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佐润

作者:佐润  录入:06-12

  严锐之也不打算跟他多拉扯,既然说了都行就干脆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叫助理给自己订了餐厅。
  他选的是一家位置相对偏僻的河鲜馆,从外面看不出来,穿过矮小的木门和石子路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他们进到尽头的一处幽静包厢,单独的服务员走进来递了热毛巾和茶水,开始恭敬地询问两人。
  正是吃河豚的好时节,严锐之点的时候抬头问了一句有没有其他忌口,见贺年还愣着,服务员连忙凑过来解释:“我们家是有专业资质的,开了很多年,您大可以放心。”
  “噢……噢,”眼看她又拿来菜单介绍,贺年点点头,“严总您来就好。”
  这家的做法很传统,两种做法都是热腾腾的,端上来时给空旷的包间添了点暖洋洋的气息。
  严锐之对口腹之欲并不热衷,尽管昨天几乎没进食,还因为头疼吃了两片药,今天却依然没什么食欲。
  不过还好,贺年看上去是喜欢他选的这家店的。
  大约是头还有点隐隐作痛,严锐之很快放下碗,也不催,等贺年慢慢吃。
  说来神奇,他这样一个喜欢独处的人,居然已经跟贺年吃过这么多回饭了。
  严锐之是承认自己不讨厌对方的,甚至也开始慢慢接受了有一个固定partner的事实。
  虽然有时候贺年过分热情。
  他收回视线,叫服务员进来买了单。
  等包间里的热气散去,贺年也放下碗筷。
  他还没站起来,严锐之就坐在他对面,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哎。”贺年立刻转过脸来,看着他。
  严锐之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也是镇定的、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今晚要留下来么?”
  贺年的神情凝固了一瞬,一秒后小心地看他。
  “不强求,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严锐之说得很坦荡,而贺年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却跟严锐之想象中的不太相同,不过很快就跟终于被召唤了一般点点头:“好!”
  他这个反应弄得严锐之失笑:“之前不是你一直跟我汇报起居么?”
  现在怎么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您上次不是说了,是你资助我么。”贺年看着他,明明很正常的表情,严锐之却莫名读出一种“所以才不敢来找你”的言下之意。
  “嗯,”他一边应了一边往外走,等贺年上了车才说,“那你以后也不用汇报这么详细。”
  “你都叫我严总了,”严锐之启动了车,说道,“那我应该是你金主,而不是你监护人。”
  尽管贺年之前对朋友用过这个词,但严锐之却是第一次在两人独处时挑明了说。
  贺年不服气地坐在副驾驶上:“您就设置个免打扰让我发呗,你也知道我话多……”
  这话听上去带了点委屈,严锐之微微挑眉:“你倒也不怕我删了你。”
  贺年笑了,即使严锐之正专心开着车,目视前方,却能想象得出他现在的模样:“您当时下了飞机答应我,说不会的。”
  严锐之轻笑一声,没回应这一句。
  两人一路随意聊着到了楼下,贺年乖乖地下了车,抱着严锐之的外套,站在外面等他停好车。
  “下次我来开吧。”上电梯的时候他主动请缨,还显摆起来,“我驾照一次过!”
  “正式开过几次?”
