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现代耽美]——BY: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作者: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录入:06-23

  不过,他的确有不错的骑术傍身:这是非常标准的英式骑乘,骑手通过缰绳直接与马嘴接触,缰绳是至关重要的辅助工具。
  男孩仅仅失误了几次之后,居然就已经能和完全陌生的Ableson默契配合,轻松地翻越一个个障碍。
  助手有些犹豫了:这个瘦瘦的中国骑手虽然有些狂妄无礼,看起来比安德烈喜欢Ableson多了。
  另外一匹枣红马达达地来了,马上人是何度。
  何度不动色念的时候,也是一个优雅的公子哥。
  可是下一秒他就破了功,一双眼睛都瞪直了:“阮老师!阮老师!”
  但他很快掐了大腿一把:忍住!这可是一只祸人的男聊斋!
  那男孩忽然愣了神,手上都忘记去拽缰绳了,再拉回来的时候,仿佛是在拉一颗气球,或是拖一块砖头,完全失去了掌控。
  Ableson双耳一齐朝后抿,紧贴到脖颈上,颈向内弓起,肌肉绷紧,猛然高嘶了一声,跑着跑着,突然转弯。
  男孩根本没有警觉,立刻就被了闪下来。
  第一个奔跑着去扶他的是阮雪榆,却被男孩一把挥开了,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苏尔,你干嘛啊!”何度觉得莫名其妙,怪道:“骑不了别逞强啊!”
  “是的…我就是逞强,不行么?”苏尔仰脸问他。
  然后他盯着阮雪榆,眼神是那么用力,好像要把阮雪榆脸上的肉剜下来一样,然后奇怪地笑了起来:“你就是阮雪榆?你就是阮雪榆…阮雪榆…阮雪榆…”
  阮雪榆急忙呼叫马场工作人员,哪有空关注他的弦外之响:“Ableson可能是运输路上受惊了,得了胸膜肺炎,很容易伤人,并不是你的骑术有问题。”
  苏尔也不让何度碰他,而是几乎用爬跪的姿态,以惊人的速度逃离了他们的视线。
  助手见闹剧结束,摇摇头说:“安德烈先生,不好意思,我要带Ableson回德国了。”
  “我想买下它。”阮雪榆忽然说,他并不想让克劳德博士的苦心付之东流。
  听到阮雪榆这话,助手其实非常惊喜欣慰,他也不想来回折腾。
  杨总从远处踱步过来,本着自己不好别人也别想好的精神,说:“怎么你能买我不能买?你出多少我出两倍!”
  阮雪榆已经代安德烈照顾Ableson一个礼拜了,助手对他非常有好感:“这位先生精通马术,Ableson托付给它,甚至是Ableson家族的荣耀。”
  杨总叫道:“精通马术?就他?啊?精通了就?他拿过奖啊?”
  何度咳了一声,偷看阮雪榆。他虽然有滤镜,但阮雪榆在他心里是个清贵的文化人形象,和“精通马术”这四个字,是完全不着干系的。
  “阮先生,请你试着骑乘、驾驭Ableson,我想将这一段录像发送给安德里亚斯先生,向他陈述我的判断。”助手说。


第19章 十年青镜催迟暮
  阮雪榆面对马头左侧,沿45度角向马颈靠,站到与它左肩平行的位置上,这是一个让马儿感到最放松、舒适的接近方式。
  Ableson的马耳随意转动,眼神变得非常安祥。阮雪榆抓了抓它的脖子,轻轻唤它的名字。
  阮雪榆将手轻轻接触它的面颊,Ableson嘴巴空嚼,发出咔咔的声音,这是马儿表示谦卑、臣服的意思。
  他单手扶了帽檐,轻轻上下晃动头盔,将缰绳无名指及小指间绕出,握于拳心,拇指轻压于上。
  麝皮的长靴和深灰色的马裤紧紧地包裹着他一双修长、形状优美的大腿,金质皮带几乎严苛的束勒之下,将阮雪榆的腰肢衬托得愈发窄瘦和柔韧了,只有几握而已。
  他背脊挺直,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放松,也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只是重复着一站一坐的打浪。
  外行人看的是热闹,杨总就说:“这就叫精通马术啊?”
