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与王爷说的,待商定再详谈。”
“有劳公子。”
晚间沈白景回来,容华便说了这事,沈白景无所谓,他当初不过是施以援手,并没有别的心思,如今人要走,他自然放。
隔天,容华就告知苏冠枫计划。
沈白景写了和离书给苏冠枫,之后冬留穿着苏冠枫的衣服在一家客栈定了五天的上房,当天容华以买山楂糕为由去了城北。
“这个你拿着。”容华递给苏冠枫一个钱袋子,看着就知道分量不轻。
“不,我不能要,王爷已经给了不少了,路上根本用不完的。”苏冠枫推拒道。
“别推脱了,回去家里也用的上,你离家多年,带些银子傍身也能说得上话。”容华劝说,他见惯了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他与苏冠枫虽只是相识几日,却知对方品性纯良,愿意帮衬一二。
“多谢王爷,多谢公子。”
“此去山高路远,不知能否有缘再见,保重。”
“今日之情,我苏冠枫若有来日,定当报答。”
容华目送着人离去,才回府。
“人送走了?”沈白景已经从军营回来了。
“嗯,王爷今日怎得回来的这般早?”
“军中无事,本王思念正君心切,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沈白景笑着把人搂在怀里。
“王爷若是放开我,这话倒是更可信几分。”容华试图推开自己腰上不老实的手,却被搂的更紧了。
第三十一章 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正君,本王可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就一点都不思念本王?”沈白景亲了亲容华的耳朵,又蹭了蹭白皙的脖颈。
“容华嘴笨,可没有王爷的一张巧嘴,什么都能说的天花乱坠的。”容华不太自在的想躲,感觉沈白景碰过的地方都烫人的很。
“本王一片痴心,你却这般嫌弃,正君,你的良心呢?”沈白景说着还腾出一只手点了点容华心口的位置。
容华沉默了片刻后转身,脸埋在沈白景的胸膛,声音闷闷的说,“我……也想王爷的。”
沈白景眼神暗了暗,容华性格内敛,很少这样把思念说出口。
“天色已晚,正君,我们就寝吧。”
容华半推半就的被沈白景压在床上,按着头亲的气喘吁吁。
“王爷。”容华红着脸,声音软软的,眼睛里都含着泪水。
“你……”沈白景忍不住在容华嘴唇上轻咬了一口,“仗着我舍不得,你就可劲的撩拨我。”
“我没有。”容华不服气的反驳,自以为很凶,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像是亮起爪子的小狐狸,奈何爪子已经被修的平平整整,根本就伤不了人。
沈白景决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正君,就地正法他还舍不得,但是要点福利还是可以的。
“别……别摸了……”
容华的侧腰被沈白景摩挲着,有些受不住,偏偏腰被沈白景紧紧的搂着,逃不开。
“你今年十七了吧。”沈白景突然问。
“嗯。”容华不明所以点头。
“明年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沈白景轻咬容华耳垂,确实是舍不得,想给容华适应时间是真的,也想等府里乱七八糟的人都解决了。
容华听明白沈白景的意思,心中一暖,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他搂着沈白景的腰,微微起身,亲了亲沈白景的嘴角。
“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沈白景咬牙切齿的说,容华认定不会被吃干抹净,有恃无恐的。
……
其实不用等以后,容华只是在沈白景手上,就没忍住,上一次沈白景中规中矩的怕吓到容华,这一次,给了容华一个不一样的体验。
眼神迷离,眼尾泛红,清泪滑过清秀的脸庞,反而平添了几分妩媚。
“缓过来没有?”沈白景调笑的问。
容华用手臂挡着脸,没应声。
沈白景笑着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受不住了,那我要是……”
容华听不得这些话,抬手捂住沈白景的嘴。
“好好好,我不说,我们慢慢来,到时候你就受的住了。”沈白景怕把人逗狠了,轻声哄着。
容华脸上的红就没退下去,一直往沈白景怀里钻。
沈白景宠溺的哄着人,不再闹他。
“快中秋了,到时候我陪你进宫,好不好?”
