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佐润

作者:佐润  录入:06-12

  反正贺年在学校,吃什么也都方便。
  “可是……”然而贺年听见他这么说似乎兴致不高,“您真的不一起吗?”
  严锐之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贺年抬起头,一副好脾气又可怜的模样:“严总。”
  “嗯?”
  “来都来了……”
  严锐之没说话,沉默着扫了他一眼。
  贺年还眼巴巴看着他,他的本意是想让严锐之出门拎着自己一起,没想到对方走近了,打开厨房的冰箱门,然后皱着眉说了一句:“你说来都来了,里面空成这样?”
  他不敢发话,就眨眼。
  但也不是完全没东西,严锐之在贺年瞠目结舌的表情里淡定地掏了一把面,外套一脱袖子一挽:“锅。”
  贺年立刻去给他拿,说来奇怪,这房子明明外面挺旧,里面的厨具倒都是新的。
  严锐之想法也很简单,虽然贺年先用三棵光秃秃的“樱花树”骗了他去后山,但也淋了一路的雨,现在还饥肠辘辘。
  再出门又太麻烦,倒不如随便弄一点,也免得他再这么可怜兮兮地看过来。
  贺年受宠若惊,想帮点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能帮帮你吗?”
  看着他的生疏样,严锐之拿了把葱让贺年去洗。
  结果对方是在认真洗了,一整把葱洗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半,这人末了拿回来的时候还小声说了一句:“我那份不要葱。”
  然后一米八丨九的大个子站在狭窄拥挤的厨房里手足无措,能看得出是想搭把手,但完全不知道步骤,干脆认知清晰,决定不添乱。
  反观严锐之用冷冻层的五花肉简单炒了个臊子,从切到炒一气呵成,还煎出一点油来,一人一个溏心蛋卧在底下,淋一点面汤和酱油,就是两碗清爽又咸鲜的面。
  贺年捧着那碗宝贝似的,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因祸得福有了这么一件好事。
  “严总,您……”
  喉咙里堵了不少想问的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能被一筷子鲜亮爽滑的面条压下去,再说不出口。
  严锐之没怎么跟他交流,中途郝帅还发了微信,谴责他说去上课结果一声不吭直接翘了半天班的行径。
  虽然有了夕阳证明不会再下雨,但严锐之也不打算多停留,放筷子的时候贺年也正好吃完,嘴唇还沾着油光,见他要走了抽了纸都没来得及擦:“严总。”
  严锐之站起来,看也没看厨房一眼,默认谁做饭另一人就洗碗,洗了个手穿上外套,站在门口,应了贺年的那声。
  想说什么呢?
  说因为你替我挡雨,所以原谅你瞎叫人赏花的事情?
  似乎也没那个必要。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贺年不说,对方擦擦嘴,完美切换了一个“深耕服务、体贴入微男大学生”的神情:“那严总,今天……”
  一提这事儿,严锐之刚才脑海里那点漂亮的夕阳都被这几个字染黄了,既然前两天都没回复,他正好顺便说说。
  “贺年。”严锐之道,“我们现在这个关系,到底是你资助我还是我资助你?”
  贺年立刻回答:“当然是您。”
  “那你一个被资助的成天想着这个?”严锐之看他一眼,说。
  “我,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照顾您的体验么!”贺年那点薛定谔的傲骨又没了,换成一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模样,脸都不红一下。
  “那行,那就别老问。”他说,“好好想想你的服务细则。”
  贺年乖巧:“噢!”
  说做就说,收了碗筷就去了厨房,边走还边哼小曲儿。
  严锐之刚要出门,听见贺年开口:“哎,严总。”
  贺年睁着一双眼睛看他,尽管眉骨高挺,眼神却依旧温润明亮。
  他说:“你看,我像不像那寒窑王宝钏——”
  ?
  这什么破比喻。
  严锐之看着他胸前那个仿冒的“C”,以及称得上寒酸的屋子,以及这人殷切的眼神……
  面无表情地开口:“不像。”
  只是刚满二十的贺宝钏还抬眼瞧着他,严锐之脑仁疼,按这人满嘴跑火车的程度,下一句蹦出个“郎君”都不意外。
  迎上他的视线,一身西装冷心冷情的严平贵不为所动,望着这家徒四壁的“寒窑”:“行,待着吧。”
  贺年:“哎?”
