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古代架空]——BY:莲卿

作者:莲卿  录入:11-06

  “本宫很喜欢,尤其是头痛时闻见,更觉得沁人心脾,比宫里爱弄的那种熏得人头痛的熏香舒服多了。”
  这时曹晋突然进来,眼神瞟了下叶时雨,玉妃便屏退了左右,单留了曹晋在身边,
  “怎么样,什么来头?”
  原来这几日曹晋都在暗中调查叶时雨,玉妃毕竟在宫中多年,深知有些事过于巧合便不是巧合,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
  “这小子原本是伺候四殿下的,这期间没少挨打,几乎人尽皆知。”
  玉妃点点头,这倒是与刚才他自己说的相符。
  “那之前呢,又在哪里?”
  “入宫时是在浣衣局,曾被送去伺候喜公公,不过被一时兴起的四殿下救了。”
  “怪不得他总是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确实是吃过苦头的。”玉妃忽又想起来,
  “那熏香你可查了吗?”
  曹晋点点头,
  “熏香里没什么,就是竹叶、薄荷和橘皮,他在杂役房中也曾给其他人用过,皆未出现什么异常。”
  玉妃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这些药材虽不算名贵,那他一个粗使太监,如何拿得到这些。”
  曹晋又道,“奴才也查了,他原先总是受伤,太医院有个姓顾的小太医便帮他医治,这药材便是他自掏腰包赠与叶时雨的。”
  玉妃点点头,心中的疑虑几乎全部打消,更重要的是她近日已觉得有些离不开叶时雨,有他在身边便安心些,不再惧怕头痛的来袭。
  后宫看似平静,朝堂之上却是剑拔弩张。
  听说今日早朝皇上再提了立高成樾为太子之事,引发了几方激烈的争讨,将皇上气得拂袖而去,脸色十分难看。
  其实身为皇长子,高成樾的德行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新添了皇孙,立为太子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但历朝从来便是立贤不立长,高靖南军功卓越,再加上边疆形势严峻,薛家这边的势力便以此为点而要挟,寸步不让。
  玉妃知道了此事,便将高靖南叫到了身边,
  “你这孩子,你舅舅这边为你辛苦铺路,你可倒好,闷不吭声的还推三阻四,你这不是让你舅舅寒心吗!”
  高靖南皱着眉头,不愿多听她唠叨,便一言不发地坐着,一看这模样就是在敷衍,这让玉妃火气更甚,
  “当初太后娘娘费了好些功夫才把你从战场上弄回来,你老实听话的选个皇子妃成亲,如今这皇长孙还指不定是谁生的呢。”
  “父皇是铁了心要立大皇兄为太子你们看不出来吗?我若是一副争抢模样,哪还能坐在这里听你唠叨!”
  玉妃气得是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叶时雨在外厅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内容听得虽不真切,但看样子母子俩又闹起了不愉快。
  高靖南气呼呼地离开,叶时雨见状赶紧过去先轻抚着玉妃的后背,替她顺顺气,见着她再次扶额不适,不用玉妃吩咐便轻轻地为她按压缓解。
  直至玉妃渐渐平静舒缓下来,叶时雨才停下来候在一旁,他试探地说道,
  “娘娘别气,奴才虽不知何故,但殿下应该只是一时没察觉出您的苦心。”
  玉妃闻言深深叹了口气,
  “谁又能知为母之心的苦。”
  “为母者,哪个不是为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殿下日后定会明白的。”
  “希望他日后真的会明白。”这话让玉妃苦笑了一下,“你倒是善解人意。”
  “奴才也没怎么念过书,只是见娘娘忧心,说出了心中所想而已。”
  玉妃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干干净净的小太监,觉得高长风可真不识货,这么一个贴心的人竟给打骂了出来,在她心中,一个念头渐渐浮现。
  叶时雨成了昭阳宫里的红人,玉妃对他的喜爱溢于言表,不仅是因为他安静,更是因为他偶尔说上几句,便能直戳她心窝子,就连曹晋也不得不感慨,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头回见这么不声不响的,却如此能讨主子欢心的奴才。
  可偏偏他从不恃宠而骄,不仅不在娘娘面前邀功,对其他人更是谦逊有礼,还将娘娘喜欢的那熏香分给他人,即便是有对他眼热之人,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目的而进,却不知一场变故已逐渐靠近。


第21章
  深夜的昭阳宫中已是静谧无声,现在的叶时雨已无需和其他太监挤在一间屋内,除了曹晋便也就是他能有这样单一间的了。
  忽地刮来了一阵风,将虚掩的窗户吹开了一条缝儿,秋风卷着寒意从缝中挤进来,让床上本是熟睡中的人打了个寒战,从梦中惊醒。
  叶时雨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却仍无法抵御寒冷的侵入,他看向窗子,艰难地爬起来准备将其关好,窗外一个黑影闪过,在他的惊呼还未出口前便紧紧捂住了他的嘴。
  叶时雨瞪大了双眼,努力在黑暗中看清了来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放松,对方的手放了下来,
  是司夜!