  贺年清了清嗓子,底气倒是没了:“三……三五次吧。”
  严锐之觉得他们现在的状态还挺和谐,进了门对贺年说:“我还有一点工作,你可以先去书房看会儿书,或者洗个澡。”
  “对了,”严锐之想了想,反正贺年已经进来了,两人气氛还行,干脆敞开了说,“不能太狠,不能不戴套,脖子以上不能留印记……”
  他说得坦然,贺年的脸倒是有些红了,严锐之指了一下另一间客房:“里面有新的睡袍。”
  说完这句话他僵了一下,这才想起他上次买了另一套洗漱的工具,跟那堆东西一起放在床头的矮柜里。
  严锐之没提醒,反正贺年最后也不一定在这里留宿。
  “最后一条,我不喜欢接吻。”
  这种看起来太亲密的举动。
  上次太赶,这次他终于把要补充的事项说完,贺年就只会说“噢”和点头了。
  严锐之提前约法三章后先进了卧室,因为下午没去公司,还有不少东西要核实,大概还得一个小时。
  他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说到底把贺年叫过来也是一时脑热,严锐之撑着额头把这个念头挥出去。
  结果下一秒,脑海里就钻进了一句话。
  ——来都来了。
  这句话还带着声音,贺年上次也是这么装可怜的。
  严锐之自嘲了一下自己怎么总分心,打算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
  结果这一次却没能成功。
  也许是这几天昼夜混乱,睡眠时间太短,又或许是饮食不太规律,总之迟来的疼痛终于造访,严锐之一开始还想忍一忍,或者休息一会儿吃点药。
  没想到这一次的腹痛来势汹汹,几乎绞着五脏六腑,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了一身冷汗,嘴唇也发白,整个人像是脱了力。
  他明明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想要更努力地获取氧气,又因为疼痛而不得不努力放缓了呼吸。
  “严总?我洗完了。”门外传来贺年的声音,透着一缕清新水汽。
  严锐之应了一个音节,想自己去药箱找药,结果还没站起身就觉得膝头一软,又重重跌回椅子上。
  对方明显听见了这一点声响,他敲了三下门,叫他,却还是担忧得径直推开了门,一边说着严总抱歉一边看过来。
  严锐之无力地伏在桌旁,勉强撑着上半身,但额前的碎发已经沾上了冷汗。
  贺年头发还没擦,看见这一幕立刻慌慌张张跨进来:“哪里不舒服?”
  严锐之摆摆手,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但很坚持:“药箱在客厅电视柜
  “胃药”两个字没说完,贺年就打断他:“我送你去医院。”
  严锐之立刻拒绝,甚至因为听见了这两个字力气都回来了一些,固执道:“老毛病,吃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替我把药和水拿过来就行,”严锐之皱着眉,“你今天就先回去,或者睡隔壁都可以。”
  可是贺年也执拗起来:“你现在说话都没力气了,我们现在就走。”
  严锐之好像对医院很抗拒,伸手推了他一下,命令:“我自己拿,你回家。”
  贺年看着他,第一次时严锐之就是这样,当时自己把他从陌生人手里抢下,明明都喝了不知道成分的东西,可自己一提去医院洗胃就怎么都不愿意,异常抗拒,连意识不太清醒了还是不同意。
  然而这次和第一次不同,看着面前的人吐气时都在抽痛,登时也不再犹豫。
  见贺年不动,严锐之眼神黯下来,刚要起身自己去找药,就感觉双脚悬了空,整个人一轻。
  他比贺年稍矮几厘米,还更清瘦,因此对方几乎不太费力就把他背到背上。
  “贺年,”严锐之一个大男人哪里能接受这个,声音高了一点,说道,“你不要小题大做!”
  然而年轻男孩儿的力气却比他大了不少,严锐之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要是想强行下来,就得蹬腿,可严锐之一是没力气,二是觉得这样更丢脸,只得虚弱地说:“真没事,你放我下来。”
  贺年充耳不闻,也没叫车,开了门,一路大步背着他到了停车场。
  严锐之被他安顿在副驾驶,贺年凑上来替他扣安全带,抿着唇,很专注的模样。
  等坐上驾驶座启动了车,贺年才重新开口:“医院很近的,就去随便看一下也好。”
  车都开出去了,严锐之也终于没了跟他争的力气和必要,可腹部还是很疼,轻轻捂着,看向贺年。
  “你不是说只上过几次路?”他声音不大。
  “我天赋异禀么。”贺年嘟哝着,专心开车。
  严锐之叹口气,觉得贺年还是太犟:“都说了是老毛病。”
  “那不行,”贺年在等红灯的间隙看过来,很认真地说,“您不是我金主么。”
  “你看,我这是为了金主的身心安全,您要是身体不好,我……”说到一半绿灯亮起,贺年转过脸去,“反正我肯定得保证你健康。”
  这话真真假假,一方面明明透着关心,一方面又说得像那么回事。
  严锐之又想气又想笑:“那我是不是还得先立个遗嘱?”
  贺年的唇线绷直,一路开到最近的医院,停车的时候才回答了这个问题:“那我这么照顾您,我的名字能出现在你遗嘱里么?”
