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成了掌心娇[古代架空]——BY:鹤安

作者:鹤安  录入:12-25

  寇辛呼吸一窒,有一瞬间, 他仿佛跟梦中那个残暴的新生帝皇对视上, 霎时不寒而栗。
  他突然明白燕京涵是怎么从淮亲王变成得新帝。
  寇辛腕骨一疼, 回过神才发现燕京涵用另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腕骨, 随后一把推开。
  他踉跄着倒退两步, 堪堪稳住身形。
  疼痛跟狼狈让寇辛心中的怒气一瞬涌上心头,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 血气扰了他皇祖母的清静, 他管他去死呢。
  寇辛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想让整个淮亲王府都因你蒙羞,你就尽管下手!”
  寇辛打完,对上燕京涵那双像盯着猎物似的狼眼才晓得害怕,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身躯紧绷,指骨紧紧攥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对着他暴起。
  威胁来临时,寇辛下意识抱住了燕京涵的蠢蠢欲动的双臂,微微颤着声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感受到他抱住的身躯微微松懈下力道时,寇辛才松了一口气,耳边传来低沉嘶哑的嗓音,“你又来了。”
  燕京涵彻底清醒。
  他任由寇辛拉着退远。
  地上还躺着能说话的,在一片□□哀嚎中对寇辛跟燕京涵放狠话,“你们等着!”
  燕京涵眼神一厉。
  寇辛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警惕道:“你别动。”
  寇辛不打算收拾燕京涵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他上前踢了一脚先前说“太后若是倒台”的人,那人痛呼一声,咬牙切齿:“寇辛!你敢?!”
  寇辛踩着他的手,冷声道:“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但若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皇祖母,休怪我禀告陛下。”
  圣上的名头一被搬了出来,几人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言,寇辛出了这一口恶气,转头对燕京涵道,“走。”
  燕京涵:“等等。”
  他蹲下身,将地上四分五裂的玉冠同那颗裂开来的猫眼石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用帕子包了起来。
  燕京涵捡完后,自觉跟在了寇辛身后,永远保持退半步的距离,小世子转弯,他就转弯,小世子停下,他也停下。
  原本气恼自己被燕京涵吓到,装着重重心思,在路上一言不发的寇辛莫名想起那句——“如今也成了别人脚底下的狗”。
  寇辛脑海中闪过梦中那位带着十二冕旒的新帝,他指尖微微颤了颤,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们走了许久,才瞧见位宫娥,寇辛命其给自己寻了处无人的偏殿。
  寇辛跨过门槛,燕京涵也跟着跨过。
  直至宫人纷纷退下,寇辛才转过身,看向燕京涵,“我曾也与他们一般,以为你很好欺负。”
  燕京涵沉默不语。
  寇辛肯定道:“你一直在藏拙。”
  燕京涵:“是。”
  寇辛冷声问,“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被打的那几人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燕京涵呼吸很沉,胸膛起伏间将手攥得很紧,手帕一直被他握住,锋利的碎片割破了那层布,刺进了他的掌心中。
  寇辛看出了他的不甘心。
  他逼近一步,“我可以帮你。”
  掌心的血液顺着指骨滴落在地,燕京涵蓦地抬眸,“条件。”
  寇辛咬了下唇,重重吐出一口闷气,“让皇祖母醒过来,别再对她下手。”
  这条件提的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
  燕京涵怔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寇辛低垂下眸,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神色,他用气音轻轻笑了下,极具嘲讽意味,“别装了,我跟那些蠢货可不一样。”
  他可不会再轻易被燕京涵表现出来的无害给骗到。
  他一直以为事情没那么快走到那个地步上,燕京涵现在还这么弱小,甚至给不了寇辛任何一点威胁,怎么可能有能力将手伸得那么长?只要他在太学里看着燕京涵,不需落进下石,只要保持现状,梦中的惨状定不会发生。
  皇祖母还好好的,皇舅舅也生龙活虎,他的两个堂哥,燕晟同燕离归之间虽然有些龌龊,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一切尚风平浪静。
  这种平静甚至麻痹了寇辛,他没有看出燕京涵的任何马脚,以为导致梦中凄惨现状的苗头还未出现,就算出现了,寇辛也自信自己能掐灭,让燕京涵没有壮大的时机。
  寇辛以为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他今岁的十六生辰刚过,离弱冠还有好些年,他可以慢慢来。
  他已经很努力了。
  寇辛吸了口气,他每天都在看那些他看不懂的四书五经,在校场上安安分分地练射御,派人盯着燕京涵每日的动静,在心中数着距离下一次科举春闱还有多少日子。
  可直到皇祖母晕倒,寇辛才彻底意识到,不是的,一切都是他想当然,这种平静只是燕京涵装出来的,他一直在藏拙。
  淮亲王一脉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他们的儿郎大都死在了战场上,才导致血脉凋零,老淮亲王临死还请命圣上,自愿去往北疆,唯愿马革裹尸。
  他的孙子,宁死不屈的威武将军的独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死读书的废物?!