  他没敢出声,往身上披了件衣服,伸手让司夜将他从窗上接了出去,而后关上了窗,因为是他,即使一言不发,叶时雨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他知道司夜是个高手,但高手到底是什么样却从未有过概念,当司夜携着他翻过这样高的宫墙后,足足又走了几十米,叶时雨才平复了内心的震撼。
  “司夜大人,您到底是怎么翻过这宫墙的?”他抬头望着司夜,手上比划着,眼睛里闪烁着崇拜,司夜并未回答,他垂下眼看着叶时雨,恍惚间似乎又见到初遇时还小小的高长风。
  一个不过才八岁,却不会笑也不会哭的孩子,也是在一次他飞身而上,替他捉住了一只正欲振翅而去的蜻蜓的时候,那双不悲不喜的眼里,第一次泛起了光彩。
  时常冷着一张脸的司夜嘴角罕见的微微上扬,看着他的眼神也柔和下来,
  “殿下有话要说。”
  虽然早已猜到了,可叶时雨心中仍是一阵激动,上次匆匆一见甚至连句话都没能说上,这让叶时雨每每想起来便觉得心中遗憾,司夜将他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这里似乎荒废已久,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甚至还有几分瘆人。
  但殿下在里面。
  叶时雨推开了大门,已经锈掉的门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这声音划破了冷寂,引得院中站着人回过了头,叶时雨有些怔仲,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那人向他走来,轻捏了下他的肩膀,
  “长高了些,也胖了点,总算不是一副豆芽菜似的模样,看来玉妃待你还不错。”
  叶时雨这才恍过神儿来,忙想跪下行礼却被挡着了,
  “算了,没必要行这些虚礼。”
  叶时雨发现自己现下竟需要将头扬起才能看得清殿下的脸,
  “殿下,奴才现在已经取得了玉妃的信任,但还未能接近二殿下的身边。”知道这个见面的时间将会极为短暂,叶时雨忙向高长风说着,
  “但奴才一直在向玉妃暗示着,奴才能缓和她与二殿下之间的关系,前几日她曾无意地提过一次,奴才想着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成。”
  “奴才见过萧念亭一次,但他也就只来过这一次,所以奴才必须到二殿下身边才能有机会……”
  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喋喋不休的唇上,让叶时雨瞬间没了声儿,心突然如擂鼓般狂跳起来,即使有夜色遮掩,这几乎烧起来的脸颊也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脸恐怕已经红透了,可这一下太短暂,高长风收起了手指,这让叶时雨心中有着莫名的失落。
  “我从来都知道你可以的,但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你必须要牢记。”高长风顿了顿,又道,
  “我今日冒着风险将你带来,是要告诉你,很快我就会被封为齐王。”
  叶时雨闻言整个人都散发着欢愉,
  “恭喜殿下得封齐王!”