  助手却惊叹地看着阮雪榆——
  许多资深的骑手都认为,慢步是最简单也是最艰难的,可是阮雪榆却做得举重若轻。
  渐渐的,阮雪榆斜换里怀,让马的后肢产生推力,步伐伸展;在短蹄迹线的时候,就令它向前深踏支持负重,前躯轻扬之下,步伐自然而然就缩短了。
  助手起立,摘下了礼帽,注视着阮雪榆的方向。
  何度也觉察到大大的不对劲,惊讶得想骂人。
  Ableson运动的步伐就好像无声的乐章。不管马儿的步度是增大还是缩短,韵律的快慢都没有变化。
  如同一场盛大芭蕾舞表演,在阮雪榆的指挥下,它踏着节奏忽快忽慢的移动,步伐轻盈矫健,繁复的花样中不失力度。
  不论是后肢旋转,还是斜横步,无论动作多么复杂多变,一人一马永远气定神闲,风度翩然,好像是从天上下来巡游人间的。
  这就是盛装舞步——骑乘的最高境界、人马共融的极致艺术。
  杨总看不出任何门道,单纯觉得美极了、神圣极了,当场哑口无言。
  然后阮雪榆换成单手执鞭,他的操控力太惊人了,根本没有如何奋力扬鞭,仅仅凭着身体力量的增减,就轻松指挥Ableson迅捷至极地冲绕过所有障碍物,1分8秒的时间就跑完了全程。
  他们像一团雷电泱泱的乌云似得回到起点。
  马场计时人员当场起立,和助手一起鼓掌赞叹:“太精彩了!我相信安德里亚斯先生也会认同我的判断,先生,你绝对有获得乔治级大奖赛冠军的潜质!”
  阮雪榆说:“我很久没有练习了,出了很多错误,如果可以练习一周之后再展示成果,也许可以符合安德里亚斯先生真正的标准。”
  入夜的寒风里,阮雪榆被冻得雪白,被冻得像晶亮的银块那么好看。
  安德烈墨绿色湖泊的眼睛望着他:“哪里有错?阮是完美的。”
  阮雪榆心里非常明白:
  第二次后肢360°旋转的时候,出现了小失误;皮埃夫后肢深踏不够,受衔状态不够好,所以精神不昂扬;巴沙基前肢角度不够,显得不够轻快;伸长跑变缩短跑也不够流畅。
  他还没有反思完自己的错误,助手就请他去签购入协议了。
  五分钟之后,安德里亚斯拨了越洋视频过来。
  视频里的老头拄着银色的蛇头拐杖,满脸花白的胡须,惊喜地说:“Bradley伯爵,你是小Bradley?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克尼劳斯爷爷!”
  阮雪榆很久没有说德语了,安德里亚斯马上换了英语:“你还在坚持马术练习吗?你现在入围了哪个级别的赛事?我太欣喜了!你和你的母亲是上帝赐予的高贵血统,是天生的盛装舞者!”
  助手非常惊讶:“阮先生,您的母亲也是……”
  “是布兰彻伯爵!”安德里亚斯如是说。
  助手吃惊得叫了出来。
  布兰彻·阮——统治盛装舞步界,尤其是最高级别音乐自由演绎大奖赛的女王、甚至是当之无愧的王。
  首秀后的短短三年,她摘掉几乎所有顶尖赛事的金牌,数量多达几十枚,打破所有前人的记录。
  盛装舞步比赛评分一向苛刻,对布兰彻却屡屡宽容地给了满分,至今她的名字还垄断着最高级别赛事的多项记录。
  她颠覆了所有西方世界对性别乃至国籍的歧视,最白的白种人对她纷繁踏至地膜拜。
  英国人把她比作是女王王冠上的明珠;法国人说枪炮为了她也会变成玫瑰;德国人认为是多瑙河哺育了她的冷艳、华美和智慧;美国人则说她是美国人。
  一个精致而古老的小国家,授予了阮雪榆的母亲——一个彻彻底底的外族人伯爵的殊荣。
  助手对阮雪榆有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仰视着天神的子女:“伯爵先生,我刚才失礼了。”
  阮雪榆说:“谢谢,我现在对马术没有追求。”
  安德里亚斯听了痛心疾首,他和布兰彻·阮是非常要好的师徒、甚至是忘年交关系,可以算是看着阮雪榆长大的。
  他的印象里,阮雪榆是个刻苦勤奋到令人畏惧的孩子。
  为了追上他那光辉灿烂的母亲的步伐,阮雪榆总是深夜练习,坠马摔得浑身青紫,一年中的三百天,他都是打着石膏的形象。
  安德里亚斯非常怜悯:“Bradley伯爵,如果你愿意……”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母亲已经过世了,Unicorn离开了……”
  “那个Bradley早也已经死了。”
  阮雪榆签下名字,结束通话。
  夜色变得紫绒绒的,阮雪榆独自去了后山。
  一块不起眼的墓碑上,是“Unicorn”的英法双语名字。
  那是他母亲的冠军爱驹。
  一匹阿克哈·塔克马。
  它的毛色是像蜂蜜般的金黄褐色,暗夜中也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风将它的皮毛吹出一环环微妙的光波,像是一条流淌着的美丽河流。
  它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极度优美、非常高贵,在全球有无数狂热的拥虿,他们用古老的希伯来文给它取了一个新名字,意为“神遗忘在人间的月光”。
  可是,母亲离开之后,Unicorn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和青春,不要说比赛了,他甚至不愿意进食。
  短短一年,他的齿面就变为纵三角形,这是三十岁老马才会有的牙齿。
  阮雪榆像是一个卑微而虔诚的奴仆,为他刷毛、洗牙、钉蹄钉、一日三次地换草饲。
  可是有的时候,幼小的他太困太乏了,所以父母走后的半个童年时代,阮雪榆就那么睡在了马厩里。
  阮雪榆十年如一日陪伴它,可是这不能阻止Unicorn的悲伤和衰老。
  最后,它的四肢都患上了关节炎,连干草都咀嚼不动了,瘦得皮包骨头,眼球凸出,满嘴只剩下一层青红色的齿龈黏膜,丑陋怪异地像是魔鬼的恶犬。
  “Unicorn?你说Unicorn以前在你们这?那布兰彻也来过?”