  “好好学习。”
  严锐之为这名与优秀大学生提出了殷切的要求,然后头都不回出了门——
  “再等十八年你就能去做皇后了。”


第15章
  严锐之走了一会儿,贺年估摸着时间,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掏出手机,开始联系自己的冤种朋友。
  温淮到的时候贺年刚把碗洗完,不太熟练,明明只有两个碗一个锅的工作量,愣是洗得整个水槽边上全都滴滴答答的。
  本来这房子就老,还是一楼,要是再多一点,地板都兜不住。
  温淮看见这阵仗吓一跳,把人拉过来,嘴里还要打趣两句:“怎么勤俭持家大学生这么浪费水资源呢!”
  贺年皱着眉头:“我哪儿知道能漏这么多。”
  但说归说,既然都动手了,还顺便把被雨水淋湿的衬衫随手搓了搓,然后挂起来。
  “怎么样,你们今天赏花……”
  “你还提这个啊?”贺年满眼怨恨地看他一眼。
  但一想到要不是闹了那个乌龙,他也吃不着严锐之做的面,瞬间又觉得值了,语气好起来:“算了,你找的这个房子倒不错。”
  温淮表情复杂:“你不会这段时间真要住这里吧?”
  “周末回去住,偶尔在这儿睡几宿也没什么。”贺年并没有温淮想象中的那么抗拒,还庆幸地说,“要不是昨天过来了一趟认得路,今天差点露馅。”
  温淮还是不理解这人到底玩的哪一出,只是刚要说话,看见贺年衣服上的LOGO,呆了呆,下一秒夸张地捧腹笑出声。
  这一笑就笑了整整一分钟没停下来,贺年原本的淡定都被他笑垮了,不耐烦还带了点羞愤,耳垂有点红:“有这么好笑吗?”
  他昨天只是来看看,是家里的阿姨不放心,顺带收了一点衣服过来放着。
  结果今天遇上下雨,当时贺年都决定将就穿着了,可严锐之一说话他就悻悻进来换衣服,翻了半天没找到一件符合当前身份的,干脆心一横,选了LOGO看上去最大的。
  温淮又看一眼,指着他衣服上那个“C”:“剩下那一半你是用手抠掉的?”
  光是想象这人鬼鬼祟祟窝在房间里,一点一点把正品抠成最拙劣的仿品的画面,温淮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笑又憋不住了。
  贺年看他一眼,也懒得撒谎了:“我抠得像那么一回事儿吧。”
  温淮终于不笑了:“还行,味儿对了。”
  “我弟问,你今天还有没有空,缠着你做、家、教。”温淮特地把最后几个字念得很重。
  “去吧,我还能混两张照片。”贺年大言不惭地站起来说道。
  贺年自己的房子就在温淮对面,大一学校不让搬出去,他也没搞特殊,老老实实在宿舍待了一年。
  住校的那一年他本来就低调,加上性格好亲和力强,没人注意他的背景,还跟同学都打成一片。
  两人从这栋家属楼走出来,关门的时候又因为震动抖落一块墙皮。
  温淮看着这环境,皱着眉:“你也不能一直这样。”
  贺年没立刻说话,先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啊。”
  “那你还……”
  “可我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啊。”贺年垂着头,“我好像每一步都走错,现在稀里糊涂就……”
  “不然对他坦白?”
  “可是是他现在认为我是贫穷大学生的哎。”贺年质疑。
  “对方肯定也不是在乎身份的人,你试试直接表白?”
  贺年摇摇头,想起那一个晚上严锐之给的声明:“那现在这段关系都保不住了,说不定直接拉黑我从此再也不联系。”
  他的声音里带着懊恼:“我表现得其实也……挺明显吧,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没等温淮开口,他就自己给了自己答案:“看出来也当不知道罢了。”
  “而且我跟他现在就凭这么个抓不着的协议吊着了,”贺年苦恼道,“好难啊。”
  温淮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给不出好建议,眼看自己的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样,刚想温声安慰两句,就听见贺年的语气变了。
  “但是没事,”他不知道哪儿来的斗志,雄心勃勃地一扫刚才的阴霾,“再熬一熬,我可是要回去当皇后的!”
