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注视着段熠微如看玩物的眼神,没有动作。
就算再喜欢段熠微,他也不想跪着去服侍一个男人。
段熠微察觉到了他的不情愿,幽幽道:“乖,听话点,你不想严晖死吧?”
“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哪怕他不一定是喜欢你,你也不忍心看他,死在你的面前。”
“段熠微你——唔唔嗯……”严晖刚说了几个字,突然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呜咽。
再后来,连呜咽都没了,他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段熠微没看严晖,却对他说:“太吵,你一旁看着就行。”
他可不想被任何人打断这美好的新婚之夜。
宁海棠嘴角挂着血迹,脸色苍白如纸,满是血丝的眼眶里是隐忍的痛楚,他望着段熠微终于出声:“好……”
于是,他伸手解开了段熠微的腰带。
(啊啊啊啊啊,不能写了,但你们知道哪里有)
*
一整夜,宁海棠被折磨昏过去了无数次。
每次刚昏过去,段熠微就会强行把他弄醒,继续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
而严晖,就跪在一旁看了一整夜,他无法发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海棠被段熠微折磨。
牢房里那么多的刑具,段熠微几乎在宁海棠身上玩了个遍。
但就算这样,段熠微始终没有从宁海棠的眼里,看到恨意。
他只是从那隐忍痛苦的眼眸里,看到了无尽的绝望和哀默。
终于,他玩够了。
又轻柔的吻着身下伤痕累累的宁海棠,给他渡着自己的内息,帮他愈合伤口。
暖暖的气息流遍全身,可是宁海棠却心如死灰,他感受着段熠微的吻,内心一点悸动都没了。
就算伤口愈合了,可是——
他的心,真的彻彻底底的死了。
吻完,段熠微起身,着衣。
宁海棠还裸身躺在原处,虽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却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段熠微穿好衣服,又看了一眼地上那绝美的胴体,“虽说我差不多把我想玩的都玩遍了,但你这副身子可不能浪费。”
“之前我说要把你充为军妓却没做,如今我也不要你伺候五万人了,就让你去伺候赵公子好了。”
宁海棠能听到段熠微说话,却一点想回他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活着死着都无所谓,更别说被段熠微送人。
看宁海棠没反应,段熠微也没打算理他,而是走到还跪着的严晖身前,停下了。
严晖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了一般,他看向段熠微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就这一个眼神,段熠微就知道了,严晖的确是喜欢宁海棠。
因为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器官。
他解开了严晖的禁言,本来以为严晖会劈头盖脸的骂自己,谁料不仅不是,他还听到了严晖带着哭腔的哀求。
“段熠微……你到底有没有人性……你都已经把他折磨成这样了,还要把他送给赵士俊……他受不了的……你别再折磨他了……求你了……”
段熠微其实很了解严晖的性格。
那就是一块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寒冰,这样的性格,大概也是因为从小父母双亡的原因。
可如今,他却低三下四的哭着求自己,放过宁海棠。
果然,是个情种。
他问:“你是真心喜欢宁海棠吗?”
严晖怕自己的回答让段熠微不满意,更怕因为自己的回答让他再次折磨宁海棠,就没做回答。
段熠微又厉声道:“回答我!!”
