯用力砸到桌面上,高声道:“江修,你别太过分!今天不说清楚宋铭的事,宋家的事和颂文的事,以后你都别想插手!”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周六见,下一章修修应该就可以踏上去解救小方的旅途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转移 ◇
  无论您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想过得到颂文。
  听了宋启君的话,江修只觉得好笑。
  想来是听说了流言蜚语,宋启君对他图谋宋家家产一事深信不疑,竟觉得不许他插手颂文集团事务是种威胁。
  江修在宋启君面前站定,依旧是语气平静:“我姓江,宋家的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至于颂文,我本来也是不持股的,纯粹是公司经营者,您是董事长,自然有权任免集团总经理。”
  “你是在威胁我?你是觉得颂文离开了你,就转不动了吗?”
  宋启君气急之下,提高了音量。江修在阁楼里冻了好一会儿,又因为揣测着宋锦是否会因为白铭的事责备他,情绪激荡,心口已经有些发闷,在宋启君的高声斥责中,脸色一径惨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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