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古代架空]——BY:路嘻法

作者:路嘻法  录入:10-13

  “林子里发现了摩罗教住持的尸体,死状有些异样,阁主大人着人在王府周边搜查。”白钰回答,“侯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何会出现在林子里?”
  “先前王府那小厮突然从偏殿闯入,他武功极佳,我不敌他。”戚逐回答,“他将我带去了林子,露出了那住持的模样来。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亦记不太清了,似乎是有人来了,那人和尤住持打了起来,混乱之中我被对方砍了一刀。”
  白钰皱眉问道:“侯爷可有看清那人长相?”
  戚逐摇了摇头。
  白钰颔首,牵起被角,替戚逐轻轻盖上,忧心道:“侯爷,您的伤口已经扯开第二次了,可不能再出岔子了……阁主大人已经吩咐人伺候了,今天侯爷就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走动了。”
  白钰这话说得委婉,戚逐却听得明明白白,萧阳月找人监视着他,不让他出这个门。
  白钰说完便起身告退,四名浮萍阁护卫随即走入,和戚逐行礼之后,在屋子四角站定,着实证实了戚逐的想法。
  既然如此,戚逐便也不打算做什么了,外头的事有萧阳月操心,他便好好地睡上一觉罢了。
  只是,他刚闭上眼准备入睡时,一人推门而入,听着这脚步声,戚逐便知道是萧阳月来了。
  来人的确是萧阳月,他还未束起先前被击散的发,发丝垂在耳畔鬓边。他叫屋内守着的几人先出去,显然是有话想与他说。
  戚逐:“阁主大人,搜查得如何了?可有找到那神秘人踪迹?”
  “神秘人?”萧阳月冷笑一声,“可真有此人么?”
  “……阁主大人此话,是不信我了。”
  萧阳月转过头望着戚逐,当时的他在林子里发现戚逐时,戚逐浑身带血。
  萧阳月看过戚逐身上的伤口,像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器割伤的,伤口撕裂不似作假,紧张之后,萧阳月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几分疑虑。
  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戚逐身上始终有几分如镜中花水中月般的模糊感,这种感觉的背后,不知藏的是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风花雪月,还是灼灼杀机。
  萧阳月相信,戚逐所表露出来的,仅仅只是那浮于水面的冰川一角而已。
  萧阳月声音沾着冷意,话语问得明白:“侯爷,人是你杀的么?”
  戚逐定定注视他一阵,回答:“不是。”
  酒馆中那个刺客戚逐可以承认,那八个摩罗教的人他也可以承认,单单只有尤金鳞,戚逐是绝不能承认他死在自己手里。
  因为,他杀他的时候,用了这天底下只有方无竹才会用的招数。
  虽然知道此招数的人屈指可数,但浮萍阁情报网络遍及天下,戚逐依然不想冒险。
  萧阳月沉寂半晌,最后道:“侯爷歇息吧。”
  戚逐:“歇息还是软禁?”
  萧阳月脚步一顿,他回答:“侯爷想怎么认为便怎么认为吧。”
  萧阳月离开后,戚逐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若回到三个月前,他就是装病,也不会接下这个差事。
  为何摩罗教会如此张扬地吸引朝廷的注意?为何尤金鳞明明发觉他和萧阳月二人伪造身份却依然让他们上了船?为何尤金鳞会一眼便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荼湖洞穴里闻到那怪异毒液的气味的一瞬,在看到尤金鳞胸口肉瘤的一瞬,戚逐什么都明白了,也什么都想通了。
  是霍乔,霍乔发现了他没有死,从而不择手段地、借由摩罗教一事逼他露出长久以来隐藏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萧阳月和戚逐两人都暂住在贤王府,世子袭爵的圣旨已下,如今的朱仲谦已是贤王了。
  贤王府接连发生惨案,就连郡王也死于非命,皇上在圣旨中表达了自己的体恤之情,增加了贤王封地食邑,同时特准贤王进京,参拜皇室宗亲,引先贤王的灵位入亲王宗祠供奉。
  朱仲谦在短短几日内失去生父和胞弟,人已憔悴许多,其生母贤王太妃也是大病不起。
  摩罗教教主尤金鳞死后,浮萍阁与地方官府联同,在半月之内铲除了摩罗教剩余势力,没有了教主,摩罗教溃败如一盘散沙。
  让萧阳月略感惊讶的是,即使摩罗教的残忍面目在荼湖上暴露殆尽,但依然存在疯狂崇拜那莫须有的摩罗大仙的教徒。
  那日刺杀朱仲谦的郎中,任凭浮萍阁如何搜查,皆只能查出其一个普通教徒的身份。
  在皇上派遣浮萍阁介入此事前,朱仲谦身为封地王世子,也协同官府肃清取缔了不少摩罗教的传教所与宣传物,想必的确有疯狂的教徒对朱仲谦怀恨在心,借此对他泄以私仇。
  一介普通平民的心智被摩罗教颠倒黑白到如此地步,着实令人心惊。
  遭受摩罗教侵害最为严重的渠州和贡州两地残余势力剿灭干净之后,剩余的事宜交给官府和乾门卫去做即可,浮萍阁动身回京。
  这一个月,戚逐几乎没怎么离开过王府,出去也是去逛街买些南方的小玩意,即使是这样,他的身边也永远跟着浮萍阁的护卫。
  戚逐落得悠闲,整日在王府里品茶作画看话本,还时不时吩咐护卫去给他在街市上买当地的点心小吃,简直过着比在侯府里还安逸的日子。
  每日夜里,萧阳月都会听跟随戚逐身边的护卫禀报侯爷当日做了些什么。渠州一事终了,众人准备返回京城的前一夜,萧阳月依然叫来了护卫问话。
  护卫:“今日侯爷出门逛了一个时辰,买的多是些小物件。”
  萧阳月:“都去了哪里?”