这次,严晖终于重重的点了下头,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段熠微从他的眼神里,彻底信了他对宁海棠的感情。
他俯下身去,贴着严晖的耳廓轻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很轻,而在听到的瞬间,严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去,看向段熠微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
他整个人愣住了,甚至不相信是段熠微能说出的话。
段熠微朝他轻轻一笑,随即重新直起身来,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
“我管他受不受得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侍卿,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再说,他现在还是一颗我精心布置的棋子。”
“我估摸,你应该早就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不然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救走。”
严晖也就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咬着后槽牙,漆黑的眼眸里尽是冰冷的寒霜,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想娶宁海棠。”
“对啊,我怎么会想娶他,我又不爱他。”段熠微好笑道:“我娶他,不过是想……以牙还牙。”
段熠微所谓的“以牙还牙”,不是对宁海棠,而是对赵凌。
到处散播诋毁谣言的是赵凌,既然他这么传了,段熠微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所以他故意引导赵凌栽赃宁海棠杀人,利用宁海棠敌将的身份陷害自己,然后……他会把这招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他继续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赵凌不是想用宁海棠诬陷我吗?等他儿子动了宁海棠,我会带人抓他个人赃并获,到时候,他要么承认是自己儿子杀的人,要么就承认自己叛国,二选一。”
“反正怎么选,我都会让他比割了自己的肉,还难受。”
严晖听罢,冷冷的嘲讽道:“好手段,果然是没有人性的畜生能干出来的事!”
被严晖这么骂,段熠微不怒反笑:“是啊,我是没人性,我承认了。”
“但宁海棠有情有义,还真心实意的对我说,要为我而战,为我而死呢……你看他现在确实是要为我而死。”
“为我,被赵士俊侮辱而死。”
“段熠微!!!!”严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他恶狠狠的瞪着段熠微,冷峻的脸上满是狰狞。
两人正对视争执中,宁海棠突然从冰凉的地面坐起了身。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一点点爬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到段熠微身边,眼神空洞的看着他。
那眼睛还是那么绝美,可是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再也没有了一丝光亮。
他抬了手,朝段熠微甩了一巴掌。
这巴掌打的很慢,正常人都能躲得过去,更别说段熠微。
可是段熠微却没躲,他挨了打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整个地牢里,再次回荡着他的声音,那笑声,听起来似乎还挺开心。
宁海棠却在他开心的笑声里,哭出了声。
他剧烈的抖动着肩膀,因为他想忍,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夺眶而出。
他这辈子能记起的痛哭,就两次,而这两次,都是被段熠微弄哭的。
他哭的悲恸,比上次还要绝望,因为上次是恨大于悲,而这次,他心里的恨消退了,却被悲痛沾满了全部。
“为什么……为什么……段熠微……”
他哑着嗓子,哽咽道:“为什么,我恨你的时候,你诱我爱你,我爱你的时候,你却逼我恨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段熠微冷漠的注视着哭的绝望的宁海棠,看着他泪流满面模样,无动于衷。
只是他双手十指蜷缩,紧紧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里。
他淡漠道:“但愿你从赵士俊手里活下来,别再被我弄哭第三次。”
宁海棠终于忍住了眼泪,虽然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又喑哑的笑了起来:“呵呵呵……”
“既然你这么说……段熠微。”他哭过也笑过后,恢复了平静。
心脏再也不会跳动,眼泪也流干了,那么,他还剩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剩了。
他一字一句的告诉段熠微:“下次……哭的就是你了。”
“行啊,我等着你来虐哭我。”
段熠微话音刚出,已经走上了来时的台阶,抬头视线向外,早已是第二天的天光。
他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过去了。