  “……”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可温淮在这一刻笃定地认为,自己刚才那点心疼纯属多余。
  -
  严锐之自然是不知道现在的贺年在密谋什么,没回家,叫司机送自己回了公司。
  他们手上两个项目,一个成本相对低的游戏A,另一个还在研发初期的游戏B。
  做游戏就像造房子,敲定完了故事背景、美术风格、经济体系、战斗模型之类的基本内容以后,就开始一点一点搭建,制作人参与策划,之后程序开发策划配表,验收通过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测试和返工了。
  他的公司没有强行要求标准的上下班时间,不过现在A项目进到了测试环节,走进去时果然见不少灯还亮着。
  郝帅也没走,见他来了还吃一惊:“你这个点来?”
  “嗯。”他拉开办公室的门,说得简洁,“测试。”
  除了美术方案和战斗模型是郝帅和剩下几个主美主策把关,其他的环节严锐之基本都会参与。
  按理说现在分工明确了不用这么辛苦,但即使是一个小成本的项目他也不想粗糙对待。
  当前的测试阶段不需要连接设备,这是一款错位解密,故事线和其他构成都相对单薄,但图像和画面都简洁高级,且错位的地方都很精巧,常常能在山穷水尽的地方找到通关下一个场景的方法。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他时常停下来记录当前的参数,反反复复测试一件未完成的作品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但他却不觉得累,只想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房子搭好。
  当年也是这样,那时候郝帅还没加入,工作室也只有寥寥数人,当时的原画还是个国企职工,全凭着一腔热血压榨了其他剩余时间完成任务。
  等他停下来喝口水时,才发现早就已经到了深夜。
  郝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公司里还剩了几个昼夜颠倒的开发,严锐之打消了回家的念头,索性又回去继续完善后续工作。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严锐之拿起被忽视已久的手机,不意外地发现几条未读消息。
  【讲道理:严总今晚上的月光好圆!好大!】
  看见这行字,严锐之仰头望向窗外。
  尽管天上还有薄云,却没遮住这一轮圆月,清辉依然洒落下来,立在安静的树梢上。
  是挺好看,但想起给自己发消息的人还选修了文学鉴赏,结果把自己比喻成王宝钏、对月亮的形容是好圆好大。
  严锐之失笑,想。
  这条消息后还跟了一条,来自一小时前。
  【讲道理:晚安】
  严锐之收起手机,身披月光重新坐下。
  不过贺年有一点没说错。
  夕阳那么好看,晚上就不会再下雨了。
  -
  严锐之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回家的。
  早上的晨会他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把忙了一晚上的成果分散到各个部门修改,等事无巨细地全部交代下去,他才准备回去。
  郝帅趁他没走赶紧推门进来:“好兄弟!”
  一般这么激动肯定又有什么消息:“八卦还是正事?”
  “正事正事!”
  郝帅简直代替了梁小优成为第一手传声筒:“我就说你上次去云林市是有用的,京行联系我们,有意向谈发行的事,明天还可以去聊聊。”
  他们现在手上的解密项目早就定了,发行自己做,主推国外,那剩下没定的就是……
  严锐之有些意外。
  他明明上次也就是跟人家聊了两句的交情。
  “不过也就是先谈谈,怎么样还说不定呢。”尽管只是有个苗头,但郝帅兴奋得像已经定下来了似的,“看来我上次阑尾炎没白得。”
  他做了个迷信的动作:“都是天意!如果是我去,说不定还真收不到这样的消息。”
  “八字没一撇,你先冷静一下。”
  “也对,我现在先去好好准备一下。”郝帅充满斗志,“毕竟合作是大事,如果真的成了,至少发行的时候在买量上不用愁,能省很大一笔回归研发。”
  “那运营呢?”严锐之不动声色问道。
  郝帅僵了僵:“我知道,你不就是担心到时候对方插手太多……”
  他叹口气,知道严锐之对于这方面非常执着:“过两天谈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先去谈谈?”
  总归是好事,严锐之点头,没再多说。
  郝帅对他摆摆手,他们这行熬夜是常事,他自然知道严锐之一夜没睡:“快休息吧,你今天提的那点要求够重新忙活一周的,有什么回去再聊也成。”
  “好。”
  “哦对了,你家附近不是有个商场?”郝帅想到什么,去拿了车钥匙,“那我送你回去,那儿有家店,前两天销售给我留了新款,我顺便去试试,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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