“王爷。”容华探出头看着沈白景,心中动容,一般中秋节都是在夫家过的,虽说他们并无嫁娶之分,但他一直住在王府,心照不宣不过是为了保住皇室颜面。
但沈白景愿意陪容华进宫过中秋。
第三十二章 不自量力
“可别勾我了,不然我怕自己食言。”沈白景抬手遮住容华的眼睛,他经不住容华深情的望着他。
“嗯?”
“等不到明年。”沈白景嗓音微哑,容华撩人不自知真的是要命。
容华红着脸窝在沈白景怀里,老老实实的享受这份温存。
次日,容华就把自己和沈白景会入宫参加中秋家宴的事情传信儿给宫里,免得到时错了规矩。
对于这件事最欣慰的莫过于容晟,已经两年没过一个团团圆圆的中秋了。
“正君,贺侧君拿着剑在门口,要挑战正君。”冬留慌慌张张的跑进了。
冬留不知道容华隐帝的身份,倒不是容华不信任他,就是冬留心里藏不住大事,但忠心,所以容华都是间接让他做事。
“哦?”容华挑眉,显然是有几分惊讶的,可能是没想到对方用的方式这么直白粗暴,或者说,这么愚蠢。
“正君,您可千万不能出去,那贺侧君看着就是来者不善,有沈琳守着,他……应该打不过沈琳,奴才这就去找王爷回来做主。”冬留说着就要往外跑。
堂堂暗卫之首,沈琳要是知道自己被和一个花拳绣腿相比最后还是应该更胜一筹,肯定要拔剑了。
“回来,这点小事,找王爷干什么。”容华说着起身整了整衣衫,“去把我的软剑取来。”
“正君,奴才听说那贺侧君是会些功夫的,您别逞强,王爷回来肯定会向着您的。”冬留拦着容华,在他眼里,容华就是一个翩翩公子、文弱书生,就算再聪明,碰到贺夏,也是秀才遇见兵。
“这等宵小之辈,真是委屈我的软剑了。”容华的想法完全和冬留不在同一个频率。
“正君。”冬留没拦住,眼睁睁看着容华去应战,着急的不得了,看着容华从容淡定的步伐,总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错觉。
“是谁给你的胆量来挑战我?”容华淡淡的语气里藏着不加掩饰的不屑。
“你我同为王爷的人,我凭什么不能?”贺夏莫名其妙的心里有点虚,但面上还是色厉内荏。
“就是你兄长贺海,见了我也要行大礼,就凭你,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你……”贺夏被激怒了,挥着剑向冲向容华。
“正君。”冬留忙跑过来。
暗处的沈琳淡定看戏,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看着冬留紧张的样子,嗤笑一下,“笨蛋。”
冬留原本是想替容华挡剑的,但还没等跑到地方,就怔怔地停下,眼前他要保护的人安然无恙,反而是那个要伤人的手臂上挂着红痕,印出血迹,脖子上架着一柄剑。
“不自量力。”容华薄唇轻启吐露的字里都淬着冰。
迎风而立,手中仗剑,剑捎滴血,英气逼人,定国皇族的高傲与热血,宜归皇后的端庄和大气,都在容华身上尽显,此刻,仿佛天地之间,唯他一人,此刻,没有人会觉得定国唯一的嫡出血脉自甘堕落、柔善可欺。
第三十三章 一场好戏
贺夏就是个花架子,在容华手上三招都过不了,也就是和陶舟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相比算是会武功,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自视甚高。
“来人,贺侧君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你敢?”贺夏慌了,杖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想想都怕的颤抖。
容华把剑扔给冬留,微微俯身,“我为什么不敢?”