从此以后,他和宁海棠,再无瓜葛。
*
宁海棠在段熠微走后,久久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也没得穿,因为原先的衣服被撕碎了。
但严晖披给他的衣服,还好好的躺在地上。
严晖还是动不了,他也没管严晖,而是裹着严晖的衣服,躺在了墙角,像具尸体一般,不吭不响。
出牢的大门被段熠微封死了,他现在武功被废,怎么都逃不出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睡一觉恢复些体力,昨夜的消耗太大了,不管是体力消耗,还是精神消耗。
他要等着段熠微把自己送给赵士俊的时候,想办法逃走。
可是闭上了双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段熠微。
他温柔的模样,他生气的模样,他笑的模样,他凶的模样,他……虐待自己,侮辱自己的模样。
各式各样的段熠微,聚集在他黑暗的世界里,最终又化作一阵风,消失殆尽。
段熠微啊……段熠微。
你曾以扇护我片刻周全,我本想以剑替你血战到死。
可惜事到如今,终究是没机会了。
我明知你不可能爱我,还是傻傻的以为也许我对你而言,跟那些人不一样。
哪怕你真的在骗我,只要别太过分,我大不了装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哪怕是敌人。
我想,也许等你真正做到四国统一,我们就不再是敌人了。
可是,这想法,还是太天真。
算了,我真傻。
从此以后,你还是那个踏遍三国的云国护国公,我还是那个黎阳城下的少将军。
我不恨你,也不爱你。
我只要,你肝肠寸断的把我两次的眼泪,还给我。
就够了。
第62章 先别急着绑,脱光再绑
宁海棠睡着了。
严晖其实在段熠微走之后就能动了,但是他等宁海棠睡着了,才敢慢慢靠近他。
就算宁海棠睡着了,他也仅仅是坐在他身旁,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睡的舒服些。
而宁海棠,嘴里还呢喃着:“段熠微……”
严晖听到他这么喊,心里只是替他难受。
猛然又想起,段熠微刚才趴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他说:“你若真的喜欢他,就带他远走高飞,不要去找顾念春,顾念春只是想利用他。”
这话让严晖陷入了疑惑,他本能的怀疑可能又是段熠微的阴谋,因为段熠微就是一个深不可测内心阴暗无比的人。
再说段熠微都要把宁海棠送给赵士俊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带他远走高飞!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时间一直在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宁海棠辗转醒来。
而他刚醒,头顶上最外的牢门就被打开,一群带着重甲的人冲下来,要把他压走。
看到这群人冲下来的时候,宁海棠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从严晖的大腿上醒来的。
他警惕的坐起身来,知道接下来该是反抗逃跑的时候了。
严晖也站起来,他身上没武器,不过顺手抄起了一旁鞭打犯人用的长鞭,握在手中,那上面还有……血迹。
带头的头领走到宁海棠面前,对他说:“王爷让我转告你,别想着逃跑或者其他的,你替他完成这次谋划,他就放你、严晖还有你弟弟离开云国,从此再无瓜葛。”
宁海棠还没说话,严晖便道:“别答应他,是阴谋。”
于是严晖就把刚才段熠微贴着自己耳朵说的话转告给了宁海棠。
宁海棠听罢,也觉得段熠微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就算他已经废了自己的武功,可是严晖他又没废,还是个背叛过他的渝国人。
头领看他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又补充道:“王爷还说了,黎帝虽然在皇上手里,但是若是让太后知道他的存在,必死无疑。”
这还是威胁,意思就是他会把楚易的事告诉太后。
宁海棠知道自己不可能抛下任何一个人不管,哪怕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更别说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楚易。
他看了眼明显要护着自己的严晖,对严晖低声道:“你别出手。”
严晖也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他了解宁海棠的性格,就没再轻举妄动。
宁海棠又说:“我跟他们走,会找机会逃走。”
其实,他的确没想到什么好方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到了相国府,等那傻缺赵士俊脱了衣服,再跑。
反正那死胖子肯定追不上自己。
严晖没再多说什么,他抓了下宁海棠的手臂,想要抱他,却感受到了宁海棠明显的抗拒。
他不敢了,就放弃了。
强迫人一向不是他的擅长,再加上之前他已经强迫过一次了。
现在宁海棠已经被段熠微伤的这么深了,他不想再伤害这个遍体鳞伤千疮百孔的人。
于是,他松了手。
宁海棠果断转身,连一个眼神都没停留在严晖身上,就跟着那群人走了。
外面的光好刺眼啊,刺的他忍不住抬手,挡了些光线。
冬天的暖阳照耀在身上,一点都不觉得温暖,还有些冰冰凉凉的触感。
可能也是因为,他现在只披着一件外衫的原因吧。
他以为自己可能直接会被这群人送去相国府,谁知竟然被带到了一间不知名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