  “随着封王的旨意下来,我便要离开京城前往封地。”高长风向东南方向远眺,
  “便是周山。”
  这个消息让叶时雨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来的路上他想过太多可能,想象着殿下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可从未想到过,竟会是别离。
  “如今太子之争已有端倪,我必须远离这个纷争的中心,所以便主动请去周山。”
  “那里没有哪个皇子会愿意去。”叶时雨喃喃地接道。
  高长风点点头,“我将会专心在那里训练军队,而萧念亭若真能助我,那便会事半功倍。”
  一块玉佩放在了叶时雨手上,他低头借着月光依稀看到这玉佩本应是一个环扣的模样,但样子十分笨拙,一看就不是匠人所制。
  “这块玉佩是当年他逗我玩乐,亲手打磨雕刻赠与我的,但你需谨记,这物件绝不能轻易教他看到。”高长风一再地叮嘱着,
  “若他心意已变,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若真是不成便蛰伏起来,等我回来……”
  叶时雨心中酸楚,紧握着玉佩点点头,眼前忽然一晃,一只手揽住了他的后脑,叶时雨没有站稳向前跌了一步,就这么跌进了一个怀抱,继而一个手掌扶上了他的后背,一动不动的,叶时雨的脸颊就这么紧紧贴着这个有些瘦削的胸膛,
  急促的鼻息扑打在脸上,在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中,叶时雨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殿下于他犹如神祇,他能尊敬,能倾慕,能顺从,能义无反顾,但从未奢望过能这样紧紧地相拥。
  叶时雨的双眸渐渐褪去了惊讶,他听着头顶同样有些短促的呼吸声,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摇摇晃晃地挂在微颤的下巴上,落入了杂草丛生的石板路间,消失不见。
  即便万般不舍,但终有别时。
  “你出来太久了。”
  温热的触感消失,让叶时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理智告诉他不可再贪恋一时,再不回去便有可能陷入险境。
  “奴才等着殿下。”叶时雨再次抬起头看高长风,双眸中已只剩坚定,“殿下也请等着奴才。”
  什么万死不辞,什么殚精竭虑,这种话都不必讲,殿下信他,他也同样信着殿下。
  言罢,叶时雨蓦然跪下,深深一拜,而后转身离去,高长风看着司夜带走了那个仍显有些稚嫩的身影,愣了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在那一刻会将他拥入怀中,就像是身体越过了思考,做出下意识的举动一般,如此自然,却让他回味再三。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一言不发,直至回到了窗边,司夜抱起叶时雨将他送上了窗台,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拉住了手臂。
  叶时雨坐在窗台上仰着头,司夜微微侧身附耳来,
  “什么时候。”声音极轻。
  “十日后,卯时初。”
  叶时雨点点头,松开了手,看着司夜消失在了眼前,他坐在窗台上却没马上回到房间,而是抬头看向被墨色染尽的夜空。
  这一别,几时能再见,他不知道,但再见之时只愿仍能与今日一般便无所求了。
  高长风主动请封要了周山为封地,理由竟是反正那里也管不住,他便去做个吃俸禄的闲散王爷便罢。
  玉妃与高靖南说起此事时,嘲弄的笑声让叶时雨觉得极为刺耳,可他却在拍手称快,惹的玉妃掩面而笑,
  “靖南啊,你身边一直都没个合适的人伺候着,叶时雨母妃也用了这好一阵子,确实是个体己的人,又安静不乱讲话,去伺候你如何?”
  高靖南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儿臣还有事,听母妃安排便是。”说罢便告退了。
  叶时雨看着玉妃,眼眶微红,
  “娘娘这是不要奴才了吗?”
  “本宫是觉得你好才让你伺候靖南的。”玉妃看着他忙柔声道,“靖南这孩子自打出征回来后,便与本宫生疏了不少,本宫又常忍不住与他发脾气,闹得母子二人更是疏远。”
  “你善解人意,今后跟在靖南旁边,他有什么事你帮本宫看着些,该跟本宫讲的便讲,你可懂?”
  “可是娘娘的头痛病,奴才放心不下。”
  “就说你是个可心的孩子。”玉妃深感欣慰,“你将飞雁教得不错,让她来服侍便是。”
  叶时雨紧咬着下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后退了几步跪倒在地深深磕了几个头,
  “奴才能有今日,全靠娘娘的慈爱,今后若有什么事,奴才必以娘娘为先,若违此誓,必……”
  “好了好了,不过是让你换个主子伺候,又不是上战场呢。”玉妃乐不可支,“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诚。”
  袖内的手握紧了拳头,才能抑制着内心的兴奋,他太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殿下了,却只能深埋在心底。
  这个消息让昭阳宫中伺候的众人都惊讶不已,要知道伺候皇子与后宫可不同,那是要有大出息的。
  羡慕的,嫉妒的,惊叹的大有人在,但想想若换了自己便是给了机会也难像叶时雨般抓得住,但二殿下的贴身太监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起码现在二殿下视他如无物般,自然没了玉妃娘娘的那般重视喜爱。
  叶时雨当然清楚,高靖南之所以同意不过是不希望玉妃对着他唠叨而已,但于他已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冷落没什么,他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接近。
  十日,如飞逝。
  卯时初,真的太早了,叶时雨不敢睡觉,生怕自己错过了时间,于是寅时刚过一刻,他便偷偷出了昭阳宫,熟悉地在宫墙之间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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