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儿子旅游那种。
许志忠觉得自己最大的成就不是家产,而是自家温柔漂亮的好老婆。为了不让舒芸受生产之苦,许志忠给自己预约了结扎手术……
舒芸怕痛,但想和心爱的人孕育属于他们的孩子,于是赶在许志忠结扎之前,有了许真诚这个“意外”。
听说当时舒芸生他时没有哭,很坚强,哭得最惨的是病房外等待的许志忠,还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这么多年过来,许真诚早就习惯自己的家庭弟位了。
B市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内。
许真诚拖着行李箱,用指纹开了大门,走进去大声喊:“爸妈,你们的帅儿子回来了!”
别墅内很安静,前后花园连鸟叫声都没有。俞越把车停进了车库空位内,跟着许真诚走进别墅内,上下楼都找了找,什么活物都没有。
“你没提前给他们说你要回来?”俞越说。
许真诚拿出手机,“没有,我们家主张的是,平时不闲聊,急事才发消息,尽量不打电话。”
俞越眯了眯眼睛,“你回家不是急事吗?”
许真诚苦大仇深地看着他说:“你觉得对他们来说算吗?”
俞越摸了摸桌上摆着的文玩,再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确实不算,你很有自知之明。”
许真诚点开了舒芸的朋友圈,发现她昨天更新了一条度假朋友圈,配图是某知名旅游海岛,她穿着飘逸的裙子,遥望大海。
文案:摄影师是许先生。
许真诚笑了笑,给老妈点了个赞,然后私聊告诉她自己回了一趟家,为了把水端平,许真诚又点开了许志忠的朋友圈。
同样的图片,全是舒芸的美照。
文案:模特是舒女士。
点赞,复制刚才那条私聊消息,发给许志忠。
很快,舒芸拉了一个小群,把群名改为:相亲相爱一家人。
下一秒。
许志忠退出群聊。
许真诚退出群聊。
舒芸重新把他们拉回群聊,警告他们不准退群,两个男人才消停。
小云朵:真诚,我给你订张机票,你来找我们玩吧?
追云的人:要来的话,说一声,我给你订。
许真诚不会自讨没趣去打扰老情侣的甜蜜时刻,再说了,许志忠给他订机票的话,可能会选择南北极之类的地方。
美其名曰,磨练意志。
Honesty:不用了,您二位好好玩,我就回来待两天,不用管我的死活。
小云朵:啊?才待两天,那我和你爸爸商量一下,把回来的日期提前。等我回来啊!
许志忠没说话了,他们俩在一处地方,一个人打字就够了。
看着爸妈幸福的样子,许真诚心里挺高兴的。和睦的家庭,造就了他现在没心没肺的性格,他很感谢自家爸妈。
他没忘记回B市的正事,晚上和俞越以及几个合伙人吃了饭,敲定资金以及各种俱乐部初始事宜。
许真诚大学时学过一点经济类的东西,给出的意见很有针对性。俞越是一个二世祖,但没到不学无术的程度,起码对俱乐部的概念有所了解。
许真诚在以前行情好的时候炒过股,存了点钱当应急金,但应急金不代表可以用来打水飘。如果不是俞越主动找他,说要开始做正事了,许真诚一定不会涉猎电子竞技。
网瘾少年和职业选手,开网咖和开俱乐部,还是有区别的。
他通过开网咖得出经验:他只适合当甩手掌柜,不适合管理。
俱乐部主攻一款射击类的竞技游戏。
战队名单已经初见雏形。
许真诚非常认真地翻完了几页写满人物名字的资料。
俞越和旁边的合伙人聊了几句,转头问他,“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嗯,很好。”许真诚合上文件夹,“我一个都不认识。”
“那你还看这么久?”
“老板不都得看着文件,然后板着脸,偶尔点点头表示认同吗?”许真诚把□□那套学的有模有样。
许真诚不玩这款近几年才大火的游戏,自然不认识那些职业选手。
俞越绷着脸,指着一个人的名字,“你不认识他?”