  “北街金胡同。”护卫回答,“进了五家点心铺,两家文房铺,一家香料铺,一家衣料铺,三家书坊,还有……还有三家胭脂首饰铺子。”
  “胭脂首饰?”萧阳月一蹙眉,“侯爷去这些地方做什么?”
  “侯爷当时说是想看看有没有手艺精致的首饰,想赠送给阁主大人。”护卫回答,“但侯爷后来说这里卖的东西还是赶不上京城,阁主大人您可能看不上,就没有买。”
  萧阳月一时无话,最后道:“下去吧。”
  第二日一早,浮萍阁众人动身回京。戚逐带了一堆点心在路上吃,白钰劝了他,说侯爷伤还没好,少吃些杂的东西,戚逐也没听。
  萧阳月亦懒得管戚逐吃什么了,他受伤这几日,让他静养他偏不,时不时还要出去逛街,他看他精神头是好得不得了。
  回京路途中的这一月多,白钰每日都会替戚逐伤口换药,萧阳月会在一旁看着,以确认戚逐伤口的恢复状况。
  这日照常换药时,马车忽地猛烈颠簸了一下,白钰手中的纱布在戚逐伤口上擦过,白钰连忙放下手,道:“侯爷疼吗?是属下的过失。”
  萧阳月掀开轿帘朝外望了一眼:“怎么了?”
  驾车的护卫道:“阁主大人恕罪,方才一只麻雀忽然迎头飞来,属下为躲避鸟雀,一时不查前面路上有块大石,这才让车子颠簸了。”
  萧阳月沉默着,放下了轿帘。
  戚逐见白钰面带愧疚,便道:“没事,白近卫使,说来你也知道我会武功了,不必如面对普通人那般紧张。”
  白钰顿了顿:“是。”
  “你不用天天都替我换药了,怪麻烦的,遣别人来吧。”
  “不麻烦,属下应该做的。”
  换完药后,白钰便离开了马车,到外边骑马守卫去了。
  萧阳月看着白钰离开,忽然道:“侯爷很喜欢白钰么?”
  戚逐笑道:“何出此言?”
  萧阳月:“侯爷送过他礼物,还想让他到侯府里任职,与他说话也似乎比常人多些。”
  “我也送过你礼物啊,阁主大人,更何况你让他来照顾我,我自然与他多说话。”戚逐似笑非笑,“至于任职,那只是玩笑话。”
  “玩笑话?”萧阳月道,“是不是玩笑话,侯爷心里清楚。”
  戚逐:“怎么,阁主大人不喜欢我与你的下属太过亲近吗?”
  萧阳月顿了顿,回答:“侯爷身为文官侯爵,本就不应该与武将集团走得过近。侯爷以为如今朝廷文官集团对侯爷看法如何?认为侯爷借由与浮萍阁的关系加官进爵者不在少数。”
  戚逐:“在其位谋其事,我不过是履行职责听从圣旨,和浮萍阁一起为皇上办事而已,如此加官进爵,我觉得没有不妥。”
  朝廷内文武官员矛盾无法调和,武将看不起文官的酸腐,文官总是大谈特谈武将集团掌权对于国祚安宁的危害。
  实际上,文官集团并非不明白,经过几代文治帝王的统治,当年功高盖主的武将被杀的杀削的削,如今剩下的浮萍阁与乾门卫,早已不是当年太祖时候驰骋兵马的武将了。
  但,总得有个由头来削弱武将的权势,文官集团的矛头,便对准了萧阳月。
  “以色侍君”“权势过大”“以权谋私”“居功自傲”“目无法纪”“草菅人命”……这些词,萧阳月已是听得耳朵起茧。
  戚逐像是猜中了萧阳月心里想什么似的,自然而然道:“某些文官对你的诋毁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以色侍君之类的话,不过是因阁主大人你美貌过人,此等上天注定的事,难道还能作为诋毁的证据吗?”