  阮雪榆强大榜样的力量,激发了何度的小宇宙,当场拍板:先买几匹好马再说!
  马场工作人员与有荣焉地连连点头:“你不知道么?阮教授就是布兰彻女王的儿子呀!长得像极了。”
  何度震惊失语。
  “Unicorn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教授当时说Unicorn想家了,所以几年前才从国外回来呢!还让我们去找Unicorn在中国的兄弟姐妹。”工作人员觉得阮雪榆奇怪的情怀很离谱,语气是藏不住的质疑。
  何度说:“那Unicorn呢?带我去见见。”
  谁不想见见这神话中的天马?
  “早就死啦呀!”工作人员说。
  何度长长地“啊……”了一声,非常惋惜。
  工作人员觉得他不信似得,就拿出了记录本,给他一条一条找:“你看,这不是写着么?喏…十二月二十五号死的,还圣诞节呢。”
  看着那个日期,何度觉得有某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很影绰的蹊跷。
  他拨给了时钧。
  时钧正参加电影发布会,一只耳机挂着,还在听一个并购会议,不可能理他。
  一个小时之后,时钧才回电话:“说。”
  “你三年前出车祸是几号来着?”何度问他。
  “圣诞节,怎么?”
  时钧的声音霎然冷了,因为就是那一天的清晨,阮雪榆提了分手。


第20章 雪山冰谷晞太阳
  离开了Unicorn的坟墓,阮雪榆往更深处走。
  他就像查拉斯图拉那样,打算离开他的故乡和故乡之湖,在山上保真养晦,毫不厌倦地独自生活。
  还有一点原因:今天是平安夜,阮雪榆并不想接触团聚的氛围。
  当他生活在孤独中的时候,可以就像在海里一样,海载着他。
  一旦他在人世间登了陆,躯壳就成了一具最大的重负。
  阮雪榆在山上拥有一座精雕细琢的小木屋,小小的窗户依着小小的溪流建造,小小的秋千只能坐下一只小小的雪兔。
  他吱哑地一声打开小小的门。
  这间木屋真是太小了。
  像是小小的陵园,到处浅浅地埋葬着他的初恋、热恋。
  小到从前那个疯狂的大雪夜里,他们的亲吻声来回地回荡,像是一圈圈木的年轮、水的波纹那样美丽。
  时钧花了两个小时,也没装好三年前的那棵圣诞树。
  那是从国外运来的高端产品,为了表达他们品牌的高级和独特,人工组装是天方夜谭。
  阮雪榆将树顶的星星摘了下来,抬手挂在时钧脑袋上,一闪一闪亮晶晶,还在他的头顶叠了一个圣诞小布偶。
  他像春雪一样洁净的面庞,笑起来像是在唱一首小春天的谣曲。
  阮雪榆一过来,时钧带着一头的玩具自动让位:“阮老师下凡辛苦了。”
  阮雪榆都没看说明书,直接开始降维打击。
  他轻轻松松就挑到了关键组分,撘积木似得,把树脚拿出来用螺丝固定好,平稳地放在地面上,然后将中段的树身凸出的树杆插入到固定好的套孔里,连接好之后细致地整理枝叶,拨弄了一两下,一棵丰满漂亮、欣欣向荣的圣诞树就出现了。
  时钧站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正在贴雪花装饰的阮雪榆,说:“阮老师好自私。”
  阮雪榆整个人陷在他宽大的怀抱里,没有回头去看,只是轻轻牵起了唇角,微不可闻地笑了笑,问:“怎么了?”
  时钧把双手一展,告状说:“刚刚手拧螺丝好疼,阮老师都故意装看不见的。怎么这么坏?”
  阮雪榆将时钧的手握住,往他手上倒了一些按摩精油,揉了一揉:“疼吗?”
推书 20234-06-23 :竹马他天降了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2-06-23) 晋江2022-05-04完结余燃从大城市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转校第一天,他作为开学分班考第一名即将登上主席台发言但是——为什么那台上的主持人长得有点像他四年前一拍两散的青梅竹马一定是他看错了而下一秒,音响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