许真诚看着他指的名字,那两个字各自为营,拼在一起后却格外地好看。
“这是上下结构,这是左右结构,”许真诚评价道,“这是两个汉字,不错不错。”
俞越冷着脸抽过文件夹。
名字旁边有寸照,许真诚刚刚看了两眼,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帅哥,笑起来像个小太阳似的。突然一个可以解释一切的念头浮现出来。
“你不会是为了他才改邪归正的吧?”
“不是,”俞越脸色回温了一些,“什么叫改邪归正,不会说话就闭嘴。”
“啊行行行,我闭嘴,我把我往外掏钱的手也缩回去。”许真诚可惜道,“哎,那么多资金,本来打算给兄弟随份子钱的,兄弟竟然不给我这个机会。”
俞越烦躁地摸了摸眉骨,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嗯什么啊?我没给你封口费吧,多说两个字能死?”许真诚的耳朵凑近他。
“我是为了他改邪归正,行了?我他妈用不正经的方法追他没追上,换了个正经的方法,行不?”俞越大声说。
他这声音够大,一桌人都看向了他。
“够有诚意,虽然是借着正经事地名义干不正经事,但起码你用心去做了,”许真诚举起酒杯道,“冲你这份心思,必须走一个。”
作为大股东,许真诚说话很有面,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纷纷举杯庆贺事业起步。
一杯酒下肚,许真诚借着放水的由头,出去透气抽烟。
在走廊尽头有一个包间似乎也在谈事情,许真诚在包间门口看见了一个男人的后脑勺,有两个旋。
两个旋的男人聪明,但死脑筋。
许真诚觉得那两个旋的位置很眼熟,但没有多想。
他靠着窗户站着,一根烟抽了一半,拿出手机看了看。
普朗范:许老板,我今天跟大柱和罗沁斗地主,赢了三百多。
他发了一张自己的手牌,牌面很好。
许真诚笑着打字。
Honesty:你好意思赢他们的钱?
普朗范:怎么不好意思啊,他们工资比我高。我用赢来的钱买了几斤小龙虾,我们现在在吃。
他拍了一张他们几个人在休息区吃小龙虾的图片,熊二只顾着埋头吃,大柱和罗沁还知道看镜头。
Honesty:你呢,怎么不入镜?
普朗范:我在拍照啊。
Honesty:我要检查你在不在岗位,快点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普朗范:我不在岗位的话,是鬼给他们拍照的吗?/无语
Honesty:老板发话,赶紧的。
那边没有回复了。
许真诚看了一眼垃圾桶的位置,把烟头往里一抛,然后又看着手机等消息。
范哲安发来了自己的自拍照。
他今天穿的那件自带链子的白t,头发大概刚洗过,很蓬松,两揪毛翘上了天,帅脸不需要过多的表情管理,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足够上镜。
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的手放在了链子的位置,他歪着头,漫不经心地对着镜头耍帅。
许真诚笑意更深了,把照片保存下来,用作他们聊天框的聊天背景图。
“许真诚,回B市怎么不找我?”
许真诚笑容僵在脸上,缓缓抬起头。
最近的那间包间的门虚掩着。
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拾起了没有精准扔进垃圾桶的烟头,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才又看向他。
“吴禹?”许真诚手放进裤兜里,“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你。”
穿着西装的吴禹很笔挺,但不像周承凡有绅士气质。
吴禹长得不错,许真诚承认当年愿意跟他谈恋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上了他那张脸。
但在现在的许真诚眼里,吴禹就是披着羊皮的狼,随时蛰伏,隐藏兽性,但不把别人的肉咬掉一口,誓不罢休。
第27章
结束一天的好事儿坏事儿,许真诚躺在床上时,有点想起不来和吴禹周旋时说了些什么话了。
总之,许真诚不怕他,就是烦他。
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烦人?
许真诚想往吴禹的棺材板上多钉几颗钉子,再贴几张符,避免他诈尸。
打开微信,又是吴禹那狗逼发来的好友验证消息。
:别拒绝,不想要你的照片了吗?
一直拒绝也不是个事,总不可能因为吴禹而换微信号,而且他许真诚坦坦荡荡,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害怕?
于是干脆点了同意。
因为随时会删除,许真诚连备注都没打。
大禹:许真诚,你躲我干什么?
Honesty:没躲你,你是不是有点儿自恋?