贺夏一抬头看见容华身后的沈白景,心里有了底气,“这是王府,王爷不在,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冬留看见沈白景了,想出声提醒容华,被沈白景眼神制止了,只能心里干着急。
容华轻笑,“我是熠王府的正君,帮王爷打理王府,管教一下不听话的侧室,理所应当。”
不等贺夏再说什么,厌倦的摆摆手,“行刑吧,对了,顺便叫萧侧君和陶侍从观刑,想来他们没见过,或许会感兴趣。”
“回正君,陶侍从还在禁足。”
“那就解了他的禁足,这么一场好戏,怎么能错过呢。”容华随意的说道。
贺夏眼中闪过精光,高声道,“参见王爷。”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沈白景,然后行礼,没有人敢抬头,以为沈白景会生气容华的自作主张,越俎代庖。
除了容华,只是转头惊讶一闪而过,对方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他却没有感知到,可见沈白景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王爷回来怎得还悄悄的?”容华笑着走过去。
“不悄悄的怎么能有机会看见正君这么威风的一面。”沈白景旁若无人的牵住容华的手,低声在容华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的本王心热。”
容华现在对这种程度的调戏已经免疫了,只是嗔怒的看了一眼沈白景。
“都还愣着做什么,把人拉下去,按正君说的做,之后把人送回贺府,和离书稍后本王会派人送过去。”
“王爷,贺夏知道错了,王爷,您不能不要我啊,王爷……”贺夏情绪起伏太快,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境遇,但已经被侍卫压住,连沈白景的衣角都没碰到。
沈白景说完毫不留恋的揽着容华转身离开。
“王爷,贺夏……”
“放心,他不是端王的人。”
容华诧异的看了沈白景一眼,原来对方知道自己的顾虑,但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沈白景也并非庸碌无为之辈。
“柔贵妃不会安排这么头脑简单的人卧在我身边。”沈白景解释道,“再说,就算他是也无妨,蓄意刺杀正君,休了他也不为过,我只是与他和离,名正言顺。”
“王爷仁德睿智,容华不及。”
旁人也许会觉得沈白景不顾念旧情,但容华明白,沈白景才是真正的君子骨,和离书与休书的意义,完全决定了贺夏下半生的命运。
“正君过谦了,本王再如何,不也一样被你吃的死死的。”沈白景低头在容华耳边说,嘴唇似有似无的碰着容华的耳朵。
眼看着容华要炸毛,赶紧转移话题,“你把陶舟放出来了?”
“金丝雀锁在笼子里,怎么能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呢?”
沈白景轻笑,容华还真是只小狐狸,“正君聪慧,本王叹服。”
第三十四章 中秋(一)
以中秋团圆为由,柔贵妃哭哭啼啼的求得皇帝解了容远的禁足。
“王爷何时醒的?”容华睁开眼睛就看见沈白景正低头浅笑的看着自己,莫名有点脸热。
“有一会儿了,正君睡着了倒是很乖巧,任凭怎么看都不会躲。”沈白景一本正经的说。
“王爷,盯着人看这样失礼的事,王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容华嗔怒道,想转身不理人,却被沈白景搂着动不了。
“不闹了,试试新送来的衣服合不合适,陛下传话,让我们进宫用早膳。”
“嗯?那你不早说。”容华慌忙挣扎着要起身。
沈白景下意识的抬手扶着他,怕他起猛了摔着。
“慢点,不急,陛下说等下了朝再用膳。”沈白景也笑着起身。
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梳洗,不过更衣的事,就是沈白景亲自来了。
容华身着月白色的长袍,腰束银线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品质极佳的蓝田玉,乌发用玉质束冠拢起,端的是一副清冷矜贵的气质。
沈白景则是一身深紫色朝服,腰间扎条同色白玉腰带,袖口处镶绣着金线祥云,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英气逼人。
明明两人着装并无相似,但站在一起,就仿佛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一丝一毫的空隙,将军才子,人间佳话。
“参见陛下(父皇)。”
刚刚好容晟下朝,倒也没有误了时辰。
“平身,都坐吧,家宴,不必拘礼。”容晟摆摆手退去了宫人。
“多用些,午膳人多,怕是吃不安生。”容晟直言道,“朕记得,你喜欢吃鱼。”
“是,父皇好记性。”容华笑着夹了一筷子。
沈白景把自己碗里挑好刺的鱼肉放到容华碗里,又把他刚刚夹的夹到自己碗里。
容华只是略微不好意思,并没有很惊讶,王府的厨子变着花样做鱼,沈白景平时在府中也是这样帮他挑刺,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
容晟只当做没看见,自然的聊着家常,但对沈白景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也会和他说几句容华的喜好和小时候的事。
刚过辰时,才起身去明和殿。
“明妃娘娘万安。”
“端王,来的竟这么早。”明妃笑着说,她只有一女,又没有母家的靠山,在宫中仅仅依赖着皇帝的宠爱,如今把希望都寄托在给仪方找一个好婆家。