  萧阳月抬头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马车碾着林中过往的车辙而去,方才那只麻雀在空中绕了一个圈,随即朝着林中某处飞去,最后歇落在一处不大不小的林湖边。
  一叶孤舟在湖中心缓缓飘荡,船舷边上坐着一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垂钓者。
  一名身着暗红的男子立在一旁,他回头望着那在水边沼地上跃动的麻雀,低声对那名垂钓者道:“霍乔大人,方无竹与浮萍阁一道回京了。”
  垂钓者钓上来一尾小鱼,放入身旁的木桶中,又甩杆入水,水声叮咚,很是清脆悦耳。
  男子又道:“尤金鳞的金蛇胎子落入方无竹手中,无碍吗?”
  “他当年的伤并未恢复完全,金蛇胎子,他铁定会用的。”垂钓者的声音既沧桑又稚嫩,透着几分矛盾的古怪,“只是他经脉已断,能不能受得住金蛇胎子的功效实非定数……但愿他能吸化这金蛇胎子,否则,我的大仇将于谁身上得报呢?”
  男子垂首回答:“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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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从始至终的唯一大boss初登场阳月不喜欢侯爷和小白太亲近有很多原因,他回答的理由只是最让人信服的理由,当然还有更深的原因~


第43章
  巍峨的禁城内灯火通明,游墙而走的宫人提着灯笼,从道道宫门内鱼贯而入。
  御书房内,皇上坐在御案后,一边静静听着萧阳月禀报渠州邪教与贤王闽郡王死于刺客一事,一边看着手里的奏折。
  禀报完后,萧阳月静立于桌前,等待皇上下旨。
  皇上:“邪教教主已确认死亡吗?”
  萧阳月:“是,但究竟死于谁手,还未查明。”
  皇上放下手中朱笔,道:“摩罗教的存在的确害我国祚,但若非它太过恣意妄为,大张旗鼓地在贡州和渠州两地百姓中吸敛教徒,朕和朝廷也不会这么快发现它。”
  萧阳月心中一动,忍不住抬起头。
  “朕想不明白,为何它短短几个月内便如此猖狂?”皇上沉吟道,“天下谁人不知,朕设立浮萍阁便是为了清剿此类武林门派,一旦发现,必是只有铲除一条路。摩罗教如此行为,倒有几分故意引起朕和朝廷注意的意思。萧爱卿,你认为如何?”
  萧阳月眸中多了几分思虑,缓缓回答:“臣不知。”
  皇上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只是平静道:“好好查查吧,武林的事,你得多出些力。”
  “是。”
  “贤坤侯与你交情不错,你派人告诉他,既然受伤了,这几日便不用来上朝了。”
  “……是。”
  皇上叫来自己的贴身内监,赏赐了一些药品补品给戚逐,又安排了一些宫里的太医定期到侯府去看望,道:“说来,浮萍阁密信中并未写明贤坤侯是如何受伤的,是怎么回事?萧爱卿?”
  萧阳月微抿嘴唇,回答:“……是臣。”
  皇上抬眸凝视着萧阳月,眸色含着几分暗沉:“是你?”
  “请皇上恕罪,臣未能保护好侯爷,不慎让侯爷落入敌人之手。”萧阳月一字一句地冷静回答,“后来找到侯爷时,因邪教歹徒精通易容之术,臣出于谨慎,故用武功试探其身手,一时不查,伤了侯爷。”
  御书房里一时落针可闻,皇上没有发话,萧阳月只能静候圣上指令。皇上的眸子注视着萧阳月,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他向来欣赏萧阳月这样沉得住气,只有如此宠辱不惊的人,才能堪当大任。
  只是,沉得住气与是否如实回答,是两码事。
  过了半晌,皇上才道:“朕知道了。”
  “是。”萧阳月垂眸,“臣还有一事,须请皇上旨意。”
  “说。”
  萧阳月凝眸,如墨如玉的眸子里似有暗光浮现,他掷地有声:“臣请求彻查八年前贤坤侯嫡子失踪一事。”
  皇上:“哦?为何要查?”
  “此事外界众说纷纭,但未曾有一个定论。”萧阳月回答,“如今侯爷与我浮萍阁关系已近,谨慎起见,臣认为有必要查明侯爷当年被绑一事。”
  “你会来向朕请旨,说明你想借浮萍阁调查此事吧。”皇上道,“你想查,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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