大禹:……什么意思?
Honesty:我删你联系方式是因为分手了,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别耽误彼此去找真爱了。
大禹: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怎么这么不知趣。
许真诚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些。
Honesty:你几岁了?
大禹:……
Honesty:你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还没断奶。
许真诚忍住了飙脏话的冲动。
大禹:许真诚,我错了,你别跟我闹脾气了行吗?我还是喜欢你,想重新追求你。
吴禹这人够傻逼,追求人是用威胁的方式来追求。
Honesty:吴总,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别来烦我了成吗?
顶部的“正在输入中”闪了很多下。
Honesty:我俩观念不合适。如果你想当一个普通朋友,那我可以考虑考虑。但你越说喜欢我,我越觉得恶心和反感。
大禹:我不想和你做普通朋友,你本来是我的,是我自己犯浑做错了事儿……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碰你。
许真诚看见“犯浑”这个字眼,觉得大学的自己也是个傻逼。眼瞎看中了吴禹,差点失身不说,还留了祸端。
Honesty: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介意了。
大禹:那我是不是有机会重新追求你了?
Honesty:你没机会。
大禹:你有男朋友了?
许真诚下意识想打出“没有”,又把这两个字删了。
Honesty:对。
大禹:谁?有我好?!
如果普信男有天花板,那一定是吴禹。吴禹现在每一句话,都能在许真诚的雷点区反复横跳。
要说的话太长,许真诚为了语序流畅,摁住了语音键。
“你也配跟他比?”许真诚想着范哲安,说,“我男朋友,他又高又帅又温柔,会洗衣做饭修电脑,年轻力大活儿又好,还不会乱搞。”
“从你他妈骗我开始,我们就没可能了,懂吗,哪怕再来一次宇宙大爆炸都不可能!没门!老子最讨厌被骗了。以前谈恋爱那会儿你良心被狗吃了吗,我没好好对你还是怎么的?!你做出那些脏事来,当时听可能觉得新鲜,但现在过期这么久了,还非得时不时往我嘴里塞,问我好不好吃?”
“你与其再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来威胁我,不如直接找我打一架,不再把你丫打进医院,我不信许!”
他的普通话标准,语音转文字后,检查一遍没有错别字,许真诚加了几个脏词进去,以表愤怒。
吴禹大概是被骂老实了,没给他发消息了。
许真诚平复了一下心情,想找个人吐槽一下这件事。
吴禹又发来一条消息。
大禹:带你男朋友来,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就死心。
许真诚恨不得把吴禹从屏幕内揪出来,结结实实揍一顿。
Honesty:你没睡醒?
大禹:我很清醒。这顿饭后,我会删了那些东西。
许真诚确实有一个可大可小的把柄在吴禹手上。就是那些照片。
许真诚关掉了和吴禹的对话框,犹豫再三,点开了帅哥头像。
Honesty:小范儿,睡了吗?
那边没有回复,许真诚觉得他睡了,于是去浴室洗了降火的澡,再回来看手机时,手机多了三条消息。
二十五分钟前。
普朗范:没有,在守夜。
二十分钟前。
普朗范:许老板要查岗吗?
十五分钟前。
范哲安发了一张他的实时自拍照。耳机压在了凌碎的头发上,一边嘴里包着棒棒糖,在对着镜头笑,那双桃花眼折射着屏幕的亮,眸光流转。
许真诚心情好了些。
Honesty:我刚才洗澡去了。
普朗范:什么,震惊,许老板竟然要洗澡?/惊讶
Honesty:/菜刀,我降降火,今天气死我了。
普朗范:什么事惹我老板生气了?
许真诚想把从重遇吴禹之后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说给范哲安听。但念头冒出来又被他摁回去了。
没必要,小范儿不需要知道。
Honesty: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都能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边“正在输入中”闪了一下,很快发来一条几秒钟的语音。
微信的语音有时候听起来像信号不好似的,把人的声音蒙上了一层拨不开的雾。
范哲安的雾要浓一些,听得人耳朵痒。
“许老板,你刚才的话不正常,是你本人发的吗?”
为了证明是本人,许真诚摁着语音说“如假包换的真诚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