  寇辛低声道,“你对你生母留下的遗物如此看重,我对皇祖母亦是如此,若是她出了事——”
  寇辛抬眸,眼中微红,却一字一句道,“我也会同你一般,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寇辛是天家养出来的孩子,纵使金枝玉叶,但骨子里的血性跟傲气不比眼前这头狼少半分。
  燕京涵瞳孔微微一缩,嘴唇嗡动几下,有些无力道:“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也做不到,你信吗?”
  寇辛不信,“你同朝九歌、燕离归都有私交,谁知晓你在仁寿宫里有没有人手。”
  燕京涵皱起眉,直觉寇辛现在有些不对劲,魔怔了一般,他单手按住寇辛的肩,低声道:“太后把持后宫多年,仁寿宫更是防得犹如铁桶,岂是能容旁人轻易安插探子的存在?”
  “况且,我为何要去加害太后?”
  寇辛厉声道,“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步步逼近,“谁知你性情天生是否残暴?所有阻碍过你的人都会死在你手下,谁知你有没有谋权之心,一朝得势,就会杀害尽所有人,谁知你心中是不是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灭我满门,诛我九族呢?”
  燕京涵另一手也小心翼翼按住寇辛的肩,不让帕子中的裂片刺到他,燕京涵紧紧盯着他,想让寇辛冷静下来,缓声道,“我不恨你。”
  他没有否认寇辛说的前两样。
  寇辛一把甩开燕京涵手,“怎么可能?!我头一次见面就倒了你满头酒,更是那般侮辱你,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啪”地一声响。
  燕京涵手中的帕子连带那些他小心翼翼捡起来、包好的碎片一同被挥落在地,洒了满地。
  寇辛被这一声惊醒,下意识倒退两步,生怕燕京涵再次发疯,他冷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尽管冲我来,与旁人无关。”
  “若你算计得到我,那我认了。”
  寇辛:“可若你败在我手下,我绝不会对淮亲王府下手。”
  寇辛认了死理。
  燕京涵百口莫辩。
  燕京涵自认为他藏得很好,寇辛这份笃定跟敌意简直来得莫名其妙,更别说,他对寇辛,从始至终都未有过“恨”那么大的敌意。
  他更不可能去对仁寿宫下手。
  燕京涵只是半跪了下来,再一次去捡那些碎片,用那张血淋淋的帕子包起来。
  寇辛气喘不匀,跟燕京涵僵持。
  太监在这时一路小跑进来,“世子,世子!”
  寇辛叫住他,“就站那,别过来。”
  太监莫名其妙地停住脚,才瞧见前头淮亲王半跪在地上,捡着些什么,心里怪道,寇小世子何时同小淮亲王结的仇?叫他撞见主子欺负主子这一幕,可真倒霉。
  寇辛问:“何事?”
  太监又挤出笑,“长公主殿下命奴来寻世子,说太后娘娘已经醒了过来!”
  寇辛精神一振:“太医如何说?”
  太监细声道:“太医说,太后娘娘是犯了头风,今日天冷,受了寒,撑不住才倒下去的。”
  寇辛怔了半响,“皇祖母是病倒的?”
  太监颔首,“是,广寒殿的主子们都启程回府了。”
  寇辛身形不稳地倒退两步,堪堪撑住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太监忧心忡忡,“奴去为世子爷唤个太医来?”
  寇辛突然喝道,“下去!”