  他说完就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给严锐之解了安全带,又重新背着他。
  严锐之这次却没立刻抗拒。
  刚才贺年那句话戏谑又怪异,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暧昧。
  严锐之怕掉下去,伸手攀了一下他的脖子,却不说话了。


第17章
  还好是在医院,即使有人好奇望过来,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只是严锐之还是不自在,越靠近大门就越想埋着头,两条腿在贺年身上晃晃荡荡的。
  他近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身上披着一件家里随便拿的外套。
  贺年的双臂都托着他,对方的背比他想象中的要宽一点,很有力量,走得那么轻松,还那么稳。
  自己一个大男人叫人背了一路,要进门的时候严锐之终于用手拍拍贺年的肩,说:“让我自己进去。”
  “可是……”贺年剩下半句还没说出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多争辩,小心翼翼把他放到地上,“那我扶着你。”
  这次严锐之没有再拒绝。
  贺年看上去不常来医院,许多流程其实不熟悉,但还是坚持一直陪着严锐之,问导诊台、找护士、找医生,不过没折腾太久。
  严锐之被他扶着,有了着力点就没那么累,明明贺年没替他分担疼痛,他却觉得比一个人在卧室时好了一些。
  贺年焦急地跑来跑去终于找对了地方,一进去就开始以一种殷切的眼神看着医生。
  那个眼神严锐之领教过,一般人不太架得住,有些无奈,主动上去说了病情。
  “目前看来问题不算严重,考虑跟止痛片和饮食不规律有关,”医生又问了一些其他病史,“会先用一点解痉,顺便让护士给你抽个血……”
  “我以前都有过,休息一下就好。”严锐之又开始想要拒绝。
  值班的医生经验老到:“要是血结果不好呢?这是在医院,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早发现。”
  然后抬头瞥了一眼那个站着认真听讲的:“你是他家属吗?”
  两人都愣了一下,严锐之还没开头,贺年就“啊”了一声。
  医生只把这个音节当做默认,嘱咐道:“虽然目前看不出来,但现在血压偏低,还是要排除一些危险因素。”
  “你们这种整天扑在工作上的人我见多了,你监督他好好抽血输液,别跑了,”医生快速开好了单子递给他,“多大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
  两人就这么被医生念叨了一番,严锐之不说话,贺年的模样倒是诚恳得很,一直嗯嗯嗯点头:“好的医生,知道了医生!”
  等护士拿了工具过来,严锐之脸色又变了一下:“怎么要抽三管。”
  “哎呀弟弟,你哥哥还怕打针啊。”护士善意地打趣道。
  不等贺年说话,严锐之脸色就冷下来:“没有。”
  “是我怕,”贺年语气自然,像在说真事一样,“我晕针,小时候我看病我哥哥总带上我,每次我抽三管血他都这么说。”
  “哦,”护士被他说得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贺年,“晕针的话,那你要不要先出去?”
  贺年立刻摇头:“我现在又不怕了,而且哥哥看不到我怎么办。”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贺年这样的表情太能骗人,护士的语气从打趣变成感慨,笑眯眯说道。
  严锐之没想到贺年还能这么扯,只是现在没力气计较。
  手上一凉,护士已经开始消毒。
  严锐之还是下意识身子一僵,刚要别过脸,就听见贺年在自己耳边笑着开口,像是在求证刚才的话一样:
  “是吗哥哥?”
  这句话咬得很轻,却因为两人靠得近,每一个字都完完整整的撞入严锐之的耳朵里。
  愣神的功夫便忽略了一瞬的刺痛,严锐之这才回过神,护士技术很好,一针成功,他盯着没入皮肤的针头微微发怔,轻声说了一句“是”。
  护士动作麻利地操作完,又给他推了药,把输液调好,一系列做完要走的时候还对贺年说了一声“有什么不舒服记得按铃”,换来一声响亮的回应后笑着走出了病房。
  这是间两人间,隔壁床空着,门一关上就相对隔绝了外面的吵闹。
  严锐之第一次觉得沉默有些难捱,他望着输液架,液体滴速不快,房间安静得能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
  他想跟贺年说真的没事,但也指责不出什么来,刚想开口,就又收了回去。
  “严总,”倒是贺年没想那么多,还主动跟他搭话,“我刚才帮您办手续的时候发现一个事。”
  不等他开口,贺年就自问自答了:“你居然是六月一号的生日!”
  严锐之不知道他在惊喜什么劲儿:“六月一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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