  太监吓了一跳,匆匆行了礼,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寇辛怔然坐倒在榻上,指尖紧紧抓着榻边,用力到指腹发白,他低垂着头,久久不出声。
  半响,空旷寂静的偏殿内响起“啪嗒”一声,水滴四溅。
  半跪在地的燕京涵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小世子安静的坐在榻上,乌发雪肤,眼眶通红,眼泪一滴一滴地汇聚在下巴尖,无声落下。
  注意到燕京涵的视线,寇辛看过来的眼神很是茫然,轻声道,“燕京涵,皇祖母是病死的。”
  他苦笑了一声,“我倒希望是你下的手。”
  最起码这样,还能让他留点念想,若是燕京涵停手,皇祖母说不定不会死,可若是因为得了病,寇辛无能为力。
  他救不了他的皇祖母。
  好一会儿,寇辛才仰起头,他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仿若无事地跳下榻,也蹲下身,帮燕京涵一同去捡那些碎片,“我帮你去司珍局问问,兴许能修复。”
  燕京涵也不去问寇辛为何说那些莫名其妙之语,声音低沉,“好。”
  寇辛将捡起来的那些碎片都放在燕京涵的掌心中,它们即沾了寇辛的泪,也沾了燕京涵的血,“你身上的伤也唤个太医来处理处理。”
  燕京涵:“嗯,听你的。”
  最后一片碎片也捡完了。
  寇辛道:“对不住。”
  燕京涵掀眸,将抱起来的帕子放到胸口处后,才摇了摇首,“我不会生你的气。”
  玉冠被撞碎的时候,他也发了疯,他能理解。
  燕京涵站起身,在偏殿的铜盆里净了手,将还蹲在地上发呆的寇辛拉了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拭了拭寇辛脸上的泪痕。
  微微带着湿意的粗糙指腹,从寇辛的眼尾一路摸到了颊侧,停在他的下颔。
  燕京涵没哄过人,更没有见过这么娇气的哭,只生疏得轻轻道了句,“不哭了。”
  寇辛勉强勾唇笑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小窝,“走吧。”
  燕京涵控制不住地用指腹轻轻碰了下寇辛的嘴角,那处小窝被他一戳就更深得陷了进去,软得不可思议。
  他眼前的小猫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复以往的傲气,又乖又娇,仿佛在求着别人顺毛安抚,给了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
  燕京涵突然道,“那枚猫晴是我母亲与我父亲的定情之物,朝老将军将它交于我时,曾与我说,我母亲生下我后,自觉时命无多,命人去造了一枚玉冠,在上嵌了这枚与我双眼极似的猫晴。”
  男子十九便行弱冠之礼,燕京涵母亲留给他这顶玉冠,也在心里盼着它能代她看着她儿安安稳稳活到弱冠之年,望子成龙。
  最好不要同他父亲一般,做个什么威武将军,当个文弱书生便是极好。
  他母亲是爱他的。
  只是无能为力,做不到长久的爱他。
  寇辛静静地听他说。
  燕京涵道,“我母亲生我时,我父亲正在战场上拼杀,他得知我母亲的意思后,在这颗猫晴背后刻了一句西域梵文——望我儿康乐宜年,天赐遐龄。”
  希望他一年比一年过得更快活,长长久久得活下去。
  燕京涵低低吟了一句,“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寇辛睁大眼,喃喃道,“皇祖母也同我说过此话。”
  燕京涵笑了下,“他们对我们的期望是一样的。”他低声道,“我从不为我是西域人而自惭形秽,我也不为世人说我没有继承到淮亲王府骁勇善战的血脉而气恼。”
  这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也是他们所期望看到的,太学里的人因他得了每次考核的头名而针对他,可燕京涵独独没有在这一方面上为了保全自己而藏拙。
  燕京涵:“且不说太医院没下定论,若当真是,太后想必也希望你能一直开心。”
  寇辛低低“嗯”了一声,“你说得对。”
  燕京涵再次用指尖擦拭寇辛眼尾一直溢出的湿意,“所以,不哭了。”
  第二次,他说得熟练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沉默寡言(×)
  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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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他发现了另一条“人鱼”!
  对方受了伤,不停地流血,面容苍白虚弱,特别特别可怜!
  灯希决定,自己要好好保护这个来之不易的族人。
  不过,对方好像是个小哑巴,都不跟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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